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同學會

第360章 同學會

宦海翔雲-第360章同學會

同學們一聽說左睿有請,全都痛痛快快的答應了,就連一向很忙活的步青青,也沒有猶豫。步青青這個秘書當得非常稱職,十分到位。

劉猛來得最快。自從答應和李不言一起養羊——雖然這件事情還沒有辦成,但是劉猛和李不言已經成了好朋友。這段時間,李不言一直留在盧城,雖然時不時會來打擾左睿,但從不給他的工作添麻煩。

李不言正在跟劉猛商量養羊基地的事情,聽說左睿請客,有意前來,但是一聽說是同學聚會,他就打退堂鼓了。

劉猛見到左睿,笑哈哈地說,"我說領導,你給我介紹的這個人還真是不錯,你這個小外甥,我以為人家是官二代,指不定架子多大呢?誰知一接觸下來,本本分分的一個人,人特別好。」

"如果沒有好人品、好人緣,我怎麼會介紹給老同學你呢?怎麼樣,現在這小子心氣還像原來那麼低嗎?」

自從李福森去世后,李不言就像變了一個人。原來他就不那麼高調,現在做事更低調了。左睿到養羊基地去看他的時候,他正戴著一頂草帽,穿著一件老頭樂的文化衫,普通的跟農村人沒有什麼兩樣了。

"到底還是老同學!那小子還好。我聽說縣裡出了一些問題,涉及到你,特別是咱們桑梓鎮,那條路好像出了點故障,有這回事嗎?"劉猛壓低聲音問道。

左睿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在沒有調查結果以前,他不想和任何人談論這個問題,於是便岔開了話題,"我也說不太清楚。你們的養羊基地現在辦得怎麼樣?算算我已經有一個月沒過去了,不言原來還時不時跑來跟我聊會天,現在忙乎的,抽不出時間來跟我聊天兒了。」

劉窮猛知道自己剛才觸犯了官場的規則,雖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畢竟是老同學,臉上沒有一點慚愧的神色。

"多虧了不言。要是沒有他,我們這個養羊基地,恐怕到現在也沒有那麼大的規模。第一批羊已經進來了,等什麼時候有時間你過去看看,一千多隻羊,遠遠看著跟天上一片白雲似的,太好了……"劉猛臉上嚮往的神色,左睿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

步青青和郭明軍是手拉著手進來的。兩個人一來,劉猛便打趣道:"下一次咱們再聚會的時候,得有一個規矩,不許帶家屬。」

"讓帶不讓帶都是我們兩個人。"郭明軍笑著說。

"怎麼會?你們倆只能一個人。如果不能決定誰來,那你們就石頭剪刀布。」

"我們現在又沒有結婚,誰也不是誰的家屬。"步青青橫了一眼劉猛,"整天就你餿點子多。如果說不能帶家屬,只能你不帶,別的人都可以帶。」

劉猛哈哈大笑,"這話你說的可真是太對了,能夠真正稱得上家屬的,也就是你嫂子。什麼時候喝你們倆的喜酒啊?」

步青青的目光掃過林明躍的臉。自從他們兩個人進屋以後,林明躍就一言不發了。

郭明軍一臉無所謂,把手放到了步青青的肩頭,"青青想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一切聽她的。」

"不對呀,郭院長,你現在就妻管嚴啦?"劉猛說。

"這可不是妻管嚴。你以為我怕老婆嗎?因為愛,所以怕,你連怕都不怕,怎麼可能會體現出愛來呢!?"郭明軍拉著步青青,動作極其親昵。

左睿很想送上真誠的祝福,但是他也得考慮林明躍的感受。他並不想在這裡談論郭明軍和步青青的愛情,看到劉猛一直樂此不疲,左睿便捅了捅他,再次岔開話題。

"咱們這些同學,畢業這幾年,都有很大的進步。劉猛呢,現在已經成了款爺,窮得只剩下錢了。光剩小錢也行啊,還有一個愛他的美女,人家這是家庭事業雙豐收。明躍在公安戰線乾的也是相當不錯,風生水起的,方政委特別器重他,將來從副局長到局長,甚至是副縣長,縣長書記都有可能。青青在政府辦也站住了腳,前兩天你們主任還跟我誇你,祝你事事考慮周到細膩,是非常難得的好秘書。盧城剩下的同學不算太多,咱們幾個得經常聚聚。」左睿說。

"對,老同學嘛,經常在一起聚聚是應該的。我贊成左大書記的意見。"郭明軍舉起了雙手。

自從杜玉宛走後,郭明軍和左睿的關係就系好像陷入了僵局。郭明軍調到了縣城,和步青青走到了一起,兩個人的關係開始逐步破冰。特別是前一段時間,郭明軍通過公開選拔,當了縣醫院副院長,兩個人的關係才逐步正常起來。

林明躍看著郭明軍,白了他一眼。這個微小的動作,沒有逃過步青青的眼睛。林明躍白了郭明軍,她則回報林明躍一個大大的白眼。

三個人私下的小動作,左睿看在眼裡。他們之間的問題,左睿是非常清楚的。郭明軍雖然對杜玉宛的事情耿耿於懷,現在貌似已經放下了。

左睿曾經問過林明躍,為什麼步青青不同意兩人交往。林明躍說他也不太清楚,一開始的時候,步青青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接觸了一段時間以後,步青青才疏遠他的。

左睿就想問步青青是怎麼想的,但是步青青卻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至於郭明軍是如何征服步青青的,左睿並不清楚。別說左睿不知道,就連郭明軍和步青青這兩個當事人,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用步青青的話說,一切就是水到渠成。郭明軍喜歡杜玉宛,步青青是知道的。

"我給你們講個笑話,是這兩天才聽說的,你看我臉上這些皺紋,都是聽這個笑話聽出來的。"劉猛笑著說。

"劉猛上學時的笑話就講的特別好,那就給咱來一個。"左睿急忙說。

眾人紛紛附和,劉猛清了清嗓子,"那我就開說了。原來的時候不是生產隊有副業隊,有一個村副業隊專門種蘋果。這一年秋天,蘋果大豐收。大隊幹部就在喇叭上廣播:今天晚上搞夜班。家裡的主勞力都到山上摘蘋果,兩個人一簍(摟),男的在上面,女的在下面……」

笑話還沒有講完,郭明軍率先大笑起來,邊笑邊說,"這個笑話我聽過,是我們村的。那個村書記,現在還活著呢!村裡時不時就有人拿這段來說事,只要一說,我們的老支書就會臉色大變,罵人家一通。」

"哈哈……"眾人笑不可抑。笑話來源於生活,就是活生生的生活。

"你們村這事兒還不算特別好笑。我們村兩口子晚上睡覺,男的使勁掐女的嘴巴,這女的疼醒了,氣的不行。一生氣捏住了男的鼻子,這男的出不上來氣,從夢中驚醒,女的指著自己被掐的通紅的腮幫子罵男的。男的委屈的說,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好多的小耗子,他就逮呀逮呀,他哪裡知道是捏住了老婆的臉,他以為捏的是小耗子!」

桌上的各位,聽左睿講的繪聲繪色,早已笑的東倒西歪。就連一直悶聲不吭的林明躍,也笑得臉通紅。

氣氛總算活躍起來,眾人開始敬酒,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氣氛就在於搞。酒桌上,有一個人能搞氣氛,就整個能夠活躍起來。

"明躍,來我敬你一杯。"郭明軍起身,端著酒杯讓我到了林明躍身後,沒等林明躍回答,他的杯子已經撞到了林明躍酒杯上。

林明躍有點不高興,考慮到現場氣氛很好,林明躍強壓住心頭的不快,"你還敬我幹什麼呀!」

"我必須得敬你。別看左睿當的官比你大,但是我不服他,我服你。"郭明軍說。

"應該是我服你才對。你一個人原來在鄉鎮衛生院,沒有人幫忙,自己把自己鼓搗到了縣醫院,這可是最大的本事,我特別喜歡有本事的人。」

"你可拉倒吧!今天在這個屋子裡,最沒能耐的人就是我。一個拿手術刀的,有啥本事?」

"拿手術刀的,掌握著人的生死,你才最有本事。我們這些人,左睿靠的是嘴,劉猛靠的是腿,我靠的是搥……」

"你這話,我聽不太明白了,要說左睿靠嘴,這倒有點譜,你怎麼靠搥了?"郭明軍不解。

"遇到犯罪嫌疑人,如果不老實,我們上去給兩杵子,這在所難免。用咱們這兒的土話,那不叫搥嗎?"林明躍解釋道。

郭明軍哈哈笑了起來,"你總結的還真是到位。那你說我靠什麼?」

"你靠手術刀唄!我真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學醫,如果也是學醫的話,說不定比你還要好。」

"那是當然,你是誰呀!你是林明躍嗎。當初在咱們班,我們這些人都是農村的,你是城裡的,你那種優越感,可讓我們吃盡了苦頭。"郭明軍瞪著林明躍。

林明躍愣了,當年的他在別人的印象里,居然是這個樣子,這可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父親不止一次地告訴他,做人一定要低調。當年他就低調成這個樣子?

或許,那種優越感是與生俱來的吧,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現在大家都是有工作的人,這種優越感在無形之中消弭了。難道他剛剛畢業的時候,身上也有這種優越感嗎?這種優越感,是不是給步青青也造成了困擾?所有的念頭一股腦涌了上來,林明躍覺得汗涔涔的。

郭明軍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勝利一般的跟他碰了一下,幹了杯子里的酒,回到了座位上。他的目光,看似無意的瞟向了步青青。步青青假裝沒有看到。

每一次同學聚會,都會拉近感情,左睿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當然,同學之間的情誼,不會有人說是拉幫結派。在現實生活中,關鍵時刻起作用的,往往是同學,有的同學關係,甚至比親人更加親近。

"以後,這樣的聚會還得多搞幾次。這件事情就得交給劉猛去辦了。你不是體制內的人,召集起來相對容易,我們這幾個,除了郭明軍都是不太自由的。"步青青提議道。

"這個建議好,我看咱們幾個大老爺們,還不如青青呢。"左睿笑著說。

劉猛拍著胸脯表示一定辦到。上學的時候,男男女女有可能不說話,但是一到畢業以後,什麼動作都敢做出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頓飯吃了足有兩個小時。左睿讓王忠過來接他們,林明躍也把司機喊了過來,當然,林明躍喊過來的司機並不是他的專職司機,而是隊上的。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上了車,左睿和林明躍坐到一起。

"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儘力辦到。"林明躍表態。

"這件事情本不該你去做,但是誰讓咱們是同學呢,你就得擔待一點。」

酒喝的有點多,左睿的頭有點暈暈的。他並沒有回桑梓鎮,而是去了熟悉的小院,林明躍親自把他送了過來。

"你應該在城裡買樓了。你也不可能一直住在這院子里,杜玉辰一直沒有回來嗎?"林明躍對這所房子也是相當熟悉的。

"前些日子還打過電話,他帶著他媽媽在外地。」

"我知道你住在這裡的意思,是對杜玉宛的一種緬懷吧?!杜玉宛英年早逝,是讓人非常惋惜。可是你想過沒有?你一直住在這裡,你的女朋友怎麼想?誰也不願意生活在別的女人的陰影里。」

林明躍的話,讓左睿一下子怔住了,這個問題,他還從來沒有想過。難道在自己的潛意識裡,還是深深地愛著杜玉宛?

左睿沒有說話,走進了那間熟悉的小院。物是人非,斯人早已不在,他住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究竟是為了什麼?溫暖是不是果然如林明躍所說,一直在忌諱杜玉宛?——即使她不忌諱,她的家人肯定在忌諱。

懷念沒有錯,但是用懷念來懲罰自己、懲罰活著的人,就是錯誤的。左睿躺在那間熟悉的小屋裡,眼前似乎閃現出了杜玉宛的臉。逝去的,畢竟已經逝去了,活在回憶里,不如面對現實、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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