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他一路穩穩地將她抱向卧房,剛用腳輕輕踢開門扉,她忽地在他懷裡動了動。他低頭望她,她雙眸迷濛,臉頰也不知是因為在沙發上睡著時壓到了,還是被他抱著感覺害羞,浮著一抹暈紅。

「你剛剛在客廳睡著了,我抱你回房間。」他低聲解釋。

「嗯,謝謝。」

嗓音幼細如貓咪,搔得他心尖發癢。

他深呼吸,努力忽略心頭異樣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上床,雙臂想鬆開,她卻不放手,抓著他胸前衣襟。

「宗岳……」她低啞地、遲疑似地喚了他一聲。

「嗯?」他溫柔地看她。

這樣滿是寵溺的眼神給了她勇氣。「宗岳,你……有沒有恨過我?」

他愕然無言,沒料到她會忽然這樣問。

她直視他,瞳陣依然蒙蒙隴朧的,似氳著薄薄迷霧。「你並不情願娶我,一開始我是用肚子里的寶寶當藉口,後來是公公的病……我一直死皮賴臉纏著你,你很恨吧?我……一直很想跟你說……對不起。」

她竟是在對他道歉!

他震驚不已。

她微斂陣,忽然不敢看他的表情。「真的很對不起,那時候的我……太傻了,我以為自己有機會讓你喜歡上我……」

「我喜歡你!」他驀地打斷她。

「啊?」她不敢置信地揚眸。

「其實我早就喜歡上你了。」他啞聲低語,怔怔地望著她,只覺得胸海翻湧上千堆雪,又是激動,又有些哀傷。「離婚的時候,你不肯拿我給的贍養費,我很生氣,到現在才明白其實是因為……因為我心裡早就有了你,我擔心你。」

他喜歡她!他心裡有她!

是在作夢嗎?這夢境也太美好,如果是夢,她但願自己不要醒。

淚珠靜靜地滑落,宛如流星,毫無預兆地在他心頭撞凹了一個深深的洞,滾燙的液體融化,灼燙他的神魂。

「圓圓不要哭……」他心疼地呢喃,心疼地低唇吮吻那一顆流星淚。

情慾來得激烈,如預料之外的雪崩,令人措手不及,待兩人稍稍回過神時,她已是半裸地坐在他雙腿上,兩團豐潤綿軟的玉乳擠壓著他堅實的胸膛。

她傻傻看著他,他也迷濛地回看,墨眸燃燒著兩簇野性的火苗。

「宗岳。」她伸手撫摸他微紅的俊頰,纖纖蔥指不確定似地掠過他口鼻,那充滿憐惜又悵然迷惘的眼神令他胸口不由得緊縮。

他驀地俯首親吻她,順著雪山峰巒起伏,貪婪地咬住峰頂那顆嬌艷欲滴的紅莓果,直到將那半邊都寵愛遍了,才又來到另外半邊,一寸一寸地烙印,留下一朵朵曖昧的吻痕。

這樣強悍又溫柔的吻令她頭腦發暈,嬌喘細細,聽著他愈來愈粗重的呼吸聲,更是全身燙得驚人。

他輕輕將她推倒在床,褪下她身上的連身裙,宛如剝殼雞蛋般瑩白香軟的胴體橫陳在榻上,誘惑著他瞳色幽深,恨不得一口將她咬進嘴裡。

大手在她肌膚上流連地愛撫,緩緩往下溜,直到那芳草萋萋的某處,他呼吸一緊,跪在她雙腿間,不懷好意地弓下腰。

「你做什麼?」她嚇一跳,玉腿瞬間綳直。

但已經來不及了,他溫熱的唇舌已放肆地入侵——

「陸宗岳,那裡……不可以……」她急得要哭了,不安地扭動身子,肌膚景開羞澀的粉紅色,眉目含春。

她不知道,她愈是害羞,愈是眯著一雙瑩光水潤的眼眸不敢看他,他愈覺得情動難抑,胯下堅硬得發痛。

「圓圓乖,讓我親一親。」他用雙手定住她,柔聲誘哄。

「不行,那裡……這樣太奇怪了……」

「不奇怪。」他語聲沙啞,沉澱著濃濃情慾。

「乖,一下下就好……」語落,他猛然用力一吮。

「啊!」她驚叫一聲,一陣痙攣酥麻,霎時泛濫成災。

「好甜。」他居然還喃喃地評論,聽起來好情色。

她恨得握起粉拳捶打他。「討厭,你好壞……」

「我不壞,我想讓你舒服……」他繼續舔吻她,一路蜿蜒往上,直到與她羞紅的嬌顏面對面。「圓圓舒服嗎?」

「壞蛋……」她淚光瑩瑩,撇過頭不看他,臉蛋美得像朵花,襯著點點珠淚,

教人不由自主地愛憐。

陸宗岳倏地低吼一聲,再也忍不住,近乎粗魯地將她修長的腿架在自己肩上,沉腰一挺——

這是瘋狂的一夜。

他拚了命地要她,彷彿無休無止,教她也只能忘了嬌羞,柔情款款地迎合著他,一個姿勢換過一個姿勢,春水漫濕了床單。

最後,她實在累極了,昏昏地睡過去,半夢半醒間感覺他似乎將自己抱到浴室里清洗,又體貼呵護地抱回來。

過程中,她一直拽著他臂膀,潛意識地害怕他丟下自己離開,他也不知是否察覺到她的恐慌,不停在她耳畔溫言軟語地安慰著,回到床上后,主動將她嬌柔的胴體攬入懷裡,讓她能夠舒舒服服地靠著他。

「睡吧!」

聽見這聲輕柔的低喃,鍾心恬終於能夠放心地酣眠,頓時睡得不省人事。

醒過來時,天色已大亮,窗外雨過天晴,陽光燦爛,暖暖地透過窗紗照進屋她怔怔地坐起身,迷糊了兩秒,腦海驀地浮現昨夜肆意糾纏的畫面,臉頰也跟著微微發燒。

記憶中他是抱著自己入睡的……可他人呢?

鍾心恬掀開被單,這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件單薄的連身襯裙,該不會是他替自己換上的吧?

她頰畔更熱了,匆匆換上居家的休閑T恤和短褲,隨手抓起梳妝台上的梳子將微亂的秀髮梳順,確定自己鏡中的儀容整齊,才提著一顆心踏出卧房。

他不在客廳,也不在原本他和冬冬住的客房,他該不會已經離開了吧?怎麼也不跟她打個招呼?難道是因為他對昨夜的事後悔了?

一念及此,鍾心恬只覺得滿心悵然,胸臆隱隱縮緊,悶悶地痛著,正當她U木站在原地出神時,忽地從廚房傳來一陣鏗鏘聲響,跟著是男人懊惱的低咒聲。

怎麼回事?

鍾心恬悄悄穿過走廊,來到廚房門口,只見一個男人的身影側對著她站在爐台前,系著她平常用的淺藍色圍裙,一手捏著張從網路上下載的食譜,另一隻手裡握著根木杓轉圈圈,不知在攪拌著什麼,一面鍋蓋還在爐台上輕輕地晃動著,顯然才剛剛被撿起來。

是陸宗岳,他沒走!

剛剛沉落的芳心轉瞬又飛揚,鍾心恬手撫著心韻評然的胸口,眨著清甜大眼,陣光在凌亂擺著各式刀具和食材的工作台上掃一圈,鼻尖嗅了嗅,聞見一股香濃的肉香。

好像是燉牛肉的味道。

一道靈光倏地劈中腦海,她想起昨晚玩跳棋,某人從頭輸到尾,輸到臉色都發青——這就是他給自己的懲罰吧,她記得他可是以一頓燉牛肉飯作為賭注。

他親手做的燉牛肉飯……

鍾心恬發現自己好想吃,可是他真的會做嗎?

她看見他將食譜壓在鍋蓋下,接著拿起木杓,直接用手指在杓面上沾了一口肉湯來嚐味道。

「好像有點淡。」他喃喃自語,劍眉蹙攏,似是煩惱地思索著什麼,然後他決定了,從調味架上取下醬油,轉開蓋子,準備直接往鍋里淋……

「不要!」她連忙揚聲阻止。

他一震,回頭看見她站在門口,粉頰微暈,一雙美腿在短褲下顯得璧麁修長,目光不覺暗了暗。

「不可以放醬油。」她走進來,沒注意到他意味幽深的眼神,傾身往陶瓷鍋里一看。「你在燉紅酒牛肉對吧?加了多少紅酒?」

「整瓶都倒進去了。」他指了指工作台上一隻空酒瓶。「我從櫥櫃里找到的。」

鍾心恬一看酒瓶上的標籤,差點沒心疼地喊出來,那可是愛理姐送給她的頂級紅酒啊!她原本打算留著特殊節日開來喝的,他竟然就這麼全部倒進去燉牛肉了,浪費啊浪費!

「怎麼了?」他察覺她神色異樣。

「沒什麼,就是……」燉個牛肉用超市買的便宜紅酒就可以了——後面這句在唇腔繞了一圈,終究沒有吐出來,難得這男人如此有心,可千萬不要打擊他的積極性。想著,她對他嫣然一笑。「既然用了紅酒,就不要加醬油了,味道會衝突,如果覺得不夠咸,就撒一些海鹽吧!」

「海鹽?」

「嗯,就是這瓶。」

他接過海鹽瓶,卻有些猶豫,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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