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罪的選擇：角斗場
挪開那擋在角落前的石塊，一道石門靜立於此，仿若渾然天成。
細看石門中央竟有一輪盤，輪盤上七塊寶石呈圓狀，除卻為首的黑色寶石略顯暗淡外，其餘六塊均為墨綠，猩紅，青藍，橙黃，黑紅，土黃，淡紫分佈在周圍，皆釋放出不同光芒，互不相讓，一行文字逐漸浮現於眼前：
「吾乃原罪之門，獻上你的力量，其罪之主挑選便可通過……「
眾寶石中央緩緩呈現出一個手印，凌莫咬了咬牙，將手掌貼在上面。
咻——
無形的吸力強行抽走大部分力量后迅速彈開，眾寶石顏色交相輝映，開始飛速旋轉起來……
片刻，旋轉如飛的寶石緩緩停下，手印逐漸被猩紅所代替，抽走的力量一瞬間重回凌莫體內，古老而神秘的聲音在凌莫心中同時響起：
「力量為復仇，源自於內心，內心的復仇慾望乃暴怒之本源。得到暴怒之主薩麥爾的許可，暴怒之門將為你打開。「
一道紅光將凌莫完全籠罩，石門手印上的猩紅在凌莫眼前彌散開來，一剎那間，彷彿已置身於紅色的海洋。
「暴怒，薩麥爾嗎？「凌莫暗想道，隨著紅光消失在原地
呼——
雙腳重新踏在地面，空氣中彌散著沙塵，冰冷與肅殺的氣氛充斥著每個角落。
凌莫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眼前的景象卻是令人尤為驚嘆。
腳下踏著黃沙，沙塵隨風飄搖，模糊著人們的視線，颯颯風聲夾雜著腥氣與仇恨，似是千年怨靈的哀嘆。待得風停，數百平方的地方被高大的圍牆圈起，儼然是一座上古時期的角斗場！
唰！唰！唰！
幾百道紅光同時亮起。凌莫不由得捏緊拳頭，退至圍牆邊，背部緊貼住圍牆，謹慎地觀察起周圍。
紅光散開，古老的聲音在每個人心中響起：
「歡迎來到暴怒角斗場。屠殺，就是這戰場的主旋律。暴怒者啊，請盡情享受這場盛宴吧！」
聲音未落，各色器魂徒然亮起，交織在一起，煞是絢爛。
凌莫懷中魂珠已略顯黯淡。輕嘆一口氣，青光乍現，如同一條靈巧的長蛇直入人群中。
道道靈魂如同受到吸引般竄入懷中的魂珠，魂珠受到靈魂的滋潤越發光亮。
轟——
不遠處傳來巨響，人群紛飛，凌莫止住身形定睛看去：一輪血色巨斧左右揮舞，那掃過的斧風竟是連地面都是下沉半分。持有者是一健壯的大漢，壯碩的肌肉充滿狂暴的力量，身上傷痕無數卻像絲毫未察覺一般，血紅的雙眼透漏著瘋狂，巨斧的每次掄動，無數靈魂必入其內。
凌莫冷眼看向大漢，手中冰霜凝聚，數十秒后，十米的冰矛脫手而出，直奔向那巨斧大漢。
似乎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森森寒意，大漢橫起巨斧轉身護在胸口，與那急射而來的冰矛狠狠撞擊在一起。
轟——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大漢倒退數步方才穩住，冰矛落在地上，晶瑩剔透絲毫未被黃沙所沾染。
「嘿嘿。」大漢怪笑一生，拾起冰矛掂量著，那徹骨的冰涼讓他驚訝。忽的反手一轉矛尖凌莫飛去。
咔啦——凌莫微微抬手，那飛至眼前的冰矛便化為冰屑重新融合在周身的冰氣中。
「有趣。」大漢透著紅色的眼眸上下打量著不遠處的凌莫，舌頭舔了舔他那乾裂的嘴唇，如同荒漠中發現的獵物的餓狼。
凌莫的雙眼依舊凌冽，如寒冬中的一潭水波瀾不驚，手中的幽冥幽刃青光大盛，顯然如臨大敵，那血色巨斧的純粹力量，令得凌莫產生一種怯意。
「小子，讓我來教教你，如何擲物。」大漢哈哈一笑，手中的巨斧拋出，旋轉的巨斧攜帶著勁風，所過之處生生留下一道深痕。
不能硬碰硬！凌莫當機立斷，不再有所保留，腳踩魍部詭異的身法，殘影決緊接著發動！
巨斧雖然龐大速度卻並不慢，但凌莫的身法與殘影決又豈會差了？青藍光芒掠閃一道殘影便留在原地。
殘影被生生分成兩半，那凌厲的的勁風劃過，分成兩半的殘影很快隨之消散。
「回！」那還在飛旋的巨斧突然出現在大漢手上，雙手握住巨斧，毫不猶豫的向著前方劈去。
轟——黃沙暴起瀰漫在空氣中，一深坑出現在巨斧之下，殘影也消散在深坑中。
「哦？」大漢望著還在與他保持距離的凌莫，眼前的首年令他大為驚嘆，「小子，反應不賴啊。」
叮——
一句簡單信息出現在所有人腦海里，另得凌莫於大漢同時一征：
「薩麥爾的槍戟降臨，持有者將獲得暴怒之主的力量，完成繼承。」
遠處，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從天空中如隕石般下落，而下落的方向便是那角斗場的中央，等待著人們前往。
叮——雙刃被巨斧擋住，凌莫的偷襲並未得手。
「下次在陪你玩吧！」大漢眼中凶光畢露，一腳踹起凌莫，斧背重量拍下凌莫，凌莫顯然不會如他所願，身形堪堪閃過著一擊，但那強勢的勁風依然將他帶飛出去。
望著那飛向另一邊的凌莫，大漢沒有再追，轉身向著那暗金色中央飛奔而去。
轟——
「這勁風……」凌莫直接被嵌入圍牆內，可見這勁風的強力。
骨骼格拉格拉的響起一片，那疼痛感扭曲了凌莫臉上的五官，痛苦異常。
魂珠修復著身上的經絡骨骼，那清冷的修復感讓凌莫表情舒緩至正常。
凌莫扭了扭手腕，這魂珠的多用處顯露無二，微微查看了一下傷勢，凌莫便開始觀察起周圍的情況。
人群如潮水般向那金光涌去，一路上，實力略遜的被瘋狂的人群所剔除，化作他人魂珠的養料。
而不遠處，有一圈人圍跪一齊。由於那金光的出現，吸引走了大批人群，此刻那圈人顯得格外古怪與扎眼。
一黑衣青年立於中間，把玩著手中閃著寒亮的匕首，圍跪的人皆手捧頭，眼睛緊閉，那痛苦神情彷彿是見到了地獄深淵一般，令人不忍直視。
「十個，十一個……」黑衣青年手持匕首熟練的帶走眼前人的生命，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似乎只是在做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
「好像不太夠啊……」黑衣青年看了眼魂珠，上面的光亮閃耀著，像在昭示著他的功績一般。
「那裡還有一個。」黑衣青年掃視了四周后，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徑直的掠向凌莫。
凌莫眼神一緊，眼前的黑衣青年太過詭異，此刻被他發現，想要避開恐怕很難了。
無奈之下凌莫選擇應戰，雙刃發出幽幽青光，身影掠出，青光帶起的影象宛如一條巨蛇。
那黑衣青年見此反而停止了衝刺，面帶微笑的看著凌莫，一道精光突然從眼中迸發而去，直直射向凌莫。
「糟了！」凌莫下意識閃躲，可那道精光卻像長了眼睛一般，只覺得腦中嗡然一響，精光便衝進了凌莫體內。
眼前的景象化為空白，恍惚間，凌莫彷彿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小鎮。
「怪物！」鎮上的人們眼神帶著厭惡，像在躲避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便引火燒身。
凌莫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他所到之處人們紛紛躲開，不予理睬。
眼前的場景再次切換，祭的面容出現在這裡。
「來啊，不是要將我碎屍萬段嗎？不敢么？」祭那令人厭惡的表情挑釁者看著凌莫「哦，對了，你那小情人我已經……嘿嘿……」
凌莫眼中噴出怒火，手中雙刃毫不猶豫的刺向眼前，再定睛一看，凌曦的面容出現，胸口流出段紅的血液，正是凌莫此中的地方。
「哥哥，為什麼？」凌曦雙眼泛紅，「不要離開我……難道我死了哥哥就能解脫了嗎？……」
「啊！」凌莫發出痛苦的吼叫，一連串的打擊令他接近崩潰的邊緣，像之前的人一樣，此刻的他腦中一片混亂，抱頭蹲地，痛苦的神色顯於臉色。
黑衣青年毫無表情的看著痛苦的凌莫，抬起腳慢吞吞的像他走去。
「嘖嘖，還真是弱啊。」一道聲音在凌莫腦海中響起，令後者的心神為之一顫。
「小子，醒醒吧！」那道聲音怒吼道，帶著穿透之勢，竟令得凌莫生生睜開眼睛。
「凌曦」依舊在眼前，泛紅的美眸噙著淚水，鮮紅的血液順著衣襟向下滴落。
「不，不要……」凌莫始終無法接受，自己要守護的妹妹死在自己的手下。
「真是夠了！」一團黑光浮現在凌莫上空睥睨地看著他，「身為夜瞳族後人，竟然中了如此低劣的幻境無法自拔，可笑，可笑的很啊。」
「你是？」凌莫發現了那團黑光，問道。
「我是誰很重要嗎？」黑光說到，「而且，你好像快要死了吧？」
黑光輕閃，一副影像出現在凌莫面前；影像中，黑衣青年步步逼近，匕首泛著寒光，彷彿看到了獵物鮮血一般興奮。
「心有心障，但是擋不住夜瞳族族人。」黑光發出了一聲輕嘆，繼續說到，「小子，用你的眼，你的瞳，心看不透的，眼睛難道看不穿嗎？」
凌莫聞言抬起頭，直視著眼前「凌曦」，是的，心看不透，眼看不穿嗎？
「凌曦」的身體開始變淡，她的表情也愈發猙獰起來。這，是自己的妹妹嗎？
咔擦——咔擦——
玻璃碎片的聲音傳出來，「凌曦」、「祭」以及小鎮上的人，一瞬間散成碎片，凌莫瞳仁突然一分為二，緊密在一起。腦海中的世界，點點光亮紛紛落下，那光亮的溫和讓人無比輕鬆，舒適感腦海。
「夜之雙瞳開啟了嗎？」黑光突然大盛，猶如黑夜中的眸子，「接下來，讓我教教你，如何使用這副身體，什麼才是力量。」
黑光穿遍凌莫身體各處，隱約中，一黑色鐮刀在其體內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