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報到

天水興沖沖的跑到別墅咖啡廳經理那裏辭職。

「你才上班十天啊，怎麼回事？」

天水不想撒謊，於是老實說了自己接受了新的邀請要到霍家去工作。

「啊怪不得霍家指定要你去送下午茶……」經理恍然大悟。

「對不起經理。」天水低下頭。

「不過……」經理沉吟了一會，「霍家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掙的，特別是霍家太太，還有那個家淇小姐，唉，你去了就知道了。」

看來經理並不認為這個新工作是個美差啊。

但是……只要能見到思凡！天水顧不得這許多了。

第二天她就去霍家報到，走進熟悉的庭院，天水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無論是北京還是她在東京的家，都在大都市裏面，往往要去很遠的地方才能有這樣的空氣，滿眼的綠色似乎讓心情都安靜下來了呢！天水深呼了一口氣。

「胡管家！」

天水看到昨日才第一次見面的胡管家，彷彿今天就已經很親切，興高采烈的揮手打招呼起來。

「啊，鳥小姐！你來了。」

「叫我天水就可以了。」

胡管家領她去廚房。原來是大廳側面有個小樓梯，走幾步下去，經過一個長廊，就是廚房了。天水本以為走廊越走會越窄，豈料盡頭卻豁然開朗起來。

「哇，好大的廚房！」天水記得自己在東京上西點專門學校時，用來上課的廚房教室都沒有這麼大呢。

「是啊，這樣你就可以用心替太太小姐們做點心了，這裏也經常辦一些家庭性質的派對，也有生意上的朋友往來，不愁沒有你的用武之地。」胡管家笑着對天水說完，轉身喚道：「方媽！你在休息室嗎？」

「我早聽到你們說話了。」一個像男人一般的低沉嗓音響起，方媽穿着一條綠色的圍裙掀起了帘子出來。原來廚房另一側還有三四個小房間，其中一間是休息室。

方媽慢條斯理的走過來，眼神嚴厲，先上下打量著天水。

「怎麼？這就是你昨天說給我找的那個幫廚嗎？這麼小不丁點，揉得動麵糰嗎？」

天水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胡管家，方媽氣勢洶洶好像不怎麼喜歡自己。

「她是在東京專門學做西點的，之前做同類工作也已經三年了，方媽，你先用用看，小姑娘先就不要為難她了。」

胡管家求情的方式，怎麼聽都覺得底氣不足啊。這個方媽看來在霍家權勢很大，天水心想。

「我怎麼是為難她呢？」方媽濃眉大眼，一雙白白的胖手差點要推一下胡管家，「話不能這麼講，廚房的人員向來都是我審核錄用的，人要怎麼用，在哪裏用，都要看我的安排，現在突然來個新人我已經沒有說什麼了，摸摸她的底，怎麼就成了為難呢？」

「好啦好啦，」胡管家大概已經非常清楚方媽的脾性，馬上軟了下來，「人我交給你，要怎麼用你自己決定好嗎？」

方媽側過臉去，稍微想了一下。

「我這裏沒有一來就是大廚的，太太少爺小姐們的口味需要時間揣摩，這樣，你先給我做兩個月幫廚吧，我親自帶你。」

天水本來看方媽莫名發一通牢騷已經有點嚇住，突然聽到「幫廚」兩個字，更加驚慌失措。

「幫……廚？」她求助似的看看胡管家，「我之前沒有做過幫廚啊，我只做過點心……」

「你看！你看看！」方媽已經搶先表達了一腔無奈之情，對着胡管家繼續發牢騷。

「不會可以學，方媽已經為霍家工作三十一年了，算上太太出嫁前的那幾年，時間更長，她會教你很多東西的。」

天水點點頭。

「方阿姨，就拜託你了。」天水笑着對她說。

方媽努了一下嘴，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進休息室了。

胡管家拍了拍天水的肩膀。

「方媽這個人呢，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怕她，她有時候很兇，但不會跟你計較的。」

「謝謝胡管家。」天水給了他一個最燦爛的笑容，「我會努力的！」

胡管家走了，天水開始熟悉環境，她想去休息室找方媽，又怕打擾她休息又挨罵，所以自己一個人走走去看另外那幾個房間的用途。

有一間是儲藏室，天水走進去，一排排的麵粉黃豆番茄醬橄欖油，還有四川豆瓣醬意大利風乾火腿一切可以保存半年以上的食品，在每一個架子前擺放整齊。

「這簡直是百貨公司的食品倉庫嘛。」她忍不住自言自語，心裏充滿了讚歎，霍家會有這麼多人來吃飯嗎？這簡直是專業飯店的配置嘛。

「在這裏工作好幸福！」她因為看到這些食材，剛剛受到的一點工作壓力一下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