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黑髮病嬌宇智波11
我邁著虛脫的步子走回了家,大概是這幾天一直游泳消耗了過多體力的原因,總感覺這段路走得分外艱難,太陽幾乎要將體內所剩不多的水分蒸發殆盡,我走在宇智波族地,沿途那些印在牆上的宇智波族徽分外刺眼。
也許明天我就需要對家附近的圍牆進行重新粉刷了。
還未摸出鑰匙來,門已經從裡面打開了,帶土探出一個頭來,護目鏡后的眼睛在看到我后亮了起來:「姐姐!」
……想到之後得跟在這傢伙身後當一個老媽子我就覺得肝好痛。
我在他揉了揉他扎手的頭髮,越過他走進屋子裡,他還在我身後咋咋呼呼地說:「姐姐快看!有沒有覺得我今天的髮型很是帥氣呢!」我回過頭,他立馬站得筆直,腦門兒上的木葉護額閃閃發亮。
……肝更疼了。
「你畢業了啊。」我有氣無力地說。
「對!我今天通過考試畢業了!」帶土很是興奮地拍拍胸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個忍者了,我就能有任務金養姐姐了!」
我老淚縱橫,摸了摸他的頭髮:「你能有這份心,做姐姐的還是很感動的。」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表面上讓我當一個受盡萬眾寵愛的瑪麗蘇,實際上卻對我永遠都是這麼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阿松奶奶自然是又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用來慶祝帶土的提前畢業,這個老太太很以孫子成為忍者為傲,吃飯的時候一直喋喋不休地提醒著帶土成為下忍之後該注意的事項,包括了如何與帶隊上忍相處。
「像帶土這麼可愛的孩子,一定會很討老師喜歡的。」阿松奶奶笑眯眯地說,帶土死命刨著飯,鼓著腮幫子,眯著眼睛笑得一臉元氣,接著阿松奶奶的視線轉向我:「對吧,生火?」
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對。」
「不過這位老師有些奇怪呢。」帶土好不容易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去,說道,「其他小隊的老師都是通知明天去練習場或者是教室集合,可是我們收到的通知卻是讓我們明天去南賀川邊集合。」
我不動聲色地往嘴裡塞天婦羅,而活到這個年齡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阿松奶奶則表示:「說不定這位上忍是想通過在水流來鍛煉你們的查克拉掌控能力呢。」
帶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埋頭刨了一口飯,又抬起頭一臉疑惑地望向我和阿松奶奶:「可是通知讓我們帶泳褲是怎麼回事啊。」
阿松奶奶:「……」
阿松奶奶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我,我強頂住這份壓力,將盤子里剩下的天婦羅全部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無辜地望向阿松奶奶。
「可是奶奶,」那邊帶土已經苦惱地趴在飯桌上了,「我沒有泳褲啊。」
我一口氣將天婦羅全部咽下去,然後站起身,拍拍他稚嫩的肩膀,給這位陷入苦惱中的魚唇的歐豆豆留了一句:「真正勇敢的少年是勇於胖次外穿的。」
帶土:「……」
第二天早上,帶土已經出門了,我才慢吞吞地起床,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便將掛在門前的兩盞印有宇智波族徽的燈籠換下,換上了前兩天在木葉商業街買的小兔子燈籠。做完這些后,在廚房裡順走了兩個海苔飯糰,才慢悠悠地走出家門,往南賀川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啃飯糰,等我差不多走到集合地點時,飯糰也啃完了。這時候,太陽已經直曬在水面上,還沒走到河邊,就已經看見水花捲攜著陽光翻滾,已經將近午飯時間了。
滿耳的蟬鳴間混雜著帶土熟悉的叫喚:「老師還沒來啊……我要餓死了……」
而在他有氣無力的叫喚聲之後,是一個銀色稚嫩,語氣卻頗為老成的少年音:「別吵了,白痴吊車尾你煩死了。」頓了頓,他接著說了句,「我也餓。」
……雖然在吐槽著別人,但其實也是個耿直的人啊。
我感嘆著,然後走出了樹林,來到了河邊,坐在河邊大石頭上的三個孩子聽見腳步聲立馬回過頭來。
小小年紀便蒙住了臉,一頭銀髮朝天生長的卡卡西倒沒什麼表示,三人中唯一的女孩野原琳已經從石頭上跳下來,小姑娘穿著紫色的連體泳衣,雖然年紀還小,但是身體修長,面容姣好,已經可以預見長大后是個不輸於我(……)的美人兒。
琳看到我左眼部綁著的繃帶愣了愣,但還是綻開了屬於小孩子的天真柔和的笑容。我笑著朝琳點點頭。
而還坐在石頭上的帶土已經結結巴巴地開口:「姐、姐姐,你來這裡幹嘛。」
我還沒開口,坐在他旁邊的卡卡西已經嘆了一口氣,說:「白痴吊車尾,你還沒發現嗎,我們的帶隊上忍,就是你的姐姐啊。」
帶土一臉的受驚過度:「……」
此時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南賀川的水流輕快而愉悅,我覺得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都十分地適合傳道授業解惑。木葉的火之意志是每一個在木葉出生的人自懂事的時候便常常掛在嘴邊的,孩子就是希望,所以大多數上忍還是熱衷於擔當帶隊上忍的。
水門在求婚成功,聽聞我接手了三個剛畢業的孩子之後特地向我道賀。他表示這將是一段十分珍貴而特殊的回憶,他還沒有擔當過帶隊上忍,所以挺羨慕我的。看著他與他金髮交相輝映的燦爛笑臉,我平生第一次這麼的想對一個溫柔健康積極向上的人飽以老拳。
對於三代交給我的這個栽培木葉新苗的任務我表示十分肝疼,因為這三朵苗,有毒。
我咳了幾聲清清嗓子:「大家好,讓大家久等了,我叫宇智波生火,是你們的帶隊上忍,將在你們徹底認識這個世界之前予以你們引導和幫助。好了,大家開始自我介紹吧。」
我沒有太過詳細地介紹自己,也沒有詢問他們的理想和願望,只是簡簡單單說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任務。小孩子也沒有想太多,便開始介紹起自己來。
野原琳眯著眼睛朝我笑,笑容很是溫柔治癒:「老師好,我是野原琳,老師可以叫我琳。」
卡卡西看我一眼,十分簡潔地說:「旗木卡卡西。」
而輪到帶土,這傢伙則是指著我大叫:「蠢蛋姐姐,你讓我們那麼早就在河邊集合,自己卻在家裡睡大覺,你遲到了五個小時了知道了嗎!還有你明明知道我沒有泳褲,為什麼還要要求我們帶泳褲!」
我十分平靜地攤開雙手:「可是我說讓你穿胖次來,你不也真的穿了胖次就過來了嗎?」
穿著深藍底白色小兔子花紋四角胖次的耿直boy帶土一臉的生無可戀:「……」
我覺得這個陽光燦爛的中午對帶土的打擊還是太大了,平時總是沒心沒肺大笑的他都有些蔫了,我跳上大石頭,與他們並肩而站,然後從忍具包里掏出了一個捲軸。
對我平時總是攜帶食物的習慣非常了解的帶土雙眼立刻就亮了。
「我讓你們帶泳褲泳衣也是有我的考量的。」我語重心長地說著,然後解開了外衣上的拉鏈,拉開了衣服,身邊的三個孩子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帶土更是大叫出聲:「蠢蛋姐姐你要幹嘛!你胸那麼小沒必要露出來啊!」
我露出身上的紅白條紋的比基尼,扭過身,對三位少年少女豎起了大拇指,讓陽光在我的牙齒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我們來征服南賀川吧!」
三位少年少女:「……」
我雙手在頭頂處合十,以一個十分漂亮的姿勢入水,我從水中冒出頭,對著還站在石頭上的少年少年說:「追得上我的,就有飯吃」。說完,我將那隻封印了食物的捲軸咬住,手腳並用,在水中遊動起來,一邊游一邊回頭觀察他們。
少年少女們沉默了幾秒鐘,帶土大喊「才不會輸給蠢蛋姐姐呢」,當先穿著他的藍底白兔四角胖次跳進水裡,琳也跟著跳了下來,卡卡西似乎說了句「無聊」,但現在還十分耿直的他終究是抵不過胃部的抗議,跳下了水。
我在水中盡情暢遊,後面多了三個小孩子手忙腳亂的打水聲以及帶土咋咋呼呼的叫喊,倒不覺得今天的南賀川像前幾天一樣寂寞了。
我上岸之後便坐在岸邊曬太陽,直到身上的水珠都曬得蒸發了,才等到三個孩子爬上岸,帶土一上岸便趴在了草地上,琳靠坐著樹榦氣喘吁吁,卡卡西雖然還能站起來,卻也累得不輕。雖然畢竟還都是孩子,體力比起成年人來說差的太遠。
我笑著從捲軸中取出三份海苔飯糰,帶土立馬嗷嗷叫著爬起來湊了過來。
「雖然你們三個這次測試都沒有合格,不過看在你們最終還是儘力游完了全程,溫柔和藹的我就讓你吃午飯吧。」我說著,當先往嘴裡塞了一個飯糰。
三個餓了許久又透支了體力的小孩兒立馬湊在一起開動,帶土連拿飯糰的手都是抖的,他一邊吃還一邊抱怨:「別人家的老師都是帶學生去出任務,為什麼蠢蛋姐姐你偏偏要我們游泳。」
「不提升實力,怎麼能生存下去呢。」我靠在樹榦上,懶洋洋地說。
「雖然道理是這樣沒錯,可是為什麼偏偏是游泳呢。」帶土繼續抱怨,「不可以是提煉查克拉或者投擲手裡劍嗎?」
「愚蠢的弟弟啊,你不懂……」我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邊,有些出神,「這是你姐姐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放在心中的最偉大的理想。」
「那也不應該穿比基尼啊。」帶土說。
我朝他們瞟了一眼:「為什麼?」
將面罩取下放在一邊,正在安靜啃著飯糰的卡卡西突然說了一句:「因為你胸小。」
我看著他嚼著飯糰而一鼓一鼓的腮幫子:「……」
這是人身攻擊吧……
吃完午飯,我準備帶著三隻從原路游回去,帶土跑在最先面,當先跳下了水,然而探出頭,指向一個方向:「姐姐,你看,終結之谷的雕像!」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了終結之谷的斑和柱間的雕像。雕像離我們並不遠,似乎我們就站在它腳下,我可以很直觀地感受到這兩尊雕像是有多麼的高大。兩個在忍界已經成為傳說的忍者,一座從高直衝而下的瀑布,其間所展現出的恢弘氣勢讓三個小孩子也不禁看得入了神。
我只覺得心裡有點複雜,這兩個人我都十分熟悉,然而此時,我卻只能每天在南賀川的水中沉浮,遠遠眺望後來給他們樹的雕像。
我正要移開視線,卻發現斑的雕像肩部上有什麼東西,我仔細看去,發現那是一隻棕黑色的蒼鷹,那隻蒼鷹在雕像肩部短暫停駐之後,忽然發出一聲尖銳洪亮的鳴叫,展開雙翅,從雕像上飛下,往我這邊飛來。
它飛過我頭頂時,我抬起頭,視線正撞入一雙淡紫色的眼睛中,那雙眼睛沒有眼白,通體淡紫,有著樹的年輪一般的一圈一圈的紋路,像是一個漸漸擴大的漩渦。
蒼鷹鳴叫著飛遠,我只覺得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咆哮著要從我的喉嚨鑽出來。
我想到我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那個在亂石之中慢慢升上天去的大筒木輝夜。
那雙眼睛……
是輪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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