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再次分離

「六皇子恕罪，寒兒還不快來見過六皇子。」擎倉因為驚訝小兒子今天的異樣而忽略了一同進來的皇家人，直到軒轅祺出了聲才反應過來。

六皇子軒轅祺，再過半年便七歲，母親是右相之女，目前皇帝的寵妃-----沐妃。有個受寵的老媽小日子應該過的可以吧

「哦，」擎傲寒應了一聲便準備下椅子給六皇子。

「不必了，今日本皇子只是到將軍府遊玩而已，你們不必拘謹，突然造訪，沒想到卻發現擎將軍還有個天賦異稟的兒子藏著呢。」軒轅祺拿起畫紙有模有樣的看起來。「擎將軍令郎的畫技不知道師承何處？」

「下官並未給小兒請師傅，這得問小犬了。」擎倉把目光看向擎傲寒似乎在說她也想知道。

「爹爹，寒兒是被窗外美麗景色吸引了，相由心生便跟著自己的想法把眼前的美景勾畫出來的。」意思就是說我照著眼前的景色隨便畫的，你們就不要亂猜亂問了。

「擎將軍，令郎果然是位才子，相由心生，令公子的悟性看來很高嘛。」軒轅祺語氣悶悶的說道。

剛剛軒轅祺在擎傲寒寫詩的時候就進來了，看到那個在書桌上認真的小玉人，軒轅祺擋下了要去叫她的擎倉，二人就在門口站了一盞茶的時間。

雖然因為身子小動作看起來有點滑稽，但是這做出來的東西，真不敢相信就是出自一個四歲小孩之手，就算是他這個身在皇宮無數有名大師授教，畫出來的東西也沒有這樣活靈活現，那池塘中的小魚也像是畫活了一樣。難道真是相由心生，他軒轅祺沒有心嗎？

他這說話口氣在擎傲寒聽來有一種嫉妒的味道，擎傲寒聽在耳朵里，卻沒有說話。

「犬子拙作哪能上得了大檯面，六皇子才是才華橫溢，切莫讓小兒聽的驕傲了。」擎倉一聽這話，為免誤會連忙恭敬的打圓場。

擎傲寒掩下眼眸，心中大為感嘆，一個大人對一個小孩畢恭畢敬，哎，被封建思想荼毒的夠深的。

「爹爹，六皇子我想你們應該還有事要忙，傲寒就不打擾你們了。」本來準備早早的來等擎倉，結果還等來個六皇子，和皇家人還是少打交道的好，只有晚點再找擎倉了。

看到擎傲寒並未把自己放在眼裡，軒轅祺心中不滿有些惱怒，但畢竟他是來向擎倉學習行兵布陣的，也不好當面發作，「那本宮以後有時間再找你探討一番風月美景好了。」

見軒轅祺發了話擎倉也沒什麼好說的，「你下去吧。」

「是爹爹，」說完便裝作規規矩矩的樣子退出房去，走在花園裡擎傲寒想到剛剛軒轅祺說的風月美景，那不苟言笑的樣子，說的到是挺正經嚴肅的。我去，才多大點的人啊，思想不純正，和你家爹爹跟娘娘談去吧！還給姐姐裝老成。

快到晌午的時候，終於等到軒轅祺那死小子走了，午後，擎傲寒再次走進書房，擎倉卻只是坐在那聽著他看了半宿沒有說話。

擎傲寒雙手放在背後玩著小指頭，眼睛做無辜狀轉悠著。心想著，既然你不說話，那我也不說，不過你倒是快點，看完了我就好說事情。

「寒兒，你覺得今天隨爹爹來的六皇子怎樣？」擎倉看著那雙可愛的眼睛一直轉悠，眼神中閃過一絲寵溺，細聲問道。

「什麼怎麼樣？他總是板著個臉，不好玩。」擎傲寒撅著嘴，似乎談起軒轅祺很是不喜歡。

「哎，」擎倉嘆了口氣本想說更多，但是看著這還是個小孩子，便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只說到，「剛剛六皇子想讓你做他的陪讀，我想你也應該不喜歡所以爹爹就直接幫你推掉了。」六皇子的母親是寵妃，娘家是丞相府，如果六皇子長大了想爭皇位得到將軍府的支持無疑增加了一臂，可是現在皇帝還年輕前面還有家室雄厚的皇后太子一族，朝廷內關係複雜，現在皇子們還年幼，以後誰當皇帝還不一定，所以如果過早的把自己兒子送進宮中這無疑是告訴其他人他將軍府有何能和六皇子一黨結盟，不就會受到其他黨派的擠壓，在皇帝那裡也免不了受懷疑。

現在孩子不懂就沒必要給他說這些，以後再大些的時候讓他在了解吧。

擎傲寒看著擎倉有心事的表情，還有剛剛的話，也猜著七分了。

「爹爹這真是太好了，聽李青說宮裡規矩多得很，這裡不許那裡不行，比將軍府還累，惹到哪位娘娘吃耳光是小事，全身扎針才要人命呢！我才不去呢，爹爹對寒兒真好，推掉最明智選擇，免得了寒兒以後會受那份罪。」擎傲寒亮著眼睛，高興地看著擎倉，誇讚他做得對，這些話一說出來惹得擎倉氣笑不得。

輕輕呵斥，「胡說，這種話豈能亂說，那是後宮的事，無論真假，不是你小孩子該說的知道嗎？」宮裡的娘娘確會有懲罰不懂規矩的宮女太監，但這樣明目張胆的傳出來還是左耳進右耳出的好，後宮的事朝臣不好評註，免得落人話柄。

「寒兒最近學字畫畫爹爹怎麼不知道呢？不要再騙爹爹說什麼相由心生，看著學的，你忽悠六皇子還想忽悠爹爹？寧兒臨摹的字帖我都看過，那字跡一點都不像，你娘寫的字也很秀麗，可是那風格也是不一樣的！」擎倉看著擎傲寒發出探究的眼神。

沒想到這大將軍還不好糊弄，還好有備而來。「爹爹，其實我今天找你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哦？那你給爹爹好好說說，就不許再騙爹爹了！」聽到兒子本來是要給自己坦白的心裡不免還是有點小高興。

「爹爹覺得寒兒的畫和字怎麼么樣？」擎傲寒試探著問道。

「還不錯，可造之材。」這評價有點高哦。

「其實寒兒能寫字畫畫多虧了一位老師教的好！」擎傲寒上前輕輕捏著擎倉的小腿，擎倉不知道擎傲寒那裡學的這兩下子，但覺得還挺舒服的就任由她捏。

「你什麼時候請了老師了？為父怎麼不知道？」擎蒼有些疑惑。

「一個月前我隨娘回右相府，恰好碰見舅舅的老師遊歷到京都城，外公早年的時候便與這人交好，所以這段時間就歇落在外公府邸。

舅舅的老師也是為高人，那老師見寒兒長得乖巧伶俐，便對寒兒指教了一番，這一個月雖然見面不多，但那師傅隔兩天就會送些東西過來讓寒兒學習。

可是這一個月過去了，那師傅便要離去，他行蹤向來飄忽不定，舅舅變向那老師提議道帶著我去遊歷長長學識和見歷，雖然孩兒現在還小，但那人武功不錯，定會好好保護孩兒的。」趁著這股火候，擎傲寒一下子把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這樣說來，寒兒這些東西是向那位先生學的？」擎傲寒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右相家的長公子鍾雅楓他是知道的，那也是個才華橫溢的人。下一屆右相如果沒出意外可能這位置就是他的了，對於鍾雅楓推薦的人，而且這人又是他師父，自己兒子跟著學藝，他當然很放心。只是這麼小的孩子，而且又貼心，離開自己確實有點捨不得。

「沒錯，雖然寒兒捨不得爹爹，但孩兒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更何況寒兒不管走多遠，終歸還是要回將軍府的。」看到擎倉在猶豫，擎傲寒就在加把勁。

「那要去多久呢？這件事你娘知道嗎？」一聽孩子還是要回來的，擎倉便有些鬆口。

「娘今早上就知道了，本來不同意的，但是好不容易遇到個好老師，不想讓孩兒錯過，只得同意了，只不過這一去可能三年，也有可能五六年，這得看師傅要帶孩兒去哪些地方，不過無論走到哪裡孩兒一定會準時修一封書信回來報平安的。」這老爺子要是再不鬆口，這捏腿的手可就得廢了，擎傲寒暗自苦叫道。

「那好吧，你們什麼時候走，叫你娘幫你把行囊準備好多備點銀子吧，出門在外注意防身！」這老爺子終於鬆口了。

「這些東西不用太麻煩，隨便拿兩件換洗的衣服就成，明日一早就走。」這一去是生是死都還不曉得，哪裡還有時間去花銀子。但願有明回來就成，不然還連累了舅舅一家子人。

「我說少爺，你要跟著師傅出去遊歷為嘛我不知道呢？怎麼我也是貼身伺候你的人啊。順帶也把我帶去吧？」李青一邊為擎傲寒收拾東西一邊說著。

「不行，不方便。」擎傲寒果斷的回絕了，讓這小子去還得了，自己去是九死一生，讓這沒吃過苦的少爺去了，還不得十死無生。

「真小氣，我跟著去了還能照顧你呢，在外面有人欺負你了我還可以幫你打架，有什麼不好的。」喝著花茶的擎傲寒不停還好一聽就差點噴了。

若果說李青和別人鬥嘴可能還行，要是打架，別看他老爹是個驍勇善戰的副將，可是這小子拿把菜刀殺雞都不敢。平時使點小計陰陰人還可以，但遇到高手，立馬就捏了，就像他擎傲寒昨晚一樣，遇到殺手老大跑都跑不掉，只有坐著讓人宰的份。自己現在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如今收好包包等著去受罪。

更何況這是去的殺手窩，不是食品店，弄不好就被別人吃了，而不是別人坐在那裡等著你去吃。

「不用了，我出門在外是見世面學知識，不是打架，你就在家裡乖乖呆著，沒事跟著你家爹學學武藝練練身手，別以後受了欺負還要我來想辦法幫你收拾攤子！」擎傲寒是赤果果的鄙視和看不起。

「哼，少爺年紀小，嘴巴真是毒辣得很。等著瞧吧，等我成了絕世高手你可不要太崇拜我喲！」李青厚臉皮根本不受打擊。

「行了，收拾完就出去吧，不要打擾爺看書，我把最後幾頁看完自己就去睡覺。這裡不需要你了。」不想聽李青那張嘴再嘮叨了，直接叫他出去睡覺。

「你真無情！」雖然是抱怨，但李青的話盡顯委屈與不舍，但還是關了門出去了。

又是一個深夜，晚風吹拂。

「這麼快就來了，有這麼想我嗎？」擎傲寒放下書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