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命(三)

第一命(三)

上一世的記憶波濤洶湧般向他襲來。

原本和趙盼在森林外玩耍的原幸年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力,不管不顧的朝著那個地方走。結果沒想到竟然遭到野獸的襲擊,慌不擇路之下竟然因禍得福得到了已死靈獸的內丹。

只是沒想到和這野獸內丹融合竟然如此痛苦,原幸年意識里苦苦壓制著那在他識海里狂躁的內丹,他甚至感到一絲慶幸,自己這般莽撞就吞食了靈獸的內丹竟然還破天荒的改造了他的吸收靈力的天賦。

也不知道躺了過久,就在紙人也覺得時間長的可怕的時候,原幸年終於悶哼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只是讓他驚奇的是身邊竟然圍繞了許多野獸,他內心一慌想要站起來卻渾身軟綿綿的。不由想到第一命的發燒三天才好,他心裡計較著莫非已經是有了癥狀?只是現在自己這般身體無力他又要如何回家?就在原幸年糾結的時候,站在他面前的巨大野獸慢吞吞朝他走過去。

原幸年嚇了一跳,連忙喊紙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野獸露出一口大牙,腥氣差點熏暈了原幸年,他甚至想自己會不會被這腥氣給熏死了。緊接著那野獸張大嘴一口含住原幸年的腰,將他往自己身後甩了下。身體落在厚重的毛皮上時,原幸年覺得自己半條命也快沒了。剛剛因為吞食內丹而渾身無力的

身體只能分出一點力氣抓住野獸的毛髮才不至於被甩出去。

「我還不知道自己有馭獸的本事……」原幸年默默開口。

那野獸帶著他竟然是往他們村莊走去。

說來上一世也是如此深更半夜,父母焦急尋找他們未果,結果疲憊回家時卻發現原幸年乖乖回了家。

「他們尊敬的是你胸口那顆內丹。」紙人涼涼開口,他守了一個下午早就疲累萬分,更甚後面還陸陸續續引來許多野獸,擔憂的整個人都提心弔膽。

「內丹啊……沒想到我上一世竟是靠別人內丹救了一條命。」原幸年對那死去的靈獸感激萬分,抬起手指摸至胸口,垂下了眼帘。

紙人沒有回話,他們就沉默的任由野獸馱著直到村莊入口。

「真是謝謝你。」被甩下來,原幸年齜牙咧嘴的向野獸道謝。

那野獸甩了甩尾巴,慢悠悠的往森林方向走去。

「也許我真的應該去學學馭獸?」

紙人躲進原幸年懷裡,一陣倦意襲來,乾脆閉了眼睛慢慢睡過去了。

原幸年沒有得到回應也不生氣,暗暗想著父母應該很著急,向上一世一樣想來北息森林去尋找卻被人給勸阻了。他步伐略微一頓隨即才若無其事的繼續往自己家走去,當初勸阻的好像就是趙盼的父親。說來他自己孩兒平安回來,卻不擔憂趙盼的夥伴。有點說不過去啊。

家門垂掛著燈籠,甚至連榕樹上都掛著幾盞燈籠。原幸年遠遠看著那些暖黃色的燈光,心裡又是一片酸澀。父母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他,一直守護著他,這一世他定不會讓他們平白無故死去。

「父親。」

坐在榕樹下沉默不語悶悶不樂的原父頓時抬起頭來,看到就站在他不遠處的原幸年,一雙飽含風霜的眼慢慢湧起一片酸澀。

「跑哪去了,讓你父母這麼擔憂。」原父哪裡捨得責罵,走過去摸了摸原幸年的小腦袋。

「我……我也不知道。一醒過來就在村莊的入口。」原幸年那一瞬間在原父慈愛的目光之下只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只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說了謊。

原父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不過還是笑了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不知道你母親可嚇壞了。」

剛說著,那本來被原父勸阻去休息的原氏就小跑著過來,一張臉上驚慌又擔憂,直到來來回回好幾次確認了原幸年真的沒受傷才安下心來。可那顆心很快又提了起來,期期艾艾的看著原幸年。

「阿年……阿年,是不是一個紅衣的女子把你捉走了?」

「茵瑤,你這是什麼意思?」原父一聽這話頓時皺緊了眉頭,壓低了嗓音問道。

「我什麼意思你不懂?白日阿年差點被她害死,我為什麼沒理由懷疑她?況且她要帶著……」原氏也忍不住挑起眉,一把攬過原幸年厲聲譴責。

原幸年窘迫的看著原氏嘴開開合合,可後面所有的話他卻聽不見,他起初還以為是自己耳聾呢。可聽著時不時冒出來的字句,他終於可以確定原氏話語里有他不能知道的劇情,或者會影響後面整個劇情的走向的東西。但原幸年是誰,哪裡會輕易放棄,竟是用那些斷斷續續的辭彙大概概述了一個故事。想來他今日是被母親所說的紅衣女子打傷,那人正是和自己父母同一宗門的,甚至之前三人關係很好,只是因為發生了什麼導致自己父母離開了宗門來到了這裡過上了樸素的生活。結果那女子帶著她的小師弟來這裡尋找功法又恰巧遇到了。所有整合起來,那個小師弟……只怕就是攻六了。

原本以為是攻六無意路過這裡機緣所得那功法,現在想來還是自己太天真。既然是元嬰修士的後輩,想來根本就是等著這時機來拿的吧。只是他們千算萬算也預料不到竟然還有人比他們更快一步吧。原幸年一思及此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之前壓抑的種種竟是不值得一提。能給攻六下絆子,他樂意的很呢。

原氏還在說,只是奈何重要劇情都被和諧了,原幸年也就沒了聽的*。此時又覺得渾身無力,甚至身體就好像燃燒了一樣熱,他一雙眼在父母身上來來回迴轉悠,終於雙眼一閉倒了下去。好在原父眼疾手快一把將原幸年拉到自己懷裡才不至於真的跌地上。

「阿年……我就說了趙雪兒不安好心,就算她把阿年送回來……」原氏說著又落了淚,舉足無措的看著。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原父淡淡嘆息,將原幸年抱著走進了房間,「阿年發燒了,你去拿葯過來。」

原氏一梗,不過自己孩兒的健康更讓她擔憂,所以也沒反駁去了另一個房間拿葯。

給原幸年餵了葯,原父目光在原幸年胸口停了幾秒又轉過了臉,「我在這裡守著,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你去吧,我擔心阿年。」

「我陪著你。」知道原氏心裡在想什麼,暗暗嘆了口氣,原父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撐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一夜靜的可怕,紙人不敢冒出來喘口氣,憋得實在是難受,它巴巴的等著原幸年醒來,可一想到三日三夜他都陷在高燒中,又是生出了小小的擔憂。雖然它和原幸年信誓旦旦說第一命無憂,但也擔心繫統會不會坑它。畢竟之前出了那麼大的失誤,如果這次還讓他熬不過第一命就是它也覺得過不去。

心裡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紙人又沒辦法查看周圍的一切。它一來這世界就被限制了靈力,堪堪能感覺到別人的修為多少,除了這它知道劇情也沒辦法給原幸年提示,難道正要如原幸年所說反要靠他保護自己不成?

我們這算是難兄難弟嗎?紙人心裡苦笑,趴在原幸年懷裡傷感春秋。

整整三天三夜,除了中途醒來過一次,原幸年幾乎都是在沉睡。他的身體就跟個火爐一樣,紙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燒著了。他幾乎是一天比一天擔憂會不會原幸年挺不過來,直到最後一天,猛然想起劇情的它終於也受不住倦意沉沉睡過去了。他相信

雖然原幸年是個炮灰攻,但他還是自己能夠安然度過這第一命的。畢竟他也算是整篇文的一個小小□□。

唯一讓紙人擔憂的是,聽說天門宗收弟子的時間也推遲到了三天後,不知是何原因。

會不會原幸年真的改變了劇情?

原幸年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好像把他上一世短暫的一生都夢完了,然而讓他疑惑的是他來這村子之前的記憶全部都不記得。或許是太小了吧,畢竟他跟著父母來到這裡也才四歲。夢裡他沉默的看著還是短短小小身體的自己慢慢拔高身體,變成俊美溫和的少年,父母的死亡讓他哀慟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實力,直到遇到自己的師父才開始接觸修真的世界。甚至運氣不好的遇到主角。

那個全身都被籠罩在一層白霧的男人,無論他怎麼看都瞧不出面貌來,只能看到堅毅的輪廓和他高大的身材。

長長的折磨終於解除了,生辰那日,原幸年終於醒了過來。

「咳……」

腦袋還有些不清醒的時候,原幸年感覺到有人將一個東西抵在自己唇邊,下意識的張開嘴,清涼的水就慢慢灌進他的嘴裡。他終於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面容,母親疲憊的容顏在注意到他的視線時流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母親……」

「醒來就好。」彷彿又蒼老了一般,原氏將碗隔開,輕柔的撫摸著原幸年的頭髮,嘴角是安心的弧度。

「嗯。我沒事,母親別擔憂。」

他真的很慶幸再重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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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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