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夜,一家燈火通明的酒吧,雖外面的人寥寥無幾而酒吧內卻人潮洶湧人聲鼎沸。

刺耳的音響,恰似當年紂王酒池肉林中的紙醉金迷。

角落中濃眉黑髮的西裝男子是那般的出塵脫俗竟與眼前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嘴角微微上挑,他等的人正朝他款款而來。

碧裙粉衣婀娜俏皮,她亦是出落的清新脫俗,不施粉黛也妖嬈萬千。

男子揮手請她坐下,女子心雖警惕卻也照做。

「要喝點什麼?」男子面帶溫笑,本就出塵脫俗的仙風道骨竟也能顯現俗世溫情來。

女子擺手,她來並非為吃為喝,即是來了她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是你引我來的?」

在咖啡店她便感到有不俗仙氣隱約吸引着她,本欲回山便也騙了白兔說是要多留一日查探情況,此次背着白兔出門並非全然好奇,而是她感到那仙氣背後有她想要的答案。

她即是如此焦急,他也就配合點頭切入正題。

「小道金行是傾城山對面山頂的一位修道,偶知仙子下山,邀您來此實屬無奈。」男子不卑不亢,似是恭敬卻也平輩。

「你是一萊大師的徒弟?」睡蓮詫異一秒便已是瞭然,隨口便問:「不知你師父可好?」

「師父已飛升。」

「什麼!」女子再顯詫異,只怒氣上揚的眉梢俏皮的亦似她本該是如此刁蠻的青春少女。可不是,只怕她比一萊還活的久些。不曾想他都升仙去了,她卻還留在這凡塵俗世不知所措。

「小道曾聽師父提及仙子,只沒想到還有機緣遇上仙子,師父曾言,仙子修為極高雖未飛升卻也就差朝暮了。還以為仙子已~」道及此處,金行瞧出對方不服之色只好點到即止話峰一轉溫笑道:「其實,今日小道引仙子來此就是為了這混沌之世,想來仙子該是知道秦炎、白一這二位了。」

「知道又如何?」對於他炫耀自己師父修道成仙的事,睡蓮還是耿耿於懷,語氣也紮上了幾根刺。好似如此方才解恨。

金行也不在意。只依舊溫笑:「有人假冒血族四處吸血殺人,雖然血族私闖凡世已是大錯,但此乃血族內部規矩三界六道無人可管,且不說血族有人與小道師父交情頗深。就說這在凡世作妖的魔障。除魔衛道本就是小道分內之事。至於仙子~」金行思忖半秒:「仙子修為雖高可凡是要成仙之人必經凡世俗情,光憑修鍊是不夠的,劫數亦是在所難免。此次若是仙子肯出手相助,想來~功德上勢必得記上一筆,成仙成道豈不指日可待。」

原來這傢伙是來找自己幫忙的,睡蓮內心暗暗算計,他的話並非無理,她做慣了冷眼旁觀者,此次依著自己對白一的喜歡,又與靈叔的交情,不必他言她自會相幫,只做個順水人情倒也不耐。

娉婷淺笑:「你的話我可以考慮,只是~我做慣了山中妖仙不理凡塵俗世,此次下山無非圖個樂子,所謂成仙成道無非是個虛名,你要我幫的~太~多,我可是愛莫能助。」

「不多,不多。小道只需仙子帶小道尋一個人。」

林念的主意,柳書言便是把何人能殺死自己的消息假意透露給金行,柳書言不想親自去將白一引出來,她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半路便殺了白一,讓金行去找白一,亦可一舉兩得。

金行找白一,一是也只有她能殺柳書言,二嘛~她與文旭、秦炎之間的糾葛,也只有她自己能結束。

師父的吩咐他一刻也不曾忘記,白一與秦炎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至於~他不想妄猜,畢竟世事多變,無論成魔成妖,成仙成道,只又是個輪迴罷了。

睡蓮似是猜到他要尋誰,冷聲擺手:「我答應過別人,不會讓她出事。」秦炎走時有特意拜託過她,想來當時秦炎該有預感吧!

「看來仙子已經知道我要找誰了。」

「哼,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如此重要你們誰都想找她,可我知道,眾生皆平等,一人與萬人,只是數量無關重要,以多勝少實則不公!」

「仙子又怎會知道她會有事?」

「有人抓了她重要的把柄,除了妥協還能如何?你我雖是第一次見面,但想必也是知曉其中曲曲折折,我雖從一面之詞得知,但我相信他們所言飛虛,除魔衛道是你的事,想利用凡人去除魔衛道,看來一萊大師的徒弟並非個個純善之輩,畢竟林大鳥多嘛!」說着睡蓮起身要走。

金行卻上前攔住:「讓仙子誤會是我考慮不周,只能殺柳書言的唯有白一,看來仙子還不知道,七魂陣已經啟動,無論此陣為誰而設,以魂煉丹,以血為祭,噬魂奪魄。仙子還以為只有c市才變得如此嗎?您未免把此事想的太過簡單。以c市為中心,周邊城市正在逐漸擴散,有人想一統六道三界,難道這些都無關緊要嗎?身處其中又有誰能獨善其身,沒有人本身就該犧牲,可總該有人為此負起責任,把妖怪製造出來的人,為此人成妖成魔的人,還有因為此人正被七魂陣關押的人,以及這大千世界無辜死去的人,難道他們就不重要?何況還不到生死一戰之時,我只是想找到她,借她之手殺了這些妖魔鬼怪還世界一個清凈,怎就成了犧牲她了?我亦不知她何德何能受如此保護,責任也好,義務也罷,難道仙子以為她能因此避開一生?」

金行一番大談闊論惹得睡蓮一時語塞,她不知如何作答,身為妖仙見慣了俗世凡塵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又有誰真正為他人所想?

見到書靈為白一。白兔為秦炎,以及他們都想保護的白一,還有金行這般大義之人,他們都不是只為自己,他們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那些她一直想尋找的真心?

三界六道無論被誰統治都好,只為一己私慾嗜血殺人的絕不可以!

閉閉眼,她嘆了口氣:「我該如何做?」

金行這才放下手:「帶我去找白一。」

白兔並未發現睡蓮的異樣,她就知道就算多留一日睡蓮也打探不出什麼情況,被睡蓮強行拉着回山裏,心裏雖是不悅卻也明白。什麼事都得回去跟主人商量一番才好。

她一心記掛着回去后該如何向主人交待。全然未曾察覺身後多跟了一個不屬於他們氣息的人,或又許是她已經習慣了睡蓮的半妖半仙,所以仙氣肆意圍繞,她也絲毫也不覺不妥。

山上。書靈焦急的等候着白兔他們的消息。

早早等在山口的他老遠便瞧見白兔與睡蓮。

「我沒騙你吧!」書靈傲嬌的瞥向白兔。

白兔磨磨牙也不是與他拌嘴的時候。推開他直直朝前去。

「你想告訴主人?」書靈在身後好笑的喊道:「你告訴她后又能怎樣?」

「書靈。那你以為你可以一直瞞着她讓她一直這樣睡下去?」一邊一直不言的睡蓮突然道。

書靈與白兔同時一怔。

只聽睡蓮突然道:「書靈、白兔,對不起了!」

書靈反應及時卻也被睡蓮的仙法困住半分,就在這半分之中。一道白影躍過他們朝山中旅館飛去。

「睡蓮,你什麼意思?」書靈掙脫束縛,飄在空中正欲前行卻又被睡蓮的水草給纏了回去。

「睡蓮!你騙我!」白兔渾身白毛直立紅着眼冷冷的瞪着睡蓮,一揮爪,水草脫落一枝又纏上另一枝。

床上淺睡的女子就是白一?金行站在床邊愣了半秒,長發如布繞枕而盤,柳眉櫻唇,膚白如雪,果真是傾國絕色的女子。一身的妖魔之氣竟也添了幾分絕艷。

一道白光閃過,白一從夢中驚醒,長長的睫毛下一雙迷茫的眸子:「你是誰?」

「白小姐你好,我是金行算是睡蓮的朋友,你不是要下山嗎?我可以帶你下山。」金行溫笑,刻意低了低頭,畢竟對方還坐在床上。

對方簡短的話語竟把目的原因說的如此清楚明白,直覺告訴白一此人不簡單!

此時,門口衝進白兔,她妖法一揮,金行極時閃身,待到白兔站定才瞧見金行模樣:「是你!」

金行溫笑:「你還記得?」

「哼,記得不記得你來這裏做什麼?」瞧了眼已經起身躲在一邊的白一:「主人,你沒事吧?」

白一摸不清到底出了什麼事,但她是相信白兔的便也站在了白兔一邊,尷尬的笑笑:「倒是沒事,只你們這是鬧的哪一出?他是怎麼回事?」白一指向金行。

「他?」

「我說了,我是來帶你下山的。」金行搶先作答:「白小姐,秦炎被文旭給抓了,難道你就不擔心?」

「你!」白兔氣得直磨牙,正欲揮手,白一卻阻止了她。

「你說什麼?」白一拉住白兔的手有些發顫。

「白小姐以為秦炎真的無所不能?這麼些時日不見人影,想也該知道他是否出事了吧,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帶你去山下看看,倒時你自會相信我為何來此找你!」

「你住口!」書靈也跟了進來:「她是不會跟你下山的!」整個人已經護在白一跟前。

睡蓮站在了金行身邊,一下子本該很大的房間因着這些人的闖入一時倒變得擁擠起來。

睡蓮尷尬的瞧向白一:「一一,你想下山便去吧。」

白一看看睡蓮又看看金行,瞧了瞧身前的書靈。

「書靈~」

「主人!」書靈忽的轉身打斷白一接下去要說的話:「秦炎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反倒是你,你什麼都不會,別說妖魔鬼怪就連最弱的白兔你也打不過,你去了只會幫倒忙!」

白兔一聽這話就不樂意本想上前質問什麼叫『最弱的白兔』卻因着目前的形勢只好強壓怒火,瞪着紅眼睛掃射了書靈一番這才罷休。

「何況,山下的一切明擺着是要引你出去!」

「書靈,一一有自己的選擇,她知道該怎麼做。」睡蓮在一邊提醒。

書靈惱怒的正欲轉身指責睡蓮,白一卻伸手拉住了他,她淺笑搖頭:「書靈,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好,但是~無論誰強誰弱,我都不會扔下他獨自面對的,縱使我去只會添麻煩,可我也無法做到躲在你們的保護中不安度日。」眼瞧著書靈還要再說什麼,白一卻已經轉頭瞧向睡蓮:「睡蓮,我信你。」

睡蓮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睡蓮方才傷了白兔,白兔此時才覺有些發疼,金行要上前去扶住白兔,書靈卻搶先將白兔扶住,還不忘給了金行一個白眼。

「你沒事吧?」白一沒想到他們為了她竟會打起來。

睡蓮尷尬的在一旁瞧著書靈為白兔療傷,白兔是妖魔所以她無能為力,好在書靈跟了秦炎也算有了妖魔之氣能幫上白兔一些。

「白兔,對不起,我本無意傷你,只方才~」

白兔笑笑:「沒事,我剛才也是以為你們要傷害主人,既然誤會解開了也就沒什麼了,反正也只是小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白一心疼的拉着白兔的手。

「主人,你千萬別這麼說。」

金行嘆了口氣給了白兔一顆仙丹:「信不信隨你。」

白兔看看白一,書靈瞥了眼他手裏的仙丹朝白兔點點頭,白兔這才服下:「多謝。」

白一與睡蓮、金行去客廳討論事情去了,此時房間內只剩下白兔、書靈二人。

白兔調勻氣息又恢復了些活力:「書靈!」

書靈正百無聊奈的手拿一枝花束把玩,聽得白兔叫他還以為她又出了什麼事,急忙跑到她跟前略帶關切又極為不信的質問:「有事?」

「我問你~」白兔勾勾手指示意他帖耳過來。

書靈微微蹙眉卻還是照做。

「你是真的關心主人,還是害怕主人出事你也跟着完蛋了,啊?」

還好白兔沒再問:你是真的愛上主人才如此關切主人是嗎?

聽她如此一問,書靈好笑的瞥了她一眼:「關心也有,當然最主要是因為我也是怕重新打回原形,何況是不是關你什麼事!」

「我就知道!」白兔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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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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