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又見呂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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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后，門終於開了，走進來一位很美麗很文靜的女孩子——貂蟬。

「奴婢名叫貂蟬，今天起就是您的婢女了，請問您現在要梳洗嗎？」她說，語氣很冷淡，儘管強迫自己做出僕人般恭敬謙卑的樣子，卻不成功。如果說她緊盯著我的眼睛里有什麼情緒的話，是哀怨。

「你喜歡呂布嗎？」我問。

她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不該如實回答。「豈止是喜歡！」她靜靜的說，這小聲的一句『豈止』卻將她火一樣的少女情懷中渲染到極至。

「他待你好嗎？」我喜歡這個柔順的貂蟬，有這樣一位弟媳婦很不錯。

貂蟬嗤的笑了一下：「侯爺有太多女人了。」

一想到呂布滿大街的強搶民女，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麼好性情的姑娘在家裡放著，還不知道珍惜。「精誠所致，金石為開。愛情嘛，總會出現些考驗，」我拿出長輩的口吻老氣橫秋的說，「小豹不是個冷酷無情的人，早晚他會明白你的心意，加把勁！」

貂蟬嗤的冷笑，似乎我說了一句很白痴的話，「侯爺要我，只是因為我的名字叫作『貂蟬』，這樣他喚我名字的時候，就能想起您。這府里每個女人被侯爺垂幸的原因都是如此，或者眉毛象您，或者眼睛象您，甚至髮型象您，侯爺不過是在眾多女人身上拼湊一個女人的影子。現在您來了，他就再也不需要我們這些贗品了。」

她壓抑著憤懣的向我解釋，一字一句象錐子一樣扎進我心裡。我曾經以為，我和小豹之間屬於那種自然而然的親情，相聚讓彼此愉快，分開很遠也不會變得陌生，就好象彼此間存在一條血親才有的血的紐帶，任時光飛逝也不會褪色。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用情會這麼深，象空氣一樣，成為他活下去的必須。如果，我沒有先遇到嘉嘉，我想，面對呂布這份感情，我絕對無法無動於衷。

這時，呂布走進來，我們開始一起用早餐。他吃得很快，狼吞虎咽的吃法，缺乏郭嘉欣賞美食的那份細緻和優雅的儀態，但讓一起進餐的人看了卻覺得飯菜很香，儘管只有兩人對坐，氣氛很熱鬧。

「今天是好日子。我們去白馬寺進香許願吧？」呂布說。

只要不再把我鎖起來，什麼都好。「好啊，」我說，「就怕我的願望太多，把佛祖嚇跑了。」如果佛祖知道我現在的唯一願望是成功刺殺董卓，一定不會讓我進寺門吧？我無聊的想著，隨呂布出了門，其實對拜佛興趣缺缺。

「怎麼，不騎赤兔馬去嗎？」我問，「路可不近啊！」

呂布笑笑，附身把我背起來，「一步步走到佛祖跟前才顯得心誠啊！」

我忍不住咯咯笑，「真是個大傻瓜！」也許佛祖就喜歡這樣虔誠的傻瓜吧。

這一刻，往昔的日子似乎全部都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