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居者何人

11.居者何人

謝清珺和謝清珞跪在祠堂,耶娘這回是狠了心,想要給小妹和他們兩個一個狠狠的教訓,兩兄弟的年紀加起來都超過五十歲了,還被罰跪祠堂,說出去實在是一件極為丟人的事情。謝清珺還好,身上沒有一官半職,而謝清珞這個需要上朝議政的,謝欽乾脆讓他抱病休養。看上去很是可笑,但以謝欽的話來說,古人有雲:「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家事都理不清楚,又怎麼能指望你理清天下之事呢

謝清華自幼深居簡出,連她的大嫂謝顧氏和侄兒謝天賜都極少見,現在鬧著要出家做女冠,一定是被她兩個兄長帶壞了,謝欽大怒,不僅把謝清珞和謝清珺罰去跪祠堂,而且每天只給他們幾個冷饅頭充饑。至於謝清華,也被關了禁閉,說既然她想出家做女冠,那就先體驗一下女冠的日子,把她每天的膳食換成了素食。

謝欽知道女兒和兩個兄長的感情極好,不捨得懲治女兒,想以這種方式打消她出家的念頭,也真是可憐他一片慈父心腸。

但他卻沒想到,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謝清華不能在玄天界這樣靈氣匱乏的小世界輕易使出修道者的手段,可她根骨極好、悟性絕頂,在藏書閣中翻出過一些修武者的功法,她便也修習了,此時也就派上了用場。修武者重根骨,即使只有十五歲,但只要謝家供奉的大宗師不出手,其他人根本捉不到她。

所以每天晚上夜深人靜,謝清華就偷偷把自己的膳食帶到祠堂,和兩個兄長同甘共苦,雖然只是青菜蘿蔔,那也比冷饅頭好多了,起碼能填飽肚子。

不過三兄妹從小到大,那裡吃過這種苦,七天青菜蘿蔔吃下來,謝清華還好些,謝清珞和謝清珺可以說是看見兔子跑過,都想把它扒皮烤了。

謝清華見兩個兄長這樣,實在是於心不忍。可謝家大廚房守得嚴嚴實實,謝家膳食都有定量,少了一隻雞爪都會被人發現,謝清華難以下手。最後她拼寫丟臉的決心,乘著阿母來看她時結結實實的哭了幾場,哭得本是與謝欽同一戰線的陸君雅倒戈,把謝清珺和謝清珞從祠堂中提出來,護著他們兄妹三人直至謝欽妥協。

謝清珺微微一笑,當年小妹犧牲實在太大了,要知道自從脫離了難以自控的嬰兒時期,謝清華就沒有掉過一滴眼淚,那次恐怕是把她一輩子的淚都流完了,才換的阿母的心軟。

還有那些苦中作樂的饅頭夾青菜,蘿蔔填饅頭,雖然過得極苦,可無疑這是他們兄妹三人一生難忘的溫暖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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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去對往事的回憶,謝清珺換好了一身家常便服,對著謝十一道:「走吧,我們去見見這醉心山水的燕王。」

謝十一躬身應是,落後半步跟在謝清珺身側。

謝清珺府邸的正廳里,蕭亘的那杯茶從熱氣騰騰喝到冰涼。林音盯著正廳牆上掛的字畫,正在細細欣賞。謝天賜踱過來踱過去,顯然等得極為焦躁,最後還是忍不住詢問侍立在一旁的謝十二,「十二,二叔到底去哪了,怎麼這麼晚了還未回府」

「天賜看來等急了,」廳外忽然傳來謝清珺微帶笑意的聲音。

謝天賜定住腳步,看著走來的俊美男子,笑著答道:「這不是有事請教二叔嗎」

蕭亘和林音也注意到了謝清珺的到來,連忙起身,想要行晚輩禮,謝清珺走近這二人,制止住二人動作,洒然道:「我輩中人,何必多禮」這是指同為性情中人,何須如此講究禮節。

謝清珺坐上主位,蕭亘三人也各自坐定,他才發問:「天賜說你們三人有事請教,什麼事值得讓你們等我一天。」

「二叔您長居江夏珺,於鹿鳴書院教書,想必對江夏的隱士極為了解吧。」

「這是自然,就連被百曉溫家認定已死於明燃之戰,從《天下將才錄》中剔除的劉習風,我也清楚他就隱居在江夏某處。」謝清珺話裡帶著自傲。

「劉習風竟然還沒死。」最先驚嘆的是林音。

「這有什麼可驚訝的,像劉習風這樣身經百戰的老將,哪有那麼容易死」謝清珺淡淡道。

蕭亘對劉習風不感興趣,對今早遇到的琴師興趣更大,他出口問道:「那清珺先生是否知曉靈山隱居著什麼人呢」謝天賜和林音也盯著謝清珺,等待他的答案。

靈山,這蕭亘怎麼會突然提起靈山,謝清珺的警報瞬間開始拉響,靈山因為遊人眾多,至今可只有謝清華在那兒隱居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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