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寵妻日常2

122.寵妻日常2

幾日之後,徐老七再次巡查軍營的時候,發現軍紀已經明顯好轉。又嚴厲地對副將叮囑了一番,這才安心的回去。

八月初十是冉家老爺子的七十大壽,正逢朝中休沐,文武百官都來賀壽。

從清晨開始,下人們凈水潑街、灑掃乾淨,寬敞的護國大街迎來了絡繹不絕的賓客。作為嫡親的孫女婿,墨祁驍和徐老七都十分自覺的早早來到安平侯府門口迎客。

上至皇親貴胄、下至文武百官,紛紛備着厚禮,陪着笑臉親自登門拜壽。見到門口的冉卿軒兄弟倆倒沒什麼感覺,世人便是如此善於拜高踩低,任你小冉探花郎當年何等風光,如今也是草戒一般。反不如年輕的冉子霖受人重視,畢竟是內閣首輔。

見了陪站一旁的攝政王和定國公,更不必多說,自然點頭哈腰,滿臉討好的神色。

正廳門口掛上了聖上御筆親書的對聯,上聯:年屆古稀猶矍鑠,下聯:時逢盛世春常在。橫批:盛世人壽。

眾位貴賓落座之後,冉老爺子身穿大紅色八團錦的長袍端坐在太師椅上。司儀官高聲唱喏:「請老壽星的兒子、兒媳上堂拜壽。

一拜,祝老壽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二拜,祝老壽星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三拜,祝老壽星笑口常開、天倫永享。」

冉家大爺冉卿轍並大夫人冉秦氏、二爺冉卿軒和續弦常雨薇上前給老爺子拜壽。

冉紫兮瞧著常雨薇已然隆起的小腹,心中百感交集。自從與劉金和離之後,她一直住在冉家,紫兮想給她找一個合適的男人再成個家,誰知她卻死活不肯。後來才聽祖母說起,原來是日久生情,竟然相中了自己的父親。年歲上的確是差得多了些,不過二人脾性相投,紫兮也樂於看到他們琴瑟和諧。父親也不過四十齣頭,不該孤獨終老的。

司儀官接着說道:「請老壽星的兒子、兒媳們獻壽詞。」小冉探花郎高聲吟誦了一篇祝壽詞,令人回想起天順十九年,意氣風發的冉家二郎。

司儀官接着說道:「請老壽星的孫子、孫媳上堂拜壽。

一拜,祝老壽星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二拜,祝老壽星萬事如意、晚年幸福;

三拜,祝老壽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請獻祝壽辭。「

冉子霖與張颯歡歡喜喜地拜了三拜,夫妻倆互望一眼,眼神不由自主的轉向了奶娘抱着的女兒。小女娃六個月了,白白胖胖的。冉子霖不想搶了二叔的風頭,只作詩一首表達了祝壽的心意。冉子沛自知才學不夠,乾脆沒有說話,由大哥做代表了。

司儀官接着說道:「請老壽星的孫女、女婿們上堂拜壽

一拜,祝老壽星吉祥如意、富貴安康;

二拜,祝老壽星事事順心、幸福長伴;

三拜,祝老壽星笑口常開、身體安康。請老壽星的孫女、女婿們獻壽詞。」

徐老七朝康王使個眼色,示意他說話。康王十分謙讓的拱拱手,低聲說了一句「長幼有序,七哥你來。」

徐老七腦子轉的也十分快:「對,長幼有序,你是長孫女婿,你來代表我就行了。」

文武百官聚精會神的盯着這兩位爺,看的津津有味。一個是權傾天下、可以代聖上發號施令的攝政王,一位是掌管全國兵權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兼兵部尚書。

景安公在一旁笑道:「兩位就別客氣了,總要有人說句話吧,咱們可還等著呢。」

阿倩捅捅墨祁驍:「你就說吧。」

攝政王得了指令,不得不開口,卻又覺著冉家叔侄的文采太好,自己做文章也不行,作詩也比不過他們。只得說道:「多謝祖父養育了兩個好孫女,我們這兩個孫女婿自當和親孫子一樣孝敬老人,疼妻愛子,扶持冉家。」

「好,攝政王這話說的實在,老夫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把兩個孫女嫁給了你們。」老爺子拍著大腿笑,眾人面上也都在笑。心中卻着實感嘆:這話也夠實在,五公思鄉案那其他四家還在蒼狼山流放呢,冉家若沒有這兩個孫女,絕不會有今日。

「請老壽星的重孫女、重外孫、重外孫女上堂拜壽。」

一拜,祝老壽星壽比天高、福比海深;

二拜,祝老壽星日月同輝、春秋不老;

三拜,祝老壽星吉祥如意、福星高照。請獻祝壽詞。」

六個月的冉竹萱被奶娘抱着給老爺子象徵性的行了禮,莫灝琛、徐戰鵬、徐柔確是趴在地上實實在在的磕了三個相投。

徐戰鵬起身拱拱小手,像模像樣的說道:「恭祝太姥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冉紫兮用帕子掩著嘴輕笑,這一早上沒白教,一個字沒差。徐老七瞧著兒子也很滿意,默默點頭。

莫灝琛壞壞地一笑,說道:「恭祝太姥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冉紫倩噗嗤一聲就笑了,這個壞小子。

徐柔伸著白胖的食指點點頭,嘟著小嘴兒努力的想着這幾日母親教給的詞兒,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紫兮想走過去提醒她一下,卻被丈夫悄悄抓住了手腕:「讓她自己說,這小丫頭機靈著呢。」

徐柔糾結的吧嗒吧嗒嘴,確實沒想起來,便隨口說道:「祝太姥爺天天吃好吃噠,玩好玩噠。」

「哈哈哈……」眾人大笑,冉老爺子笑得鬍子一顫一顫的:「嗯,還是柔柔說的最好,太姥爺也是這麼想的。」

徐柔得了表揚,樂顛顛的跑到母親身邊。徐老七大手一伸在女兒頭頂寵溺的揉了揉,就聽鎮遠老將軍笑着說道:「但凡整壽都要博個彩頭,今日這彩頭就該是徐元帥,就你兒女雙全,久未歸家,理當來一段祝壽的節目,給大夥兒添個趣兒。嫡親的孫女婿連句祝壽詞都沒說,可不能這麼糊弄過去,怎麼也得作詩一首吧。」鎮遠老將軍朝着同僚們擠眉弄眼,就想將徐永寒一軍。這位年輕的兵馬大元帥自上任以來就冷著臉,提起軍紀就急毛火眼的樣子,今日是岳家祖父壽誕,倒想瞧瞧他會不會也暴跳如雷。

徐永寒歪著頭瞧瞧這位父親的莫逆之交,知道他有心調侃自己,卻也沒惱,低着頭冥想。

拜完壽女眷們就該回后宅去了,冉紫兮卻突然停住了腳步,丈夫的暴脾氣她了解,若是在祖父壽誕上翻了臉……

廳堂中的氣氛莫名的緊張起來,幾員年輕的武將都了解徐元帥的暴躁的脾氣,暗暗的揪心。韓斌在一邊瞧著,卻是笑嘻嘻的,就知道他肯定不會翻臉。

果然,徐永寒感受到媳婦擔憂害怕的目光,抬起頭來朝她溫柔一笑,轉頭瞧瞧各位同僚,說道:「除了練武,我還真不會什麼別的,不過既然大家讓我做彩頭,那就獻醜了。在邊關三載,學會了一首關西大漢的秦腔,給你們唱兩句嗬。」

「好……」全場群情激奮,高冷的國公爺居然肯唱曲兒,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何堪星海浮搓去,月冷天山,哀弦低訴!盟誓三生,恨只恨情天難補。寒鴉啼苦,凄咽斷,春光暮。舊侶隔幽冥,悵佳人,倚樓何處?凝佇,望昔日遊蹤。沒入亂山煙樹。鳳泊鸞飄,算鴻爪去留無據。菩提明鏡兩皆非,又何必魂消南浦?且天際馳驅,尋找舊時來路。」徐老七聲音低沉,把三載思鄉情,思妻苦全都融進其中,眾人高昂的興緻全都沉入了谷底,默默地陷入沉思。

冉紫兮一雙大眼睛泛了淚光,怕自己真的落下淚來不吉利,趕忙抱起徐柔擋着臉,快步出去。

這一日的祝壽酒從午時一直喝到了晚上,回到家,徐老七已經醉的歪在床上起不來了。

紫兮心疼的看着丈夫,讓丫鬟把一盆溫熱的水放在地上,親手沾濕了帕子給他擦臉、擦手、洗腳。

本來不太費勁的活兒卻因為男人不配合累了她一身汗,俯身給他擦臉時他抱着她不放,口中喃喃的喚著「兮兒」。

「嗯,我在這呢,你先放手好不好,還要給你擦手呢。」

「不放,就是不放。」喝醉酒的男人很是任性,不僅不肯放手,反而緊緊的把她箍在懷裏,勒得紫兮都快上不來氣了。

兩個丫鬟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掰開徐老七的手,把紫兮「解救」出來。

「兮兒,兮兒別走……」男人急的腦袋直晃,雙手在空中亂抓。「你等着我……等着我回家,等着我……兮兒……」

紫兮洗好了帕子給他擦手,卻被他一把抓在手裏,把潮濕的帕子捂在心口:「媳婦,我會好的,你相信……信我,說這毒活不了……三年……我不信,不信……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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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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