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耀日姬

58.耀日姬

我閉着眼,身上濕透的衣衫在流動的空氣中逐漸被吹乾,雙眼因之前的哭泣而隱隱作痛,右眼更甚。待右眼處那似乎能使腦漿沸騰的灼痛感逐漸緩和之後,我聽見瑪麗蘇系統平靜無波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恭喜你,你是第一個走到最後一關的人,你總共收集到光頭、銀色西瓜頭、紫色飛機頭、黑色馬尾、橙色包子頭以及紅色板寸頭六種髮型,完成查克拉、木遁、特質繫念力、萬花筒寫輪眼、真正的夜兔力量以及輪迴眼六種能力任務,成功扮演路人瑪麗蘇、傲嬌型瑪麗蘇、冷漠型瑪麗蘇、病嬌型瑪麗蘇、治癒型瑪麗蘇以及元氣型瑪麗蘇六種類型的瑪麗蘇……】

系統的機械音在我耳邊聒噪個不停,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最後一個任務,開始吧。」

系統的滔滔不絕稍微一停頓,毫無感情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疑問:【怎麼,你不驗收一下你這麼多年來的成果嗎?】

「沒有必要」我將手掌覆蓋在微微灼熱的右眼上,「那些是我實實在在經歷過的人生,而不是擺放在架子上的故事。」

「我只想趕快把最後一段人生體驗完,然後回去聽下鋪的《向天再借五百年》。」我笑了笑,「我的線性代數作業還沒做,德育論文只寫了個標題呢。」

【你居然還記得這個。】系統發出一聲機械而冰冷的笑,【那麼,下一個世界,開啟。】

系統空間內流動的空氣逐漸變得寒冷,就像掉進冰窟窿一般,我睜開眼,四周仍是一片黑暗,可被衣衫包裹着的皮膚卻能感受到幾乎沁入骨肉的冷意。我不由得用雙手環抱住了身體,可肌膚之間的相觸卻並沒有為我帶來溫暖,反而愈加冰冷,連肺內濁氣在呼出鼻腔之後也彷彿在我的鼻頭上凝結出細細的冰粒。

難不成這回是冰遁能力者?

我凍得渾身抖抖索索地想着,然後吃力地伸出凍得幾乎僵硬的手,然後還未伸直手臂,手掌便觸到了一個堅硬的冰塊,我伸出另一隻手,在身體的四周摸索,發現自己真的是被困在了一個冰窟窿之中。

這樣下去會變成老冰棍兒吧……

低溫使得我連思考都變得遲鈍,我收回手,僵硬的手指緩慢地結出一個平時無比熟練的印式:「火遁.豪火滅卻!」

我也不管在狹小的空間中這麼火焰會不會連我也燒成灰燼,只知道稍微有點熱氣也能避免我凍死在這窄小的冰縫之中,如果能把這些堅硬的冰塊也燒融了就好了。

熾烈的火焰從我嘴裏噴出,火焰在冰縫之中迅速將我環繞,總算驅走了那幾乎讓我連呼吸也無法自如的冷氣,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在豪火滅卻的火焰之中,包圍着我的冰塊逐漸融化。

我停止了豪火滅卻,然後伸出雙手四處探了探,發現能活動的範圍確實是大了許多。我摸索著開來一處平滑的冰面,用指背敲了敲,清脆的聲音在這片空間中迴響。

想了想,我將右手化拳,使出了七分力氣,擊打在了這片冰面上,「刺啦」一聲裂音在空曠的空間中響起。

有戲!

我又一拳擊打在冰面的那處裂縫之上,這一拳我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氣,就如同當年跟神威干架一般拚命,拳頭下的冰面猛地震動了一下,開裂的聲音迅速蔓延開來,一道變兩道,兩道變三道,重重疊疊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空間,我順腳一踢,然後在這個空間倒塌的瞬間,衝出了這些向我兜頭砸來的冰礫。

那一瞬間猛然照進的陽光幾乎將我雙眼灼瞎,我伸手在眼前擋住陽光,在雙眼稍微恢復了些后,然後將視線下移,卻發現腳下空空蕩蕩,山川、樹林,縮小了無數倍,還有縹緲的雲朵從我腳邊漂浮而過,我黑色的袍角微微揚起,發出獵獵聲響。

……

我:「……」

誰能告訴我是不是穿成了人形飛機……

如今我只有慶幸我沒有恐高症。

我俯下身,朝地上俯衝下去,然而隨着地上的景物在我眼中逐漸放大,我發現那那條河谷邊沿還有更多無數密密麻麻的黑點,近一些便發現是那是一群人。我正奇怪間,忽然聽見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然後火焰、風刃、水箭、手裏劍混雜在一團,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

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如此陣仗的攻擊,那些混合攻擊的規模如此宏大,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我咬牙,正要使用查克拉在自己身上做出護盾硬抗,忽然感覺到右眼灼熱,阿信將右眼還給我時瑪麗蘇系統的聲音迴響於我耳邊,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雙手,置於身前,大喝:「神羅天征!」

「轟」一身巨響,一股巨大的衝擊波以我為中心向四周推開,那些混合的攻擊在這肉眼無法看見的衝擊之下迅速往後彈回,然後消散於無形,我聽見那些人的驚嘆與呼喊,而我則趁他們還無法形成下一波攻勢之前迅速地扭過身,往河谷的另一頭俯衝而下。

待穩穩着陸之後,我才發現這處河灘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穿着各種不同忍村服飾的忍者以及白絕的屍體,各式各樣的忍具四散在地,土遁推山移土、火遁燒林灼木的痕迹比比皆是,從屍體上流下的血液在浸透了土地之後,層層滲透至河邊,將河岸邊的水流染得一片血紅,彷彿修羅降臨之後的人間慘景。

我在屍堆之間行走,待走到河邊之後,低頭向河面看去。

已經渾濁不堪的河水使我並不能十分清晰地看見這張臉的樣子,但我可以模糊地看見我的右眼與黑白分明的左眼不同,想來在阿信將右眼還給我之後,這隻眼睛確確實實是進化成了輪迴眼,剛才我能使用出神羅天征也證明了這一點。

我呼出一口氣,正準備離開岸邊,卻忽然瞟見我的頭上有兩隻長長的角,而右半邊腦袋有着極為濃密蓬鬆的頭髮,左半邊腦袋似乎光溜溜的一片,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河邊自己的倒影片刻,然後用劇烈顫抖著的左手摸索上了自己的腦袋上的兩隻角,不似一般動物如羊角或者牛角般粗糙,而是滑不溜手。

我再摸了摸左半邊腦袋,觸手直覺一片光滑,再往後便是短短的似乎是板寸的發茬兒,發茬兒過後的右半邊則是濃密而柔順的長發。

我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心跳漏了幾拍,手也抖得更厲害了,過往那些扮演過的瑪麗蘇一一在我腦海中閃現,我一咬牙,將右半邊的長發撩至眼前,那銀、紫、黑、橙四色糾纏的色澤幾乎比剛從冰窟窿衝出來時所見的陽光更加刺眼。

我雙膝一軟,失意體前屈跪在了河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究極體瑪麗蘇嗎!

這時,瑪麗蘇系統無情而冷漠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現在是大筒木耀日,與大筒木輝夜相伴而生的彌生女神,身上集合了前六位瑪麗蘇的發色以及能力的第七位究極體瑪麗蘇,任務目標:人間又污穢了,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吧。】

我:「……」

我:「……我覺得我不該跟宇智波一族搶飯碗。」

然後風吹過這片蕭瑟的戰場,帶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瑪麗蘇的系統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我從河邊緩慢地站起身來,環望這處被戰爭席捲之後的修羅場,體內的血流躁動不安,帶着隱隱的灼熱。

這種感覺我太過熟悉,那是被勾起戰意的夜兔之血,看來瑪麗蘇系統說得沒錯,這個大筒木耀日,果然是結合了之前所有瑪麗蘇的發色以及能力,甚至連第一個路人瑪麗蘇的光頭也一併集合了進去。

彌生女神……使萬物復甦的神女。

我緩慢地在這處戰場上穿行,這具殼子驚人的感知能力讓我感受到大隊大隊的忍者正朝我這邊進發,烏雲逐漸從天邊蔓延開來,似乎帶着血一般的紅,我在空氣中嗅到一絲戰意,連在戰場倖存的葦草都不安地晃動着。

而那群忍者還未趕到,我便感覺到了我的腳下一陣輕微的異動,我停下腳步,然後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形從染血的泥土中鑽了出來,那張黑漆漆的臉上一雙淡紫色的輪迴眼,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笑容充滿了詭異的意味。

「是你啊……」他的聲音很輕,「沒想到母親還未復活,你倒先蘇醒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形,他的身體極為瘦弱,雖然黑漆漆一片,卻能看見這具身體已經處於極為虛弱得狀態,甚至連肋骨也一根根看得十分清楚,頭上還有一頭乾枯的紅髮。

這是……被黑絕佔據了身體的長門?

我冷眼看着他,還未開口,卻看見了對面天與地的交界處出現了一群人,那些人還未走近,卻已經讓我感受到他們的凜然戰意,使得我體內的夜兔之血幾乎沸騰開來。

我強忍住那股撕碎眼前一切活物的衝動,然後聽見黑絕在我旁邊說:「看來你蘇醒的消息也讓他們的感知系忍者發現了呢,怎麼樣,彌生女神大筒木耀日,是不是感受到了睽違已久的戰意?」

我咬着牙,斜過眼看他:「我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論輩分,你是不是應該尊稱我一聲大姨。」

「……」黑絕頓了一下,然後低聲道,「你居然都知道?」

「我可是彌生之女神。」我環抱着雙手淡淡說道,戰場上的風吹過我四色的長發以及短短的發茬兒,我微微眯着眼看着遠方。

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待那那群忍者行至離我不遠的地方,我才發現領頭的人竟然是五大國的影們,壯碩的雷影、矮小精悍的土影、美麗妖嬈的水影、年紀尚小卻已黑眼圈濃重的風影,以及高大帥氣的火影帶土,他們五人表情凝重,帶着戰意的查克拉以及滿溢而出。

而他們身後,則是數以萬眾的忍者聯軍。

這些已經經歷過戰爭的忍者們戰意洶湧,激得我體內的夜兔之血澎湃難當,我長袖下的手攥成了拳頭,靠着那鋒利而長的指甲死死掐進肉里來保持住那一點清醒。

而此時,年紀最大的土影首先開口,「這異色相間的頭髮,唯一的一隻輪迴眼,難道你是……傳說中的……」他頓了頓,「殺孽深重而將自己自行封印的大筒木耀日姬?」

我:「……」

我呸!你才要日雞呢!

土影的話音一落,只見其他幾影臉上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聯軍隊伍中一聲聲驚呼,甚至有些忍者手中的忍具已經「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贏不了……那可是傳說中的殺神……」

「傳說中連六道仙人也無可奈何的耀日姬……」

「居然是耀日姬!」

「身前不留任何活物的耀日姬……」

……

我呸呸!你們才要日雞呢!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猙獰,只見那些忍者們紛紛向後退了一步,只餘五影站在原地與我對峙。風卷過地上的沙塵,半空中相撞的戰意幾乎讓地上搖晃的葦草委頓於地。

就在土影忍不住上前一步的時候,一個溫和而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土影大人且慢,這可是傳說中的殺神大筒木耀日姬,不使點手段根本無法再次封印啊。」

這聲音有些熟悉,我微微眯起眼,看見忍者聯軍隊伍中走出一個白色頭髮戴着眼鏡的少年,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嘴角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竟是我那「傳說中十分疼愛唯一弟子」的老師大蛇丸的得力助手藥師兜。

土影側過頭看他一眼,估計是覺得此人尚且年少,語氣中便帶着些不屑:「哦,你有什麼手段?」

「手段嘛,自然是有的,只是使出來之後希望幾位影不要怪罪於我。」藥師兜笑了笑,然後雙手飛快結印,手掌觸於地上之後,出現了一個繁複的咒印,「穢土轉生!」

我微微睜大了眼睛,那邊忍者聯軍也一片嘩然,而隨着藥師兜施術之後,他們身前出現了幾具陳舊的棺木,我直直地看着那幾具棺木,只覺得胸口那顆心臟跳動得更為劇烈,連鋒利的指甲深陷血肉之中的痛楚也無法抑制我體內越來越激動的夜兔之血。

第一具棺木打開,裏面是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壯年老人,而此時,雷影已經咆哮起來:「老爸!」

第二具棺木打開,裏面是一個留着金色大背頭和小鬍子的男人,水影面帶驚訝:「二代大人?!」

棺木接二連三地打開,皆是當年名噪一時的影級高手,忍者聯軍內驚呼連連,直到一個身着藍色鎧甲的銀髮壯年忍者以及身着紅甲的黑色長發忍者從棺木中踏出,聯軍內的呼聲更是達到最高點。

我退後一步,竟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

「大哥……二哥……」我望着那兩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壯年男子,只覺得胸口的心跳似乎已經快至了極限。

而這時,最後一具棺木緩緩打開,一雙黑色的忍鞋從中踏出,我藏在衣袖中的拳頭攥得更緊,待那人在陽光底下露出面容之時,無論是我,還是忍者聯軍,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他一雙猩紅的寫輪眼望了望身邊那些從棺木中走出來的影級高手,又看了看身後的忍者聯軍,語帶不屑地說:「穢土轉生?」

「正是,宇智波斑大人。」藥師兜笑道,「而至於為何要冒昧打擾諸位大人安眠,實在是迫不得已之舉。」

在他說話之間,那些被穢土轉生的影級高手們都望向了我,臉上表情多有驚異,斑寫輪眼中的黑色勾玉緩緩轉動,在看見我與站在我身旁的黑絕之時,眼中帶了些不明的意味。

我冷眼與他對峙,沒想到與他再見竟會如此諷刺。

從成為千手磚間開始變十分討厭戰爭的我,成了只生活在忍界傳說中的反派BOSS殺神大筒木耀日,而原著中位於忍者聯軍對立面的斑,居然成為了忍者聯軍用來克制我的手段。

對此,我只有長嘆一聲,系統你特么玩我。

而藥師兜的話還在繼續:「拜託各位大人了,畢竟,這是傳說中的大筒木耀日姬。」

我臉上的傷感表情頓住:「……」

你特么的才大筒木要日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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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被迫瑪麗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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