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求婚

第二日，景慕白起得很早，因為這兒不久將迎來一場曠世婚禮，所有人除了白之若之外都忙得不可開交。

從巴黎運來了好多新奇玩意兒，一車接著一車，院中滿滿當當的停著各式車輛，雖然一部分古董傢具沒有做太大的變動，小範圍還是換上了當下最流行的樣式，所有的客房又被重新打掃得乾乾淨淨，即使每天下人們都會重複同樣的事情，但是顯然這次更為鄭重，因為它們將被用來接待遠道而來的賓客。因為人手問題，又將附近能安排到的僕人通通囊括其中，以及從大老遠請來了一批特級廚師，以求在婚禮當日能做出世界各地的美食。顯然這兒的安保也比平日里更為森嚴許多，不知從哪兒又添來了許多黑衣保鏢，一個個長身而立，氣勢駭人。

各式各樣盛開鮮花被大範圍地裝飾在城堡內外，每一塊地磚都被精心打上了薄臘，樓梯踏級和扶手被擦得光彩照人，餐具櫃中擺滿了閃閃發光的銀質餐具，全新的羊毛織花地毯，出自名家之手的油畫，繁複優雅的工藝品，每一個角落都極儘可能地呈現出煥然一新的面貌。

她足足看著他們忙活了小一個月，就這樣還有一部分的空間是被鎖上的。天氣愈發涼了，城堡中卻愈發熱鬧，人聲鼎沸，每天來來往往的人許多，大部分她都不認識，有些人的賀禮會提前送達，Emma最近都忙著為它們作登記，唯獨她，反倒像是個置身事外的人，明明這就是她的婚禮。

她會在某個午後獨自一人踱步在光禿禿地灌木林，或者騎著腳踏車溜到附近某一棟觀光古堡曬著暖暖的太陽畫一些小景，景慕白最近忙於婚禮的各項事宜已經是焦頭爛額，沒結過婚誰也不知道這麼一場盛大的婚禮原來需要那麼多人耗費那麼的心神，他顯然是極為在乎，才會在需要細節上都精益求精，力求完美。

看來他真的很在乎她呢。

某天傍晚終於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毛毛雨，然後趴在窗口看著它愈演愈烈，法國是個冬季多雨的國家，在蕭肅中陰霾密布風雨交加，別有一番風情，大約是種另類的浪漫。

「若若，快過來，婚紗剛送到，咱們上樓去試試。」他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後面跟著幾個提著禮服或者珠寶箱的年輕人。

「怎麼這麼多？」

這形形色色的，除了主婚紗一套，還有副婚紗2套，禮服十數套，以及各式優雅性感的高跟鞋。

「因為你是我的新娘。」他從背後輕輕摟住她，將她雙手緊緊包握在自己的手心。

「這頂王冠，曾經是我們Bourbon家族的歷代主母結婚時必戴之物，上面鑲嵌的這顆鑽石，叫做尤里卡，被譽為世界十大鑽石之一，不過我為你的主婚紗準備了另外一頂。」他從其中一個珠寶箱中拿出一頂璀璨奪目的王冠隨便往她手中一塞，又接著打開了另一個珠寶箱。

「這才是主角éternité，美不美。」他捧著一頂正中鑲有一顆雞蛋般大小光芒四射的鑽石周圍華鑽呈眾星捧月狀的王冠，面上有著難得的傲嬌：「這顆鑽石原本無名，與庫利南出自同一塊大晶體中，所以我便親自替它命名為『永恆之星』。」

他說著又朝候在一旁提著婚紗的那人招招手。

幾個人會意，馬上放下手中事物幫著他一起撐開那件婚紗，並不是傳統的抹胸型，從大V領至手肘處全部是華美的蕾絲，胸部以下真絲塔夫綢長尾樣式，腰后皺褶式地裝飾有長長的絲綢網緊貼長尾，顯得格外飄逸，前胸鑲有大片光彩熠熠的鑽石，尾擺處是數行排成水波紋狀的華鑽，連同頭紗尾端都是同樣的處理。

「好美！」她忍不住驚嘆，這分明是一件藝術品，一件叫女人終身難忘的藝術品，大量的鑽石不止沒有降低它的品位，反而使得它在燈光下散發出奪目的光彩，若是站在太陽光下，恐怕整個人都會閃閃發亮，如同阿斯忒瑞亞一般攝人心魄。

「因為這些都出自Bourbon先生的手下。」（此處應為法語）站在一旁年紀稍大的那位男士朝她行了一個禮，畢恭畢敬地說道。

「你的作品？」白之若詫異地望向景慕白：「這個王冠也是？」

景慕白吻吻她的手背，微笑著點頭道：「因為我覺得其他人設計的都配不上我最美的新娘。先前那個王冠再奢華也不過是別人戴過的，我要你獨一無二。」

她聽著他的那句「我要你獨一無二」心中慢慢衍生出一種異樣的情愫，縱使不夠深刻，卻也足夠她將自己完全託付。

「慕白，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

「這是上天對我的恩賜，讓我有機會對你好，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願意讓我一生一世陪伴你保護你嗎？」

他忽然單膝跪下，右手舉著一枚繁華炫目的鑽戒，深情款款地問道。

白之若看著他迷人而深邃地眼睛，不由自主地點點頭，眼中早已經因為感動和歡喜而噙滿淚水，水霧汪汪叫人愛憐。

食指上的戒指默默地見證了這永恆的一刻。

周圍不知道何時已經圍滿了人，熱情的法國人用他們的掌聲擁抱和吻表達著內心的喜悅，這個夜晚似乎因為他們而變得異常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