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出行

10.出行

寒鐵心怕被人發現,也不敢離開房間太久,與他們道別後迅速沿著原路返回自己的住處。走到門口時看到遠處一個白色身影向自己這邊走來,急忙閃入房間,剛將外衣脫去鑽進被窩,便聽得門被人輕輕推開。

「好險……」寒鐵心驚魂未定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呼吸放平穩裝作睡熟的樣子。伴著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那人站到了寒鐵心的床邊,似乎還說有所顧忌,只是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

寒鐵心悄悄抹了一把冷汗,蕭鳳翎的個性當真多疑,自己裝作起水痘他都要親自來看一眼才放心,虧了自己趕回來的及時,若是他發現自己不在房間中,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轉天,寒鐵心正在吃早飯,海棠跑來說有人找他,這令寒鐵心很是奇怪,帶著疑問隨著她來到青萍教的谷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裡不停的張望。

「麟兒!」再見高麟,寒鐵心心頭一暖。如今麒麟山莊既已決定與青萍教抗衡,高廣傑自不會讓寶貝兒子鋌而走險,高麟能來這裡看望自己,定是偷偷跑出來的。

寒鐵心跑過來拉住高麟,有太多的話想要和他說,但看到他身旁那個帶著白玉面具的蕭鳳翎,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緊握住的手又無奈的鬆了下來,向後退了一步,帶著溫和的笑容問道:「你怎麼不好好的在山莊里待著到處亂跑呢?」

「我哪裡亂跑了?」高麟不服氣的狡辯,看到寒鐵心臉上的水痘,臉上的神情由剛剛的欣喜轉為心疼再轉為憤怒,回身對蕭鳳翎吼道,「你們究竟對我師兄做了什麼?!」

「只是得了水痘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蕭鳳翎帶著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從他說話的語氣中清晰的聽出不屑之意。

「師兄好好的怎麼會得水痘?」高麟不依不饒,卻被寒鐵心制止。

「麟兒,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寒鐵心說話時眼睛對上高麟的雙眼,那雙深沉得如同湖底最深處的眼眸此時竟像是被陽光照耀的湖面,清澈明亮,似是有種魔力,讓人無法懷疑他說的話。

寒鐵心見高麟怔怔點頭,再次露出溫和寵溺的笑意,卻沒有主意到,面具后的蕭鳳翎,雙眼中卻透出了臘月寒冬般的冷意。

寒鐵心擔心高麟的安全,以怕將水痘傳染給他為由早早讓他回去。隨後自己仍是住在那個偏僻的小屋中,一住便是二十天。在這期間,他步步為營,一方面藉機熟悉青萍教的地形,另一方面還要提防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出現的蕭鳳翎,很是勞心。當重新回到蕭鳳翎的房中與他同住時,寒鐵心再次拿出了紅色的藥丸就水服下。他這次裝病,是為了避人耳目調查青萍教,更是因為這散功散雖能抑制功力,卻不能連續服用,超過十天這一身的內力就會真的廢了。蕭鳳翎多疑,每天都會試探他的內力,寒鐵心只得出此下策,好在沒有引起蕭鳳翎的懷疑。

「夫人來到青萍教已有月余,想來也住得悶了,如今你大病初癒,我陪你出去走走,如何?」蕭鳳翎抬起被長睫半蓋的眼眸,目光如月華灑落在寒鐵心身上,嘴角上揚至一個完美的弧度,雖然笑得優雅,但由於整張臉上只有嘴在笑,顯得有些陰測測的詭異。

「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葯?」寒鐵心暗自腹誹,嘴上則順應道,「一些都聽教主安排。」

蕭鳳翎命人備馬,寒鐵心依舊被安排坐在密不透風的馬車中。馬車門打開,他跟著蕭鳳翎登上一支畫舫。畫舫緩行於碧波湖上,蕭鳳翎邊飲酒邊欣賞著兩岸的風景,好不愜意。寒鐵心只是閉幕養身,心中不斷猜測著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如此美酒,如此美景,夫人只是這樣坐著豈不可惜?」蕭鳳翎端著酒杯笑問。

寒鐵心睜開眼,剛想答話,卻從對面駛來的畫舫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麟兒?!」寒鐵心心中大驚,「他怎麼會在這裡?」

蕭鳳翎順著寒鐵心的目光望去,看到站在畫舫一頭的高麟,眼中的笑意愈加明顯:「真想不到,在畫舫之上竟能遇到故人。」

寒鐵心冷冷的看了蕭鳳翎一眼,在此遇到高麟若說是巧合,他打死也不信。蕭鳳翎帶自己前來又是什麼意思?莫非他已經發現了麒麟山莊的計劃?莫非他打算先對高麟下手?寒鐵心越想越心驚,手心已攥滿了冷汗。

寒鐵心正在胡思亂想著,對面的高麟已看到了他們,正努力向自己揮手。

快跑兩字還沒有出口,蕭鳳翎已經起身,卻不是攻向高麟,而是一步走到寒鐵心面前緊緊攬住了他的腰。

寒鐵心一驚,他萬沒想到蕭鳳翎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脫口問道:「你做什麼?!」

「做什麼?」蕭鳳翎露出一絲邪笑,微涼的嘴唇貼在寒鐵心耳旁,帶著幾分挑逗說道,「都說小別勝新婚,你我分開了二十多天,夫人覺得我想要做什麼?」

蕭鳳翎究竟打得什麼算盤?!雙唇被他狠狠吻住,寒鐵心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此時畫舫的門窗全部開著,他們這般親熱,對面的高麟定能看得一清二楚。寒鐵心不想被高麟誤會什麼,想要推開蕭鳳翎,一抬手,卻是酥軟無力,正奇怪,一股燥熱在身體中散開,似是在體內點燃一把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寒鐵心覺得心跳莫名的加快,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不能自已,看著蕭鳳翎得逞般的笑,明白了什麼,咬牙說道:「你竟對我用這種下流手段?!」

「夫人這話罵得我冤枉啊。」蕭鳳翎勾著嘴角說,「你既已經嫁給了我,便是我的夫人,這不過是增加情趣的一些伎倆,又何來下流之說?」

「除非……」蕭鳳翎臉上的和煦暖意罩上了一層薄冰,「你來到青萍教,本就另有圖謀!」

寒鐵心無話可說,腦中只是在飛速回憶著,自己從上船至現在,沒有吃喝過任何東西,蕭鳳翎又是如何給自己下藥的呢。

晚風吹進畫舫,吹得蠟影搖曳,寒鐵心恍然大悟,原來是蠟燭。蕭鳳翎早就安排好一切,出行、畫舫、下藥、高麟,全部在他的算計之中,而他這麼做的目的……

蕭鳳翎纖細的手指輕挑開寒鐵心的衣襟,寒鐵心雖然看不到,但不難想象得出這樣一幅畫面出現在高麟和其他人眼中,會作何感想,又會怎樣揣測他們之間的關係--蕭鳳翎,好一出離間計!

蕭鳳翎的手指順著寒鐵心的背緩緩下滑,在藥物的催化下,寒鐵心體內的狂躁不安很快被勾了起來。蕭鳳翎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低聲說道:「既然夫人已經迫不及待,我這就令你欲/仙/欲/死。」

寒鐵心瞪著蕭鳳翎,眼中往日的沉靜似水已不復存在,血色充上眼眸,張揚著本能的狂野,他反手抓住蕭鳳翎的手腕,一轉身壓到了他的身上,用有些沙啞的聲音狠狠說道:「誰令誰欲/仙/欲/死還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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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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