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自等待與付出

幸福,來自等待與付出

這場英國之旅,顧眉生到底還是沒有去,最終是蘇棠代替她去了英國。

恰縫唐朦與顧鈺墨的婚期將近,顧眉生只專心負責榮氏寰球的上市案,其他的工作都悉數分散了出去。

這一年,對於23歲初為人妻的顧眉生來說,過往的那些經歷已經漸漸開始變得瑣碎渺小。

秋日下午,她帶着小樂生出去與唐朦喝茶。

清風徐徐的露颱風景座位上,唐朦臉上的笑容很甜,她一邊逗著嬰兒車裏的小人兒,一邊道:「其實,你還上什麼班呀?在家裏做個悠哉閑適的豪門貴婦多好。」

顧眉生好笑地睨了好友一眼:「嘖,其實這是你自己的心聲吧。」

唐朦嘻嘻一笑,極大方地承認道:「對啊。」

顧眉生笑,剛想要再說什麼,已經見不遠處走來兩個便衣男子,在她的身旁站定,道:「請問,你是不是顧眉生?」

顧眉生臉上的笑容漸散,她望着這兩個男人,不慌不忙地頷首:「我是。」

「我們懷疑有宗蓄意傷人案與你有關,麻煩隨我們去警局走一趟吧。」

唐朦皺着眉站在眉生身旁,雙臂微張,彷彿想要替眉生擋去這場麻煩。

顧眉生卻冷靜地將小樂生交給唐朦,然後道:「小朦,替我送小樂生回家,再叫秦婉如幫我聯繫律師。」

唐朦不放心,「眉生,我陪你去吧。」

顧眉生輕扯了一抹笑,「不用了。」警局而已,她又不是沒有去過。

她說完,朝着那兩名警察淡淡勾了勾唇,「走吧。」

這一天,她原本是出來散心的,衣着休閑,上面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露臍短T,下身是一條粉灰色的大擺蓬鬆的紗質長裙。

秋日沁爽的風吹過她身旁,紗裙被輕輕拂起。

那束被捲起的光線被無聲的塵埃染成了點點渲染的繽紛色,照在顧眉生粉蕊花靨上。

兩個男子眼中不約而同地劃過一絲驚艷。

這位極富盛名的豪門美妻,果然是名不虛傳。

顧眉生跟着他們去了警局之後才總算明白,原來是榮氏的榮御泉在昨天深夜時分被人砍掉了一隻右手。

「顧眉生小姐,根據榮先生自己的口供,您曾經在公開場合出言恐嚇過他,請問是否真的有這回事?」

顧眉生一言不發地坐在環境幽閉的證供房裏,漂亮的五官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越來越清冷。

半個小時后,她沒有等到應該出現的秦婉如,反而看到了親自帶着律師過來的欒亦然。

那狹窄的屋子裏開了中央空調,氣溫很低。欒亦然冷著臉走進來,用自己身上的西裝裹住妻子身體,溫柔地挽着她起身:「對不起,我該再早一點趕來的。」

顧眉生在他懷裏輕輕搖了搖頭,看了眼一旁的林世均:「我要清楚知道這件事究竟是誰幹的。」

林世均頷首:「好。」

欒亦然擁著妻子剛剛走出證供房,就看到局長帶着幾個領導面色慌張地出現在走廊里。

他來到欒亦然身旁,臉上賠著一百分的小心翼翼:「欒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屬下不會辦事,竟然把眉生小姐請來了警局。」

他說着,忽然又話鋒一轉,道:「不過,他們也只是盡忠職守,眉生小姐是大氣的人,還希望您不要與他們計較。」

顧眉生擺擺手,「算了。」她脾氣雖然不好,但還沒有到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

回到家,時間還在,顧眉生推了推身旁黏着她不肯放手的男人:「你回鴻雲吧,我沒事了。」

欒亦然環着她的細腰,手掌不大老實,在她露出來的肚臍間來回地輕撫著,語氣有些慵懶:「不去。」

他摸著摸著,越發貪心了,索性抱着她一起躺在了床上,腿在她身上蹭啊蹭的,一副想要把顧眉生慢慢吃下肚的架勢。

顧眉生抬腿,踢了他一腳:「煩人。」

被老婆嫌棄,欒先生臉上面色顯得有些不大好,他撩開她長長的裙擺,說:「衣服這麼短,領子這麼低,沒事還跑去警局半日游。顧眉生,你有沒有點身為人妻的覺悟?」

「究竟誰比較煩人?」

顧眉生感覺到男人已經在慢慢褪去她身上的衣服。她笑着又踢了他一腳:「不行,這個時候,傭人會隨時帶着小樂生進來。」

欒亦然輕哼了兩聲,覺得最近顧眉生在床第間的話語總是以拒絕他為多,心中別提多不高興了。

他低下頭,直接吻去了顧眉生口中那些令他覺得不喜歡的話語。

嗯,欒亦然還故意在她的舌尖上輕輕咬了一下。嘴巴那麼甜,就是舌頭太煩人,需要好好懲罰一下。

於是,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欒先生用身體力行證明了他自己究竟有多麼地煩人。

顧眉生在精疲力盡地睡過去之前,朦朦朧朧地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暴君!」

總是不分時間不分情況求歡的欒亦然,實在是討厭得很。

饜足過後的欒先生,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寵妻的好好先生。

他笑嘻嘻地承受着顧眉生的小小暴力,從床上起身,對着鏡子看了眼脖子上的吻痕,臉上笑意肆意蔓延。

下了樓,他打電話給殷實:「查到是誰幹的了?」

殷實在電話那頭有點猶疑,「老闆,這件事有點麻煩。」

欒亦然淡淡挑了眉:「我不管他是誰,敢陷害眉生,必須給我找出來。」

「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張小曼來看眉生,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坐在院子裏吃早餐,管家來到眉生身邊,說:「秦小姐來了,您要見嗎?」

「嗯。」顧眉生用手帕輕壓了壓唇,「把她帶到書房去。」

一刻鐘后,顧眉生陪着家人吃完了早餐,這才起身往二樓的書房走去。屋子裏,秦婉如見到眉生,連忙上前:「眉生,你聽我解釋……」

顧眉生唇間泛著一絲極淡的笑意,她望着秦婉如:「好啊,你慢慢解釋,我聽着。」

秦婉如:「我……我昨天被人打暈了,在醫院躺了一晚,剛剛醒就跑來找你了。」

顧眉生仔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輕轉開眸,點了點頭:「我給你一天時間,把背後製造這個陷阱的人找出來。」

秦婉如見顧眉生看起來並沒有懷疑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好。」

上午九點,顧眉生與秦婉如一起走進辦公室,她才剛坐下來,就接到了榮御泉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榮御泉的語氣極度不客氣:「顧眉生,別以為榮城是你的地盤就可以胡作非為,這件事,我絕不會就此罷休的!還有,榮氏與西克萊的合作全面終止!」

榮氏的上市案落了空,顧眉生一時無事可做,便去行政樓層找欒亦然。

欒亦然忙得分身乏術,見她在一旁逍遙自在地玩着手機遊戲,輕輕揚了揚唇,然後將一份機密文件遞到她面前:「既然來了,就幫忙。」

「哦。」顧眉生讓秘書在他身邊放了張椅子。

顧眉生不是不能做事的女子,她低下頭,仔細地看了一遍文件上的內容,就已經知道該從何處入手了。

只是身邊這男人又開始煩人了。

他偶爾從公事中抬頭,總會情不自禁地將眉生攬在懷裏,愛不釋口地親着她玫瑰般美麗的紅唇。

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這男人還會無奈地嘆息道:「你坐在我身邊,還讓我怎麼專心工作?」

「……」顧眉生覺得自己堪比竇娥。

這樣的時光很美好。

風情日暖,他們的生活嬉笑歡鬧,日子如流水一般地飛逝,傷痛和掙扎都已經是昨日悄然遠去的一抹烏雲。

這半年,顧眉生臉上的笑容總會融進許多許多的暖。有欒亦然在的時候,她開始放縱自己不再那麼謹慎小心,開始學會將生活的重擔都交到身旁的男人肩上。

中午,欒亦然與人有約,時間剛剛走到11:30,殷實就已經敲門進來催他。

欒亦然用手指輕輕梳着妻子的頭髮,道:「走吧,陪我一起去見個人?」

眉生笑着點頭:「好。」

兩人來到餐廳,客人還未到。

顧眉生拿着菜單,點了一堆生冷難消化的東西,欒亦然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隨即從她手中接過菜單,對服務生道:「小女孩不懂事,不用聽她的。」

顧眉生:「……」

西餐廳,她點蔬菜沙拉和意大利麵,究竟有什麼問題?這男人分明就是控制欲太強了。

點過單沒過多久,餐廳外就走進來五個人,四男一女,除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其他四個人都是一身黑色西裝,表情肅淡。

經過處,空氣像是會自動生風,令人忍不住退避三舍的同時又忍不住將目光鎖定在他們身上。

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貴氣逼人,清冷孤傲。

因為有他在,這個原本陽光充沛的西餐廳彷彿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氣氛輕微凝滯的撒旦場。

顧眉生遠遠地望着他,覺得這男人雖然氣場強大,目光卻出奇得清冽,耀眼的光線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間被無聲地折斷。

他像一個突然降臨於俗世凡塵的神祗。

男人朝着欒亦然和顧眉生走過來,在他們對面坐下,目光從顧眉生的臉上淺淺滑過,然後落在欒亦然的臉上。

兩個男人都沉默未語,但顧眉生卻看得出來,他們分明很熟悉。

熟悉到,哪怕餐桌上氣氛冷得幾乎快要結冰,卻令人感覺不到半分的尷尬和彆扭。

半晌后,男人望向顧眉生,道:「傅洐。」

顧眉生見他臉上表情波瀾不驚,倨傲冷冽,也並不願意多贈予這男人半分微笑。

她淡淡頷首:「顧眉生。」

欒亦然唇間嚼著一抹笑,伸手親昵地握住她的手,然後端起面前的水杯,輕抿了一口。

傅洐看着顧眉生,點了點頭,道:「你很好。」

這時,服務生端上來一盤魚。

欒亦然見他肆無忌憚地凝著顧眉生,優雅地拿起桌上的銀叉,一下精準地戳穿了魚眼,然後放到了傅洐的盤中。

「看來你眼神不好,以形補形。」

傅洐不理他,抬手端起了面前的高腳杯,放在掌間輕輕地晃着。那一舉一動,皆完美得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

他淺酌了一口紅酒,輕掀了眸,問顧眉生:「如果有人暗中算計你,你會怎麼做?」

顧眉生看了他一眼,答:「那要看他為什麼算計我。」

傅洐淡淡望着杯中的酒液,聲音極輕:「她說,她要報仇。」

欒亦然望着他臉上的神情,無聲地嘆了口氣,轉眸,如珠如寶似地將眉生攬進懷裏,帶着檸檬沁香的薄唇輕貼著妻子的鬢髮。

幸福是件極偶然又極艱難的事,唯有經歷過漫長等待與付出的人,才懂。

欒亦然挽著妻子的肩起身,在離開前,他伸出手,輕拍了拍傅洐的肩膀。

傅洐獨自於角落中。

窗外,秋光悠長,人來人往。

*

這天黃昏,接近下班的時間,秦婉如推門走進了顧眉生的辦公室。她臉上泛著一種釋然而輕鬆的笑意,對顧眉生說:「眉生,我找到陷害你的人了。」

顧眉生抬起頭,看到秦婉如在門前輕輕側了身,面冷聲厲地沖着門外的人喝了一聲:「還不進來!」

玻璃門外,一個華衣美麗的年輕少女輕輕地走了進來。

這女子剛剛走進來站定,就被秦婉如揚手扇了一巴掌:「說,把你做的好事都說出來!」

女子抬起頭,看了眼氣焰囂張的秦婉如,一個反手,竟還了秦婉如一個巴掌。

顧眉生淡淡挑眸。

秦婉如卻氣紅了眼,她正欲還手,卻被女子鉗住了雙手,另外一隻手揚起,又扇了秦婉如兩個巴掌。

秦婉如羞憤氣惱,眼淚都被她逼了出來。

秦婉如轉頭看向顧眉生,「眉生!」

顧眉生說:「婉如,你先出去。」

秦婉如暫時忍了,憤然離去。

顧眉生望着眼前這個面容陌生的女子:「你叫什麼?」

「榮詩安。」

顧眉生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她坐:「說說吧,你如此大費周章地想要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榮詩安有些詫異地看着顧眉生:「你怎麼知道我是為了見你?」

顧眉生輕輕勾了唇:「那一晚,你在半山出現,身上穿着與我一模一樣的衣服。偏偏,那天榮御泉與我起了衝突,然後又莫名其妙地被人砍去了一隻手。」

「然後,你再把這件事賴在我身上。」

顧眉生凝着她:「你也姓榮,你跟榮御泉是什麼關係?」

榮詩安漂亮的雙眼間滑過一絲深邃的恨:「他是我叔叔。」

顧眉生望着她,腦海中卻想起了那個叫傅洐的男人。片刻后,她淡聲道:「別人家的恩怨宿仇,我不感興趣。」

榮詩安略顯激動地走到她面前:「請你幫我。」

顧眉生搖頭:「你算計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你走吧。」

她喚來秦婉如,吩咐道:「送她離開。」

榮詩安站着未動,她凝著分明年紀尚輕卻精明強勢的顧眉生,道:「當年,你為了保護母親親手弒殺何美琪的時候,心中的恨只怕比我更深更濃吧?」

顧眉生倏爾看向她,藍眸間危光凜冽。

榮詩安卻完全不懼怕她身上的氣場:「我不需要你替我出手,我只求借你的羽翼暫時庇護。」

她目不斜視地望着顧眉生,態度肆意,語氣自負,道:「終有一日,榮氏一定是我的。你也不會希望自己以後在商場上多個強勁的敵人吧。」

顧眉生轉眸,看到秦婉如望着榮詩安,眼中不屑又輕蔑的目光。

她唇間慢慢泛起了一絲笑意,望着榮詩安:「三天內,如果你能讓秦婉如改變對你的不滿,我就答應讓你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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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妻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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