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以臉換命
無憂妙玉因自己輕敵，再次眼睜睜看著白馬死在自己的眼前。
這一次，她的恨意不是沖著那個九尺劍客，而是沖著她自己的。
她無法原諒自己的大意，無法正視自己的失誤。
「白馬！」
她失聲尖叫。
路上的行人早已一鬨而散，有些膽大的在原處觀望這邊的形勢。
有人為無憂妙玉擔憂，也有人為無憂妙玉加油助威。
九尺劍客的行為實在太過蠻橫，街上沒有人對他有半點的好感。
在無憂妙玉飛撲向九尺劍客，用一雙有力的爪子撕裂九尺劍客的胸腔那一刻，遠處的行人害怕又興奮。其餘一眾劍客，也對此格外的害怕，紛紛落荒而逃了去。
無憂妙玉殺死了九尺劍客，第一時間接住白馬已經咽氣的屍體，用怨憤的目光看向虛空中的葉離，「你為什麼不出手救他！」
葉離站在虛空之上，這時候的神情看起來極限冷漠，「對不起，我賜予你力量，並不是讓你在人前顯擺，更不是讓你跟這些市井之徒一教高下。」
無憂妙玉眉心緊鎖，「可是你答應過我要幫我救他，你現在為什麼又可以冷眼旁觀。」說到這裡，她的眼淚又一次滑落下來。
葉離卻是呵呵一笑，「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說到這裡，他突然又愣了愣，「不對啊，你不是已經失憶了么，為什麼你...」
「就在剛才，我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無憂妙玉淚眼婆娑地看著葉離，「如果可以，我願意再一次...」
「不！」
葉離知道她要說什麼，冷然打斷了她的話，「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只是，有些事情做一次已經足夠多了。現在如果你還想救他，那麼我可以給你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用你的容貌換取他一息尚存。」
「我的容貌？」
無憂妙玉一臉疑惑，「這是什麼作法。」
葉離說：「未予先求得，這種心態是最不可取的。在我看來，一切得到，都必須要先付出一些什麼。如果你什麼都不願意付出，那麼我是什麼都不願意給你的。」
「所以，你就要我的臉？」
無憂妙玉作為一個女人，當然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如果一個女人失去了自己美麗的面龐，那麼一定是生不如死的。
更何況，無憂妙玉天生絕代，一張小臉讓人看上一眼就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她顯然是遲疑了，「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命...」
「別說了！」葉離揮了揮手，「看來，你對他的愛還是不夠的。」
「什麼？」
無憂妙玉當然有些不服氣，「我是否愛他，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甚至可以為他放棄我自己的性命，難道這還不夠？」
葉離搖頭說：「不夠。因為在你的心裡，你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根本不在乎死亡。同時，你覺得自己又還好端端地活著，如果你活著沒有一張好看的臉，你會覺得這比死還難受。所以，你不願意為他放棄自己的臉，你當然是不夠愛他的。」
「呵呵。」無憂妙玉冷笑說：「你懂什麼，如果我沒有這張臉，請問我該如何去愛他。如果我長得跟街上的大媽一樣，你覺得我還有資格去愛他么。」
葉離說：「這跟我無關，在我看來，如果你無法付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那麼你就是不夠愛他。」
無憂妙玉緊鎖的眉頭再也沒有舒展過。
她一直淚眼看著懷裡的白馬。
她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歉疚。
她想起了許多往事。
白馬為她而死，為她粉身碎骨，又何止是一張臉？
臉毀了，或許有一天還能修復。
而白馬當初粉身碎骨，根本沒有想過還能復生吧。
想了許多許多，她始終還是覺得，自己負了白馬太多太多。
她不能那樣自私，便是同意了葉離的說法，用自己的容顏換取白馬一息尚存。
葉離的動作很快，大手一揮，她的臉就變得一片模糊。
誰也看不清她的臉，彷彿她就是一個沒有臉的人。
她每一次照鏡子的時候，都只能看到鏡中模糊的一片。
她的身材雖然依然很好，可所有的男人都不願意正視她一眼。
她的琴彈得很好，可是在別人看到她的臉以後，就沒有人願意再聽她的琴聲。
很多時候，她一個人偷偷哭泣，可是沒有人能體會她心中的苦楚。
直到，楊九天的出現。
楊九天關注了她的琴聲，並把她從怡春閣裡帶了出來。
從此，她就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看完了無憂妙玉的故事，楊九天也是格外的感動。
心道一個女人能為一份感情放棄自己美麗的容顏，這份勇氣和執著，可謂是千古難遇。
他甚至有些嫉妒那個叫作白馬的劍客，如果自己這一輩子能夠遇到這樣的一個女人，那該有多好啊。
想著想著，他又想起了妙玉。
想當初妙玉對自己不同樣是如此的么。
妙玉是無憂妙玉的分身，或許她們都是如此痴情的女子吧。
不！
她們本就是一個人，不是么？
想了想，他的心裡突然又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似乎有種錯覺，跟無憂妙玉在一起，會是一個很好的經歷。
大約在十多天以後，他們來到了靈州，找到了雲州城。
雲州城內，風景有種獨特的綺麗。
高山綠水，紅花綠葉，每一座山峰都有它們獨特的名字，也有它們獨特的故事。
此刻，楊九天要去尋找冰火蓮蕊中的火蓮。
火蓮不在靈州，而是在地球的中土大陸。
中土大陸的火焰山，連天之間有一個虛無縹緲的結界，其中就是火蓮的藏身之地。
要去往地球的火焰上，就必須去雲州城，雲山外的龍血山山體之內，從藍鏡花園裡的究極之門進入。【關於這個地址，詳見《無限作弊》最後一卷】
那是一個看起來像黑洞的地方，裡面的道路通往萬界中任何一片大陸，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地球。
他們進入究極之門，又花了不知多久的時間，才抵達地球。
他們無法計算時間，因為究極之門內，根本沒有白天和黑夜，只有無盡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