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懷念珍妃

戴湉雖在修鍊，上面的對話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李蓮英說的生人氣息，大約說的就是我們五個人傳出的了，只是不知道是怎麼飄上去的。地上皇宮與地下宮殿之間，一定有許多通風的管道。地面上的空氣能夠傳下來，地底下的穢氣能夠散出去，循環往複，生生不息，地下的人才能生存。

散出去的穢氣中帶着地下人的氣息，李蓮英當然能夠察覺，引起警惕。

上邊，李蓮英指揮兩名侍衛，「你們隨我進入殿內，好生搜一搜，看看有無密室之類。」

腳步聲和搬動東西的聲音不斷傳入地下，三個人的搜查似乎很仔細。

戴湉受到驚擾，修鍊便進行不下去了。他害怕李蓮英發現龍椅下的秘道口，從而抓到自己。

一陣沉重緊密的腳步聲傳來，像是來了不少的人。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小柱子，找找守衛的人，讓他們打開殿門，讓本宮入殿行禮。」

一個太監尖利的嗓音。「喳！侍衛聽着，太后他老人家要入殿拈香，快開殿門。」

李蓮英壓低了的嗓音。「算了！你們給那個女人開門吧！我不想見到隆裕那張老臉。」

李彪的聲音。「這麼多人入殿，一定會留下生人氣，以後怎麼查？」

李蓮英：「不查了！過幾個月，把戴湉棺槨移到梁格庄行宮去，看誰還敢去搗鬼。」

李彪：「東西丟了怎麼辦？又不敢一個個搜身。」他顯然在為行竊留後手。

李蓮英：「盡量監督吧！實在管不了，那也沒有辦法。」

李彪：「是！屬下去開門了。」

李蓮英：「去吧！我先回房了，小心着看守！」

良久，雜沓的腳步聲進入殿中。

小柱子的聲音：「仔細伺候着，太後娘娘要上香了。」

中年女人隆裕皇太后的聲音：「皇上，你既託夢於本宮，本宮便來給你拈香了。如今天下反賊蜂起，宣統年幼，軍國大事便都落在臣妾身上，時勢艱難，臣妾苦啊！」

她哽咽著訴說，似乎孤苦無依。「皇上，保佑臣妾，保佑大清吧！等到你的陵寢竣工，臣妾先把皇上風光大葬，以後再到下面去陪着你，永遠不再分離。」

戴湉聽到這裏，心裏也不禁傷感起來。隆裕雖然是慈禧太後為他選的皇后，又姓葉赫那拉，容貌極其平庸，所以一直不為他喜歡。但她生性偏執，雖然如坐冷宮，卻堅持下來，直做到太后。

戴湉突然思念起珍妃來。平庸的隆裕依然健在，美麗的珍妃卻香消玉殞，世道何其不公啊！

今生還能見到珍妃么？不可能！她的屍身從井中撈出時已經腐爛，怎能再復人形？

除非，自己的修為真的可以駕馭三界，予取予求，還可以把珍兒復原出來。

上邊，雜沓的腳步聲又逐漸遠去，只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四女也停止了吐納，冰兒見戴湉一臉戚容，詫異地問：「萬歲爺，怎麼又不開心了？」

戴湉以問作答：「就在剛才，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清兒：「除了鳥的叫聲外，我們什麼都沒聽到啊！」

玉兒：「是啊！萬歲爺，上面有什麼事，你都聽到了么？」

戴湉：「噓！小聲，上面的侍衛有可能聽得見你們說話的。」

僧人裝束的孝祖爺順治突然出現在花院中，笑容可掬。「放心！上面什麼也聽不到的！」

戴湉連忙跪下。「湉兒參見孝祖爺爺。」

四女雖然吃了一驚，卻也跟着跪了下去。「奴婢等參見公公。」

孝祖爺：「都平身吧！以後別下跪了，我老人家不喜歡，」

戴湉：「孝祖爺爺，湉兒能聽到上面傳來的一切聲音，我們傳出的聲音人家也聽得到。」

老僧十分自信：「不會！這就是這套機關的神奇之處。只要擁有特殊神力，便可知道上面發生的一切事情。而上面的人即使功力通玄，除了可以嗅到生人氣息，什麼也發現不了。」

冰兒：「原來是這樣。老公公，你可以把那種神力傳給婢子么？」

老僧：「不行！丫頭，你們做好份內的事情就行，無須知道上面的世界。」

戴湉：「孝祖爺爺，隆裕剛才來到上面了。可我想念的是珍兒。」

老僧：「知道，李蓮英要搜查，我才讓隆裕過來的。這裏有四個美女，何必去想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