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2 該心狠手辣就決不能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Chapter152 該心狠手辣就決不能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右少卿一把按下了顧應欽:「你瘋了嗎?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們首要的事情是要想辦法救傾寧出來,你這樣冒冒失失的去找金晨曦,她是設好了全套等著你往下跳的,自然是有完全之策的,你呢?難道就真的要硬生生的往下跳?」

顧應欽渾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難道我現在做的不是為了救傾寧嗎?我已經眼睜睜的看著小麥被燒死,難不成我現在還要眼睜睜看著傾寧去死嗎?」

「傾寧當然是要救。可絕對不是你這種救法,為了金晨曦這種女人搭上自己的後半生不值得,你好好想想。如果真這麼做了,你讓傾寧以後怎麼活下去,你讓孩子怎麼辦?」

聽到這裡,顧應欽強硬的態度慢慢和緩了下來,拿著槍的手也慢慢的鬆動了些。

右少卿眼疾手快一把搶下了搶下了那把手槍:「我已經讓兄弟們趕過去了,我們也事不宜遲,別在浪費時間了,如果弟兄們能先行救出傾寧,我想她最想見的應該是你。」

顧應欽二話不說,直接扯了椅子上的外套就出了門。右少卿跟在後面上躥下跳的就跟只兔子似得。

這一路上,顧應欽恨不得將油門踩到了底,每每遇到轉彎的地方半輛車都漂移了起來,右少卿坐在他身邊也是被他這般不要命的車技嚇的連聲讓他慢些。

只是此時此刻顧應欽如何還能慢的下來。他一顆心眼下都撲在陸傾寧身上,如果,他在兩個小時之內趕不到傾寧身邊,金晨曦又會怎麼對付她?一想到這些,他心裡就慌的不行。

十幾年前,他已經嘗過一次失去摯愛的痛苦,這一次,說什麼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傾寧受到傷害。

去海邊的路並不好走,崎嶇坡陡不說,兩邊都是用來抵擋潮水的堅硬的岩石牆,面對這些堅硬無比的岩石,即便是安全性能再好的車,倘若撞上去都會是車毀人亡的節奏。

路過一個轉彎口下坡的時候,顧應欽去踩煞車。可一腳踩下去卻是松空的,他不禁一怔,有人動了車子的剎車系統。

下彎的速度越來越快。顧應欽又用力踩了兩下,車子一點減速的跡象都沒有。

一旁的右少卿也發現了異常,他指著前面越來越近的岩石,聲音恍惚起來:「前面,小心前面。」

過快的車速如果撞上岩石,恐怕會直接翻車入海,顧應欽聲音顫中透著股子果斷堅定:「我數一二三,就跳車。」

右少卿嚴肅的點了點頭,眼下除了跳車,他們也沒有別的自救的法子了。

車子眼見著就要撞上黑色的海岩石,顧應欽掐准了時間,大聲喊了三個數字,只見兩邊的車門同時打開,兩個人分別於兩邊躍身而出,落地之後就像皮球一樣順著坡道一路滾下去。

右少卿畢竟是練過的,身手要比顧應欽靈敏的多,伸手一把抱住路邊的路燈杆子,眼見著顧應欽滾下來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眼尖的伸出蜷起雙腿在平坦的路上造出了兩條長腿路障來。

眼見著顧應欽離自己越來越近,右少卿大聲吼了一句:「應欽,抓住我,千萬別鬆手。」

雖然臉上、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顧應欽身體的靈敏度,再加上右少卿那兩條腿是真的長,滾到他身邊的時候顧應欽一伸手就攥住了右少卿的腳踝。

被一個百來十斤的男人這麼一拽,右少卿只覺得自己手腕子都快要斷掉了,他喘著粗氣淌著汗竟然發起了牢騷:「顧應欽,你是豬嗎?養著一身的肥膘,死沉死沉的?這次大難不死,回去之後,我必須得天天提溜著你去健身房。」嗎叉布技。

顧應欽臉著的地,滾了這一路,右半邊臉都蹭破了,本來就火辣辣的疼,再被右少卿這麼一逗比,他真是哭不哭出來,笑也笑不出來了,這會子什麼叫哭笑不得,他顧應欽總算是嘗到這滋味了。

他四仰八叉的呈一個大字狀的躺在路上:「也就你心寬的,這鬼門關一圈都走回來了,還能說出這麼沒心沒肺的話來。」

右少卿哼了兩聲,剛剛一心想著要堵下顧應欽,倒也沒覺著疼,這會好不容堵住了,這心裡一松,渾身上下倒是陡然疼了起來,這種疼痛面積,看來他身上也是傷的慘不忍睹的節奏。

顧應欽忍著疼坐起身檢查傷口,外面的大衣都撕破了,裡面貼身的襯衣就更不要提了,這件襯衣還是陸傾寧送他的,一想到就這麼毀了,他心裡的火氣騰的一聲就又都上來了:「金晨曦這是擺明了要玉石俱焚啊,她毀了車子的剎車,擺明了是要在路上要了我的命。還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不是我們反應夠快,別說兩個小時了,就算一輩子都趕不過去了吧?」

右少卿牙齒磕破了口腔,這會血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我活了這三十年這還是頭一次見識到出手這麼狠的女人,真不愧是金志銘的女兒,老子販毒,女兒殺人,他媽的還真是一對極品父女。」

顧應欽爬起身來,兩條腿擦破的面積都不小,每走一步都是蝕骨入心的疼,可他現在哪裡還管的上疼痛?他現在心裡唯一想的就是要在兩個小時里趕到陸傾寧身邊,如果這次上天真要帶走她,那就帶著他一起,不管到哪,他都要陪著她,哪怕一起死,那樣至少可以一起投胎,來世還做夫妻。

兩個小時的約定很快就過去了,金晨曦心裡很清楚,海邊那麼陡峭的坡路,或許顧應欽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出現了,她本來是想讓顧應欽親眼看著陸傾寧被燒死的,然後讓他一個人痛苦終老,可她最終還是臨時改變了計劃,與其死一個,還不如兩個都消失來的痛快。金家家破人亡,讓顧應欽以命相抵,這是抬舉他了。

她鬆了松脖子的筋骨,指了指時鐘,跟陸傾寧慢條斯理的說話:「兩個小時的約定已過,顧應欽還沒出現,我也該信守承諾了。」

人越到生死關頭,反而心裡徹底放開了,陸傾寧更是想的開,如果今天註定是她的死期,那至少死也得死的有尊嚴。

她譏諷的笑了兩聲:「金晨曦,你明白報仇這兩個字正真的含義嗎?你為了你爸報仇?那那些被你爸的毒品害死的人,他們的家人應該找誰報仇?是你嗎?你知道因為你爸這種人的存在,這個世界上死了多少人?你金晨曦有幾條命可以去償還那些人命債?」

金晨曦臉色一灰:「你閉嘴。」

陸傾寧爽快的笑了兩聲:「反正我都是快要死的人,我為什麼要閉嘴?我死後至少還有人清明上墳時來為我送上一束花,可是你呢?一個作惡多端的女毒梟,你父親金志銘死後連快入土為安的地方都沒有,小心這就是你將來的下場。」

金志銘的死無全屍是金晨曦心裡最難跨過去的坎,為此她還一直恨著她的母親,不管金志銘所犯下的罪是多麼的十惡不赦,死後最起碼也應該有個人去給他入土為安吧?可是她的母親呢?她的母親卻選擇視而不見、遠走異鄉,她能有現在,她那冷血狠心的母親功不可沒,因為是她讓她明白,人有時候該冷血就該冷血,該心狠手辣就決不能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被觸到了逆鱗,金晨曦徹徹底底惱了,二話不說反手一巴掌甩過去,這一巴掌用力極重,啪的一聲盪在空氣里產生迴音,久久都不曾消褪。

陸傾寧被打的耳朵嗡嗡直響,口腔里有濃重的血腥味,有血正順著嘴角流下來。

可即便如此,性子倔犟高傲的她就是死活不低頭,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金晨曦,大有一副壯士上陣不復返的氣勢。

陸傾寧這副清高的樣子就像是汽油一樣,燒的金晨曦心裡的那團火越來越烈,她也不再似剛剛那樣的冷靜,從她過於快速的語速中,陸傾寧聽的出來,金晨曦開始不耐煩、不淡定了。

金晨曦一把揪住陸傾寧的短髮迫使她後仰,頭皮被揪的火辣辣的疼,頂上的燈也刺的眼睛發酸發痛,隱約見她能看見金晨曦湊近的臉,聽見她如女鬼一般的鬼魅聲音:「我倒要看看這幅硬骨頭在大火里能支撐多久?」說完,她手一松,陸傾寧本能的垂下頭來。

她頭皮被揪的發麻,腦子也有點發悶,等她慢慢緩過來了之後,她聽見有水淋淋的聲音,很快一股濃重刺鼻的汽油味撲鼻而來。

抬頭看過去,金晨曦就像個瘋子一樣捧著一桶汽油不停的灑在四周的牆壁上,很快整間卧室都被汽油澆透了,濃重的汽油味漾在空氣里,不用測陸傾寧都能聞得出來,整間卧室的汽油濃度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這會哪怕只是一丁點的火星就能引起熊熊大火。

金晨曦人不壯,力氣卻是著實的過人,她攥著陸傾寧往床上推的時候一點吃力的感覺都沒有,被甩在床上的時候因為用力過度,陸傾寧額頭直接磕在了床柱上,頓時鮮血直流。

血迷了眼睛,滿眼滿眼的都是紅色,看到的金晨曦也都是從頭紅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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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心如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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