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她明明撒出迷藥,除了符鈴以外,為什麼這些人還站得穩穩的?

「怎麼長這樣?」沐昊楓訝異於夏蘿稚氣的外表,還綁著小甜甜髮型啊!

「可惡!」夏蘿使勁想掙開網子。

傅拓丞的手下上前,將她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閻京笙徑自把昏死的符鈴抱開。

「快放開我!」夏蘿不死心的嚷著。

「夏蘿小姐,」艾蓮走到夏蘿的面前,蹲下身子,「初次見面,我是艾蓮。」

「我不想認識你!」夏蘿賭氣的嗆聲。該死!慌亂讓她怎麼也掙脫不開箝制。

「連說話都像小朋友,哈哈哈……」沐昊楓狂笑的說。

「穩重點,昊楓。」傅拓丞則是一臉鬱悶,同樣想不到,這幾日追逐那躲在本館溜竄的影子,竟然是個小女孩。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夏蘿快氣炸了,眼看情況不利於自己,靈光一閃,唯一能活動的右手采進衣擺。

「夏蘿,住手!」一道洪亮威嚴的聲音響起,一名莊重的灰發男人走進來。

「父……父親?」剎那間,夏蘿的戰鬥力潰不成軍,因為她這輩子最害怕的人就是不苟言笑的父親。

艾蓮使個眼色,手下立即撤開網子。

夏蘿得到自由,卻不敢亂動。

「逆女!」夏魁不由分說的上前,揚起手臂。

傅拓丞趕緊挺身護航,「有話好好說,先別動氣。」夏魁是他帶回來的,集團無意破壞這對父女的情誼。

「我無法不生氣!她離家出走四年,放下我這老夫在外頭逍遙不說,偶爾才寄回幾封信報平安,但我想不到她竟然在外頭學壞,連人性都快磨滅了。」

夏魁盛怒,指著夏蘿的鼻子吼罵,「夏蘿,這些年你到底都在做什麼?我現在告訴你,夏氏服侍了艾氏三代,就算離開,夏氏仍然不改初衷,你這個叛徒,竟敢對主人使葯?」

夏魁就是讓夏蘿的迷藥失靈的緣故,在鋪局裡,除了不知情的符鈴,大廳里的人早就事先準備好防範的口罩。

「我……我哪知道……」夏蘿被罵得紅了眼眶,這下可好,父親生氣了,她又要被迫回去過那比死還枯燥乏味的深山生活。

「夏伯父,容我說幾句。」艾蓮出聲。

「請說。」一對上艾蓮,夏魁畢恭畢敬。

「能否先將夏蘿交給我?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她。「

夏魁皺起眉頭,「這不妥吧?她太調皮了,我怕她又對各位不敬,甚至造成危害……「

「不會!我保證我會乖乖的聽話!」一聽見有機會暫時不用回到山上,夏蘿立刻變節,「父親,拜託你。」

「你少在那邊……」

「夏伯父,」艾蓮輕喚,「給夏蘿一個機會吧!」

「……好吧!」

太好了!夏蘿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嘖嘖稱奇,想不到平時威風凜凜的父親竟然敵不過這位艾蓮的幾句話。

她偷覷著始終掛著淺笑的艾蓮,尊敬之意油然而生。

夏蘿該補償的第一件事,就是提供所有私藏的寶物,各式各樣的毒藥、迷藥跟解藥,看得眾人目不暇接,還有一種她特製的糖果,珍貴且難煉,具有解毒、美容、強身的功效。她承認在催眠符鈴之前,都得先對她下迷藥,避免出錯,但其實她是很愧疚的,只好用輕鬆的口氣對符鈴請符鈴吃糖,就為符鈴的身體好。

接著,夏蘿又使出獨門絕活,用胸前家傳的懷錶,解除對符鈴的催眠,並將所有屬於符鈴的記憶還給她,不過有些殺戮血腥的畫面,艾蓮認為還是繼續埋藏比較好,符鈴本性良善溫柔,若是知道自己的雙手做過那麼多可怕的事情,可怕會瘋掉。

然而,符鈴好不容易拾回完整的自己,卻變得魂不守舍。

閻京笙把她帶回家了,但她整日坐在庭院里,眺望著遠方,不知在思念誰。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連我也騙!」閻京笙對這話筒咒罵,因為他得知其實那既然符鈴老是身體不適又昏睡,根本是艾蓮在搞鬼,他很白痴的聽從艾蓮的話,喂進符鈴肚子里的補藥根本都是安眠藥,難怪符鈴老是一睡再睡。

「你的演技太差了,我也很無奈。」艾蓮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人不能太偏執,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啰!

「臭女人!」閻京笙用力摔下話筒,氣沖沖的走出客廳,看見坐在庭院里的符鈴。

感覺到他的氣息,符鈴回頭,淡笑的說:「你又跟艾蓮小姐吵架了?」

「對!那女人欠罵!就算全部的人都讓著她,唯獨我偏不!」對照講電話的怒氣勃勃,一靠近她,他馬上變得溫和許多。「你怎麼老是在這裡發獃?吹太久風會感冒的。」

「我沒有那麼脆弱。」符鈴彎曲手臂,表示身體很健康,夏蘿跟她坦白了長期以來對她的催眠跟指使,她總算理清那些長久埋在心裡理不清的盲點。

夏蘿喚醒兩個符鈴的記憶,但在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后,她卻發現自己變得更茫然。

閻京笙在她身邊坐下,睇著她無助發愣的模樣,伸手擁抱她。「符鈴,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她不解。

「我那時候誤會了……關於你母親的事情。」

她搖頭,「這不是你或我的錯,我們只是堅持自己的認知。」

「對,都是夏蘿的錯,那家子真夠古怪了,怎麼一堆邪門怪咖?」閻京笙到現在仍然對夏蘿的催眠能力感到神奇,甚至還借了那隻懷錶,裡外檢查一番,可他怎麼看,都還是覺得那是一隻很平凡的懷錶。

「別怪夏蘿,老實說,她雖然沒經過我的同意對我做了很多奇怪的事,但我也都記得她待我不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為了她,幾乎每天都在生氣,但夏蘿畢竟年輕,若往好的方面去想,現在她也算是個打手,就當是免費學武功還挺不錯的。

「那是你心腸好,換作是我,絕對打得她滿地找牙!」他冷呼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夏蘿糖。

符鈴趕緊阻止他撕開包裝,「拜託,別再浪費了,我身體很好,很健康,把這些糖果留給別人吧!」

她知道他跟夏蘿討了很多糖果,但她真的不需要,況且她有些話想跟他說是她反覆思索好幾天才決定告訴他的。

「阿京,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我希望你聽了不要生氣,可以嗎?」

他略感不祥的挑起眉頭,「是什麼事情?」

「你要跟我保證,絕對會冷靜。」

她越這麼說,他越緊張。

「我……盡量。」

「那好。」符鈴深吸一口氣,「我想離開一陣子。」

「我不準!你不可以離開!」他立刻反對。

「你先聽我說……」

他霍然起身,打算當做沒聽見,但一雙纖弱的小手從後方抱住他的腰部,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你剛才答應我的,結果你根本辦不到。」她軟軟的音調像在撒嬌。

「你到底還要我怎麼做?難道……你就這麼不想留在我身邊?」他強忍著怒氣,緊握雙手,沉聲吼道。

「不是的……」她傷感的講小臉貼著他的寬背,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阿京,我不像你那麼厲害,你擁有自己的事業,身邊還要很多同伴,就算你老是跟他們吵吵鬧鬧,但我看得出來,你們是互相重視的。我不一樣,我一直都是為別人而活,也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你能了解這種矛盾嗎?雖然被人催眠做事感覺並不好,但那幾年我是真切的感到有目標、有重心在支撐著我,就算都是虛構出來的,不過當我存到前往紐約的機票錢時,那種好像又離母親更進一步的感覺真的很好,還有,那時夏蘿命令我去做任何事情,儘管是被指使著做事,我也不是很抗拒,我……」

「你現在是想要告訴我,你天生的勞碌命?你喜歡被命令,被指使,而我就是太重視你,對你太好,所以你反而要離我遠遠的?」他火大的吼回去,差點吼破她的耳膜。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解釋了半天,他還在氣怒,連她都忍不住大聲了起來。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反正你就是要留在我身邊!女人並不需要東奔西跑,如果你真的很想有很多事情做,那太簡單了,嫁給我就成了,你信不信?光是幫我生小孩、養小孩,就足夠累死你。」這番話簡直完美的呈現大男人論調,但也超甜蜜的,只可惜閻京笙的表情實在太猙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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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非你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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