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從寧兒到既白

第五十六章 從寧兒到既白

在連續幾個通宵的強力攻勢下,教學樓已經有了足夠清晰完善的圖紙,寧既白畫完最後一筆收手間幾乎是癱坐在椅子上。

她太累了,身心俱疲。此時此刻,她的心如同她的手一般顫抖不已,因為她的面前,赫然出現的那一雙義大利小羊皮的純手工軟底皮鞋。

顧天佑伸手摩挲她烏青的下眼瞼,用略帶疼惜的沙啞的嗓音輕聲道:「怎麼都不好好休息?」

她抬起頭,原本的錯愕已經在剎那間煙消雲散,雙眸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您好,顧書記。」

她不動聲色的拉開與他的距離,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兩個月之前,那一個世紀般亢長的愛戀彷彿早已經在短暫的時光中消耗殆盡。

猶記得那一日,她在台上,他在台下,那一光年的對視,眼中只有彼此。

「寧兒,別離開我。」他注視著她,眼中深情一如既往。

「顧書記說笑了,從未在一起過,何來的離開只說。」

寧既白從來不是牙尖嘴利的女子,只是這一刻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遏止自己幾欲決堤的淚水,只有這樣心才不會疼得撕心裂肺。

「寧兒,你非要逼我嗎?」

她張了張嘴,彷彿無聲的呼喚,那嘴闊清晰,分明是「天佑」倆字兒,卻最終並沒有發出聲音:「咱們不能好聚好散嗎?」

他彷彿聽到了這世間最為好笑的笑話一般呲之以鼻道:「好聚好散?我允許了嗎?」

寧既白就這麼獃獃的看著他,好似不認識一般,那句話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刺耳:「若有必要,我可以離開。」

「寧既白,聽著,老老實實地給我搬回別墅去,別再做任何妄想,你若是膽敢離開或者背叛我,那麼寧顯正活得必然不會舒坦。」顧天佑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渾身散發著好似地獄修羅一般的煞氣,叫人不敢直視。

原本設計圖大功告成的喜悅早已經消失地煙消雲散,她的身子再次重重地砸在辦公椅上,渾身仿若被抽了氣兒一般不得動彈。

寧既白直到下班才發現,顧天佑留了一個人守在門口,黑衣黑褲黑墨鏡,與電視上的保鏢如出一轍,大約是怕她跑了這才出此下策。

保鏢用一種極為恭敬地姿勢將她「請」上車,神色卻不可否置。

她掏出手機連上充電寶撥通了顧天佑的電話。

「我會照你說的做,別找人跟著我。」

保鏢將她送到家后就走了,從此也沒再發生這樣的事兒。

天氣越來越悶熱,一場暴雨似乎呼之欲出,寧既白推開窗戶,試圖將房間里沉悶的空氣盡數驅逐。

顧天佑來的時候,雨勢正大,萬物盡在滂沱中接受自然的洗禮,整個屋子的門窗都是打開的,寧既白獨自坐在三角鋼琴前,憂傷的音符在她手下猶如泉水般緩緩流淌。

她穿著白色的長裙,光腳踩在地毯上,長發自然地垂下,風很大,穿梭在空曠的大廳中,偶爾夾帶著細密的雨絲,將她的秀髮吹得飛揚。

這一刻,顧天佑無法否認,他看到的是寧既白,真真正正的寧既白,而並非他口口聲聲的寧兒。

他幾乎無法剋制地從背後摟住她,她緩緩轉過身來,早已經淚眼婆娑。

「顧天佑,我原本以為可以就這麼一直愛你,用最簡單的方式。」

他的唇毫無預警地吻上她的雙眸,似乎要將那晶瑩的淚水吻干。

「既白,一直陪著我好嗎?」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呼喚她的名字,從這之後他便再也沒喚她做「寧兒」,以至於後來她甚至一度忘記了這個小名兒。

她沒有回答,她吝嗇於將這個答案從她嬌嫩而飽滿的唇瓣中脫出,她無法對任何人做任何承諾,誓言不過是記憶的奴隸,總是有始無終。

她無法說服自己再次吻上那久違的薄唇,她的內心會被那激昂的羞愧感給折磨到遍體鱗傷,合上琴蓋后,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大概他們都需要一些時間適應。

寧既白坐在飄窗上,聽著樓下的鋼琴聲反覆流淌。

不論,你是寧兒亦或者寧既白,你都將永遠只屬於我一人。

第二天,顧天佑便安排了一整套傭人在別墅侍候,管家、司機、廚子……一應俱全,偏偏就少了個男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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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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