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追隨者的價值
風凌霄緩步走到一間房前，手掌按在門上，精純的力量湧出，砰一聲輕響，門上的禁制應聲而破，野獸般的咆哮和欲罷不能的叫聲傳來。
下一刻，一柄直刀刺出，風凌霄淡然的伸出手，兩指夾住了刀刃，狂暴的罡風也平息下來。
「雷決？不錯的反應。」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風凌霄輕笑一聲，直刀崩斷，雷決後退幾步，嘴角溢出鮮血，捂住胸口凝重的看著他。
「我想跟你談談。」
「我和敵人之間沒什麼可談的。」
「是嗎？如果我說，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東西呢？也就是力量。」
雷決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隨後看了一眼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的妖族少女，冷冰冰的道：「滾吧。」
少女連忙起身，逃一樣的衝出房間。
看著雷決吊二郎當的坐下，風凌霄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真的不穿件衣服嗎？」
雷決若無其事的套上一件長袍，開門見山的道：「說吧，你是什麼人。」
「怎麼？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希望？」風凌霄也跟著坐下，同時房門緊閉，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整間屋子，讓氣氛變得極度壓抑。
「希望？」雷決嗤笑一聲：「希望都是自己爭取來的，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沒有資格得到希望，所以我需要知道利用的究竟是什麼人，利用我是為了得到什麼。」
風凌霄一愣，重新審視著對面坐著的男子。
不愧是月魔族，和大部分粗線條的魔族相比要聰明得多，而且長相和人族極其相像，如果真說有區別，那就是尖耳藍發，手有兩肘。
「你說的不錯，血統純粹的月魔族人，的確很有利用價值。」風凌霄自顧自的拿出茶壺開始泡茶，緩聲道：「可我想要的，不只是利用這麼簡單。」
老六不屑的撇撇嘴，從一進來就在裝*，裝*遭雷劈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
「不只是利用？」雷決愣住了，下意識接過裝滿茶水的瓷杯：「那你想要什麼？」
「一個追隨者，有價值的追隨者。」
「追隨者？」雷決有些發懵，追隨者和被利用，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簡單來說，被利用就是被嫖，用完就踹，追隨者呢？當然要被嫖到欲仙欲死，天長地久。
這信息量實在有些大，雷決決定喝口茶冷靜一下。
茶水剛入口，雷決五官便開始扭曲，猛的噴出一口黑血，怒道：「這茶有毒！」
風凌霄震怒，咆哮道：「老子好心好意拿上好的茶葉招待你，你暴殄天物不說，居然還污衊老子的茶有毒！」
說完，風凌霄憤然將茶全喝了，老子從萬年茶樹摘下來的極品好茶，居然被當成毒藥，真是不識貨的渣滓。
雷決愣住了，這真是極品好茶？再次嘗試著喝了一口，五官再度扭曲，我的天吶！世間竟有如此神物！
「行了，言歸正傳！」風凌霄不耐煩的擺擺手：「你現在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
「首先我要確認你有沒有成為我追隨者的價值，是不是值得我在你身上投入資源，你明白嗎？」
雷決迅速點點頭，證明自己的價值，這點他明白，看風凌霄不像是作假，而且風凌霄的強大毋庸置疑，值得他追隨。
隨後，雷決將從小到大的光榮事迹全部交代了出來，包括他來到戎州的原因和他名字的由來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這段內容持續了三個時辰，讓老六痛苦不堪，風凌霄則是在審視著這些看似輕描淡寫的經歷。
看似簡單，卻充滿了血腥和死亡，包括了他的心性和修行道路上的執著。
「老六，你怎麼看？」
老六反手拿出一盞油燈，傳音道：「燈火沒有熄滅，他說的都是真的。」
「這是什麼？」風凌霄好奇的問道。
「這叫做問心燈，是本大爺閑暇之餘煉製出來的小玩意兒，燈火沒有熄滅，表示他問心無愧。」
「woc！有這樣的好東西你不早拿出來！」風凌霄一把奪過問心燈，盯著雷決道：「你繼續說。」
「我說完了。」
「好。」風凌霄反手拿出一盞油燈擺在桌上，沉聲道：「這叫做問心燈，是我閑暇之餘煉製出來的小玩意兒，燈火沒有熄滅，代表你每一句話都問心無愧…」
「無恥之徒！」老六勃然大怒：「這明明是本大爺煉製的。」
「別鬧，你的不就是我的？」
「無恥之尤……」
「靠！滾你丫的！」風凌霄屈指一彈，瀟洒的將老六彈到牆上。
「你是說，這玩意兒能測出我有沒有說謊？」
「不信你可以試試。」
雷決好奇的看著問心燈，突然神色一正，淡定自若的道：「我不帥。」
燈火應聲熄滅，雷決驚呼著：「居然真的可以！」
風凌霄心中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他怎麼沒發現這個月魔除了有價值之外…還是個極品，居然能恬不知恥的說出這種話。
「行了，我已經明白你的價值了，很不錯，你有資格成為我的追隨者，我會幫助你提升，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有點事情要做。」
「還有，立下血誓。」
雷決仔細盯著手裡的問心燈，確定他沒說假話之後，身上的頹廢之氣一掃而空，意氣風發的立下血誓。
很常見的追隨者血誓，不過對風凌霄來說這已經做夠了，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搞定了一個純血月魔。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鍾…」
話還沒說完風凌霄便尷尬的笑了起來，雷決看著手裡熄滅的問心燈，眨了幾下眼睛。
「好吧，我是應天行…」
問心燈又熄了，雷決拍了桌子幾下，不滿的道：「拜託你拿出點誠意好不好？」
風凌霄黑著臉道：「廢話這麼多幹什麼？現在我就是應天行，明白了吧？」
聞言，雷決翻了幾個白眼，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問心燈沒有再熄滅，也就是說風凌霄這句話問心無愧，理直氣壯。
說謊說到問心無愧，理直氣壯，他還是頭一次見。
「行，你是老大，我都聽你的。」
「很好，帶我進五行宮。」
「什麼？」雷決大吃一驚：「你要去什麼地方？」
「五行宮。」風凌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都聽我的嗎？」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也是你真正的價值所在！」
雷決遲疑了片刻還是妥協了，黯然的道：「走吧。」
「我能不能知道，你去五行宮幹什麼？」半路上，雷決忍不住問道。
「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屬於你的東西？」雷決滿頭霧水，五行宮裡有什麼東西是你的？
「怎麼？有壓力？」
「的確有壓力。」雷決很是無語：「五行宮守衛森嚴，想帶個陌生人進去可沒有這麼容易。」
「哦。」風凌霄漫不經心的道：「怎麼做那是你的問題，我只要結果，不問過程。」
雷決心裡有種罵娘的衝動，這是他頭一次覺得風凌霄不靠譜，奈何，血誓已經立下，必須要以風凌霄為主，更何況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要搏一搏。
天塌了有個子大的頂住，就算出什麼問題不是有風凌霄嗎？
想到這些，雷決沉下心來，不再表現出任何異樣。
當踏上懸空階梯，雷決傳音道：「小心了，這條路可不好走。」
「不好走？此話從何說起？」
「看到那些雕像了吧？那都是永恆神族歷代核心族人，具有神威，心懷不軌的人無法抵抗神威，就會露餡。」
「神威？」風凌霄露出迷茫之色，哪來的神威？他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
風凌霄閑庭漫步一般的模樣讓雷決大吃一驚，不是五行宮的人，在懸空階梯還可以如此輕鬆，他還是頭一次見。
突然，風凌霄停下腳步，望著一座百丈高的雕像，神情有些錯愕。
「哦，這是風凌霄的雕像，是永恆神族最像人類的族人，而且是個天才，據說他從獲得神位再到入雲神君，僅用了十餘年，可惜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聽了雷決的解釋，風凌霄嘴角抽搐著，老六則捂著肚皮狂笑，貪生怕死之徒？沒想到在雷決眼中，風凌霄竟是這樣，語氣中的不屑和鄙夷也是發自內心。
風凌霄鬱悶不已，他僅僅是因為驚訝停頓了片刻，竟牽出對自己的負面評價，而且還是自己的追隨者說的…
更加令他鬱悶的便是自己的雕像了，他記得，在很久以前，這座雕像是持劍而立，如今卻成了彎弓射大雕的模樣。
而且他發現，雷決所說的神威的確存在，看見自己的雕像時，這種感覺尤其明顯，神韻十足的雕像，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入雲神君的威壓和生命法則的波動。
其他雕像也是如此，就算本身已經隕落，雕像神威不滅。
「走吧，這個貪生怕死之徒沒什麼好看的。」
老六笑得前俯後仰，風凌霄面色微變，打定主意這件事情結束了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傢伙。
身為追隨者，居然敢以下犯上，說自家主人是貪生怕死之徒，這是典型的作死！
雷決莫名感覺到一股危機感襲來，頓時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