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狐狸尾巴露出來

狐卿卿早有防備，鬆開嘴跳上床，但跳下去前還是給了王氏一爪子，抓的她手臂血肉模糊。狐卿卿雖是幼狐，可那也是野狐，爪子的威力絕非一般家養貓狗可以比擬。

「夫人！夫人怎麼樣我看看，哎喲喂，我的夫人喲！」李金慌張地撲過去看王氏的傷口，待到看清那一片鮮血淋漓的血肉之後臉色變得鐵青，他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看著狐白辰和狐卿卿，吼道：「你的狐狸抓傷了本老爺的夫人，這事沒個一萬兩咱們沒完！」

這個土財主，自己夫人被抓傷了還在想著怎麼從狐白辰身上瞧一筆。狐卿卿和狐賊面面相覷，對此人的行徑有些不恥。

狐白辰沒有說話，定定地看著王氏手上的傷口。人類也許看不見那傷口上的不妥之處，他作為一隻修鍊小有所成的妖怪，卻看出了那傷口上方冒出的一股黑氣。那股黑氣極其奇怪，不像是妖氣，比之妖氣更加暴戾。可以確定的是，這被咬的女人不出三天，必定全身腐爛而死。

「還看什麼看？」王氏哎喲哎喲叫著，又見狐白辰看著王氏的傷口不說話，以為他想賴賬，一著急嘴上就更凶起來：「我告訴你們，滄州城的知府大人可是老爺的舊識，你們這些個混賬若是不乖乖賠償，我和老爺定要把你們送到官府，八十大板伺候！」

「狐賊，把你的灰色包袱叼過來。」人之將死，他狐白辰也沒必要多做追究。狐白辰收回了劍，讓狐賊把包袱拿來。他們走的時候可是幾乎拿了族裡所有嬸嬸們收藏的金銀，嬸嬸們雖然發現，但金銀畢竟對於妖怪來說不算什麼東西，看她們年幼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狐白辰既然知道這兩個傢伙身上有那麼多金銀，自然就拿這些金銀私了，把事情結了。

狐賊一聽，甚是開心。背了那麼久的沉重包袱總算是可以丟掉了。於是他屁顛屁顛地把灰色包袱給拿了過來，殊不知，他像人一般站立著並拿東西的樣子已經讓李金產生了貪念。能夠站立拿東西聽懂人言的狐狸，這要是拿到黑市上去賣，得賣多少錢啊？

狐卿卿則在一旁扯著狐白辰的衣角心痛地無以復加，那可是她用來買肉的錢啊。狐白辰冷冷瞥了她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自己犯的錯，自己去賠償。狐卿卿只好悻悻放了手，早知道，她就不那麼衝動了。

李老一看狐白辰這個有恩自己的小娃娃竟然還要為自己承擔這些敲詐賠償，不由得老淚縱橫，急急拉住狐白辰怕他吃了虧：「小娃娃，你不用管老人家，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別上了那個畜生的當。」

「怎麼著？抓了人還想就這麼算了？」王氏傷口劇痛之下，又看李老這麼抓著狐白辰想勸他脫身，立馬急道：「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老伯，你別擔心。」狐白辰輕輕拂去李老抓住他的手，轉頭對王氏道：「一共是一萬一千一百五十兩，是么？」

他將灰色小包袱里的那些個金子拿出來，通通丟在李金和王氏腳下。狐卿卿看得痛心疾首，撲在床上不願說話。狐賊茫然地看著焉下去的狐卿卿，不明情況。而李金和王氏兩夫妻，則是急忙蹲下來，一邊對著家丁說回去拿袋子，一邊急急忙忙地搶著地上的金子，好像很害怕有什麼人跟他們搶似的。那卑躬屈膝視財如命的他們，像個囚犯又像個乞丐，看得李老在床上連連嘆氣。

說起來也奇怪，狐白辰不斷從包袱里掏出金子，那鼓鼓的包袱卻絲毫不見癟下去。狐賊看著看著，終於看出箇中奧妙來。他拍拍狐卿卿，示意她看那包袱。

狐卿卿鬱悶著呢，被狐賊一拍，好奇之下抬起有看看狐賊所指的方向，立馬明白過來。這是狐白辰在使用妖術耍他們呢！

「好了。」狐白辰收了包袱，將包袱丟回狐賊那裡，狐卿卿激動地無以復加，這就是傳說中的妖術啊妖術啊……

「你們可以離開了。」狐白辰淡淡下著逐客令，劍擺放在身前顯得格外威嚴。

李金臨走前看看狐賊，再看看狐白辰，也不知道想了什麼，那雙綠豆眼轉了轉，不舍地離開了。

李金和王氏財迷心竅，家丁不敢多言，但李老可是看出什麼來了。他們兩走後，李老便拉著狐白辰的手，嚴肅問道：「跟爺爺老實說，你們不是人吧？」

李老一輩子從商，下過海，也走過沙漠，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剛才這孩子一直掏金子包袱卻不見癟下去，想來應該是用了什麼妖術。而且，能夠在李金那逆子設下的屏障自由穿躍，想必這個孩子並非尋常小孩。而且那黃毛狐狸明顯能站立，還能聽懂這孩子的話，那白毛狐狸也極通人性，如此看來，這個孩子和那兩隻狐狸極有可能是妖怪，狐妖。

「……」狐白辰抿著嘴，沒說話，他內心驚訝於人類的智慧，也害怕直接承認會嚇到這個年邁體弱的老人家。

李老見狐白辰不答話也不否認，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猜想是真的了。狐卿卿用尾巴擋住自己的身體，卧在床上，對於李老的睿智有些意外。她本以為李老餓了這麼久，又是被兒子兒媳找上門，肯定怒在心頭，不會注意到這個不尋常。沒想到，那麼多人沒發現的事情，竟然還被這個情緒最激動的老人家發現了。

狐卿卿哪裡想到，李老既然曾經是這滄州城首富，把一個平凡的李家打造成今日的輝煌李府，沒有一番閱歷和眼力勁又怎麼行？

而李府那邊，回到家包紮傷口的王氏和李金也意識到不對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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