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線索
「啊……」一聲慘叫當即劃破夜空。
「玉兒。」姜大維直接就沖了上來。
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樣子，最後急的怒從心頭起，轉身扯着我的衣領，怒道：「你到底長沒長眼睛，沒看到打的人是玉兒嗎？」
我此刻都已經有點傻了，任由姜大維扯着我。心裏充滿了愧疚。
急忙問道：「玉……，楊汝婧。你沒事吧。」
楊汝婧吐出一口鮮血，慘笑着說：「徐然，對不起，我還是沒辦法讓爺爺就這麼死在我的面前。」
事情轉變成這樣，我都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
楊自非是必須要死的，但是對於這個現在被楊汝婧主導的玉兒的身體，我同樣下不去手。
幾次三番，不管是楊汝婧也好，玉兒也好，都救過我的命。
「你別動，我先把你傷口上的龍氣吸出來吧。」我說道。
卻沒想到玉兒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這傷是我替代爺爺受的。更何況，我也做了許多錯事，罪孽深重，這樣我還好受一點。」
「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有點不忍心的別開眼睛。
「徐然，我現在只想問你一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騙我，要誠實的回答我。」役帥估技。
我嘆息了一聲，說道：「你問吧。」
楊汝婧慘然的笑了笑，目光看着我帶着一絲渺茫希望的問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
對着楊汝婧那雙清澈的眼睛，我一時心裏慌亂不已。
我很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喜歡的只有林思。可是面對楊汝婧這樣的問題，如果我直接說出口的話，實在是太殘忍了。
我的目光有些閃躲，不敢與她對視。
原本我以為自己這麼做，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的，卻沒想到她凄涼的笑了笑，那笑容就如即將凋謝的花朵，美麗又傷感。
「我知道了。」她的眼角因此流出一滴淚水，最後哀怨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這一個眼神，看的我心神大震，忽然一股不好的預感傳來，我還來不及反應。楊汝婧手就一揮。
一股白霧襲來，一下遮蔽了我的視線，太突然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連忙揮了揮手，想要把白霧揮散，好一會兒才能睜開眼睛，卻發現地面上剛剛楊汝婧與楊自非鬼魂呆的地方，什麼都沒有了。
空蕩蕩的只有地上留下的血跡。
「怎麼回事？」姜大維咋呼了一聲。
我看着這黑漆漆的夜空，不知道怎麼的心裏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也跟着失去了一樣。
四周靜悄悄的，眼看追也追不上了。
林二千說道：「算了，我們別去追了，剛剛楊自非被徐然用龍骨傷的太重了，魂都淡了很多，而今天晚上肯定不會再回來吸人的七魄，苗寨距離其他的地方又實在太遠了，得不到補充，明天早上的時候楊自非的魂魄就會徹底散了。」
「那玉兒怎麼辦，她也受傷了。」姜大維十分擔心的問。
對龍氣比較了解的徐冰聽到后，站出來說：「這你不用擔心，雖然玉兒也傷了一下，但她是人的身體，剛剛徐然又有往回撤的意念，我觀看玉兒身上的龍氣不是很多，她吐血也是因為龍骨的凌厲鞭笞在了身上，頂多受點傷，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這樣一說，不僅是姜大維，就連我也鬆了一口氣。
畢竟出手傷了玉兒的人是我，要是她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我肯定一輩子於心不安。
不過就是這樣，我的心裏也不好受，想起最後楊汝婧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真的覺得很難受，如果當時我回答了的話……
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我們回到了廖婆婆的家裏，大家齊聚一堂，誰都沒有說話。
原本今天他們是準備找到兇手的，而且還以為那殘害人魂魄的是楊自凡，結果卻沒想到還生出了這樣一場變故，真是讓人唏噓感嘆。
廖婆婆道：「沒想到林思跟楊汝婧合併靈魂后，竟然還會產生這樣的事情，楊汝婧記起了自己的記憶，壓制了玉兒的人格，現在也不知道玉兒還存不存在了。」
我本來迷迷糊糊的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忽然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坐正了身體。
坐在我身邊的姜大維嚇了一跳，沒好氣的說：「徐然，你幹嘛一驚一乍的嚇唬人。」
他聽到玉兒會消失，整個人都變的很失落，其實他的心思大家都知道，這姜大維妥妥的是喜歡上玉兒了。
我也沒心思計較這個，而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目光認真的看着廖婆婆問：「婆婆，既然楊汝婧的人格回來了，那林思的人格呢？她會不會也想起來？」
這個問題被我剛一提出來，大家的表情都有點變了變。
林二千思考了一下說：「有這個可能。」
我的臉上就是一喜，只是這笑容還沒展開，就聽見廖婆婆道：「原本林思跟楊汝婧的記憶都不應該記起來的，我估計發生這種變化，還是因為楊自非的出現，也不知道產生了什麼變故，以至於刺激到了潛藏在玉兒體內的楊汝婧，最後使她掙脫了束縛，甚至在玉兒不知道的情況下操縱身體，做一些事情，但是林思的話，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應該是蘇醒不過來的，說不定玉兒以後都不會存在了。」
玉兒的誕生就是廖婆婆的手筆，她自然知道的十分清楚。
我剛剛升起來的那一點火苗，一下子又熄滅了。
我也想到了剛進入苗寨的時候，就是玉兒接待的我們，當時她表現的很正常，根本看不出來當時楊汝婧已經在玉兒體內蘇醒了。
看來大概真的像廖婆婆說的那樣吧。
天亮之後，廖婆婆就去處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我們大家也沒什麼事情做，於是只要休息，只不過心事重重的。
在苗寨里呆了好幾天，每天晚上都很安靜，也讓苗族人去周圍打探了一下情況，得知方圓千里內的小村莊都沒有再出現死人的事情，於是我們明白楊自非恐怕是真的消失了。
不然為了維護他靈魂的存在，必定要吸收人的七魄。
而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情況，猜想大概與南海鬼島有關了。
就在我們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平靜下來的時候，忽然一個苗族人在曾經死過人的山坳里發現了一個山洞。
得到通知后，我、徐冰、林二千、廖婆婆以及姜大維就一起趕往了那個地方。
那個山洞就在山坳距離不到十米的地方，但是因為洞口有天然的藤蔓遮住了入口，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今天會被苗族人發現，也是因為意外。
裏面此刻是空的，但是地上卻有一灘血，再聯想到前幾天的事情，我們於是都想到了。
這裏就是玉兒跟楊自非落腳的地方。
「沒想到，楊自非就藏在這個地方，想必是他白天不能見陽光，於是只能躲在這裏吧。」廖婆婆面色難看的說道。
畢竟在自家家門口發現了這樣的事情，都是不爽快的，而要不是那天晚上消滅了楊自非，這麼近的距離，苗寨里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楊自非此刻應該是已經消失了。」我看了看地上殘留的東西說道。
這山洞並不大，我們五六個人進入其中，就已經顯得空間緊迫了。
而山洞的地上除了血跡之外，還有一件黑袍，看上面的破損程度，正是當日楊自非穿在身上的。
姜大維四處看了看，表情難過的說：「那玉兒去了哪裏？既然楊自非已經死了，他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她應該知道，我們是不會怪她的。」
「住口。」廖婆婆冷冷的呵斥了一聲：「那早已經不是玉兒了，是另外一個人，你就不要再惦記着了。」
「師祖。」姜大維有些委屈的叫了一聲，顯然還是很不甘心。
我們又四處查看了一圈，徐冰道：「看來這裏是沒什麼線索了，而楊姑娘也早就離開了，這血跡也早就干透了，只是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我一聽也是擔心，她一個女孩子，當時還受了傷，我自己下的手自己知道，當時她就算沒有被龍氣傷到，但內傷肯定是免不了的。
我習過武的最了解這種情況，外傷易好，內傷卻很好好。
只是我現在這樣着急也沒用，楊汝婧這是根本就不願意見我們了，或者說是不願意見我，不僅僅是因為那件事情，更多的還應該是，她問我的那個問題。
我嘆息了一聲，覺得有點難過，其實我明白，不管我當時說什麼，都有點於事無補。
如果說謊騙了楊汝婧，以她的聰慧也能想明白我在騙她，也是傷心。
我不騙她，她更傷心。
怎麼都是個錯。
想到這裏，我有點沮喪的轉身，準備離開這個山洞，卻在剛抬起腳走了一步的時候楞住了。
剛剛眼前一閃而過的是什麼？
我立即抬起了頭，看向這個洞頂，這個洞頂不是很高，距離我的頭頂大概不到一米的樣子，我剛剛轉頭，不經意的一眼，讓我發現了點東西，那洞頂上的好像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