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吃錯藥了(二)

19.吃錯藥了(二)

三位煉丹師在登仙門做客許久,耽誤不少事情,無涯山遣了好幾批人來催,尚澤華才終於派人將他們完璧歸趙。

然而三位煉丹師剛走,登仙門裏就發生一件怪事——曾經與陸起有過節的陳哲峰等五人在同一天夜裏離奇死去,死相凄慘,一看就知道生前受過不少折磨。

他們只不過是內門裏泱泱眾人中不顯眼的幾個弟子,為何會同時慘遭毒手,其中隱藏着什麼玄機?

消息靈通直覺敏銳的人立即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他們知道那幾人與雲翳峰陳長老關係匪淺,甚至與外門名譽長老陳泰清有着不可斬斷的親緣關係。

如今那些人不明不白的死去,還是死在戒備森嚴的內門,恐怕最先提出嚴查此事的非雲翳峰之人莫屬。

整個登仙門中,最有殺人嫌疑的是誰呢?

眾所周知,自然是陸起,又或者是與陸起親近的人,經過有心人的傳播,陸起與陳哲峰等人的夙怨早就不是秘密,他完全有殺害他們的動機。

陸起的修為太低,不可能親自動手,所以眾多嫌疑人當中,熟悉內門情況,修為高深,能在守峰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人殺死的,只有尚澤華、十一和魏白川。

尚澤華首先被排除,他乃繼承掌門之位的不二人選,為人正直,資歷深厚,頗得眾望,無論是為了前程還是名聲,以他的頭腦,都不可能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

十一是對着開山掌門石像以道途宣誓過的守峰人,絕對不會做出危害宗門的事情,所以他也被排除,最後只剩下性格桀驁,曾多次與雲翳峰眾人發生衝突的魏白川。

這件事情也許是經過某些人精心設計給流雲峰一脈潑的髒水,但不得不承認這的確奏效。

事發不過半個時辰,刑堂眾執事便大張旗鼓地到流雲峰來拿人。

當時陸起與魏白川正在論劍台練劍,突然就來了黑壓壓一群人,二話不說就用鎖鏈將他們捆上帶走,如果不是接收到大師兄和魏白川「稍安勿躁」的眼神,陸起恐怕當場就嚇哭了。

兩人被帶到刑堂后,分別關押在不同的審訊室里,審訊室狹小昏暗,四面牆壁上除了一道門,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通風口,讓人瘮的慌。

陸起怕黑,總感覺那些漆黑的角落裏隱藏了什麼會動的東西,趕緊站到通風口透進的光束里,心中默念:光之結界在此,妖魔鬼怪速速退散!

約莫半個時辰后,鐵門突然傳來動靜,陸起本來站得腿酸,驚嚇之下左腳拌右腳硬是將自己絆倒在地。

來人打開鐵門,恰好看到這一幕,露出鄙夷的表情。

「昨夜子時一刻你身在何處,做了什麼,與何人在一起?」

「袁青峰側殿,看書,與小師兄在一起。」陸起渾不在意自己出糗,爬起來肯定地回答道。

問話那人從上往下打量陸起幾眼,轉頭與身後幾人悄悄說了些什麼。

他們好像達成了共識,然後那人轉頭給了陸起一個輕蔑的笑容,道:「量你一個連築基期都不到的小賊翻不出什麼風浪,既然有人替你作保,那你可以走了。」

「……我,我可以離開這裏了?回袁青峰?」陸起不確信地問道。

「不然呢?你想試試被用刑的滋味?」

陸起搖搖頭,訥訥地跟着他們走出審訊室,屋外陽光刺眼,他眨巴眨巴眼睛,竟然流出了眼淚。

「嘁。」身邊傳來不屑的嗤聲,那人-大概以為陸起是被嚇哭的。

「請問,小師兄在哪裏?」

那人指著最大的那間審訊室:「喏,裏面關着。」

「為什麼師兄不能出來?」

「以他的嫌疑,不關個三五天是不會出來的,你要真想彰顯兄弟情深,不如進去陪陪他?」說完,那人轉身就走。

陸起:……

這個人為什麼一副看他很不順眼的模樣,明明兩人才第一次見面吧?

「陸師叔,我送你回袁青峰吧。」

一個身着帶着流雲峰標誌內門弟子常服的青年淡淡地對陸起道。

剛才太昏暗,此時陸起才認出這人是二師兄的弟子之一,名喚清秋。

「那師兄怎麼辦?師兄還被關着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夜約莫子時,內門五人同時遇害,魏師兄最有嫌疑,在沒找到真正的兇手之前,魏師叔恐怕很難重獲自由。」

「遇害?這肯定與師兄無關!昨夜師兄一直與我寸步不離,我可以作證!師兄是清白的,他們怎麼可以將師兄關起來!」陸起激動地抓住清秋的胳膊,一副要去找人申訴的模樣。

清秋見陸起還沒醒悟,便湊到他耳邊悄聲說:「陸師叔莫要緊張,魏師叔自然是清白的,這件事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大家心知肚明,魏師叔絕對不會有事,況且還有尚師叔在,定不會讓魏師叔受到冤枉。留在刑堂乃是權宜之計,就為引出那幕後指使。」

聽清秋這樣說,陸起稍稍安心,問道:「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出事的是什麼人?」

「這……」清秋頓了頓,才道:「其中兩人為雲翳峰弟子,名喚陳哲峰、陳哲明,另外三人乃是他們的僕從,分別喚吳華、冬梅、晚晴。」

聽到這些熟悉的名字,陸起如遭雷擊,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

雖然這些人不止一次傷害他,想指他於死地,可突然聽到他們同時死去的消息,他並沒有感覺到痛快,而是一陣心悸。

「他、他們怎麼死的?」

陸起覺得自己聲音都在顫抖,這種事情太詭異了,之前明明都是活生生的人,再次聽到他們的消息時,他們卻已經變成冷冰冰的屍體,太突然了。

「被人擰斷了脖子,死不瞑目。」

擰斷脖子……死不瞑目……

涼風吹過,陸起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畫面。

漆黑的院子,帶血的木車,神情詭異的老頭,漠然的門衛,皎潔的月光——對死者的形容怎麼與被陳泰清殺死的那些少男少女一樣!

心事重重的陸起被送回袁青峰側殿以後,心突突地跳,他覺得應該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大師兄,卻苦於沒有證據不能取信於人。

大師兄好像能感應到陸起的焦躁,他剛回來,大師兄便帶着十一來看他,叫他寬心,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當然,大師兄還隱晦地提醒他遠離雲翳峰的人,近期注意安全,最好讓十一跟着。

陸起此時察覺到事態的嚴重,不想給大家添麻煩,乾脆閉門不出,購買材料出售丹藥的事情都交由靈仆處理。

想到小師兄還在刑堂受苦,陸起心裏就十分難受,無論是修鍊、習劍還是煉丹都更加刻苦努力,最後竟然在短短的十天內突破到築基中期。

經過兩個月的積累,陸起包裹里積攢了十幾組【玄雲奇筋丹】,將這些丹藥交易出去后,他換取到十幾桶雲崖仙露,別說服用,就是洗澡都夠洗上十幾次了。

看着自己特地為小師兄突破而準備的材料,陸起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小師兄平安歸來,現在已經是深冬時節,沒有小師兄的床鋪可冷了。

大概是陸起的祈禱感天動地,刑堂調查半個月無果后,還是將魏白川放了回來。

尚澤華經過暗地裏的調查,隱約掌握了一些線索,但他現在不會打草驚蛇,要等到證據確鑿時給對方致命一擊。

「驗屍的藥師說那幾個人身上殘存着雷火之氣,除了頸椎斷裂,皮膚上還有燒焦的痕迹。」

魏白川一邊大大咧咧地吃着陸起給他做的飯菜,一邊同大師兄說着他從刑堂執事那裏聽到的消息,陸起則雙手撐著下巴,巴巴地聽着兩個師兄說話。

「可是自從誤食『天元寶芽丹』長出怪角之後,我靈氣中的雷火之氣就消失了,直到現在也沒有恢復,刑堂長老證實過這一點。」

尚澤華點點頭,道:「你是登仙門裏獨一無二的雷火單靈根,幕後黑手為陷害你在死者身上灌注雷火之氣恐怕費了不少功夫。」

「嗯,還好天元寶芽丹壓制了雷火之氣,否則我還要在刑堂呆更長的時間。」

「想來對方的爪牙並沒有滲入袁青峰,不知道你的情況,偽造雷火之氣就成了他們最大的敗筆,反而助你洗脫嫌疑。」尚澤華沉吟道。

房間里沉默下來,魏白川和尚澤華都在思索對方是從哪裏得來的雷火之氣。

唯有陸起心中憋著疑問,忍了好久,才開口:「師兄,什麼叫雷火之氣?因為你是雷火靈根,所以靈氣里存在雷火之氣嗎?」

「對,每種靈根都會產生對應的氣勁,好比你的凍木靈根,是冰靈根與木靈根完美結合是產生的融合單靈根,你的靈氣中便帶着凍木之氣。」

魏白川解釋道:「氣勁特性不一,有的能擾亂敵人精神,有的能增強殺傷力,有的能迷惑對手,你的凍木氣勁會讓對手流失生命力,產生到冰冷刺骨的感覺,從而行動上變得遲緩,在戰鬥中這種遲緩對他來說是致命的,對你卻十分有利。」

陸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嘗試着用攻擊法術對着自己來了一下,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冰冷刺骨」「行動遲緩」的感覺。

魏白川:……

大師兄忍不住戳了戳陸起的包子臉,笑道:「小師弟你愈發可愛了,自己的氣勁對自己是沒有效用的。」

「我、我就是想感受一下。」陸起仍不死心,對他們道:「師兄你們打我一下吧,我真的很好奇!」

聽到陸起誠懇的請求,尚華澤和魏白川都滿足了他的心愿。

他們平時與陸起對練時從沒用上氣勁,如今倒是給了陸起非常新奇的體驗。

魏白川是雷火靈根,他攻擊陸起時,陸起有一種觸電和被灼燒的感覺,特別是「觸電」過後,四肢都有些麻木不受控制。

大師兄是木靈根,陸起被攻擊時能明顯感覺力氣流失,精神疲憊的感覺。

「好玩嗎?要不要多打你幾下?」魏白川壞心眼地看着陸起。

陸起趕緊搖搖頭,電一次就夠了,哼。

「你要學會利用自己靈根的優勢。」大師兄不忘抓住機會教導陸起:「木靈根在樹木叢生的地方最佔優勢,因為樹木產生的靈氣能增強木氣勁,其他靈根也是同理。」

「實戰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你的凍木靈根在冰天雪地里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所以遇到什麼突發情況,最好能將敵人引到對自己有利的地勢里。」

陸起受教地點點頭,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氣勁這種東西呢,看來還有好多東西要學習,畢竟他不是原住民,基礎知識不夠紮實。

之後,師兄弟三人回歸正題討論了許久,才達成扳倒雲翳峰一脈的共識。

尚華澤覺得之所以會有這次破綻百出的陷害,完全是對方情急之下自亂陣腳。

近期內門護峰陣法頻頻異動,守峰人早將異象上報於他,這些動靜與雲翳峰一脈脫不了干係,恐怕他們是怕尚華澤查出什麼,才故意弄出這件事擾亂他的視線,沒想到弄巧成拙暴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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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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