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所有的一切,重新翻盤(大結局上篇)

266、所有的一切,重新翻盤(大結局上篇)

「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

蘇衍止猶記得自己聽到這一句時是怎樣腳步一踉蹌好不容易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才沒跌倒。

這,是在陌希從樓梯上摔下被送往醫院之後的第二天他匆匆趕去醫院得知的消息。

「什麼意思?」沙啞的嗓音,他渾身的力氣似乎都在那一瞬被抽走。

「雖然據您太太自己所說,是一不小心邁錯了台階才導致摔下樓,不過……昨天我們精神科的海歸秦教授正好在場,直覺她可能患有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這些都只不過是猜測,具體情況,還需要做一次鑒定。礬」

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說得好聽點是突然發病的癥狀,歷時短暫。說得難聽點,那終究逃不過「精神病」三個字。

陌希,怎麼可能會…射…

「一般這種病症是怎麼導致的?」

「內在和外來的壓力都是一方面,當然,也有可能是藥物所致,像氧氟沙星、依諾沙星、左氧氟沙星……透過血腦屏障進/人腦組織,並抑制氨基丁酸受體,提高中樞神經的興奮性,引起精神失常,導致不同程度的精神錯亂、興奮亢進、幻覺、幻視、疑慮、甚至自殺和傷人。」

聽到後頭的話,蘇衍止無端便想起了他不曾參與過的陌希離開的那幾年。

懷胎十月,就連她分娩,他都缺席。

他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來她獨自撫養岩岩的辛苦。

可有些話她不說,他也便沒問。

有沒有可能,是她的壓力太大所致?

還是說,是她誤服了什麼藥物?

接下去,他在陌希不知情的情況下讓那位秦教授對她進行了好幾次接觸談話,以及以檢查身體復原情況為名進行了身體檢查。

再之後,那位秦教授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以及,一瓶抗精神失常葯。

「從數據上來看,你太太她應該是誤服藥物所致。」

從藥物成分在體內堆積的情況來看,誤服的時間,恰好在陌希從東京回來的那個點上。

究竟是在東京還是回國之後才誤服的,有些難以判斷。

那麼,究竟是她自己誤服,還是有人暗地裏讓她誤服……

他第一時間找到了洛易郴,將那份鑒定丟給了他。

以防陌希胡思亂想,蘇衍止從頭到尾都瞞着她,就連讓她服安定葯,都是藉著之前醫生給她開的那一堆治療腦震蕩後遺症葯、傷勢復原葯來讓她服下的。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女人的腦洞,似乎總容易大開。

一個好端端的葯,她偏偏能夠聯想到避/孕葯上去。

可偏偏,他還不能告訴她那究竟是什麼,只能將錯就錯。

一直到……他意識到若再這麼承認下去絕對會失去她,他才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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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蘇衍止嘴裏頭一個一個蹦出來的字結合成一句句流暢的語句,陌希久久都沒有吭聲。

那張臉上的表情莫測,她一瞬不瞬地望着蘇衍止,企圖從他臉上瞧出開玩笑的成分。

只不過,一切都是徒勞。

「蘇衍止,你特么神經病吧!我的身體是我的,我有權利知道一切和我身體相關的訊息!憑什麼你替我做主做這些?憑什麼要瞞着我?」

那所謂的「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着實是把陌希給嚇住了。

還真是莫名其妙,她身體明明好好的,竟然還能夠掰扯出這種病症來。

這不是精神病是什麼?

這種病,人能正常?

突然便想起了天橋上她瞧見的畫面。

蘇衍止背對着她吻洛嫿,會不會,真的只是她看花了,出現了幻覺?

畢竟那一日,洛嫿人確實是在X城,根本就分/身乏術。

所以,她儘管接受了蘇衍止暗地裏的藥物治療,還是沒有見好?

察覺到她眼神中的抗拒與消沉,蘇衍止一下子便想到了什麼,安慰她道:「放心,你什麼事都沒有,那天你只不過是看錯了而已。」

真的只是看錯了?

錯將賣報紙的女的當成了洛嫿?

見她眼中依舊是迷茫一片,蘇衍止不免一嘆:「照你之前自己說的我是背對着你的,那你怎麼可能瞧見我吻的人的臉?」

「可那人穿了一雙和洛嫿一樣的鞋子。」

「你還不允許人家追星買一雙一模一樣的鞋子?」

她弱弱地發表意見:「那雙鞋子挺貴的。」天橋上賣報紙的,怎麼可能願意花錢買這麼貴的。

「那你還

tang不準人家買仿貨?」

這下,陌希徹底無語了。

他贏了。

所以,她其實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什麼精神障礙,統統讓它見鬼去吧!

一想通這個,陌希便覺得神清氣爽,渾渾噩噩的大腦突然便清明起來。

只不過……

見蘇衍止那對她大加鄙夷的樣子,她不免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那你瞞得我確實是夠深的啊!我的身體,還不准我有知情權,呵呵,蘇衍止,你特么是強/權/主//義嗎?」

「我只是希望你少承受些傷害。」

醇厚的嗓音,帶着一絲清潤與壓抑,絲絲流轉,又仿似徜徉心頭的一抹暖泉。

陌希心神微微一盪。

有些事,似乎總能有跡可循。

如果說蘇衍止讓她誤認為服用避/孕葯是從她摔下樓梯腦震蕩開始,那麼,他那會兒突然決裂般跟她說的話……

「陌希,你應該沒忘記我們為什麼會結婚吧?所以,無論我和誰在一起,傳出什麼緋聞,你都沒有資格沒有立場生氣。」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陌希,你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是我兒子的媽。僅此而已。」

她記得那會兒他突然開口說這番話,是在抱着他下樓。

途徑的,恰是她當時摔下樓的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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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坎,可以很輕易便跨過去。

可有些坎,心裏頭一直有一道梗,實難逾越。

就好比,蘇衍止說的那番話。

今天既然提到了那次摔下樓事件,提到了所謂的精神障礙,那麼,陌希索性也便將這個一直以來梗在心頭的疑問問出口了。

「有些事我真的是看不明白,你可以為了救我明明逃出火海了還非得返回去,為了幫我將伊憐兮從伊家戶口本上脫離出去,也可以為了讓我復學暗地裏做不少的動作,為了守住我母親的牌位和我一起與伊章波攤牌力爭,我心如死灰鬧離家出走時你又可著勁地找我,我落水你可以不顧一切地救我,為我雪了十三歲那年的冤屈,不顧一切地將伊章波那一家子送進監獄,甚至是差點……就和我十三歲那年一樣又從車輪底下救了我一次。」

「若說你對我無情,那你真是犯不着做這麼多。可若說你對我有情,那你告訴我,你當初說的我只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兒子的媽,是什麼意思?」

心裏頭,其實隱隱已經有了答案。

可這個答案,太過於不明確。

而她,迫切地想要知曉原委。

被陌希這般一瞬不瞬地看着,蘇衍止難得的,在她的目光注視下竟有些不自在。

走到床畔,將靠坐在床頭的人往床上一壓,他發現他還是習慣於這樣瞧着她。

起碼,他才是那個佔據主動地位的人。

「那會兒洛易郴告訴我他調查到你會誤服藥物可能跟我有關。」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陌希耳畔,痒痒的,暖暖的。

陌希發誓,他絕對是故意的撩撥她的。

她甚至都可以敏感地覺察到他的唇與她的耳那差點就貼上的距離感。

欲貼補貼,欲吻不吻。

一點點,撩動着她。

他那染笑的眸,燦若星辰,深邃中,似有萬千星光。

就那般深深地攫取着她的視線,讓她逃無所逃。

「什、什麼意思?」

眼前的男人,似乎存在放電的特性,就這麼故意勾着她,纏着她。

「可能是有人見不慣我寵你愛你,所以對你報復了趁着你不備給你下了那些葯。」

「什麼叫見不慣你寵我愛我?你有寵我愛我嗎?」明明他們那會兒都分開三年了好不好!而且還是在她察覺他和洛嫿牽扯不清的情況下才分離的!

「陌希,一句話你得聽重點。」溫溫柔柔的嗓音,還真是讓陌希聽着有些不習慣。

蘇衍止卻是努力朝着她灌輸:「若真的是我的原因導致了你受到傷害,那麼,我必須將這些傷害降低到最小值。」

一剎那,陌希有了小言狗血劇的認知。

所以,他和洛嫿之間傳的緋聞愈演愈烈,所以,他故意對她說這番話?

只為了,讓針對她的人轉移目標?

如果洛嫿知道他想讓人轉移目標轉移到她頭上,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陌希忍不住替洛嫿默哀三秒。

「那也沒見你堅持到底和我老死不相往來啊。」一陣見血,陌希指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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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衍止面露苦笑:「我只能說,我低估了自己的毅力。」

碰到她,他從來都只有繳械投降的份。

她追他時是如此。

她不追他時,亦是如此。

靜默下來,一時之間,氣氛過於曖昧。

尤其陌希還被他給壓着動彈不得。她不免推搡了他一記:「不是說開飯了嗎?你讓讓……」

「我覺得,我可以嘗試用另一種方式喂/飽你。」

俊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眸色幽深,蘇衍止毫不含糊地吻上了她的唇,手,逡巡起自己的領地。

陌希抗議的聲音,被他的吻悉數淹沒。

「能不耍流/氓嗎!」她怒瞪着他!

「不能。」他的眼神中,擺明了只有這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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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齊姍姍約陌希去打高爾夫。

綠草如茵,陽光正好。

瞧見她紅光滿面,齊姍姍不免揶揄:「不愧是被滋潤的女人啊,原想着我這邀你出來得好說歹說地開解你一番,沒想到你竟然屁事兒沒有,害我一通瞎擔心。」

這離婚協議書的事情被蘇衍止一番攪合,媒體雖然曝光,但卻是消沉了下來。

原本還以為陌希會因為這事萎靡不振,沒想到,她絲毫不為所惱。

「瞎說什麼呢。」

「嘿,我瞎說?你這脖子上的痕迹是怎麼回事?戰況都這麼激烈了,你這婚我看是離不成了吧?」

一提起離婚,陌希便覺得是甩了自己一耳刮子。

信誓旦旦堅定不移地要離婚的時她,可現在,蘇衍止下了洛母那一步棋,又對着她一番糖衣炮彈,她竟然就那樣妥協了。

甚至還……每日裏被他折騰得夠嗆。

如果不是她說今天和齊姍姍約好了,她敢發誓,他大早上的絕對能夠讓她發酸的腿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姍姍,其實現在的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了。想要一份全心全意的愛?想要一段圓圓滿滿的婚姻?想要一個倖幸福福的家庭?我原本以為應該不再有可能了,可蘇衍止告訴我的一番話,又讓我覺得,那些有可能不是奢望。」

「陌小希你可別輕易心軟,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要堅決抵制!它會侵/蝕你的內心的!就是轟炸你這種搖擺不定的人!」

齊姍姍在旁邊扇風。

如果可能,她自然是不希望陌希走上離婚這一步。

可陌希和蘇衍止那些個糟心事,連她這個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陌希提出離婚的時候,她並沒有本着勸和不勸離的心態一個勁地勸阻她,而是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支持她的每一個決定。

可現在,這個作出決定的人突然就反悔了。

她當然得制止她!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到時候苦的還是她自己啊!

陌希何嘗不知道齊姍姍對自己的維護,兩人一前一後從更衣室里出來。

「姍姍,兩夫妻間最重要的,不是所謂的甜言蜜語,也不是所謂的默默付出,更不是所謂的心照不宣,而是互相坦誠,有問題及時溝通。」

「嗯哼?」齊姍姍走快幾步走到她旁邊,「所以你想說,你和蘇衍止經過一番深層次溝通之後,終於和好了?順便再了悟了一番夫妻間相處真諦?」

所謂的夫妻相處真諦,其實一直都在她的心中。

只不過,她和蘇衍止兩人,一直都有所顧忌,從未放開過。

就好比,她不問,他便不會說。

而他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

這一次,她那般決絕地提出離婚,是一個導火索。

以至於她問什麼,蘇衍止都毫無保留地說了。

「陌小希,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家蘇衍止說的未必全是事實?」

齊姍姍突如其來的話,敲擊在陌希心頭。

是啊,其實,完全就存在着這樣一種可能。

蘇衍止告訴她的,只不過是一部分事實,或者說,是添油加醋之後的事實。

為了阻止她離婚,杜撰的罷了。

然而,陌希卻是燦然一笑,搖了搖頭。

「他沒有騙我。」

這下子,齊姍姍立刻就激動了:「你可別被他三言兩語給迷/暈了頭腦!」

陌希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告訴她,她做出這樣的判斷,僅僅只是因為當時在天橋上,蘇衍止在面臨她的質問時,悵然若失般回答她的那一句——「忘記你所看到的吧。」

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讓她忘記。

而這,更加使當時的她認定了他這是欲蓋彌彰,他這完全就是承認了自己吻了洛嫿。

直到她知道洛嫿當時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T城,直到她從他口中知曉她曾經患過的所謂精神障礙。

她才恍然,蘇衍止當時會選擇那樣回答,只不過是因為他當時心底的擔憂與害怕。

他在害怕,她儘管服用了所謂的抗精神失常葯,依舊沒有好轉。

他在害怕,她當時出現了幻覺。

所以,他寧可什麼都不否認,而是任由她誤解。

也好過,讓她當時在那樣的狀態下知曉自己患了嚴重的病症。

好在這次車禍后他讓醫生重新做了鑒定,她什麼事都沒有,所以,他才那般放下心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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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希並不是這家高爾夫會所的高級會員,是以蘇衍止家屬身份過來的。

至於齊姍姍,也極為不客氣地蹭的她家林boss的會員身份。

兩人坐着電瓶車下場,期間陌希的手機上接收到一條陌生短訊。

【你以為讓衍止教唆我媽出馬就行了嗎?我告訴你,衍止絕對不會是你的!相信我,你們絕對會離婚!】

都不用多想,一瞧這口氣,便是洛嫿無疑。

陌希原本還想嘲諷幾句回去,想想又覺得沒必要,犯得着這麼被人三言兩語就急瘋了頭嗎?

直接將那號碼拉黑,她眼不見為凈。

突然便想起了之前以「小學同學」名義發來的微信內容。

她隨即給蘇衍止撥了電話過去。

另一頭接聽的速度倒是快,而且傳來的聲音,很明顯便是帶着點不正經。

「怎麼,終於後悔自己放棄了自家老公的貼/身服務而跑去赴某些女人的約?」

所謂的貼/身服務,都不用細想。

陌希將腦袋已經貼過來的齊姍姍給撥了過去,下了電瓶,走到一旁。

「蘇衍止,還記得你曾經查的那個『小學同學』吧?她又可著勁地來***/擾我了。你說說吧,這一次,你又打算怎麼千方百計地維護她?」

另一頭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著語言。

「陌希,我確實查到了這個賬號是歸洛嫿所有。」

這麼明顯的事實,她如果此刻從他口中聽到否認的答案,那她就能毫不遲疑地再次將離婚這件事放到枱面上來了。

不過,蘇衍止很顯然是深諳她的內心,馬上就解釋道:「你知道的,當時我腦子裏只有對她的虧欠,而且我和她的緋聞,從表面上來看是她藉助我鋪了路,實則也是我利用了她來護住你。」

所以,他當時對洛嫿,還真特么寬容以待呵呵呵!

「行啊,那你就繼續對她愧疚虧欠下去吧。」

說完陌希便要掛電話。

「怎麼可能!我現在就去處理!」蘇衍止的話語急促,透過話筒傳來,清晰有力。

若說之前的他確實是對洛嫿充滿了虧欠,那麼現在,他早就連一絲半點的虧欠,都已經被她揮霍殆盡。

趁着他喝醉用他的手破了她的膜,甚至還特意留了照片在他的手機里。

以他的名義給陌希寄所謂的申明書,差點便讓她打掉了岩岩,更逼得她遠走出國。

她的另一人格拐走了岩岩差點就讓他見不到自己的兒子。

冒充司機將他送回酒店,偽裝成他碰了她。

懷孕曝光,讓他成為了全民懷疑的第一孩子父親人選,更是讓他和陌希的婚姻搖搖欲墜。

還有……

趙姨又打電話過來,說他……可能真的搞錯了。

洛嫿,並不是她閨女。

即使身體老了,可心,卻沒有老。

如果說之前她眼睛不好使判斷不利索,那麼現在,眼睛好使了,孰是孰非,有過深切體會的趙姨,依舊有她的判斷。

若真是如此,那麼,所有的一切,可能都要重新翻盤。

那個拿着鑽戒從X城特意趕來T城找到他的洛嫿,可能,根本就不是當年地震中那個他許諾了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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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證婚,首席盛愛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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