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們早就結束了

42.我們早就結束了

難言的尷尬在房間里蔓延,加深。

郁箐突然起身跑進衛生間,有嘔吐聲傳了出來。

外面的周子知聽着都能感覺到裏面的郁箐現在很難受,她暗自去看謝楚,試圖搜查到點細微的變化,對方聳拉着眼皮,看不清什麼東西。

沖洗聲持續了會,郁箐從裏頭出來,面色有些不好,垂下的眼角濕濕的,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以前沒有的溫軟。

她看向周子知,「你幫我把桌上的水拿過來。」

周子知過去端水,摸到杯子外沿的溫度很低,就加了點熱水。

四人處在一個房間,兩兩分化,一對儘是親昵美好,另一對充斥着新仇舊恨。

郁澤敲著桌面,「大姐,你把我和子知叫來是為什麼事?」

郁箐喝了口水,她伸手指指床頭櫃,「楊帆的喜帖,給你們的。」

氣氛驟然一沉。

郁澤冷聲開口,「你叫我們來就為這個?」

「楊帆來公司找的我。」郁箐說,「去不去由你們。」

周子知不出聲,沒什麼可說的。

她的視野被一片黑暗遮蓋,隨後是一隻手朝她伸過來,將她從椅子上拉離。

「把喜帖帶走。」

郁箐拿了喜帖過去,不是遞給郁澤,而是給的周子知,她淡聲說,「不止你們,我也受邀了,時間是在十六號,威兒特酒店。」

房門一關,剛才始終杵著當衣架,紋絲不動,沒放一個屁的謝楚吐出一口氣,挫敗的去抓頭髮。

他今天本來是在參加一部新片的宣傳,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懵||逼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場就腦子一白,顧不上媒體的拍攝,揣著亂七八糟的情緒趕到醫院,得知是郁箐低血糖發作,暈倒在車邊,被人給救了。

醫院的口述是當時他們不確定孕婦的身份,就聯繫對方手機里的聯繫人,他排在家人名單的第一個。

走也走不掉,謝楚在醫院等郁箐做完檢查,把她送回家了。

後面的發展就是狗血劇,還是連續的,他根本就不想在有生之年再進郁家,跟那些人扯上半點關係,結果他不但進了,還被邱容冷嘲熱諷,遭受郁成德的審視。

現在他站在這裏,並且站了好一會。

謝楚扯起嘴皮子,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大人孩子都沒事,就他有事,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你怎麼還沒走?」

耳邊的清冷聲音突然響起,如一盆涼水潑到謝楚的頭頂,他渾身一個激靈,該想的不該想的都中斷了。

「你以為我願意來?」謝楚罵罵咧咧,就跟暴走的大猩猩一樣,在那齜牙咧嘴,「不是醫院通知的,我……」

郁箐闔上眼皮,直接打斷他的牢騷,「慢走不送。」

情緒高漲的謝楚,「……」

他把椅子一拉,厲聲說,「郁箐,能不能別回回都跟我這麼陰陽怪氣,不人不鬼的?」

郁箐沒睜眼,「你第一次認識我?」

謝楚一張臉黑漆漆的,「你以前不是這樣!」

郁箐聞言,將眼帘撐開,皮笑肉不笑,「謝楚,那你呢?」

一句話讓謝楚如鯁在喉,他重重喘氣,在竭力剋制着脾氣,「孩子是不是我的?」

郁箐口中吐出兩個字,「不是。」

「呵呵。」謝楚冷笑,「郁箐,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能作的。」

他交疊著腿,「不是我的最好。」

郁箐的眼皮顫動,嘴唇磕到牙齒,生疼。

「想給我生孩子的多了去了。」謝楚嗤笑出聲,「如果我哪個都要,孩子早有一個幼兒園了。」

郁箐的聲音輕微發抖,「滾。」

「我們早就結束了。」謝楚沒動,他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半響才開口,「郁箐,以後我不會再管你了。」

七年前郁箐就聽過這句話,一個字不差,七年後她又聽到了,出自同一個人之口。

她閉着眼睛,胸口陣陣悶痛。

那年身邊的所有人都說她和謝楚不合適,他們阻止,勸說,唯獨沒有祝福。

她第一次不顧一切去放手一搏,輸了,在謝楚那裏傷的一敗塗地,家人,朋友,同事,那些人都旁觀了她的笑話。

七年的時間過去,還是磨不掉她對謝楚的執念,已經分不清是愛,還是恨。

郁箐握住玻璃杯的五指漸漸收緊,她不信命。

謝楚起身朝門口走,腳往前抬了兩步,後背劇痛,玻璃杯碎在地上,涼水和玻璃濺了一地。

「你他媽還沒完了是吧?」謝楚怒吼著扭過頭,下一刻臉上的憤怒還沒來得及爆發,就全部凝住了。

他俯身按住郁箐,手忙腳亂,「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郁箐,說話。」

死摳著謝楚的手,郁箐大口大口吸氣,「謝楚……」

好半天,謝楚的額頭都憋出了汗,嘴裏蹦出一個字,「操!」

他一咬牙,彎腰把郁箐抱起來,手裏的重量在意料之外,差點晃到。

「媽的,你不知道自己是孕婦嗎?出個什麼事就是兩條命,到時候看你還能搞什麼!」謝楚抱着郁箐一步步往裏面的床上走,心想好重,沒發覺自己的小心翼翼。

郁箐感受到抱着她的人手臂肌||肉一直繃緊,連呼吸都發緊,她低頭看着腹部,閉了閉眼。

一門之隔,郁澤和周子知相視一眼,兩人都搖了搖頭,邁步上三樓。

「你先睡會。」郁澤把窗帘拉開,對周子知說。

周子知還真有些累了,她揉揉眉心,「你爸媽那邊還沒溝通完。」

「我等會去。」郁澤摟着周子知的腰,順勢將她壓到床上,扣着她的後腦勺吻她的唇,原本只是一個安撫的吻,後來吻著吻著,體內的欲||望和舌尖縈繞的溫度交織著竄遍全身。

郁澤勾了一下周子知的舌頭,索性抱着她睡了。

他們這一覺睡的沉,醒來天已經黑了,家裏的傭人在備飯菜,飄着香味,大廳里的郁成德和邱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新聞聯播剛開始,主持人字正腔圓的音調蓋過所有聲音。

郁澤隨口問,「謝楚走了?」

邱容的臉一拉,沒好氣的說,「難不成還留他吃晚飯嗎?」

今天的事給了他們這父母的一擊重擊,以後要當心着點,孕婦低血糖,事情可大可小。

邱容心裏堵著悶氣,這幾年只要一調到謝楚演的電視,她都會馬上換台,下午突然碰面,差點沒吵起來。

她看看周子知,「過來坐。」

周子知走到邱容那裏,在她身邊的空餘位置坐下來,隨意自然,已經沒有了初次見面的緊張。

「楊帆的喜帖你們看到了吧。」邱容說,「她也給我們送了。」

新娘親自送喜帖,還是舊相識,於情於理,是要去一趟的,不過新娘差點是他們的兒媳,這種陰差陽錯的關係擺在那兒,去參加婚禮又覺得不自在。

「你們去嗎?」

郁澤冷不丁開口,「不去。」

邱容忍了忍,沒多說,「那就不去了。」

她又冒出一句,「楊帆的丈夫是什麼連鎖超市的董事長,好像還是個名人,老郁,你認識的吧。」

郁成德硬邦邦的說,「不認識。」

邱容,「……」

她記得有一年參加過一個酒會,見過那男的,難道是她記錯了?

吃完飯後,郁成德忽然說了一句,「子知啊,今天太晚了,就留下來吧。」

周子知一愣,她的餘光掃向郁澤,郁澤的唇角微勾。

在場的幾人裏面,邱容的反應不比周子知小,等周子知和郁澤去花園,她就湊過去問郁成德。

「怎麼好好的叫她留下來?」

郁成德喝着茶,「今天的事鬧的很大,那些媒體是不會輕易放棄的,現在他們肯定都在子知的住處等著,她一現身就麻煩了。」

邱容聽的恍然大悟,「我都沒想到這層。」她哎了聲,「老郁,看來你是真滿意你的兒媳啊。」

郁成德不想搭理,背着手看王子去了。

晚上周子知沒回去,睡客房了。

第二天她去公司,大家都投過來目光,什麼樣的都有。

邵業急的火燒眉毛,他見周子知平靜的樣子,狠狠抽了抽額角,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下一刻他又想扇自己,上趕着當太監。

「你的影迷們都還算冷靜,她們沒中圈套。」邵業抽著煙,網絡是個很可怕的存在,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總有一批人竄出來煽風點火,在兩邊扮演不同角色,目的是讓輿論走向誰也控制不了的地步。

周子知他們坐在工作室討論的時候,聯申那邊的招待會已經開始了。

簡余拿手機點開,叫周子知去看,鏡頭前的男人西裝革履,俊美不凡,那雙深邃的眼睛直視過來,誰看了都會忍不住錯以為自己在他眼中。

「郁先生,請問你對昨天熱議的一事有什麼看法?」

郁澤的薄唇開啟,輪廓冷峻,「我不希望有人干涉我們的私生活。」

台下的記者緊抓着難得的機會刨根問底,「那你是承認你和周子知的事了嗎?」

郁澤昂首,「當然。」

問題從中規中矩變的尖銳,記者們早就想採訪枱子上的男人,苦苦沒有機會,這次實現了,眾人都興奮的把理智甩腦後了,因此就有頭腦發熱的。

「許多人說周子知是看上你的家世和權勢,郁先生,你對此有什麼解釋?」

郁澤面無表情,「你是哪個報社的?」

那個記者縮縮脖子,「斯語。」

郁澤眯眼,「很好。」

現場的竊竊私語聲霎時不見,那個記者後背發涼。

「周子知是我的愛人,不久之後也是我的妻子。」郁澤的言語真誠熾烈,一字一頓,「她選擇我,是我本人此生所幸。」

周子知和郁澤同一天開的招待會,各大媒體忙的東奔西跑。

最大的豪門婚事已成定局,不管人們是怎麼態度,羨慕,嫉妒,還是鄙夷,都不可能改變什麼。

周子知很輕鬆,她和郁澤見面再也不用像之前那麼偷偷摸摸。

周二那天上午,周子知去車站接周建輝和徐壽晴,他們直接去的飯店,到那的時候郁澤一家已經在等著了。

簡單打了招呼,兩家人坐在一張桌上,不知道這話怎麼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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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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