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快回家吧

56.快回家吧

帶土與阿信並沒有過多寒暄,只站在兩方對峙,其中的氣勢碰撞便足以令人膽寒,我站在另一邊旁觀,只覺得這一幕極有戲劇性,他們兩個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如此相像,卻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在短暫的對峙之後,便是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手裏劍對決。

宇智波一族的手裏劍術以極致的華麗繁複名滿忍界,兩個宇智波族人的手裏劍對決壯觀程度更是令人嘆為觀止,只一眨眼的功夫,山林之間風吹起的樹葉片片墜落,切口平滑整齊,每個人都能在耳邊捕捉到利刃相接的聲音。

緊接着便是一浪高過一浪的火焰,隔得老遠我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熱的氣浪幾乎能把人掀翻,我與鳴人往後退了幾步,我一腳踢飛一枚射過來的手裏劍,然後扭頭問鳴人:「你們怎麼過來了?」

「佩恩讓我們來這裏的。」鳴人答道,「他說他有很多關於這個世界的疑問要問我。」

我抬頭望向遠處,果然那處已不見了外道魔像,估計鳴人成功使用最強忍術嘴遁讓長門明白了中二是無法拯救世界的。我扭回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這個不過十五六的少年,然後說:「這種哲學意味十足稍不留神就能被帶跑偏的問題你確定你能答得上來嗎?」

「喂!你小看我!」鳴人的口水迎面撲來,我靈活地閃過,然後扭頭看向帶土與阿信。

多年過去,當年兩個還沒有我高的少年如今都長成了影級高手,兩個人戰鬥的動靜將原本安靜的終結之谷攪得一團亂,威力極強的火遁將山林燒得一片焦黃,四周散落着被火焰燒出黑痕的手裏劍以及苦無,河邊一棵大樹在他們一擊之下轟然倒下,橫截在南賀川上,激起一陣水簾。

鳴人直直盯着處於高速移動中的兩人,說:「正在與帶土老師對決的那個人是誰啊?」

「宇智波信。」我說。

「宇智波?」鳴人扭頭看我,眼神中有些許不解,「宇智波一族不是在很多年前便只剩下佐助,帶土老師,還有兇手宇智波鼬了嗎?」

「那是因為兇手有兩個。」我伸手指向正在雙手結印向帶土噴出火焰的阿信,「另一個就是他。」

「那麼佐助的要解決掉的人還真多啊。」鳴人大笑了一聲。

此時終結之谷狼藉一片,唯一斑與柱間的雕像還巍然屹立,我想了想,對鳴人說:「你上去那兩座雕像上看一看,佩恩可能就藏在那邊。」說着我拍了拍鳴人的肩膀,「這場動亂能否以最和平的方式解決就要看你的了,鳴人,使用你最犀利最熱血的語言,將那個還在黑暗之中掙扎的人解救出來吧。」

鳴人用力地點頭,然後便朝着雕像跑去了。

而那邊的帶土在躲過阿信的豪火龍之後,以極快的速度繞到了阿信的身後,手中的苦無劃出一道刺目的銀光,便要向阿信的喉嚨上遞去,阿信並沒有轉身,而是回過頭,用右眼直直盯住了帶土。我立馬就明白了他要做什麼,便立即對帶土喊道:「那隻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是讓目之所及的物體的時間停止三秒,人一旦與他對視就完了,帶土你不要接觸他的視線!」

而出聲已經晚了,眼看帶土依然與他四目相對,我使用波乘機快速滑行至兩人之間,用手穩穩握住了阿信刺向帶土的苦無。

阿信這一刺用了十足十的力氣,就算我這副殼子屬於漩渦一族,力量強橫,徒手截住他的苦無也讓我的手掌瞬間便被苦無的鋒利的刃尖刺破,一陣劇痛之後,溫熱的血液從傷口涌了出來,從我的指縫之間滴了出來。

阿信睜大了眼睛看着我,而帶土此時也從清瀧權現中脫離,他一把拉住我,將我帶離戰團,而阿信並沒有立刻追來。

「你來舔什麼亂。」帶土厲聲說道,他一把拿起我的手,手掌那處已經是血肉模糊了,「你還小,那個人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你快先走。」說着,便將我往一邊推過去。

當年的小屁孩此時居然板着臉來訓我了,我還有點愣神,而這時我忽然感受到了上空一絲不同尋常的空氣流動,我抬起頭,發現一隻巨大的黏/土鳥正在我們頭頂上空盤旋,一個金髮高馬尾的少年坐在鳥背上,朗聲笑道:「阿隱,你居然還有這樣狼狽的時候啊,果然還是需要我的援助,嗯!」

說着,他一揮手,一群白色的鴿子拍打着翅膀俯衝而來,那些黏土鳥觸物便立即被迪達拉引爆,一時間轟隆之聲響徹終結之谷,而鳥類黏土炸彈之中還混雜着不少昆蟲般細小的C1炸/彈,爬到人身上也無法發覺,我感受到異動便立即抖落掉身上的黏土蜘蛛,那些細小的蜘蛛在我腳邊炸開,濺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而此時,阿信也在炸彈所激起的水花及煙霧之中奔了過來,帶土一邊躲開天上迪達拉的攻擊,一邊與阿信交手,一時間竟漸漸處於下風。

我抬頭看了看,迪達拉乘坐着黏土巨鳥停在半空之中,遠離地面戰場,充分發揮了他忍術的長處。我在水面上一邊躲避着他的黏土炸/彈,一邊雙手十指結出一個極為複雜的印式:「水遁!水斷波!」

我揚起下巴,朝着半空中的黏土巨鳥噴射出急速的超高壓細水柱,這攜帶着超強殺傷力的水柱直衝上天,集中了黏土鳥的右翅,黏土鳥那機械揮動着的翅膀幾乎瞬間便被水刃切割而下,巨鳥的身子晃了晃,便帶着背上的迪達拉直直墜落。

「你居然毀掉了我的藝術!」迪達拉咬牙恨了我一眼,從鳥背上一躍而起,朝我踢來。

「讓我來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藝術。」我手肘架住了他踢來的腿,然後繞至他身後,拳頭直直擊向他身後。

而比拼體術,我還從未怵過任何人。

與迪達拉交手幾個回合,我便發現光憑體術他還不是我的對手,只是他的那些細小的黏土炸/彈實在讓人防不勝防,沒有寫輪眼輔助我只有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仔細與他招架。

然而沒過多久,我卻覺得腳下的水流變得極為奇怪,而下一刻,我只覺得頸后一陣涼風襲來,我反射性我扭過頭,便看見了一柄佈滿了倒刺的深藍色大刀朝我襲來,我旋身躲過,在水面上繞出一個圈,然後將我身後的人踢出幾步,而這我臉頰的右面忽然亮起一陣紅光,一枚黏土炸/彈「轟」地一聲,在我耳邊炸響。

那瞬間我只覺得右臉頰一陣灼痛,眼前一片漆黑,右耳在巨響之下被震得幾乎失聰,腦子裏一片亂糟糟的嗡嗡聲,我勉力睜眼搖了搖頭,眼前混沌漸漸散去,而還未等我恢復,感受到那柄大刀又向我回來,我勉強騰起身子,一腳蹬在刀身上,朝後翻了幾步,而這一動作之間,我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液體從我的右耳以及右眼中緩緩流出。

我暗暗心驚,在穩穩落於水面上之後伸手在臉上摸了摸,只摸到了滿手的血肉模糊。

這下好了,不僅頭髮還沒長出來,還毀了容,我嘆了口氣,摸了摸右眼,眼帘與指尖相觸的地方一陣劇痛。

……看來又要變成瞎子了。

我咬着牙,抬頭望向對面,我只能憑藉左眼勉強看清楚一身黑底紅雲袍的迪達拉,以及他身邊一個背着佈滿倒刺的巨刀的高大的男人,看來應該是鬼鮫了。

視線雖然還模糊不清,但畢竟不是第一次獨眼,我還是很快習慣了。

對面的鬼鮫肩上扛着鮫肌,一張藍色狀似鯊魚的臉上佈滿了猙獰的笑意:「居然是個水遁忍術的高手,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能把二代火影的忍術用得這麼好的人。」

我抹去臉頰上的血,只覺得肌膚相處之間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我吐出一口血,然後笑着問他:「哦,那你見過的第一個是誰?」

「當然是我。」鬼鮫說道。

「大言不慚。」我嗤笑一聲。

下一刻,我與他同時結印,一股水流自腳下湧起,往對方衝去,兩方水流碰撞發出一聲巨響,一時間南賀川的水迸射開來,往四方漫去,水流抬升,不斷沖刷著雕像的腳部。

而我則在水流之上使用波乘機滑行,然後雙手不斷結印,南賀川的水不斷逆流而上,在我腳邊彙集,將鬼鮫以及迪達拉困在了中央,我立於高出,居高臨下地望着迪達拉以及鬼鮫。我的右眼和右耳還在不斷地湧出血流,我抬起佈滿焦痕的右手,一團漩渦在我之前徒手接苦無而佈滿了血液的手掌之間慢慢濃縮成一根長長的水標槍。

「二代火影的水遁奧義豈是你能參透的。」我朝着鬼鮫喊道,「水遁!硬渦水刃!」

雖然這副殼子屬於漩渦一族,擁有比一般人多得多的查克拉量,然而年紀還小,在受了傷,製造了如此大規模的水流,使用了幾個S級水遁忍術之後,我也逐漸感覺到了身體內部的疲憊感。

我咬着牙,舉着手中的水標槍,便要朝被水流困住我的迪達拉和鬼鮫擲去,而這時,我卻聽見迪達拉大聲朝我喊道:「這就是你的藝術嗎,哼,遠不如我的華麗!」他說着,從忍具包中掏出黏土,放入了手掌的嘴中。

而在我擲出水標槍的同時,我聽見了鬼鮫的聲音:「喂喂,迪達拉,我可還在你旁邊呢。」

洶湧的水流之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迪達拉形象的人偶,水標槍在與之相觸的同時,便形成了巨大的水龍捲,似乎擁有着將四周一切物體扭曲的力量,我看着那副景象,只覺得查克拉即將耗盡使體內一陣空虛,雙腿一軟跪在了正不安起伏的水面上。

而那股水龍捲的中心傳來了迪達拉的聲音:「喝!」

我只覺得膝蓋之下的水流起伏更加劇烈,我咳出一口鮮血,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

這次還沒拿到長門的輪迴眼,就要跪在這兒,想想就覺得都是斑的錯啊。

然後等待已久的聲響卻緩了幾秒,我微微抬起頭,無力地睜開了眼,只看見了一閃而過的黑底紅雲袍,我只覺得一個溫熱的軀體將我環環包圍,隨後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那瞬間產生的衝擊力讓水流攜裹巨大的力量往四周飛濺而去,我在水中翻滾,感受到那股衝天的白光與衝擊力將我籠罩,水流從鼻腔以及嘴裏湧入,過不久,抱着我的那個人帶着我衝破水面,來到了岸邊。

我腦中混沌一片,在呼吸到空氣之後,便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我胸腔一陣生疼,水不斷地從我嘴中咳出,我緩過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看見了濕透的黑底紅雲袍上一朵紅得詭異的祥雲。

是阿信。

「你……」我想說你為什麼救我,然而一開口,又是一連串的咳嗽。

伏在我身上的人動了動,然後我看見了阿信佈滿了水痕的慘白的臉,他的一雙萬花筒寫輪眼已經恢復了三勾玉的模樣,右眼眶湧出了一股鮮血,順着他臉上的水痕而下。他之前使用了清瀧權現延遲了迪達拉炸/彈的爆/炸時間,因為使用清瀧權現過於頻繁,他的力量也已透支。

他笑了笑,湊到了我的右耳邊說了什麼話,然而我的右耳在之前的爆/炸中已經被震傷,我只能感受到他急促又微弱的呼吸不斷打在我的脖頸邊,卻聽不見任何聲響,

我用手抓住他的衣領,正想讓他重複剛才的話,卻見他已經伸起了右手,他的指尖還滴著血,而這滴著血的手指便朝着我的右眼伸去,我睜大了眼睛,然後感受到了已經被炸傷的右眼眶被人分開,眼球被他生生取出,痛覺已經有些遲鈍,在大腦接受到這股疼痛之前,他已經將那隻挖出的眼球隨意丟到一邊,然後將手伸到了自己的右眼,五指成鈎,將那枚三勾玉寫輪眼從眼眶中挖出。

我震驚幾下竟忘了痛呼,只覺得空空如也的右眼眶忽然一陣溫熱,像是被填補了什麼東西,一股溫熱的血液從眼眶底下湧出,這次,我知道,這不是血,是淚。

我顫抖着手摸上他的脊背,掌心觸到的是在爆/炸高溫中與衣料糾結在在一起的血肉,我的手往上移,然後在他的肩胛骨之間摸到了一根緊緊插在其中的苦無。

他在受了傷的情況下,替我生生承受了爆/炸的高溫以及強大的衝擊力。

我張口想說話,然而臉上的眼淚卻爭先恐後湧進了嘴中,咸澀而又帶着濃重的血腥氣。

他笑着,如同當年的少年時期一般帶着宇智波少年慣有的內斂及傲嬌,然後開口說了一句話。

這次,我聽清了。

「你的眼睛還給你,快回家吧,這次我不能給你帶路了。」

我想給他一拳,就像當年一樣,然而伸出手卻只能抱住這具已經在爆/炸中變得血肉模糊的身軀,無聲地哭泣。

【任務目標輪迴眼達成,下一個任務地點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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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被迫瑪麗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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