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條件？

不，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跟我談條件！——BY臨死前中二氣質爆表心中豪氣萬丈的麻倉瑞希

於是，她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那我殺了你或者自殺好了。」

麻倉好：「……」

要知道，你是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

麻倉好氣笑了，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你有給我選擇的餘地么？」

麻倉瑞希煞有其事地歪頭想了會兒，點點頭：「好像是的啊……抱歉。」

麻倉好微愣，面上都露出幾分愕然來。

「秀一還有志保利阿姨和幽助他們，銀時有神樂、高杉、月詠那麼多人，八幡也有新的很不錯的朋友，媽媽也有小亮和塔矢叔叔，安娜有葉……」麻倉瑞希緩緩說著，聲音不帶什麼感情似是平鋪直敘的念白，「而你，只有我而已。」

麻倉好在微微的怔忡之後，收斂起了臉上原本就不多的笑容，抬眼與對方對視片刻，剛要開口時，只聽得麻倉瑞希繼續說下去：「所以啊……好，等我死後去交點新朋友吧，你這樣子絕對會出現心理問題的。」

麻倉好：「……」

「動手吧。」麻倉瑞希手上已經拿穩了神劍，手指在劍身上輕輕拂過，黑眸一抬，「只有我們兩人中間死一個，這件事情才會結束，不是么？」

天龍地龍兩位神威，左右了地球命運的雙子星……只有其中一個隕落，才能換來宿命的終結。

這是……地球的、不可更改、無可避免的意志。

=====================

比企谷八幡等人正被塔矢明子揪著各種盤問，其他人……其他人也很緊張地作陪中，因為……一說到自己就要被問話啊。不是誰都有桔梗那麼足的底氣和淡然的態度的！畢竟人家是綁定的持有靈啊！

塔矢明子聽得很懵逼，專有名詞聽得雲里霧裡還需要靠一旁的南野秀一解釋，等她看到一旁乖巧地叫自己奶奶的夜斗和緋更加懵逼了。

明明我女兒還未成年，我卻有了兩個一千多歲的孫子孫女。——塔矢明子有點想去一旁靜一靜。

坂田銀時瞅著覺得情況不對，自己被點名之後絕對是最糟糕的情況啊，他立馬尿遁了，然後……在這個偌大的還有結界布置的神社，迷路了。

……這個地方還真是大啊，而且還會鬼打牆啊，瑞希到底幹了什麼啊這就是結界的力量么？不過既然是神社應該不至於出現鬼吧？

他轉了好幾圈都沒轉出去，正開始思考隨意折支樹枝指路會不會有可能之時……看到了從樹林里走出來的紅色身影。

在月色下，在紅梅中，這個身影顯得艷麗又有點詭異。

坂田銀時愣了一下，一開始說話差點要到舌頭，深吸一口氣才算恢復正常，結果張開口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麼來。

「是銀時啊。」麻倉瑞希抬起頭來，黑色的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黑眸透過髮絲望過去，嘴角勾起，「你該回去了。」

坂田銀時臉上露出點無奈的笑容：「喂喂，就算是同學會也該等大家一起唱完K再回去吧？連頓飯都沒吃就趕人實在是太令人傷心了！說好的苟富貴勿相忘呢！」

麻倉瑞希笑了笑，別過了視線，看向枝頭綻放的紅梅，聲音很輕，卻能聽得分明：「登勢婆婆說過，一味地回首過往，誰也不會快樂。我以為這個道理你比我更清楚呢。」

「這種漂亮話誰都會說啊，但是如果那麼容易做到就不會是道理而是常識了。」坂田銀時懶洋洋地說道，往前走了幾步，「而且……應該說這個道理你比我更清楚才對。」

麻倉瑞希挑眉，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垂下眼帘：「嗯，也對。」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而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過去：「我不喜歡你了。」

坂田銀時一愣，苦笑了一下，剛要點頭的時候面色一變，微風吹來，空氣中瀰漫開來的血腥味讓他心陡然沉了下去：「瑞希，你……」

他衝過去接住對方倒下的身體，刺目的紅瞬間染上了他的衣服。那一瞬間，他陷入了獃滯狀態，腦子一片空白，全身僵在那裡一點都不動。

麻倉瑞希低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吶，銀時幫我跟秀一說一聲……抱歉……然後……讓他幫忙轉達剩下的道歉好了……」

坂田銀時這個時候彷彿才回過神一般，扶住對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開、開什麼玩笑！世界上有兩種話是不能讓別人傳話的！一種是告白還有一種就是道歉啊！你自己去說！還有秀一是誰啊我不認識一聽就是個狐狸精！」

「呵……他的確是啊……」麻倉瑞希說著，嘴角上揚，眼睛卻緩緩閉上，一邊低聲笑著一邊還咳嗽著，血跡從嘴角滑下，聲音越來越輕，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微弱，「抱歉……」

「喂喂，你不是向我道歉吧？這麼多人里你唯獨不用向我說啊，別說話了！一邊吐血一邊說話多可怕啊！啊，對了，這麼時候是不是要去找人……你現在應該和神明差不多吧？不會死的吧喂？！」說道最後坂田銀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是不願意停下來，嘴裡一個勁地往外蹦著詞，直到他人的介入才戛然而止。

「放下她。」對方的聲音沉靜如水，彷彿平淡的陳述句。

坂田銀時沉默了片刻，抬起頭來，攬著懷中人的手用力了一些，一向慵懶無神的紅眸此刻帶著殺氣，銳利如刃，聲音冷漠：「憑什麼？」

麻倉好看起來也有幾分狼狽，脖子上有著一道明顯的劍痕，血還在不斷往外滲出。他語氣平靜，帶著一絲寒意：「放心，她死不了。」

從來都是這樣子，真正重要的東西，總是沒有的人比擁有的人更清楚。

失去的人比沒有的人更痛苦。

======================

麻倉瑞希睜開雙眼的時候，還有些發愣，一扭頭，看到的是跪坐在那裡笑吟吟看著自己的……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黑髮蘿莉！除了看起來年紀小了點似乎是自己三四年前的模樣。

周圍是一片漆黑，只能看得到對方的身影，所以這裡是幻境么……麻倉瑞希想明白了，一下子坐起來，自驚悚過後，猜到了對方的身份：「身為天龍的我？」

【你好呀，地龍瑞希。】黑髮蘿莉雙手捧著臉，笑眯眯的，【你看起來並不意外嘛。】

「……不，其實我嚇呆了。」麻倉瑞希實誠地說道，「可是反正我都死了，所以發生怎樣的事情我都不奇怪了。」

【嘛……也是。】黑髮蘿莉站起來，一身紅白的巫女服讓麻倉瑞希有幾分側目，【你不會死的。】

麻倉瑞希沉默了半晌，崩潰地捂住臉：「別！求你讓我死了算了！我不被殺死都要煩死了好么！？」

【別擔心，等你復活的時候，就不再背負這個命運了，因為……剛剛那一下，作為地龍神威的你死了啊。】黑髮蘿莉眯起眼睛，【就像我再也不是天龍神威了一樣。】

麻倉瑞希緩過神來，一臉心累，語氣都充滿了疲憊：「我覺得一時半會兒我都轉換不過來……真的不能讓我死透么？我真的不想活了啊，對我媽媽發誓。」

【你的確看起來很累。】黑髮蘿莉站起來，過去抱住她，輕輕地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現在事情解決了。】

麻倉瑞希：「……」自己被自己安慰這種感覺還真是……微妙。她忍不住找了個話題：「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丁姬啊。】天龍瑞希臉上多了一絲無奈，【夢見是有特殊能力的，再加上丁姬的自作主張……似乎也把你害到了，抱歉哦。】

「雖然很想說道歉有用的話要持有靈幹嘛，但是似乎現在也只能說沒關係了。」麻倉瑞希木著一張臉，「你還是給我解釋一下吧。」

【過於強大的人，光憑思念也會造成束縛的。我曾經見過一位魔法師，他的摯友死去了，雖然他並沒有復活，但是他仍是在內心深處希望著……】扎著雙馬尾的黑髮蘿莉面上的笑容變得淡淡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惆悵，【哪怕只是一瞬間，希望你再一次睜開眼睛。】

【正因為他過於強大，這個願望實現了，他的那位友人的時間停止在她死亡之前，並且成為了獨立存在於所有次元之外的「次元的魔女」。而這位魔女和不同世界的人做交易，以收取同等代價的報酬替人實現願望。】黑髮蘿莉長嘆了一口氣，靠著瑞希坐下，【丁姬就是和這位次元魔女做了交易，改變了你的命運……雖然本意是好的，但是看起來反而一團糟了。】

麻倉瑞希猛地扭頭盯著她，板著個臉，微皺著眉頭：「可是丁姬明明是希望你……」

【丁姬許下的願望就是……[讓瑞希活著]啊。】黑髮蘿莉淡淡地淺笑著，【但是所有的願望都是有漏洞可循的。這個瑞希可以指我，也可以指你。】

麻倉瑞希一怔，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也就是說……」

【嗯，那麼多的平行世界，那麼多的[瑞希]，並沒有指向性啊。】黑髮蘿莉黑眸一瞥，【所以……你被選中了。】

麻倉瑞希接受了這個答案：「那麼……你又是怎麼回事？」

【我之前說過的，思念也是一種束縛。我為什麼以非正常的靈魂狀態一直存在著……大概要問我那個世界的好了。光憑丁姬的執念是無法讓原本應該魂飛魄散的我繼續以這種怪異的狀態存在下去的。】黑髮蘿莉一臉淡定。

「好么……」麻倉瑞希面露一絲深思。

黑髮蘿莉點點頭，一臉嚴肅：【嗯，他一定暗戀我。我活著的時候一直和我作對是因為太害羞了么？這性格要完啊，注孤生的。】

麻倉瑞希：「……」咦？我以前是這種讓人手痒痒的性格么？

【所以——聽我說，談戀愛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黑髮蘿莉擺著一張十二三歲的稚嫩蘿莉臉，說著老氣橫秋的話，還拍拍對方的肩膀，一副子過來人的模樣，還帶著點抱怨，【你看，光是丁姬喜歡我，就導致我死後都不得安寧，你這邊看起來可比我亂多了，說不定要永世不得超生了。】

麻倉瑞希一臉的生無可戀：「這點我同意。」

【而且你死不了。】黑髮蘿莉又重複了一遍，麻倉瑞希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殺氣：「誰幹的？」

黑髮蘿莉默默地望著她：【所有人，包括我。】

麻倉瑞希：「……噫。」_(:з)∠)_

【其實一般來說你的確是應該死透了啦，但是因為多重原因的疊加，你是死不了的，只要我出馬的話。】黑髮蘿莉走遠了幾步，朝她一欠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舞會邀請禮。以她為中心，周圍慢慢開始變亮，顯露出一切來。

這是一家看起來古樸的住宅。

她抬起頭來，笑容燦爛：【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另一個世界的麻倉瑞希、當過天龍神威和一分鐘的通靈王，現已死亡，遊離在次元夾縫的時候被一個叫壹原侑子的黑心魔女所救，在她的手下工作。現已改姓壹原，直接稱呼我這個姓氏便可。】

【那麼，麻倉瑞希，你的願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