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作孽者與無辜者一同消失在水面之下

第191章 作孽者與無辜者一同消失在水面之下

「沈齊……他怎麼欺負你了?」凌娜看藍楓哭了,趕緊問,她最痛恨別人欺負藍楓了。沈齊挾持着周萱,已經下到五樓了,宋宮雪想追上去,但是沈齊用刀子威脅著,宋宮雪又不敢下樓,所以和我們一起站在六樓通往五樓的台階上,密切注視着沈齊。宋宮雪看見藍楓哭,聽見凌娜那麼問,冷笑了一聲。藍楓還是哭着,凌娜沒理睬宋宮雪,着急地問藍楓:「你倒是說話呀,到底咋啦?」

藍楓哭着,越哭越傷心,我覺得難受,把她摟在了懷裏。我明白,沈齊肯定是欺負她了,至於欺負到什麼程度,我也不敢想像,藍楓哭得那麼傷心,我也不敢再問。凌娜卻很是着急,一個勁地催促藍楓說話,可是藍楓就是不說。

眼看沈齊挾持着周萱,下到樓下去了,宋宮雪看了一眼藍楓,說:「你們還幫不幫忙阻止沈齊,他已經不正常了,手裏還拿着刀子,周萱很危險!」

「他們全是自作自受,你也是自作自受!有本事你報警吧,我們不管了!」凌娜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繼續催促藍楓說出沈齊怎麼欺負她的,同時不客氣地對宋宮雪說:「我只關心藍楓,現在藍楓得救了,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了!你們自相殘殺吧,死一個少一個!」

宋宮雪被凌娜那麼一說,臉色變得很難看,說:「不幫忙算了,說什麼風涼話!」

說完,宋宮雪就匆忙下樓,在樓梯拐彎處,宋宮雪停下腳步,抬起頭,冷笑一聲,說:「藍楓哭得那麼傷心,不告訴你們沈齊怎麼欺負她,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說不出口!哼哼!說不出口,你們明白嗎?」

宋宮雪噔噔噔下樓了,但她留下那麼一句話,卻讓我和凌娜面面相覷。藍楓漸漸停止了哭泣,但她卻還是沒有提沈齊是怎麼欺負她的,我和凌娜很是着急,但有宋宮雪那麼一句話,我們卻不敢再問藍楓,怕她傷心。凌娜一跺腳,進屋拿起之前藍楓拿着的那個平底鍋,就往樓下衝去,嘴裏說:「沈齊這個畜生,我今晚一定要殺了他!」

凌娜衝下了樓,我看了一眼屋子,裏面齊幫的人還被我們綁着,嘴裏都塞著東西,我從外面拉上屋子門,對藍楓說:「小楓,我們下去看看,我怕凌娜有危險,沈齊是個瘋子,而宋宮雪是個糊塗蛋!」

藍楓點了點頭,我們一起下樓。下樓的時候,我發現樓道里燈很亮,人多人家的屋門都開了,而有些人家,還有人從屋子裏出來,一起下樓。我雖然有些納悶,但卻沒注意。下了樓,剛到小區裏面,我和藍楓就呆住了。

因為小區里停了好幾輛警車,而小區里很多居民都出來了,大家圍得水泄不通,似乎在圍觀什麼。我問一個居民,說:「大家看什麼呢?警察咋來了?」

「有個小夥子,挾持了一個女娃!」一個老太太說。我和藍楓都愣了一下,看來,有人報警了,不過,警察都來了,沈齊怎麼還不放開周萱,他和她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和藍楓一起,擠進人群,一直擠到了最裏面,這才看見,沈齊還是挾持着周萱,周萱渾身哆嗦,而沈齊的表情里既有恐懼,又有瘋狂,還有些我說不出來的東西。我心說不好,這個沈齊,精神狀況真的不好了,也許是受刺激了,也許是警察一來,他心裏壓力變大,自己也無法承受了。我忍不住說:「沈齊這下玩大了,騎虎難下了!」

我們要擠到沈齊跟前去,這時候,沈齊卻突然又把刀子放在了周萱的脖子上,周萱脖子上之前的刀傷還沒有好,血液已經將周萱的衣服和沈齊的衣服都染紅了,看樣子,周萱都快暈過去了,而沈齊,一邊大吼,叫大家後腿,一邊警惕地看着周圍。面前的這個沈齊,我覺得我根本沒見過,他簡直不是我之前認識的沈齊。這傢伙,本來很狡猾,很聰明,自從周萱和宋宮雪反水,然後被藍楓給了一平底鍋之後,智商就刷刷刷地下降,簡直成了個白痴,警察都來了,他還不收手,不過,也許是他是為了面子,想要抗爭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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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讓開!都讓開!誰擋路我殺誰!」沈齊大吼著,挾持着周萱往前走去,人群給讓開了一條路,警察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一邊喊話,一邊在佈置。我們風城的警察,還缺少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曾經有新聞報道,挾持人質的事件發生過一次,上一次,我們風城的警察沒經驗,就處理壞了,人質被殺害了,輿論的批評聲很大,所以,這次警察變得保守了。

沈齊挾持着周萱,一直到了小區的另一個門,那個門出去,不遠處就是二中後面那條河的上游,也不知道沈齊要幹什麼。我和藍楓一起跟着人群往前走,很快看見了凌娜,也看見了宋宮雪。凌娜還提着平底鍋,而宋宮雪一臉焦急。宋宮雪和周萱的關係不錯,原來和沈齊關係也過得去,要不今晚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我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雖然皓月當空,但天上有一塊烏雲,一直在快速地移動。我心想,今晚,會不會下雨?

警察沒敢攔沈齊,沈齊挾持着周萱,從小區另一個門出去,很快就到了河邊。圍觀的人群迅速地跟了過去,很多居民都在看戲,有中年婦女在捕風捉影地說着不相干的消息,有的人還在嗑瓜子,而有的人在打賭,賭沈齊到底會不會被警察制伏。

眼看沈齊挾持着周萱,沿着河堤越走越遠,再向前,就是一座橋,過了橋,岔路就多了,更難逮住沈齊了,警察似乎有些着急了,他們一邊喊話,一邊迅速地向沈齊靠攏,還有警察在驅散圍觀者,讓圍觀者趕緊離開,可是圍觀者退卻了一會兒,卻又圍了上去。

但是,沈齊拽著周萱,還是上了橋。那是一座老橋,橫跨河面,不算寬,不算高。我忽然發現,不知何時,橋的另一頭也有了警察,也許,來了支援力量,警察準備從橋兩頭合攏,這樣,兩頭是警察,橋下是水,沈齊就無處可逃了。

沈齊也看到了橋另一頭的警察,大喊:「警察給我滾開,否則,我弄死周萱!」

警察有所忌憚,不敢上前,但橋兩頭都有警察,沈齊也不敢貿然前行,一時間,局面竟然僵持起來。就在這時候,宋宮雪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警察還沒來得及阻止,她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奪下了沈齊手裏的刀子,周萱趁機逃了出來,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宋宮雪和沈齊揪扯在了一起,警察迅速上前,想要抓住沈齊。沈齊看見警察圍了過去,但卻無法擺脫宋宮雪,宋宮雪緊緊地扯着他的衣服。

「噗」一聲,我們還沒看清楚,沈齊竟然拽著宋宮雪,一起從橋上掉進了水中。也不知道是沈齊故意跳的,還是撕扯中無疑掉下去的,反正,宋宮雪不可能跳橋,肯定是沈齊搞的鬼。警察沒想到會這樣,趕緊佈置從水裏救人。

突然,天上的烏雲,遮住了月亮。地上一片漆黑,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尖叫。警察用手電筒照着河面,有警察跳進了河裏。烏雲很快過去了,月亮又出來了,我聽見河裏的警察向上面大喊:「怪了,找不到他們,不知道哪裏去了!」

媽的,沈齊和宋宮雪一起,在水裏消失了。沈齊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宋宮雪雖然衝動,但卻是無辜的,不過,作孽者與無辜者卻一同消失在了水面之下。

這天的後半夜以及後來的許多天,警察持續探查,打撈,也沒看見沈齊和宋宮雪,不僅是活人,連屍體都沒找見。這件事,成了我們風城的一樁懸案,而我、藍楓、凌娜和周萱一起,成了這樁懸案的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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