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瑤池秘境(四)

第138章 瑤池秘境(四)

白字說有事要和君政商量,他似乎是不希望身邊那個青年知道,兩個人去了外面。剩下原幸年和那個有些靦腆的青年待在一起,只有他一個人了更是顯得局促不安。

原幸年不著痕迹的掃了青年的識海,柔軟的沒有任何抵抗,甚至沒有一顆內丹。他不由有些詫異,直勾勾的盯着青年想看出個究竟。這青年,似乎不是修士。可是,他確實從他的身體感覺到靈力的運轉。這可真是

奇怪。

青年閃躲著原幸年探究的視線,薄薄的嘴唇被他抿成了一條直線,很是害怕不安的樣子。

「你和白字前輩是怎麼認識的?」原幸年好奇的問道。

「我……我是有一次被幾個、奇、奇怪的人抓住,他們說我的血,不用很多,一半就夠了。」青年開始還說的結結巴巴,後面說多了也就順了,只不過還是不敢看原幸年,「然後白字出現了,救了我,還說以後跟着他。其實我也知道他也是想要我的血,只不過大概是被救了會有依賴感,所以才一直待在他身邊。」

原幸年心裏嗤笑,一半的血足夠普通人死亡了,那群人可真是心貪。不過他因此也明白了,這個青年就是「上好鼎爐」,一滴血就能夠大大提高靈藥的成功率,而且還能助修士突破心魔,這樣的鼎爐怎麼能夠讓人不瘋狂。只是要真正成功的提煉一滴可以有用的血,卻是十分難的。修為低的就需要大量的血才能行,也就白字這樣的老祖可以輕而易舉的一滴就可以成功。

「那如果你能離開前輩,你會離開嗎?」原幸年腦海中千迴百轉,但實際上也只不過過了幾秒鐘。

青年疑惑的眨了眨眼,苦笑道:「我根本無法保護自己。雖說是什麼上好鼎爐,可自己卻一點功法都沒學會。」

「我能從你身上感覺到靈力,有測試過是什麼靈根嗎?」原幸年問。

青年搖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可以學嗎?」

「那明天你跟我去測試一下靈根。若是和我相同的我可以教你。」原幸年想着一時也沒辦法勸解爹娘去蓬萊仙島,估計還會在天門宗呆一段時間。

「真的?謝謝你!」青年喜出望外,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繼續依賴白字,有危險了也只能躲在他身後。

突然一聲陰沉滿是寒意的低沉聲音響了起來:「你想離開我?」是白字和君政商量完了事推開了房間。

青年臉色白了下,雙眼不敢去看白字,修長的身體更是抖了下。面對大乘老祖毫無掩飾的施壓,他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又怎麼可能抵擋的住。

「白字。」君政只是平靜的喊了句。

白字猛的收回氣場,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他直勾勾的盯着青年,壓低了喉嚨:「郁諾,說。」

青年也就是郁諾嘴唇慘白,睫毛撲閃,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我、我不是……」

「不是?不是你心虛什麼?我待你不好?我這次來是為了誰,你倒好,一有離開的機會就恨不得趕緊跑了是不是?」白字越說,臉上表情陰沉起來,又是控制不住的釋放自己可怖的氣場。

郁諾連連後退了幾步,他覺得呼吸困難,甚至連話也說不出口,心裏面焦急,可是看白字憤怒到不加掩飾的神色,不知為何又生出了一絲欣喜。

「前輩,你這樣他根本無法說話。」原幸年道。

白字冷哼了一聲,慢慢收回了氣勢。

郁諾小心的看了白字一眼,對方正沉默的盯着他,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糯糯道:「我、我不想一直依賴白字,不想出什麼事都要讓你保護。」

「多少人求我我都不樂意,你一個廢物還清高了?」白字譏諷的勾起嘴角,不留情道。

原幸年注意到郁諾神色頓時失落傷心,甚至無意識的想要逃離開,對他來說當着別人的面如此說來定是難受和無奈。白字已是大乘老祖,那種弱小任人欺凌的經歷肯定無法體會,或許他認為自己是一番好意,可如此直白的說,凡是有點自尊心的人都不可能安然接受。

「前輩說的未免太過分了吧。」原幸年道,在白字一個冷冽的眼神看過來時依舊是泰然處之,「別人願意求你是他們的事,可郁諾既然不願意,你何必非要強求?」

「呵,我強求?你問問他誰三番四次救他?他離開了我還能活得下去?」白字急促說道,語氣更是不滿。

原幸年無語,他真心覺得和白字無法好好溝通,他怎麼不從郁諾角度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不是因為他是上好鼎爐,兩人根本就不會有交集。郁諾若是沒有這層身份,他白字又怎麼可能會願意救他。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可利用罷了。活了上千年的大乘老祖還可能會如此好心的只為了保護他?他可是沒忘記之前白字追殺秦綠商的事情,就算是君政舊友又如何。

郁諾怕白字將怒火撒到無辜的人身上,大膽的握住他的手,也不敢抬頭看他,大聲說道:「因為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夠保護你!」

白字徹底愣住,好半晌面上竟是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將臉別開,語氣也是彆扭:「就你?那我估計得等個幾千年吧。」

郁諾面上浮現一抹苦笑,他就知道自己說出來只會得到嘲笑。白字心高氣傲,桀驁不馴,大乘老祖可是人巴結都得不來的,他不自量力的喜歡上他還想要保護他,任誰都覺得是天方夜譚吧。

「不過幾千年我也是等得起。」白字又道。

郁諾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確認了對方並不是開玩笑,頓時重重點頭,那張清秀的小臉上簡直可以開出一朵花來。

原幸年心裏也高興,只不過卻也是好笑,這白字老祖好歹也算是活了上千年了,竟然還會有如此青澀的表現。瞧瞧他身邊的君政,在這方面可不知比他厲害多少!

白字捏了下郁諾的臉,隨後對君政道:「郁諾就暫且拜託你了。」

「白字?」郁諾聽到這話頓時疑惑的喊道。

「我有件事得做,等一個月後我來接你。」白字拍了拍他的後背。

郁諾心裏不知為何產生極度的不安,他想要讓白字別走,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大乘老祖都說一個月後來接他,難道他還擔心被拋棄不成?於是,他點了點頭,小聲的說了句「你要小心」就眼睜睜的看着白字離開天門宗。君政很快給他安排在旁邊的客房,並且答應第二天就帶他去測試靈根,不要擔心白字沒人傷害得了他。

原幸年等到君政安頓好郁諾,兩個人都進入妙靈之境后才忍不住問道:「師兄,白字前輩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處理嗎?」

君政並沒有回答,而是調侃道:「幸年這麼關心他?」

「師兄你連這個也要吃醋嗎?」原幸年笑眯眯的在他胸膛蹭了蹭。

「白字快要飛升了。」君政一手攬過原幸年的腰,低聲道。

飛升過程中那可是要經歷九道天雷轟擊,一道比一道猛烈可怕,若是一不小心那可就是魂飛魄散,連輪迴轉世都做不到。所以說修仙是逆天是與天對抗,但若是飛升了那可就是與天同壽。自然有很多人趨之若鶩,然古往今來真正飛升的辛岩域一個也沒有。白字若是成功了,勢必會引起轟動。

怪不得要來拜託君政招呼郁諾,飛升可不是小事,想來白字也是希望專心對抗九道天雷,不希望分神吧。

「白字前輩有把握嗎?」原幸年問。

若是白字飛升成功,他勢必要前往上界,可郁諾怎麼辦?原幸年又不由想到自己,現在師兄已是金丹,而且他奪舍前就已是大乘,對於突破元嬰後面的想必已是熟稔,他能夠追的上君政的步伐嗎?

飛升之後是什麼,沒有人知道,上界裏又有什麼原幸年也不清楚。就算師兄願意留下來等他,可原幸年並不想君政這樣做。

「他停留在大乘一百多年了,手中有足夠的法寶抵禦天雷。」君政答,他對白字還是挺有信心的。當初他們五人,白字資質最差,就連那時候的師父都說他最多只能達到金丹,可他不還是揚眉吐氣成為了無人可比的大乘老祖。

「嗯。師兄若是飛升了,會等我嗎?」原幸年猶豫良久,還是忐忑問道。

「不會。」

原幸年覺得自己聽到這句話心都涼了半截。他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笑容,想說些什麼,然而嘴張了張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我相信幸年,定是可以和我一起飛升。」君政無奈的揉了揉原幸年的腦袋,在他唇角落下一個吻,「你怎麼對自己如此不自信?」

原幸年的心情大起大落的,簡直比面對強勁的敵人還刺激,他無辜的撇了撇嘴,笑嘻嘻的更加用力的抱緊君政。

「師兄過分,就愛戲弄我。」

「呵,是這樣嗎?」君政嘴唇湊到原幸年耳邊,故意壓低了聲音誘惑道。

原幸年白嫩的肌膚頓時泛紅,他嗷嗚了一聲,一口潔白的牙就輕咬住君政飽滿的胸膛,繼而轉為了輕柔的舔舐和愛撫。

君政撫摸著原幸年細白的手腕,主動承受對方小心翼翼的入侵,通過命契他可以看到對方識海里兩顆內丹,其中一顆稍微大些的正是水靈根的。因為有兩顆內丹,所以原幸年衝破金丹所需要的靈力也就更多,不過他在去往蓬萊遭受試煉時提升非常大,再加上他們一起雙修所獲得的,進擊金丹那是指日可待。

「師兄,你竟然不專心!」原幸年奮力在君政身上耕耘,結果竟然發現他的師兄還有空想其他的,他頓時產生了一種危機感,以為自己的技術退步了。

君政剛想要說什麼,結果原幸年腰身抬起,狠狠的戳刺正中,他一個沒留意,泄出了一聲短促拔高的□□,激的他整個人精神抖擻,更是快速的動作。

兩人顛鸞倒鳳完,原幸年主動請纓給君政清洗身體。

紙人看到正門口那副畫,頓時又想起來畫中人給它的感覺,連忙說道:「阿年。我跟你說那個畫中人像給我的感覺很像你。」

「啊?」原幸年已經給師兄清理完那裏,聞之忍不住好奇的看向那副畫。青年腹部的鮮血太過刺眼,他心裏總有種古怪的感覺。「師兄,你覺得那副畫中的人像我嗎?」

君政本來懶洋洋的任由原幸年對他上下其手,聽到原幸年這麼問他也看了過去,臉色有些微妙,在他看來這人反倒像他以前那個背叛的故友。他隨意將道袍披在自己身上,絲毫不介意自己渾身的吻痕,踱步走到了畫像面前。

「這畫,看起來不簡單。」君政手指撫摸過畫中人的臉,雖然背叛之事已經過去,他也不該有所記恨,可當又看到這張臉,他心裏面還是滋生了不理解和怨恨。

他們認識了上千年,為何卻要在他飛升時背叛他,只怕君政是永遠不會知道了。

「師兄?師兄你看到什麼了?」

君政一直盯着那畫像,似乎入迷了一般。原幸年覺得不對勁,尤其是師兄還說了句不簡單,因而連忙問道。

「我看到的與你不同。也許這是一件法寶也說不一定。」君政回過神來,轉過身對原幸年笑了笑。

原幸年敏感的覺得師兄的笑容里摻雜了什麼,只是一閃而逝他來不及深究就消失了。

紙人不知為何抖了抖身體,「我看還不如燒了它!」

「師兄,筱筱說建議燒了它。」原幸年道。

「你如何想?」

「唔,把它收起來好好放着吧,畢竟這應該是先前的人遺留下來的。」原幸年略微思忖了點,建議道。

君政開始動手將畫拿下來,小心的將它捲起來之後,將它放到了書櫃最上面一格。

「行了。」君政將要往下滑的道袍提拉了上來,隨後往原幸年面前走了兩步,親昵的抱住了他的背,「明天我們也跟着去瑤池秘境看看,也許會有什麼法寶也說不一定。」

「嗯,等師兄飛升也需要能夠抵抗天雷的法寶。」原幸年同意道。

君政失笑,心裏好似有一股暖流劃過,他的伴侶總是這樣,不經意的就讓他冰冷僵硬的心觸動起來。

「也別只想着我。我們命契相連,你肯定也能夠飛升。」君政上身往後,在原幸年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去蓬萊的事得先緩一緩,我們得等到白字回來。」

「好。」

反正邪劍修聯盟的標誌已經去除了,原幸年也不需要為爹娘的安危擔驚受怕。他們在天門宗里自然會是安全的,化神老祖坐鎮,這廣大辛岩域可也就兩個大乘老祖,還都是黔里的摯友,又有誰敢來惹。

「師兄,我向師父討了些靈植,你先休息,我去把它們給種了。」等兩人膩歪夠了,原幸年才提起這事。

「夜深了,明天再種吧。」君政道。

原幸年想了想,自己也不需要急於一時,於是點了點頭,雙手摟過君政的腰身,摩擦着他露在外面的肌膚,溫熱的讓他流連。若是上一世的自己定然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和君政在了一起,而且自己也能成為飛升老祖

,簡直就跟做夢一樣。太過美好,總是會讓人不安。

第二天天色剛亮,原幸年就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繞過師兄下了床。修真之人對於睡眠其實可有可無,只是原幸年喜歡這樣和君政相擁而眠,伴侶沉穩的心跳聲讓他覺得安心,有一個人陪伴着自己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尤其是他們如此漫長的生命。原幸年洗完漱之後,開始種植活血草。活血草容易養活,又生長條件寬鬆,所以很多初級的修士都喜歡先種它。等到他將所有的活血草都埋進土裏時,站着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傑作之後他轉身打算看看師兄醒來沒,就看到戊戌一臉可憐兮兮局促的站在不遠處。

「戊戌!」看到戊戌從儲物戒指里出來,原幸年還是很高興的,走上前使勁揉了揉它白色的毛髮,「終於捨得出來了?」

「粑粑……你會不會討厭我?」戊戌在感覺到那熟悉的溫度之後,終於哇哇大哭起來。

原幸年連忙蹲下身來,抹去了它不斷滴落的淚水,只是戊戌流淚止不住,他擦了也是無用功,他無奈的揚起笑容,溫柔道:「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我還擔心戊戌不理粑粑了呢。」

「唔。」戊戌哭的打了個嗝,不好意思的笑,「我沒有,我知道自己錯了,粑粑你不要不理我。」

「不會的。餓不餓,粑粑帶你去吃早點。」原幸年牽起戊戌的手往竹屋走去。

君政早就醒了過來,他依靠在床邊,只著了一件裏衣,看到原幸年旁邊的戊戌也只是很快轉移了目光。

「師兄,我們等下去找郁諾吧。」原幸年道。

「嗯。」君政將古籍放回書櫃里,隨後穿好道袍。

兩人一獸就從妙靈之境裏離開了。

不遠處,靈河裏一條巨大的游魚甩了下尾巴,又悄無聲息的嵌入了深處的洞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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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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