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惑

23.惑

實戰經驗的嚴重匱乏加上藥物作用下的意/亂/情/迷,寒鐵心能輕而易舉的猜出那一次自己有多麼的狂野粗暴,即使蕭鳳翎的武功再高,在那種事情上也絕沒有還手的餘地,這麼說來,倒是自己害他受傷了。這樣想著,寒鐵心的心中燃起些許愧疚,但這愧疚很快被蕭鳳翎暴風驟雨似的攻勢澆滅。

蕭鳳翎招招殺招,寒鐵心首先要想的是如何全身而退,雖然他很想和蕭鳳翎這樣的高手再大戰三百回合,但當務之急是不能被他識破真正的身份,於是寒鐵心找准他的弱點急攻蕭鳳翎下盤,趁他連連後退之際轉身就跑,幾經周折才甩開蕭鳳翎潛回青萍教,剛剛換下外衣躺進被窩,房門就「咣當」一聲被人猛地推開。

蕭鳳翎腳下生風的大步來到床前,不顧寒鐵心微微睜開的惺忪睡眼一把掀起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被子下的寒鐵心只穿了一件白色褻服,似乎是沒料到他會如此舉動,詫異的盯著蕭鳳翎,迷迷糊糊的問:「你、你做什麼?」

蕭鳳翎抿著嘴唇,冷冷的盯著寒鐵心的臉,寒鐵心佯裝鎮定的迎著那刀子般銳利的眼神,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再次開口:「教主要做什麼?」

蕭鳳翎雙手抓住寒鐵心的衣襟,用力一咧,上衣滑落至胸腹間,露出了他白皙結實的胸膛和肩膀。蕭鳳翎盯著他胸口處看了半天,又抬手去摸了摸,沒有絲毫傷痕,心中暗想:黑衣人胸口處中了我一掌,不可能沒有留下傷痕,難道是我猜錯了?

殊不知寒鐵心心中也暗自慶幸:多虧我用衣服包了幾片瓦片護在胸口,擋住了他大部分掌力,才能瞞天過海。想到這他默默感謝著屋頂上靜靜躺著的那幾片已經碎成數塊的瓦礫。

蕭鳳翎再次確定寒鐵心的胸前確實沒有傷痕,欲轉身離開,卻被寒鐵心拉住了胳膊。

「你做什麼?」蕭鳳翎轉身問道。

「做什麼?這句話應該我問教主你吧。」寒鐵心不滿他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用力一拉。

蕭鳳翎冷不丁的受力,被拉坐到床上,看著寒鐵心湊過來的身體,本能的向後挪了挪,再次問道:「你要做什麼?」

寒鐵心將頭枕在了蕭鳳翎的肩上,帶著一絲邪笑輕聲說道:「我本來睡得好好的,教主你忽然闖進來擾我清夢,又迫不及待的將我的衣服解開,這般撩/撥我,現在卻來問我要做什麼,你說我是不是很冤枉啊?」

「你……」蕭鳳翎剛一開口,就覺得脖子上被輕輕的咬了一口,這一口咬得很妙,微微帶著一點疼痛,更多的卻是牙齒與脖子相摩擦時麻酥酥的癢,身體中彷彿有一隻小手輕輕的搔了幾下,蕭鳳翎不自覺的打了一個舒服的冷顫。

雖然之前的兩次親密是在被蕭鳳翎下了葯,神智不完全清醒的時候發生的,但寒鐵心也不是完全沒有印象,至少對於蕭鳳翎的敏/感部位他還是很清楚的。夜行衣就在衣櫃中,雖然藏得很隱蔽,但只要仔細搜查定能找出來,寒鐵心決不能讓蕭鳳翎有這樣的機會,必須將他牢牢纏住。

看著蕭鳳翎如罩寒霜般的臉頰上漸漸泛起淡緋色的紅暈,使冷峻孤傲的面龐看上去柔和了許多,連同樣的抿嘴顰眉的神情都透出一絲惹人憐愛的味道。

蕭鳳翎發覺自己在寒鐵心的「利齒攻擊」下,雙頰不爭氣的發燙起來,彆扭的扭過頭去,卻被寒鐵心的手撫上了臉頰。

「你長得可真好看。不要總擺著一副高高在上冰冷的面孔,這樣的表情更適合你。」寒鐵心一雙清亮的眼睛盯著蕭鳳翎的臉,然後隨著嘴角上揚的弧度慢慢眯起,露出一個微笑,一個真誠的微笑,讓人無法去懷疑他所說的話。

寒鐵心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很冷酷甚至無情,但他的笑卻意外的很溫暖,似春風般拂過人心,有一種能將冰雪融化的力量,至少蕭鳳翎是這樣認為的,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沉淪在這個笑容之中了。

推開寒鐵心,蕭鳳翎逃跑似的離開房間,留下驚魂未定的寒鐵心脫力般的躺在床上手捂著胸口,終於矇混過關了,但為什麼在剛剛的某一個瞬間,心臟跳動得如此不尋常。

蕭鳳翎回到了書房,連喝兩大杯水才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寒鐵心那個人很危險,還是少惹他為妙,一向心高氣傲的蕭鳳翎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既然與自己過招的人不是寒鐵心,那麼那個黑衣蒙面人究竟是誰?

叫來海棠和胡政,蕭鳳翎傳令到道:「你們命教眾弟子留意一個人,武功和我差不多,像我這般高矮,體型肥碩……也或許不是。」

「體型怎麼還有或許不是之說?」海棠不解的問。

「我想教主的意思是那人有可能偽裝。如果這樣想的話,武功泛泛之輩裝成高手很難,反之卻容易很多。」胡政在一旁說道,「教主可知道那人的相貌或者他的武功出自何門何派?」

蕭鳳翎搖頭。

胡政面露難色的說:「這麼說來,除了身高可以確定,我們對於教主要找的人一無所知,這樣沒有頭緒的去找,恐怕很難找到。」

「那人的胸口處有一個掌印,是我打的。」蕭鳳翎話一出口就覺得很沮喪,畢竟沒有人會無端將胸口露出來,自己也不能向對待寒鐵心那樣將每個人的衣服扒開來看。想到寒鐵心,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明媚的笑容,蕭鳳翎的心中一陣悸動:該死!怎麼好端端的想起那個人。

胡政和海棠並沒有發覺蕭鳳翎神色間的變化,領了任務後轉身離開書房,蕭鳳翎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決定出去透透氣。

不知不覺的走到花園,看到一片奼紫嫣紅,蕭鳳翎心中暗想:寒鐵心還真有些本事,竟然把這些快死了的花全都養活了。不對,怎麼又是寒鐵心,真是不長記性!

正當蕭鳳翎與自己賭氣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教主也喜歡花么?」

「誰?!」蕭鳳翎在說話的同時轉身,根本沒有給對方留下回應的餘地,看清那人容貌時,右手已經卡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寒鐵心?!」

寒鐵心沒有動,如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那樣靜靜的看著蕭鳳翎,眼中平靜如秋潭,對於眼前這個隨時都可能把自己掐死的人沒有一絲恐懼。

「你來這裡做什麼?」蕭鳳翎收回手,但眼中的警惕絲毫不減。

「睡不著,出來走走。」寒鐵心淡淡回答。

「哦?」蕭鳳翎將信將疑。

「教主來這裡做什麼?」寒鐵心問。

「睡不著,出來走走。」蕭鳳翎隨口答道。

寒鐵心是真的睡不著,不知怎的,閉上眼腦中就會浮現出蕭鳳翎的樣子。其實仔細想想,蕭鳳翎也是個可憐人,小時候被親生父母賣了,長大后又被自己的同門師兄暗算,難怪他會如此多疑,這樣的遭遇警惕性再不高的話就真的成傻子了。

「你盯著我做什麼?」蕭鳳翎避開寒鐵心注視著自己的眼神,皺眉問道。

寒鐵心被他的一句話拉回心神,暗想自己怎麼會憐惜起蕭鳳翎來,就算他命運多舛,但他蠻橫無理,強行將自己「娶」進青萍教也是不爭的事實。蕭鳳翎的悲慘與自己無關,可自己如今的遭遇卻實實在在是蕭鳳翎一手造成的。寒鐵心心中暗想:難不成真如老人們所說的,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竟被這張臉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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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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