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十惡不赦

60.十惡不赦

庄眉身子高挑,他站在洞穴外面,影子被太陽照在地上,被腰帶勒住的纖細腰身恰恰擋在洞口上方。此時他不用瞅也知道齊焱此時此刻藏在那裡,他知道齊焱已經識破了他的表象,便也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甚至還有這些戲謔:「怎麼,齊老大愛上鑽狗洞了?」

「這個不好笑。」齊焱手緊緊抱著鄒銜的腰,另一隻手心的汗水已經被風吹乾。他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器,轉而緊緊抓住了鄒銜剛摸出來的□□。

「為什麼?我覺得很好啊,指不定又能風雲一把,表示齊家威勢不減對吧。」庄眉揚了揚下顎,就好像齊焱此時真站在他的對面:「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齊焱深呼吸一口氣,他看著眼前的黑暗,臉上已經沒有任何錶情了:「其實從上一次我受傷開始,我就一直心存疑慮,為什麼你派來的人會和我打起來,甚至最後因為他,我差點就一命撲在了東海灣。」

聽到這個地方,庄眉原本翹起的嘴角被拉平了,他兩隻眼睛定定的看著山壁,也不多少說:「繼續。」

「我離開A國的事情,其實沒有多少人知道,按理來說,應該包括你。」

齊焱緊緊握著鄒銜的手,鄒銜知道他其實一點都不希望自己所猜測的是真實的。

「是葉奏告訴我的,我們之間一向無話不談,這個不能證明什麼。」庄眉聳聳肩,他眼神輕佻的撇過被自己背在身後的□□管,眼神繾綣的就好像看著自己的情人。

「那葉奏飛機上的人,是你安排的人,這個沒有錯。」齊焱舔了舔自己嘴唇上面的干皮,嗓音有些沙啞。

「也許他是被別人收買了。」庄眉聳了聳肩,表示這一些並不能代表什麼。

齊焱安撫地拍了拍鄒銜後背,表示自己沒有事,甚至看到他關心的眼神,麻木的心下不由得有了幾分柔軟。

「飛機上全程我都和葉奏在一起,他沒有打任何一個電話……」

齊焱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一隻站在外面的庄眉也就是在這一刻呼吸猛地停頓了一下。

他突然意識到了。

齊焱和葉奏在飛機上受到襲擊的時候,飛機並沒有達到終點,而他卻在兩人降落之後立馬趕到了現場,這隻能說明,他和殺手之間存在聯繫。

「我事後有問過葉奏,他說他並沒有安裝任何對外通訊GPS。你應該清楚咱們的規矩,這種東西萬一外泄,就是要命的東西。」齊焱好像有些疲憊一般的閉著眼睛,他手指摩擦過鄒銜的指腹:「所以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在當時立馬出現在出事的地方。

庄眉沒有說話,風將他的風衣吹的張開,就好像一朵在風中搖擺的黑色花朵。

「我真的覺得自己看錯你了,庄眉。」齊焱說出這些時笑了一下,接著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原本在水下肺就受到了傷害,這會兒躺在地上,四處全是粉塵,咳嗽起來就像要命一樣。

鄒銜擔憂的把人直接撈在自己懷裡,用一隻手幫人順著後背。

庄眉低下頭,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失望?是因為和我這樣的居心叵測的人一起做朋友?信任了我這麼多年?」

微微推開了一下鄒銜,摸摸他的手告訴他自己沒事,一邊轉回身,看著外面穿著陸戰靴的人腳,半天才開口:「我沒想到你下手這麼乾脆利落,那個被你親手殺了的雇傭兵,想必他的老大和你協商了好久吧,也不知道你又許出了什麼條件,才讓他們繼續為你賣命……不過我想說,你還是最好先跑路比較好,這些人本就是亡命之徒,一是因為你傷了他的兄弟,而是因為他們會害怕你事後滅口,所以一定會想盡辦法殺了你。」

「你還有心情關心我?」庄眉往後退了兩步,他伸上手擦了擦站在自己嘴邊的灰塵:「今天會先死在這裡的,不應該是你嗎?」

齊焱抱著鄒銜一路從這裡滾出來,雖說是在移動到起來不過幾秒的時間,可是手中的槍卻一直對準庄眉沒有離開。

「你那麼關心我,還多次收手,當然我也要禮尚往來。」

話說到這裡,一隻鎮定的庄眉手突然顫抖了一下,甚至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咬牙切齒:「我沒有收手……」

齊焱看著他,清秀的臉上終於有笑容重新露了出來:「無論是在那個殺手快要爆頭的時候一槍解決了他,還是在自己的車上動了手腳卻沒有真正動手,難道不是嗎?」

齊焱其實從某方面來說,還是很了解庄眉,無論是這個人的手段還是武力值。小時候他和庄眉一同長大,兩人從一個訓練營裡面是交過命的好兄弟,他也知道這個人有什麼問題。

就像當時他們兩人一次剛剛洗完澡,從樓上往下時恰恰就聽到了庄父和自己親信的談話。

「庄眉的性格太過婦人之仁,想個什麼時間磨掉吧,還有那個生了他的女人,送走吧,莊家的繼承人整日和女人混在一起做什麼。」

當時的兩人所成小小的一團躲在樓梯後面,生怕被這兩人發現。他記得但是庄眉緊緊抓著自己手冰涼冰涼的。

庄眉的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黑色長發,黑色眼睛,臉上還有兩個梨渦,長得和他很像,從那之後齊焱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原本以為的送走就是讓她離開的意思,卻是聽說庄眉自己偷偷摸摸去找過幾次,最後結果被他爸抓住,再發生了什麼就已經不是齊焱想要知道的了。

莊家傳承了數百年,根基穩固,但也算不上鼎盛,而庄眉的父親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按照齊停的話來說,這個人夠狠。

但也僅僅是夠狠而已。

庄眉最恨別人說他柔弱,說他溫柔,說他好看,這一切就好像當時他父親說他的那四個字在他腦海中徘徊不去。

他面色有些猙獰,狠狠地盯著齊焱,恨不得直接一槍扔過去砸穿他的頭顱。

「你開什麼玩笑,只不過是那一群蠢貨沒有在飛機上幹掉你,如果後面你們和我在一起然後出事,葉家和齊家肯定會全部把矛頭對準我,我才不會那麼武斷!」

他討厭別人說他心軟,討厭別人說他溫柔,討厭別人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會包容著他們,會溫和的對待他們,每每有這個字眼出現在他的耳邊,鼻尖就好像被血腥氣息瀰漫著,眼前就出現那張忘不掉的女人的臉。

被槍打碎了半個腦袋,冰冷僵硬的皮膚上沾全部都是血。

齊焱雖說是和鄒銜一同站著,可是身子全隱隱護在他的身前:「為什麼要殺了我,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甚至就是葉奏也要比我們小好幾歲,可以說沒有人比你我更加親密,給我一個理由。」

眯著眼睛,庄眉手上的皮質手套在槍膛上輕輕掃過,他深呼吸一口氣:「你當真想知道?」

齊焱揚了揚下巴示意,並沒有開口。

「東港灣,西線。」

庄眉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果不其然看到齊焱臉色變了。

「你還在……」

「毒品向來都是莊家的生意。」他揚了揚頭,眼神中帶著幾抹興味。

齊焱沉默的看著他,他突然覺得有些疲憊,當真想不通這都算是什麼破事,不過也算是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是因為西海線。」

當時雖然齊焱透露出去的假消息並沒有幾個重要的,但是為了看起來可信一些,還有幾條比較重要的。其中有一條便是西海線。這條線在軍火偷運方面已經不常用了,但是最近聽說這裡有人在這裡販毒,而且有警力據說蹲守很久,就是為了抓住這一伙人。

上次東港灣處的海港之所以在動工,也是因為之前這裡出了事故,據說和販毒因緣不淺。

「你……」

「我沒有吸毒,也不會吸毒。」庄眉手指在槍管上摩擦了一下,微微上挑的鳳眼眼角顫了一下:「不過今天過了,那個逼著人吸毒的人,估計也就死了吧。」

齊焱頭皮一麻,抬頭看著庄眉,只見那人笑的滲人。

他張了張嘴,最後只說出來幾個字:「他是你父親。」

聽到這兩字,庄眉眼中的不屑更加明顯,齊焱很明智的放棄了這個問題。今日的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山上這一部分並沒有路燈,最近距離這裡也有三四百米。

氣氛並沒有劍拔弩張,他們兩人就好像是許久不見,一同來爬山等待天亮看日出的老朋友,一人坐在一塊石頭上。

庄眉很認真的看著遠處的晚霞,此時已經時間晚了,天邊只有被壓住的一抹深紫,他背後的槍墊在石頭上,卻也絲毫不介意,他閉著眼睛感受著一陣陣晚風,似乎帶著幾分愜意:「齊焱,能那麼早就一點一點分析你身邊的人,最後一路摸索到我身上,只能說明在你這個人面前,感情和理智相比什麼都不算。」

齊焱靠著鄒銜,聽到這裡嗤笑一聲,瞥了一眼庄眉:「這話由你來說真可笑,明明是讚賞的,我瞬間就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了。」

輕飄飄的瞥了齊焱一眼,他眼神帶著些迷茫和朦朧:「其實我並沒有想要葉奏死,這小孩有時候還是很可愛……」

聽到這裡,齊焱瞬間就憤怒了,丫拿起自己身邊的磚頭就朝著庄眉扔了過去,伴隨著是一句氣急敗壞:「你他丫難道老子就不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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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承包策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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