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最後結局(完)

第145章 最後結局(完)

記憶紛至沓來,所有的都毫無保留的侵襲,原幸年猛的睜開眼,緊緊的抱着頭,實在是難受的很。紙人嚇了一跳,本來他一直毫無動靜,此刻突然傳來痛苦的呻/吟聲,它差點以為阿年撐不過去了。而好在,是他度過了心魔,蘇醒了過來。

原幸年揉了揉酸澀的眼,木屋裏除了紙人,君政並不在。他剛剛接收了那麼多不同世界中自己的記憶,腦袋裏還有些混亂。待到他徹底理清之後,他連忙下了床就要從妙靈之境裏出去。

「阿年?怎麼了,你有沒有事?」紙人絮絮叨叨的表達自己的擔憂,結果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聽。

原幸年「呃」了一聲,他之前太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沒注意到紙人,此刻臉帶抱歉的神色,輕聲說道:「等下我在和你說,現在我必須得去找趙盼。」

在他被灌輸記憶的無論哪一世,趙盼的結局都不能算好,甚至好幾次都是身死異處,而這通通都是因為和主角作對。每個世界都完整的貫徹著主角無敵的準則,因而和他對立面自然就是找死,他又怎麼可能會有善了的結局。然而現在不同,原幸年記得無比清楚,再聯繫之前陸茯苓拚死也要得到斬契,很有可能就是為了趙盼。如此,趙盼被某人控制住也就顯而易見。

紙人飛快的爬到原幸年肩膀上,「那快走吧!」

原幸年雖然沒有去過趙盼的住處,但路上隨便問下天門宗的弟子就知道了,畢竟現在他的名氣可是直逼君政,又因為奪得了賞劍大會的魁首,大放異彩,可謂是辛岩域頗為看好的修士。而等到他到趙盼那裏時,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原幸年躊躇了一下,就見門突然打開,從裏面怒氣沖沖走出來的竟然是霖姜。兩人視線對撞,她很快就轉移了目光然後跑走了。

「那個霖姜……是個可怕的人啊。」原幸年小聲道。

他那些記憶當中,霖姜可謂是為了實力最不折手段的人,心狠手辣又善於隱藏,尤其是後期叛變成為魔修,可謂是攪得辛岩域腥風血雨。

趙盼走出來,冷冰冰的看向了他,「你來做什麼?」

原幸年抿了抿嘴,「我們進屋說。」

「有話快說,我沒興趣和你一同獃著。」趙盼一邊轉身,一邊語氣冷淡的說道。

原幸年快步跟上去,還體貼的關了門。等到屋內只有他們兩人時,他敏銳的感覺到趙盼在緊張,甚至眉眼之間已經流露出焦慮,他想到霖姜之前的爭論,這兩人或許之前做過什麼交易也說不一定。什麼時候他們關係如此親密,原幸年也不想理會,如今他只是來證實他的猜想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怎麼不說話?要是你只是為了尋我開心,我可不會饒恕你。」趙盼不耐煩道,尤其是在原幸年刺骨的打量眼光中。

「你身上的生死契消除了嗎?」原幸年舔了舔嘴唇,試圖濕潤乾燥的嘴唇。

趙盼果然如他所料聽到他這問題頓時渾身僵硬,只是很快就冷聲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要是就為了說這個莫名其妙的話,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給你下生死契的是你父親嗎?」原幸年繼續問道。

趙盼的殘光劍幾乎在那句話剛落下來就指在了原幸年的胸前,他深吸了口氣,隨即竟是冷靜了下來,「原幸年,別以為你父親和我父親交好,我就不會真對你動手。」

紙人看着這一幕也是拎不清,它不明白為何原幸年在好不容易度過心魔醒過來卻是急匆匆來找趙盼,現在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生死契是什麼他自然懂,若是趙籌深真對趙盼用了,那意味着什麼呢?

「我想,你並不想要殺了我吧。」原幸年輕聲道,十分篤定,「因為我所知道的盼哥並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

殘光劍身細微的顫抖了一下,趙盼更是用力握緊了,然而若是讓他再深入一分,他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盼哥的生死契應該解除了吧?那為何還要聽任你父親?」

「不關你事。」趙盼乾巴巴回了一句。

他承認了,神情疲憊而苦澀。隨後將殘光劍收回來,視線不知落在了何處。

原幸年嘆息一聲,他揉了揉額頭,將趙盼或許是最不願意被提起的事情說了出來:「你娘親……是被他害死的吧。你那時候是因為知道這個事無法接受吧?」

「你憑什麼來猜測我?」趙盼身形一抖,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夜晚,他的娘親在床上痛苦的掙扎,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行,一直到最後她的肚子已經猶如十月懷胎一般才咽了氣。他的父親或許早就知道他在門外,可是依舊自顧自的破開了她的腹部,將那株帶着鮮血的植物取了出來。他殘酷無情的父親生生的將疼愛他的娘親變成了生長蝕心草的鼎爐,而時間到了,她的作用也就沒了。後來,更是親自給趙盼餵了生死契,只為了知道他在天門宗的一舉一動。

就算生死契被斬斷,趙盼只覺得自己的命運依舊無法被自己掌控,他彷徨茫然,本以為或許唯有等到他的父親報完仇,他才能夠解脫。

「你父親到底對我爹娘有何仇恨?」一想到趙籌深還惺惺作態的和他父親交好把酒言歡,原幸年就深深覺得可怕,他現在控制不住的想,他又在背後謀划著什麼。如此隱忍的在他們身邊潛伏十幾年,到底又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只可惜他接收的那些記憶中並沒有關於這方面的。

「你有心情關心這些,還不如去看看你爹娘。」趙盼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冷淡的說道。

原幸年心裏一驚,正要快步離開的時候,突然又轉過身來對着趙盼道:「周彤並沒有死,她被周通以命換命重新活了下來。現在她在蓬萊仙島,若是你想見她,就該幫我。」

趙盼聞言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隨即嘴唇蠕動,低聲問道:「這怎麼可能?」

「周通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她,又有什麼不可能。」提到那個坦然面對自己死亡的周通,原幸年心裏還是澀澀的,他打開了門,背對着趙盼道,「信不信隨你。若你幫我,我可以帶你前去。」

趙盼神情恍惚,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跟在了原幸年的身後,他的雙手忍不住顫抖,想到那個始終無法放下心頭的人,又覺得渾身的疲憊都去除,眼前彷彿也有條滿是光明大道,他的世界似乎柳暗花明,再也不是沒有了渾渾噩噩,只盼著趕快見到周彤。

原幸年腳步很快,他心裏着急,胡思亂想了許多,最後在靠近原父客房聽到一聲碗砸碎在地上的聲音時猛地沖了過去,結果意外的看到了君政竟然也在。原來剛才的碗正是君政阻止了,那裏面慢慢溢出來的酒蔓延開來,頓時整個屋子都瀰漫着酒的香味。

原父神色不郁,本來他和趙兄把酒言歡的正開心,趙兄說有新酒想讓他嘗嘗,結果突然就被君政給打翻了,他哪裏能夠面色開心的起來。正待要說話緩解僵硬的氣氛時,原幸年就沖了進來,神色古怪的在那碗灑落的酒和趙籌深臉上來由看着。那酒香,可比一般的還要醇香不少,感覺聞一聞都要醉了。

「趙盼,你怎麼也來了?」趙籌深臉色難看,陰冷的看向趙盼。

趙盼還未回答,原幸年就先挑了眉,面色平靜道:「趙叔叔,不如你來說這碗酒里到底摻雜着什麼。」

原父神色轉為疑惑,看向了那攤酒水,還是沒弄明白他的孩兒到底在說什麼。

「你說了?還有原幸年怎麼還活着?」也許是已經有所感覺,趙籌深也沒有含糊過去,冷峭的勾起嘴角,「枉我待你如此,你竟敢背叛我!」

趙盼苦笑,「父親,在你眼中我是你的兒子嗎?我娘親真的是你結髮的娘子嗎?或許你從來都只看着阿年的娘親吧……」

此話一出,除了知情的人無不震驚,尤其是原氏,當自己被提及到,她看向趙籌深的目光都變了。似乎刻意被遺忘的記憶又重新卷土而來,激的她總是帶着笑意的雙眼都紅了起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動了起來,猝不及防的就沖向了趙籌深。她的動作太快,其他人正還在消化這個信息都還未反應過來時就看到她手中的藤蔓朝趙籌深席捲過去,她可是木靈根的金丹修士,比之原幸年來說更為懂得熟練運用木屬性,頓時就一根帶着倒刺的藤蔓抽在了趙籌深胸膛。

「娘親瘋病又發作了……」原幸年一怔,不由又想到了那次原氏突然襲擊他的事。

本來原父離他娘子最近可以阻止她的,只是他冷眼看着這一切。

趙籌深怎麼可能會被輕而易舉擊敗,只是他心緒難寧,尤其是深愛的女人攻擊他更是猶如被背叛一樣。

「趙盼!難道你想你父親死於非命?」趙籌深吼道,哪裏還有什麼溫文爾雅的模樣。

趙盼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的看着,等到瘋魔了的原氏將他壓制在地,才恍然般突然笑出聲來,他再也沒看他所謂的父親一眼,以前幫他做的所有都隨風而去,他再也不能束縛住他了。他現在只想着去蓬萊仙島找到周彤,想要好好述說這些年的想念,然而他一出門,卻看到陸茯苓靜靜的站在那裏,她身旁是瑟瑟發抖的木蓮。趙盼一怔,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陸茯苓已經拽著木蓮走進了屋裏,她帶她來自然是聽從了君政的吩咐,他們的過去恩怨要解決,她也早該將這一切放下才是。畢竟,趙盼喜歡的人從來不是她。

趙籌深咳出了一口血,突然狂笑起來,「你不是說你不計較了嗎!你不是說你會原諒我嗎?結果呢,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也從來沒認出過我來。」

原父蹲下身來,將他臉上的□□一撕,露出來的果然是那張讓他憎恨厭惡的臉。

「竟是你,原來你還沒死。」

原幸年看着這一切,又看向了陸茯苓旁邊的木蓮,對方注意他的視線時更是驚恐,恨不得縮在背後。

「木蓮給幸年下的毒/葯是你指使的吧?」君政終於說道,淡淡的對趙籌深說。

原幸年頓時明白自己為何又會突然回到第一世,然而這也讓他誤打誤撞的成功知道了自己的第四、五命所要面對的是什麼而能夠提前解決。想來第一命,依舊和趙籌深有關才是。如今回憶起來,似乎這五命大部分都是和他相關,是因為他的怨恨所以他才會遭此命劫?

原氏臉上顯露出一種瘋狂的神色,她又是用藤蔓狠狠的鞭打在趙籌深身上。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怎麼會淪落到這地步!」她聲嘶力竭,彷彿宣洩著所有的委屈怨恨痛苦。

原幸年終於知道為何他的娘親會瘋魔,也終於知道為何他們會如此抗拒去蓬萊仙島。原來一開始他們就是那裏的修士,本來只要潛心修鍊就行,哪裏料得趙籌深愛慕原氏,又在得知她心繫原父之後,因愛生恨而欺騙了她用迷藥□□了她。原氏本來是想要殺了趙籌深在自殺的,可是原父得知阻攔了她並且表示他不介意。兩人成為道侶之後,沒過多久原氏就懷孕了。可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他們卻不清楚。原氏想過不要,最終還是在原父的勸說下生了下來。可心病的存在讓她內心一直極度不安,又覺得這孩子可能是趙籌深的,頓時慢慢的扭曲起來,終於在孩子四歲時她做了一件讓自己後悔不已的事,她將孩子殺死了,那個背部的傷痕正是她使用藤蔓造成的。等她晃過神來,孩子已經沒有了呼吸。她在極度痛苦自責中想到了神樹的果子,原本打算偷拿出來,結果被趙雪兒發現了。兩人大打出手,原氏自然不願放棄,下手也是處處狠招,就在她要制服住趙雪兒時,原父出現了。本來以為要阻攔她的,結果對方默許了,甚至問她要不要一起離開這裏。

蓬萊仙島有她痛苦的記憶,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跟着原父走了。

原幸年依靠着那顆神樹的果子復活了,他們最開始到的地方是煉心宗,還在那裏呆了一段時間,後來聽聞趙雪兒在四處尋找他們,乾脆就到了村落隱居了。

結果沒想到,趙籌深竟然一直都在他們身邊。

原幸年想到自己那道傷疤,原來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他看向君政,對方沖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神色。

「哈哈哈哈你若是從了我,還會有這樣的事?」趙籌深神色瘋狂道。

原幸年內心憤恨,想要殺了他的時候,君政的動作卻比他更快,手中的斬龍匕首冷光一閃,趙籌深愕然的摸向自己的脖子,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斷了氣。而下一秒,那把匕首又換了個地方直直的朝木蓮衝過去。木蓮腿都嚇軟了,哆哆嗦嗦的想要開口求饒,結果也只是徒勞。

原氏手捂著臉,哪裏還有剛才的狠勁,舊傷再被揭露,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的孩兒。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娘親,」原幸年疼惜的看着她,輕柔的似乎怕驚嚇到她一樣,「我們一起回蓬萊吧,神樹早就原諒你了。」

原氏抬起頭,雙眼泛紅,她問道:「那你呢。」

「我永遠是你的孩兒。」原幸年溫柔的回答。

原氏終於忍不住,抱住原幸年低聲嗚咽起來,這麼多年,她藏着掖着無非是怕她的孩兒會怨恨她,如今她終於不用再隱瞞這些了。

這之後,君政將兩人的屍體處理了,原父原氏也同意等白字飛升回來就跟他們一同前往蓬萊仙島。原幸年也是舒心不已,心裏暗暗地想這樣他們也能夠讓這個世界正常運轉吧。而他也決定,待將他爹娘送去蓬萊之後,自己就帶着師兄將記憶中那些秘境法寶通通收入囊中,等待着飛升的九道天雷。

一個月後,白字如期歸來,已經飛升成功的他看起來與以往的模樣更年輕了幾分,郁諾起初還遲疑了下,後來還是對方調笑着親了他才終於確定。而後,他們一行人前往蓬萊仙島。連同趙盼,意外的陸茯苓也跟了過來。原幸年倒不會拒絕,只是想到這三人之間糾葛的感情也是頗為好奇趙盼會如何決定。在這期間,他聽說霖姜不見了,喬月弦則是被發現死在了河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也被種了生死契,所以才會因為趙籌深的死而死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來天門宗本來是打算替養父殺了原幸年的,結果反倒弄巧成拙把自己暴露了,隨後才不得已的離開。而賞劍大會那裏則是和趙盼碰頭,想要拿到那件金輝軟甲,隨後發現竟然被騙了。

待他們到了蓬萊仙島,原幸年和神樹溝通了一番,同意了他飛升之後回來掌管仙島。隨後,和父母生活了一年之後,原幸年成功步入金丹。因為心魔之前突破的原因,這次反倒是輕而易舉的就過關了。本來擔憂原幸年同君政去闖各種秘境會有危險,如今看一個金丹一個要邁入元嬰,也就放下心來。和爹娘道別之後,原幸年和君政相視一笑,彼此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此生能遇到君政,和他比肩,和他共同經歷生死,是原幸年覺得他重生來最大的幸福。君政自是也如此,能夠遇到對方,並且相愛,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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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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