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陳程回不去了

楚寒在聽到煙蔓的責罵之後目光閃過一絲殺意，嘴角越發冷酷的勾起，「庸人嗎？呵呵……程煜面容姣好，若是不常年板着臉何來威嚴？他身份特殊，豈能不做出高人一等的姿態壓制弟子？煙蔓，你可曾真正懂得程煜？自己的夫君換了身體站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你憑什麼替程煜報仇？」

「你騙我！」煙蔓搖著頭，她不信！她還是不信！楚寒只是想要把逼她，她知道的。

「好吧！就當我騙你，你煙蔓愛慕程煜至深，別說是換了神魂，便是性格容貌大變站到你面前，你也能一眼認出來。」

「不要再說了！」煙蔓猛地抱着頭，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程煜，哪個才是程煜，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心中曾經隱隱的恐慌再次浮上心頭，記憶深處的詭異預感又重新出現。

「啊啊啊！」煙蔓幾欲癲狂，越想抓住曾經的那種預感，便越是抓不住，若是今天的修為，當年那種心底深處的恐慌，她一定會弄明白的，可是，太久了，過去太久了。

「楚寒！楚寒！你騙我，你是在騙我！不是這樣的，不是！陳程不是程煜！程煜……程煜不是程煜對不對！你殺了我夫君，你把他做成了陳程的軀殼！對不對！」煙蔓突然淚流滿面，一直壓在心底的那種詭異的感覺瞬間有了解釋，瞬間感覺就是這樣，一瞬間通透，楚寒的話彷彿像是一根導火線，引爆了她曾經無視和想不通的恐慌感和悲痛，像是掀開了蓋子的秘密，醜陋而不堪，卻真實和慘痛。

「楚寒，我要跟你同歸於盡！」煙蔓快速的聚集自己的靈氣，試圖自爆而亡。

楚寒還來不及驚訝煙蔓怎麼猜到的這一切，就見到煙蔓一副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模樣，直接一掌打到煙蔓身上，打散了她聚集的靈氣。

「程煜不是我殺的，他是被野獸給咬死的，陳程只是暫時佔據了他的身體而已。」楚寒冷笑道，知道不知道已經沒有意義了，總之，他要這個女人痛不欲生，陳程也好，程煜也好，總歸是煙蔓認不出站在她面前的夫君到底是不是她的夫君。

她活該痛苦！傷害他師兄的人，都活該痛不欲生！

煙蔓被打了一掌，直接跌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緩緩的站起身來，「呵呵呵……果然不是，果然不是……你騙的我好苦，你騙的我好苦啊！」煙蔓渾身靈氣四散，衣衫無風自動，頭髮也隨之飄揚了起來。

楚寒皺了皺眉，想要結果面前已經快要癲狂的女人。

「楚寒，還請手下留情！」程索毅看着法陣之內的兩個人，雖然有法陣的遮擋，基本看不太清，也聽不到裏面的對話，但是，模模糊糊彷彿水中倒影還是能看到煙蔓的瘋狂和楚寒的殺意。

程索毅到底是忍不住出聲。

楚寒頓下來轉頭看向程索毅的方向，波光波動的法陣面扭曲的了他的表情，但是程索毅還是知道，他是看向自己的，也就拱拱手道；「煙蔓是為了我的兒子，我這個做父親的沒辦法替他報仇，已經是極為愧疚了，煙蔓是我的兒媳，也是因為煜兒才這般癲狂，楚寒，你可否看在和煜兒的情分上，饒她一命。」

程索毅對楚寒移情別戀的事情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甚至，他也覺得煙蔓是有些遷怒，可是，煙蔓剛剛到底給了他防止魔蜂咬他的藥物，他到底做不出眼睜睜的看着她這麼痛苦身亡，而什麼都不做。

楚寒看着程索毅半晌，又回頭看了一眼幾欲瘋魔的煙蔓，有時候，活着不是比死更痛苦嗎？想跟他同歸於盡？呵呵……也要有這個能力不是嗎？

楚寒直接伸手拍上了煙蔓的丹田，煙蔓猛地吐了一口血。

「我廢了你的元嬰，自此之後，你便再不能升入元嬰境界，即使是好好休養，重新修鍊，最多也只是金丹，程宗主既然替你求情了，我總是要給他這個面子，留你一條性命。」

楚寒撤去法陣，顯出身形，程索毅連忙衝過去將煙蔓扶起來，靈氣充入煙蔓體內檢查，元嬰，已經逸散開了。

程索毅收斂眼眸中的情緒，將人抱起來，道；「你好好休養，等到事情了了，我帶你回藥王宗，玲瓏不在了，你便是我藥王宗的少宗主夫人。」

煙蔓抬眼看了一下程索毅，動了動嘴唇，什麼都沒有說。

程索毅將人直接放到自己的芥子空間之內，這世上奇珍異寶無數，不單單是楚寒的空間能放人，這也是為什麼牧伯和海王雖然好奇，卻從來沒有動手搶寶物的緣故，畢竟，這東西在渡劫修士眼裏，雖然稀奇，卻並不難得，原則上兩人手裏也都有，只是，這樣的能裝活物的芥子空間，是有其他缺憾的，他們並不常用。

「楚寒，事情既然了了，就來看這裏，是不是應該把那個光碟扣在這個空隙里，然後就能開啟天道了。」牧伯遠遠的看到這一幕，現在才說道。

他正站在一個枱子前面，一道陽光直直的打在這上面，一個和那個五行靈氣聚集的淡黃色光碟形狀差不多的凹處刻在上面。

楚寒走過去，又看了一眼海王，海王才剛剛勉強化形，韓景身上的傷口似乎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整個人身上帶着熒光，似乎還有寸進的模樣。

這般奇特逆天的療效讓楚寒極為驚訝，這是什麼樣的丹藥才能做到，不過在看到海王的人形極為虛弱的模樣，便瞬間瞭然，海中妖族有妖丹，海王大概是為了救人，所以將自己的部分妖丹給了韓景，才保住了他的命，否則，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即使是淬體之後的人身，但到底是沒有辦法使用修為的凡人之體，韓景沒有死，絕不是命大的緣故。

「海王，可能將丹同放出來，他還活着嗎？」楚寒也不關心海王和韓景之間的事情，只是問道。

海王點點頭，一手扶著韓景，韓景已經睜開了雙眼，見此，連忙扶住。

「前輩，你先吃丹藥好不？」韓景一手連忙打開自己手中捏著的錦囊，取出一顆方糖，放到海王嘴邊。

剛剛他就是看到海王被那魔蜂咬了很多口，才下意識的跳下去接着的，他自己其實是沒有被咬傷的。

海王目光閃過一絲複雜，還是張口服下。

「這樣是不是就好了？」

海王點點頭。

韓景下一刻便笑的露出兩排白燦燦的白牙，隨手將錦囊丟給其他人，「剩下的你們服用吧！」

眾人接過來之後，受傷的人才各自分了一下，剛剛魔蜂也跟着他們飛了下來，被眾人直接滅的連屍體都不剩。

丹同被放了出來，整個人被封閉了修為五官，已經被海王這樣保存很久了，「你看怎麼用。」海王隨意的道，看向楚寒。

楚寒點點頭，程索毅在看到丹同的那一刻幾欲暴起。

「程宗主勿怪。」楚寒似乎知道程索毅想幹嘛，連忙道；「此次開啟天道尚需化神修士之上的神魂硬生生的撞開通道，必定要犧牲一人，丹同如今是煉虛修士，他的神魂極為強大，比之化神更好，而且，在場的各位想必沒有誰想犧牲奉獻一下吧？」

眾人都沉默了，這世上煉虛修士不多，在場的也不過那麼幾位，但是，跟丹同交好的卻一個都沒有，用他最合適。

程索毅聞言就停了下來，撞開通道嗎？他似乎明白，不就是用神魂硬生生的摩開通道，用神魂的精魄當潤滑，等到天道開啟，只怕連一絲精魄都不會剩下了。

如此對丹同，甚好！

楚寒見沒有人有意見了，才走過去，抓起丹同。

系統的虛無之內，陳程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發獃了片刻，才勾勾嘴唇，「系統，我們什麼時候再找一具身體，繼續回去刷好感？」

「宿主，我們現在正在返回你原本身體的路上，你的積分已經刷滿。」

陳程微笑的表情漸漸扭曲，變成一臉驚恐，「尼瑪說什麼呢！不是說還差了多少積分的嗎？」

「已經刷滿了。」系統淡定的道。

「什麼時候刷滿的，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我還什麼都沒有做！這積分刷的也太快了吧！」

「原本是沒有刷滿的，但是，宿主你身亡的時候，楚寒情緒波動，一下子就刷滿了。」

陳程；！！！！

不是說好了不要太在乎他的嗎？太在乎他他就回不去了啊！楚寒你個笨蛋啊！！！

「我要回去！」陳程冷聲道，他都告訴楚寒說會回去找他的，回不去怎麼解釋！楚寒那小子會不會以為，他是打算跑路了，所以才騙他的？自己在他那裏一向是沒有什麼信任度的啊！

而且，他以為自己會回去，會不會根本就不來找他？他的生命可是只有一百年左右，不對，是剩下的最多不過七十年，楚寒隨便等一等他就敢等個千百年的，雖然時空不同，但是，萬一時間一樣呢？

陳程莫名的覺得有些發冷，難道，他再也見不到楚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