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孔隊長的手段

第九十章 孔隊長的手段

就象六爺爺郎威說的那樣,很多人為國家民族作出了巨大的犧牲或者貢獻,可多半他們只能默默無名。成天在電視里搖來晃去的那些人未必是真有什麼不可抹殺的功績。

有貪官落馬,總會有「善良的好心人」同情憐憫。「可憐的娃,娃以前還主持修過路,還引來兩個外資企業,還帶隊破獲過特大殺人案,還組織拍攝過電視連續劇……。」

腦殘,必須的。

老魯曾經說過,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人家死了都要愛,這樣的人死了都活該。

華夏有句俗語,沒了張王李趙的屠夫,誰也不會吃帶毛的豬。

在現行體制下,任何官員即便完全不謀其政,但只要有那頂烏紗帽,不論大小,手下人的工作,主要成績都會記在領導頭上,這跟他本人如何毫無關係。

光爺大腦挺發達,沒殘疾,他不但沒有善心,他還非常狠心,除惡務盡。跟我混都是好人,站在我對面的全是壞人,壞人死不足惜,可以考慮凌遲,車裂,騎木驢等獎勵。

楊光看着電視里中州新聞的畫面,頓時眉頭一皺,臉色陰沉下來。

好死不死,天殺的賀志強居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中州新聞節目中,居然搖身一變成了中州市新成立的二級局,掛靠在建設委員會名下的園林局局長,副處級一把手。居然一臉笑容侃侃而談,大肆吹噓自己的宏偉藍圖。

這從省公安廳禁毒總隊副總隊長記大過調離警察隊伍,原來就是這麼回事呀?

副處級副職,離開了公安隊伍,變成了副處級正職。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嬸兒能忍,叔不可忍。

「冬冬,拿你電話來。」楊光冷著個臉,面無表情地說道。

麥冬冬正跟郎小光玩得不亦樂乎,聽到楊光說話,笑着回過身來,卻一眼看到了男友陰沉的臉,心裏頓時抽了一下。

楊光很少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寫在臉上,如果能讓他動容的事情,那通常來說就不是小事。

「老公,怎麼了,別這樣好嗎?」麥冬冬一邊乖巧地送上電話,一邊溫柔地安撫著。

楊光勉強一笑,順勢抓過冬冬綿軟的小手,「傻丫頭,我沒事,突然想起有件事沒辦,挺長時間了,別擔心。」

馮平平趁傍晚天氣涼快點,去給幾個離休幹部送防暑福利品,不在家。楊光把郎小光的玩伴麥冬冬喊走了,小傢伙很是惱火,沖着爸爸大叫,「臭爸爸,都說好了二媽白天是我的,現在天還亮着呢,你怎麼就把二媽搶走了?」

楊光和麥冬冬對視后無奈的笑笑,只好任由郎小光把麥冬冬又拉走了。

「大貴,吩咐你的事怎麼還沒辦好?」楊光拿着一部小巧的手機,語氣略顯生硬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柴大貴顯然聽出了楊光語氣不善,很緊張,急忙解釋,「叔,已經上道兒了,不過那小子還有點骨頭,知道那東西對身體不好,控制着吸。您又不讓來硬的,實在快不了啊。」

楊光聞言這才臉色好看了些,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哦,那是我太急了,剛剛看電視,那小子居然還活蹦亂跳的,我以為你們還沒得手呢。行,上了道兒就行,不用急,慢慢玩吧。」

大貴一聽這話,如釋重負,開心地笑了,「叔,再有一個多月酒店就完工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回濱海了呀?」

楊光笑着說,「怎麼?濱海有相好的閨女啦?哪家的,我見過嗎?」

大貴在電話那頭臉都紅了,急忙分辯說,「叔,瞧您,我哪兒有那心思,就是有點想家了,這裏太乾燥,不舒服。」

「呵呵,好,知道了,等酒店開業后就放你回去。」楊光笑呵呵地說道。

「叔,您不回去嗎?」大貴知道楊光已經辦理了退學手續,以為這個叔叔和他一樣,呆在中州是等酒店開業。可聽完剛才那句話后,他突然感覺楊光象是有不回去的意思。

「嗯,我暫時不能回去了,這裏還有很多事要我做,很可能以後很長時間都要留在中州。你們隨時都可以回去,等酒店完工這兒也沒你們什麼事了。」

「啊……。」大貴拿着手機愣住了。

來中州半年,除了保護呂念祖的人身安全,大貴肩負了楊光交待的一項私人任務。如今這兩件任務眼看都要完成,眼抽著馬上大家就都能回到濱海歡聚一堂,可光爺卻突然說不回去了。

「叔,那您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留下來陪您在中州。」大貴腦子很快,幾乎沒有猶豫就表明了態度。

楊光輕笑,「不用,我這兒沒什麼事,你們還是回去讓大爺安排吧。」

大貴一聽急了,連忙問道,「叔,您在哪兒?要不我過去跟你說吧,您要是不回去,我也不想回去了。」

「哈哈哈……,」楊光開心地笑着,「傻小子,你不回去你爹想兒子的時候該罵我了。我在你嬸兒這兒呢,你不用過來,過幾天我去找你們吧。」

楊光回來中州快一星期了,天天就躲在馮平平在武警總隊分配的房子裏,除了兩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其他人雖然知道他回來了,卻是沒有見面。

麥冬冬所在的音樂系功課很少,早就進入了考試期,隔幾天考一門功課,雖然沒正式進入暑假,但跟放假也沒多大區別了,天天陪着楊光和郎小光。倒是馮平平隔三岔五還有點事做,工作上並不是完全無所事事。

夏天的中州還不算很差勁,至少街道兩側都有大片的綠色,城市顯得有幾分生氣,而不象冬天時整個一片灰濛濛的感覺。

全球氣候在變暖,過去一說什麼地方氣溫高言必提及四大火爐城市,現在估計除了東北幾座城市夏日不會出現異常高溫,全國其他各大城市夏天的氣溫也不亞於火爐。

中州馬路多半都是瀝青鋪設,氣溫一旦很高,連地面都軟趴趴的,甚至能把路人的腳印留下。

平遠省經濟水平差勁,老百姓收入微薄,雖然外面赤日炎炎,可裝得起空調的人家卻寥寥無幾。

孔大總隊長是享慣福的人,雖然軍隊有艱苦樸素,勤儉持家的光榮傳統,而且辦公經費着實也很是緊巴,但他老人家還是大筆一揮,不但給總隊機關大樓全裝上了空調,而且還給家屬樓都免費裝了空調。

警民共建,所有經費全部由武警總隊的警民共建單位中州海外天大酒店友情贊助。

這人和人不同,領導和領導也不同。

孔高德別的本事沒有,來中州不到一年,把部下拾掇得服服帖帖,那些中層支隊一級幹部沒一個敢炸刺兒的。

人家上面有人是本事,也許很多人還不服氣,但人家現在把基層指戰員和家屬都籠絡得跟鐵桶一般,誰還能不服。

以前省委省政府的外圍保衛任務就是總隊直屬一支隊來完成的,大門給人家看了好多年,只是逢年過節給意思一點兒,仨瓜倆棗兒的只能改善幾次伙食而已。

瞧人家孔大隊長上任,省委和省政府搶著給慰問金。機關幹部有啥福利,就給執勤中隊的戰士們啥福利。

當兵的圖個啥?老百姓圖個啥?那句古話說的好,民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們當官的吃肉可以,給我們當大頭兵的留口湯喝就行。

更多時候,人爭的不是多少,爭的是口氣。

孔高德至少是給自己的下屬順了這口氣,基層官兵也因此而佩服他這個長官。

楊光回到中州,最高興的人是誰?不是馮平平,也不是麥冬冬,而是孔高德。

雖然楊光出去一趟不但多帶回一個女人,還領回來一個虎頭虎腦的兒子,但孔高德才不在乎這些呢,至少他這個當爹的能在兩個女兒面前有個交待了。

別人找不着楊光,可孔大總隊長能找著,誰讓他女人在人家手下工作,誰讓他住在人家武警家屬院裏呢。

「楊子,你小子可真不夠意思,回來一禮拜了怎麼面兒都不露一個,還得老哥哥我親自登門拜訪。是不也得讓我給光爺請個安呀?」

一進門,孔高德那大嗓門就吼了起來,臉上掛着的卻是無比喜悅的笑容。

沒等楊光說話,郎小光激動地跑了過去,一把揪住孔高德的褲管,大聲叫喚道,「孔伯伯好,孔伯伯我想你啦。」

孔高德高興得一把抱起了郎小光,順手將孩子扔向空中,「小淘氣,你是想伯伯陪你玩了吧?」

孩子咯咯咯得笑,老孔哈哈哈得笑,一老一小頓時讓房間里熱鬧了許多。

當初楊光知道馮平平調到燕京工作的目的后就很不贊同,在他看來,孩子在哪兒上幼兒園並不重要,學不學什麼特長更不重要,只要孩子能開心,只要有人陪孩子玩,只要孩子有小朋友,這就足夠了。

要不是為了孩子不象他當初那樣沒有集體生活,楊光甚至都不想把孩子送進幼兒園,他寧願自己帶着。

所以,他一回到中州,立刻就給兒子在武警幼兒園請了假,還沒等孩子放暑假,他提前給放了,天天跟他憋在家裏,也難怪郎小光一看見孔高德就興奮得不得了。

「孔哥,你還好意思說我,把我騙了好幾年,我都沒說你呢?」楊光佯做不高興的樣子,撇著嘴說道。

孔高德一聽,訕訕地笑了,「嘿嘿,兄弟,我那不是也沒辦法嘛,再說你也沒問過我,這好像不能算騙吧?」

原來,這趟回來之前,楊光才知道,孔高德居然也是那條線上的一員,也算是六爺爺郎威一手栽培出來的人。只不過是這次升遷后,隨着身份的變化才算半脫離了原來的軌道。

楊光沒好氣地說,「就算你說的有理,那我把你從苦海里拯救出來,你來感謝一下難道過分嗎?還等我去找你,門兒也沒有。」

「哈哈哈,」孔高德又是一陣大笑,手指著楊光,笑得眼淚花都出來了,「你小子,原來這麼小心眼兒,就惦記我登門道謝呀?」

楊光也笑了,「誰稀罕你謝,說的跟真的似的。」

說起了過去幾年的交往,孔高德也是感慨萬分。誰能想到當初看似青皮光棍的一個不良少年,居然出身紅色世家,正經八百的功臣之後。

干老孔這行的,有時候也確實身不由己。起初對楊光有好感是真的,真心想扶他一把也是真的,誰曾想他會幹那麼大,玩那麼狠,聲名遠播。到那時候老孔再想隱瞞那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他不想混了。

更沒料到的是,世人眼裏黑的不能再黑的光爺,原來骨子裏是紅的不能再紅。

孔高德雖然粗獷,義氣,江湖,但卻不是沒腦子的傻大兵。他肯放心把兩個傾城絕色的女兒下嫁光爺,那正是因為他深知光爺不會一條道走到黑。

黑又如何,白又怎樣,心是紅的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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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耀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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