第二章

第二章

那僧人的表象瞧著是世外高人,實則也只是個混吃混喝的江湖術士,白兔一眼便瞧出他的本事便也不再懼怕,閃身來到二人背後,一掌一個,兩人還未來得及回頭便倒在了地上。

她已不想再等,強行施法撬開釘在棺槨上的釘子,一揮掌,套在外面的套棺隨力崩開,裏面的雙人棺材顯露出來,再一揮掌,棺材蓋子朝上翻開,她快步跳上去,裏面躺着已經垂死身着鳳冠霞帔的白一,身邊還躺着本該化為灰土的文旭。

地下室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人,一群人手持槍支聞聲而來,白兔正欲跳入棺材扶起白一,幾發子彈同時朝她飛來,不得已她只能先進入戰鬥了。

人員增多,彈藥齊飛,她不得已挾持已經被震醒想要悄悄逃走的文夫人。

「你們再動一下,我就殺了她!」她長長的爪子扼住文夫人的脖子。

文夫人心中雖怕卻並不露聲色依舊一臉鎮定:「今天我如果死在這裏,你與白一都休想出去。」

「廢話少說!」白兔見她還能說話看來自己的威脅還不夠於是更加緊了些手裏的力道:「叫他們退出去!」

文老爺從人群中走出,心中雖擔心自己的夫人卻比文夫人還能深藏不漏,他威嚴的冷哼一聲:「沒想到白一身邊竟然有一個怪物!他們說我兒子死於妖邪之手我一開始還不相信,夫人。你放心,你的心愿我會替你實現。」文老爺說至此處,文夫人許久不見笑容的臉上竟多了一絲決絕的笑意,他果然是懂她的!

「你!居然不顧你夫人死活!」

白兔不理解,凡人怎能做得比妖邪還要心狠,卻已見文老爺一揮手:「決不能讓她逃出去!開槍!」

嗖嗖嗖,幾十發子彈朝她們二人射來,縱她是妖也難敵這樣強勢的攻擊。白兔無意傷文夫人性命,便只好一手拉住文夫人一手撐起棺蓋與管套暫時避上一避。

文夫人沒想到她會救自己,怔怔的看向她。

白兔看出她的疑惑譏笑道:「雖然我是妖但我絕不會亂殺無辜!你要殺我主人。這筆賬我主人自會去算。」

看來經過這麼多事。白兔也成熟了不少。

「今天你們是出不去了。」文夫人幽幽道,就算白兔救了自己那又如何,一轉頭又瞧見自己的兒子還躺在那裏,心中的恨意又陡然往上蹭!

「那可未必!」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宋白楊的聲音。文老爺沒想到宋白楊會突然闖來。腹背受敵竟把自己給夾在了中間。私藏槍支而且數量如此之多被抓個現行他還有何可辯解的。

「不許動,警察!」

兩方對峙僵持不下。

「文老爺,我們已經把這裏包圍了...持有槍支已是犯法。趁著還來得及,不可一錯再錯了。」穿着防彈衣的宋白楊舉著槍朝裏面喊道。

「文夫人,你如果不想文老爺死在這裏最好也勸勸,就算你恨我主人,可如果一會兒真打起來,我一定有法子護我主人,你們死了那可就什麼都沒了。」白兔在文夫人耳邊冷冷道。

「你!」

「我知道,你們想替兒子報仇不然也不會再找我主人麻煩,可~你很清楚,人一旦死了那就真的人走茶涼了,你不傻知道該怎麼選。」

過了半響,文夫人思緒再三終是開口朝文老爺喊道:「老爺,算了,收手吧。」

「老爺,旭兒去了,我們不能再出事,我們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她們活的比我們旭兒還要痛苦凄慘。」

「夫~人~」文老爺看着不遠處被白兔挾持的文夫人,他沒想到夫人會突然改變主意,雖是不理解可只要是夫人說的,他便一定照辦,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會去!良久他才無奈的揮下手:「放下槍!」

武裝隊率先衝進來將眾人制服,宋白楊是沖在最前面的,當他來到棺材面前看到躺在棺材裏的白一、文旭時,他在震驚中微嘆一聲。

「你做什麼?」白兔看着宋白楊要去抱白一。

「不然你來?」宋白楊沒好氣的瞥了白兔一眼:「她氣息很弱,難道現在你還計較?」

「我~」白兔無言以對只能跟在宋白楊身後極快出了地下室。

「秦!炎!」白一從噩夢中驚醒。

「主人~」白兔尷尬又擔心的湊上前。

「秦炎回來了嗎?」白一焦急的問,一旦她瀕臨死亡他就一定會出現,這是定律他必須遵守,她此次死裏逃生,他定是又回來了,帶着這樣的願望她拔掉針頭就連光着腳丫她也不顧了。不待白兔阻攔,她便跑出病房像個瘋子似得四處大喊:「秦炎!秦炎!秦炎!!秦~炎~」

精疲力竭,腳上被碎玻璃渣子划傷了她也不顧,白兔追上來心疼的撲到她面前:「主人,您別這樣,主人~嗚嗚嗚,主人~」

宋白楊剛做完公務,想着來瞧瞧白一,就算她不願看到自己,他也該來問問受害人筆錄吧,如此一想便又多帶了個人驅車而來。沒想到剛進醫院便瞧見站在門口披頭散髮不知所措的白一以及跪在白一面前淚流滿面的白兔。

「主人,您哭吧,哭出來會好些,別憋在心裏,您這樣,白兔害怕~」

「他~沒~回~來~」白一吶吶自語欲哭無淚:「他沒回來。」

就算她以生命要挾吧!就算是吧,可是他都不顧了,這都幾個月過去了,他卻一點消息也沒帶來,一個電話,一條短訊或者一封信也好吧。她可算明白,相思病只會越來越嚴重除非他回來。

他是不是傷的很重,他的傷好些了嗎?他是否受了處罰。私入凡間,這是不是一條大罪呢?他又會受到怎樣的刑罰?他~會不會~

白一陷入混沌的亂想之中,全然不顧周圍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她怕什麼,她如今還有什麼可怕的!

「白~一~」宋白楊試探性的喊了她一聲。白一如夢初醒猛然抬頭,瞧見宋白楊與任小磊二人正一臉驚異與詭譎莫名的望着自己。他指指白兔又指指自己:「你~們?」

白兔急忙起身護住白一:「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我~們~」好在宋白楊有把任小磊拉着一起,以公幹為名可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他輕咳兩聲:「我們是來詢問白一有關這次案子情況的。」

「你認為現在適合詢問嗎?」白兔雙手抱胸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宋白楊瞧瞧她身後的白一,白一此刻的神情瞧著的確有些恍惚,他人都來了怎麼也得與她說上兩句吧。所以他又繼續道:「白一。你沒事吧?」

其實就在她瞧見宋白楊的那一刻,她便回歸現實頭腦清醒了,只目前她確實也不想瞧見宋白楊,所以寧願裝作還很恍惚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

白一一臉獃滯的回應使得宋白楊不得不放棄此次詢問。他的確也有些關切白一的。於是在走之前又道:「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瞧瞧?」

「我知道該怎麼做!」白兔給了他一記白眼。

待到宋白楊與任小磊走後。白一才幽幽道:「白兔,我想多休息幾天,他如果再來就用今天的理由打發他吧。」

瞧著白一終於神志清醒。白兔喜極而泣的抱住白一:「恩,主人你放心,只要主人不想見,白兔就一定讓他乖乖滾回去。」

被白兔扶著回病房,她躺回床上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然而,她只是想好好地想想該如何對待此次事件的後續。說到底文旭父母的所作所為也是因着愛子心切,曾幾何時,他們待她如女兒,他們之間何嘗又不是家人關係!她視他們為父母,她不想因為此事而傷害他們,就算她明明已經傷害。就算這層關係早已破裂。

躲又能躲到幾時,宋白楊還是要來的。

「你說什麼?」宋白楊氣得從板凳上跳了起來:「白一,他們可是要殺了你,要你去給文旭陪葬,你~你居然~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有時候我覺得你無情冷酷、殘忍無知,可有時候你~誒,白一!」

「我說我的,你記你的,事實就是如此,他們並不是要綁架我也不是非法拘禁,我只是被他們請去他們家做客就是這麼簡單,你信不信我不管,只要法官相信就行了。」

「你以為法官會信嗎?這不是民事糾紛,這是刑事罪責,虧得你還是學法的!」

「無所謂了。」白一突然風輕雲淡的道,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她依舊想做心安理得的事,就算不可理喻,就算太過偏激。

「我真不該去救你!」宋白楊冷冷的扔下這句話摔門而去,他氣她為什麼總是要做讓他始料未及的事,此次明明就是將文家勢力一舉端平的機會,她竟然婦人之仁又想放虎歸山,如果受害人不承認、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法官只好疑罪從無,如此,公訴機關只好告他們非法持有、使用槍支罪,這罪的徒刑在宋白楊看來着實太清,本該是故意殺人未遂的!

文旭父親的勢力宋白楊早有耳聞,其中牽扯黑道勢力,若是能除去這股勢力,警方手裏積壓許久的很多案子都可結案了,可惜~可惜白一這個大笨蛋,他快無語了。

「主人,你為什麼要放他們一馬啊,要知道你差點死在他們手裏。」白兔嘟著小嘴氣鼓鼓的將打來的開水重重放在床頭柜上,只怕她比宋白楊還要氣悶吧。

白一淺笑搖頭,白兔拚死救自己出來白一何嘗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是文旭父母曾帶給她的溫暖她此生不敢相忘,縱他們負她,她也不能負他們。

「有句話叫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們對主人的恨才不會因為主人的仁慈而消滅呢,除非文旭活過來!所以主人你這麼做等於是在自己身邊安了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哪時候就爆炸了,何況文氏集團背後的律師團隊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厲害,要想無罪開釋~」白兔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誒~豈不是輕而易舉!」

「額~~~」白一總覺著白兔變聰明了。

「主~人~」白一突然盯着自己仔細打量惹得白兔白毛髮憷:「我~~」

看來那次大戰不單單是自己有些變化,只怕所有人都發生了或多或少的改變了吧。

「沒什麼,我同意你的看法,只未來之事不可預量,我活在當下不想考慮未來太多。再說了,我的確是殺死文旭的兇手,被無罪開釋惹怒他們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他們。」

「可是,文旭死有餘辜啊。」

「縱使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的人,我都沒權利去剝奪他的生命,說到底當時我只是為了自己私心而已,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最後我活了下來,於我沒那麼多偉大光榮的心態。」

對於白一的解釋白兔竟會無言以對,主人總是把自己說的極為自私,可她知道,當時她為了少爺,為了大家,為了那些無辜的人,她選擇會痛苦一生的決定,那該是多大的掙扎!

第二日宋白楊又來了一次,白一依舊是那個答案,瞧見宋白楊怒氣沖沖憋悶的離開醫院,白一的心並沒有表面上瞧著的那麼釋懷,畢竟要知道每次的選擇都會有所犧牲。

白兔卻樂開了花,只要讓宋白楊不順心,她便順心,她討厭宋白楊不言自明。

那日後宋白楊不曾再來直至白一出院。

只見面第一句便是:「原來,秦炎已經離開c市了!你們分手了?」難怪她那日失魂落魄,難怪她住的不是任何別墅、公寓而是自己租住的一所居民樓房。

「你去查他了?」

白一的冷言冷語他已見怪不怪,便極為自然的點頭,但他找的借口着實有些蹩腳:「我本意是想自己去打探他在哪所醫院好去看看他的。」

「是嗎?嗬,我還以為宋警官會把他視為下一個陞官的墊腳石呢!」

「白!一!」

「宋警官何必發火,有句話說得好,清者自清,你要想調查秦炎去便是,我管不著也沒興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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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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