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打王凱陽

由於心思堅定，我把那些雜亂的想法拋棄，聽葉婷輔導很有效率，化學試卷上錯的地方印象很深刻，掌握了解題原理，下次碰到同樣的題型就不會那麼容易錯了。

中午的時候，葉婷想要留我吃飯，站起身就要去點外賣。

我問她家裡有沒有菜，她說有，我說何必浪費錢點外賣，何況外賣也不是很衛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打開她家的冰箱，買好的菜還是挺多的，裡面還有好多菜應該是放了很久了，葉婷沒有好好利用它們，浪費了。

我生活在單親家庭，媽媽陪我的時間也不多，在弄飯做菜方面還是挺有經驗的。洗了一根大茄子和幾根辣椒，把它們切開，就準備做菜了。我燒菜的時候葉婷也沒閑著，在一旁準備煮飯。

只有兩個人，我便炒了兩個菜，一個辣椒炒肉，一個紅燒茄子。為了讓茄子入味，也為了讓菜的成色更好看一點，紅燒茄子裡面我放了很多辣椒，葉婷不太能吃辣，吃了幾點茄子，眼淚都要辣出來了。

「你是要辣死我啊？」葉婷瞪著我。

看著她呼呼抽氣的摸樣，我傻呼呼的笑。

「你再笑，我讓你把辣椒全部吃完！」她氣呼呼的說。

她不知道我笑的原因，我笑是因為覺得這種氛圍很溫馨，兩個人就像一對小夫妻。

之後周末的時光都在學習中度過，葉婷的爸媽一直沒回，我一直呆在她家，我媽也知道我在同學家補課，很支持我。雖然沒占上葉婷的便宜，可是和她相處的日子裡我覺得很開心滿足。

但是到了星期一，我的心情又開始變得忐忑不安。

我又要看到王凱陽了……

他是我心裡的一小塊陰影，我害怕他找我。

早上的時候，為了感謝葉婷這兩天的輔導，我專門買了一瓶她平時最喜歡喝的酸奶，酸奶看起來分量不多，居然要八塊錢，可心疼死我了。

看到我給她買酸奶，葉婷笑了笑，說：「看樣子你是真想追我呀，不過這些花樣沒用，不衝上班級前五我不會考慮的。」

我怕葉婷不要我的酸奶，連忙說：「不是……我是為了感謝你這麼多天幫我輔導功課。」

葉婷這才冷哼一聲接過酸奶：「算你還有點良心。」

我看得出，葉婷喝酸奶的時候表情還是挺愜意的。

課間的時候，蘇雅又笑嘻嘻的過來找葉婷，在閨蜜面前，葉婷才像個小女孩，話變得很多，談到喜歡的衣服時雙眼會發亮。相比於葉婷，蘇雅反而更加像個大姐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葉婷在蘇雅面前說過我兩的事，我總覺得蘇雅看我的眼神有些深不可測。

今天的天氣很陰沉，看起來隨時會下雨，學校取消了課間操。

課間操的時候，語文老師突然來到班上，把葉婷叫走了。葉婷是語文課代表，應該是去拿上周考完的小考卷子。

我有些緊張，不知道上次語文小考成績如何。

葉婷前腳剛走，王凱陽後腳就到，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心裡一咯噔，沒有動。走了兩步，見我沒有起身，王凱陽回過頭惡狠狠的說：「你敢不來，我就當著班上人的面打你，讓你好好的丟一次臉。」

我心裡一顫，站起身，跟著王凱陽出了教室門。

在班上人面前丟的臉也不少，我不在意，我是害怕被打的時候讓突然回來的葉婷看到，害怕她瞧不起我。

我的後面，跟著弔兒郎當吹口哨的張小勇。

走到走廊轉角的地方，王凱陽狠狠踢了我一腳：「媽的，一天不打你就難受，周末兩天身體可癢了。」

「我也難受。」張小勇猥瑣的笑了一聲，也跟著一腳踹在我身上。

我憋著氣，仇恨的看著他們。

「怎麼了？你還不服氣？」王凱陽看了我一眼，表情變得兇狠，「草你媽，你還想打我奧？」

啪！

他揚起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力道很重，我當時就懵了，眼淚差點被打出來了。

張小勇「嘿嘿」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我還以為他真要打我們呢，嚇我一跳，尿都要灑出來了。」

王凱陽也在一邊陰測測的笑。

拳頭緊緊握在一起，握的關節發白。

葉婷說的對，就是因為我長著一副窩囊的樣，別人才喜歡欺負我。

被人打不敢還手，受氣只會隱忍，這樣的我葉婷怎麼會喜歡？

我要改變的，不是別人的看法，而是，我自己！

「你啊，一輩子只能當個窩囊廢。」王凱陽伸出手，囂張的在我臉上拍來拍去。

啪！

就在他再次拍了一下之後，我突然伸出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王凱陽當時就懵逼了，似乎怎麼也沒想到我會還手。張小勇也愣住了。

愣了兩秒之後，王凱陽面色兇狠，罵道：「我草你媽，你敢打我！」

張小勇也瞪起眼睛：「你敢打凱子哥！」

兩人一邊罵，四隻拳頭全部招架在了我身上，面對他們的攻勢，我只能伸手擋住臉，身上被他們捶地「砰砰」的響。

王凱陽長得娘，發起狠來力氣也不小，張小勇個子矮，但是精瘦精瘦的，出手很凌厲，打在我身上特別疼。

周圍圍來了一些學生，幸災樂禍的看著兩人毆打我。

就這樣被挨打著，我很難受，可是心裡也有一點欣慰，我起碼敢還手了，等以後王凱陽落單了，我一定要狠狠的和他打上一架。

想著想著，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搞什麼嘛……說到底我還是那麼沒用啊。

這樣的我，葉婷怎麼可能會喜歡。

心裡很難受，抹了一把眼淚，從手指縫裡偷偷看外面，害怕別人看到我哭。人群之中，我突然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那是……那天一起玩遊戲的寸頭男！

看到他，我彷彿看到了一絲亮光，希望他能幫我出手。

然而，他像是路過這裡，只淡淡看了一眼，就走了。

我的心一下子變得冰涼。

「要不……別打了吧，待會讓老師看到就不好了。」張小勇猶豫的說。

「打，打死他！」王凱陽氣急敗壞，剛才打了他一巴掌似乎狠狠刺激到了他。

啪！

王凱陽伸起拳頭，剛要狠狠的砸我，臉上突然被人狠狠扇了一下。

「草泥馬戈壁，是哪個癟三？」剛被人扇了一巴掌，現在又被人扇到同樣的位置，王凱陽氣的眼睛發紅。

但，當他看清來人的摸樣時，他愣住了：「秦哥……怎麼是你啊……」

我移開手，不由一愣，寸頭男居然折回來了。

「我草你媽，欺負我兄弟噢？」又是「啪」的一聲，寸頭男一巴掌扇在同樣的位置。

聽到寸頭男說我是他兄弟，王凱陽吃驚的張大嘴，能夠塞下一個雞蛋了，周圍的人也吃驚的看著我。被扇了，王凱陽不敢還手，只能賠笑：「秦哥，我怎麼知道他是你兄弟？要是知道，我哪敢動他啊。」

「哦，那你現在知道了？」寸頭男說。

「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麼了，你還是打了他！」寸頭男面色一冷，又是一巴掌扇在同樣的位置。

王凱陽半邊臉都被扇腫了。

他垮著臉，表情比哭還難看，被寸頭男打，他不敢生氣，更不敢還手。

連續扇了三巴掌，寸頭男看著眼睛發紅的我，面無表情道：「他剛才怎麼欺負你的，你現在欺負回去。」

我愣了一下，沒有動作。

他湊近我，低聲說：「不讓他害怕你，他以後還是會欺負你。」

聽到寸頭男的話，我心想也是，王凱陽這癟三我早就想打他了，現在是個好機會，一定要打的他害怕。

狠著臉，我一腳重重踹在王凱陽肚子上，被我踹了一腳，王凱陽朝後踉蹌了兩步，臉色發白。被寸頭男打，王凱陽沒了脾氣，可是被我打，王凱陽還敢恨恨的瞪著我。

「麻痹還敢瞪我！」回想起他們打架的話語，我罵了一句，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

又是同樣的位置，王凱陽疼的呲牙咧嘴。他仇視著我，這一次，眼裡有了淡淡的畏懼。

啪！

我又是一巴掌扇在同樣的位置，看到王凱陽這幅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我很解氣。

連續被我扇了幾巴掌，王凱陽終於忍不住了，聲音顫抖的說：「明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心想他是真的怕了。

「喂，秦哥，有老師來了。」有學生小聲的跟寸頭男說。

那學生說完之後，周圍的人一鬨而散。知道老師快要來了，我想起還沒對張小勇動手。張小勇面色發白，剛呼出氣，以為逃出了一劫，我趕緊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狠狠踹了他一腳。

張小勇本來就瘦矮，被我踢的後背弓起，像是背了一口鍋。

等我做完這些動作，寸頭男才淡淡道：「你們兩先去廁所，待會找你們還有事。」

王凱陽和張小勇應了一聲，走了。

老師經過這裡的時候，沒看到有人打架，只淡淡看了我們一眼，就走了。

等他們走了，寸頭男臉上的冰冷才懈下去，皺著眉頭跟我說：「你怎麼混的，咋還被王凱陽那癟三欺負呢？」

我囁嚅著，沒說出個所以然。

寸頭男見我這樣，也沒繼續問下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行吧，有機會一起玩遊戲，皓哥說你技術還不錯，想拉你組個戰隊。」

「皓哥是誰？」我一愣，問。

「你不認識他還跟他一起玩遊戲？」寸頭男也一愣。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說的是雜發男。反應過來又是一驚，我覺得寸頭男挺了不起了，居然還叫雜發男「哥」，難道他是什麼很厲害的人物？

同時心裡也有點憂慮，就雜發男那技術還組戰隊，戰隊不會淪為青銅戰隊才怪……

但我嘴上還是說：「恩，好。」

「那你先走吧。」

「恩，剛才多謝寸……」想了想，我趕緊改口，「多謝秦哥了。」

要是他聽到我叫他寸頭哥，不知道會怎麼想。

「沒事，以後有什麼事找我。」末了，他說了一句。

我求之不得，趕緊點點頭，然後往教室走去。

教室裡面，同學們都在查看自己的語文試卷，表情或喜或悲。知道葉婷把試捲髮了下來，我趕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想看看自己打了多少分。

「還不錯。」我還沒坐下，葉婷淡淡道。

我一看，心裡特別激動。

87分！

雖然沒及格，但是上次只有65分，這一次進步了二十來分！

「多謝你了。」我坐下來，發自內心的跟葉婷說。

「你自己也挺認真的……不過，我剛才看了一下你的試卷，有些地方不該錯的你也錯了，比如那個默寫詩歌，稍微細心一點就能拿滿分……你怎麼了？」

說著說著，葉婷突然語氣一轉。

「什麼怎麼了？」我說。

「你又被欺負了？」葉婷語氣冷冷的。

我這才想起我臉上可能有點腫，身上也有淤青。

「又是王凱陽吧？我不懂，你為什麼就這麼怕他。」葉婷語氣里有點恨鐵不成鋼，有點失望。

聽到她這麼說，我反而有點高興，她是在關心我啊，而且，聽她的語氣，她也是不喜歡王凱陽的，嘿嘿。

過了一會兒，王凱陽和張小勇進來了，看到他們進來，教室里很多人都一副賤兮兮的樣子看著我。

其實，從剛進教室我就發現了，班上大多數人的眼光都是幸災樂禍的，他們知道我被王凱陽叫出去了，也猜到我被王凱陽打了。

王凱陽經過我的時候，突然低下頭，說：「明哥，剛才對不起了。」

張小勇也低著頭，說：「明哥，對不起。」

聽到他們開口，同學們才發現，他們的樣子似乎比我還要狼狽，不知道是誰打了誰。這下子，他們眼神的幸災樂禍全部轉為了震驚。

看到王凱陽紅腫著的半張臉，葉婷也是愣愣的：「這是……怎麼回事？」

「這兩癟三，我看他們不爽，剛才把他們叫出來教訓了一頓。」我裝逼道。

葉婷噗呲一聲就笑了：「你身上也有傷呢，還裝逼。」

我伸出手，擋了擋手臂上的淤青，繼續裝逼道：「這兩癟三還有點本事，一開始沒有一口氣放倒他們。」

聽我這麼說，周圍的人倒不覺得我裝逼，王凱陽平時在班上囂張慣了，沒人敢找他麻煩，我打了他，在班上人眼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