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試驗品

第八章 試驗品

【PS:各位悠着點,本章七千字】

「麗麗,你說的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我是你的小傑哥!」

「還不承認!別以為你戴了副眼鏡我就認不出你!」

「楚葉麗!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哈哈哈!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你就是小傑了?!」

「算是吧……」

麗麗頃刻間變得生龍活虎,擺着馬步,運氣了氣功,深吸一口丹田之氣,然後雙臂一送:「排——山——倒——海——!」

我只顧瞎猜麗麗也給我來什麼貓膩,萬沒想到她會這般突然襲擊,雙肩往後一揚,便被推倒在地。

「這招……是凌凌教給你的吧?」

「怎麼樣?怕了吧?告訴你,不要以為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你是不是忘了咱們二年級的時候,我是怎麼教訓咱班的陳道偉的?」

「行行行……算你厲害。我……啊!」

話剛說了一半,我的手掌猛地一陣刺痛,慌忙翻身過來。

剛才沒有用手電筒看清楚,我的屁股底下不遠,有一條僅剩四根手指的白骨斷腿,腳板底下上還壓着一串很大的鑰匙。我立刻打起了精神,從白骨下面抽出了那串形狀怪異的鑰匙。

經麗麗這麼一摔,我的頭腦反倒是清醒了不少。

我重新坐了下來,仔細端詳著那三把乾癟蝌蚪似的長鑰匙,它們都不是指的,而是像爬動的小蛇一樣蜿蜒曲折。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那張城堡的地圖,大部分做了標記的地方都在地面以上,對於堡壘的地下結構倒是沒有過多提及。正因內容有限,我才能準確地回憶起來。

印象中,我們先前所在的那條岔道確實與途中所標示的如出一轍,當時我記得那條岔道的一側有一根虛線,越到最後越是向內拐得厲害,宛如蝸牛背上的紋路。現在看來,那十有**便是我們所在之處,而且我確信已經到達了蝸牛殼的中心,不可能再有別的路子可走。

我不禁考慮起一個問題來,當初這條腿的主人到這兒來究竟是為了幹嘛?

麗麗見我拿着一把骨頭晃來晃去瞧個沒完,不禁弱聲道:「這個東西讓人很不舒服……」

「沒關係!怕什麼呢,上次那個梅仁幸不就是被我用鐵鏈子收拾過一次嗎?這算是什麼,不就是一堆骨頭嘛。」

「那裏還有!」麗麗指了指我們不遠處的死胡同盡頭牆根。

果然,一根修長慘白的腳趾骨就好好地躺在那裏,看斷口的截面挺整齊,似乎是用利器刻意削掉的。

隱約間我覺得這跟趾骨的指向值得留意。我沒有立即拿起它,而是打着手電筒,順着那段骨頭之間的方向往前掃去。

好像沒什麼只得慶祝的發現,牆角儘是一塊塊青黑的大板磚。

我剛要放棄,倒是麗麗眼尖,一眼發現其中一塊磚的顏色略有蹊蹺。我也好奇心頓起,小心地用那根白骨腳趾碰了碰它,滑滑膩膩的,稍一用力,一層潮濕的苔蘚就被颳了下來。

「你拿着手電筒,讓我看一下。」

「哦。」

麗麗接過手電筒,替我照着那塊尺寸、光澤略有不同的青磚,我則狠下了心,一咬牙就用自己的指甲摳了起來。

撥開層層的青苔,那塊磚頭居然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金黃奪目。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繼續弄掉了磚塊上剩餘的污物,一塊刻有圓體西文的金磚赫然呈現在我們的面前!

有那麼一會兒,我們倆都沒有適應那塊閃閃的亮光,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經過更仔細的觀察,我在磚面的中心部位發現了一條扁扁的菱形小縫。

還用等什麼呢?

當下我便搬起了剛剛到手的三把鑰匙,挨個地試驗起來。很幸運,沒有等到我們插入第三把,我就擰轉了金磚上面的孔隙。

隨着一陣沉悶的磚塊滑動聲,那堵並不太高的牆壁連同金磚一起向後退去,在我們的面前露出了一條更深更冷的螺旋形樓梯。

這是一條雕花另類,陰森可怖的雪白樓梯。畢竟現在只剩下了我和麗麗兩人,要是狗妞能夠在身邊,事情也許會簡單得多,可這又是唯一的路子,我們別無選擇。

「麗麗,你等在這裏,我先下去看看。」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還是我一個人下去保險一些。要是我十分鐘以後還沒有回來的話,你就回到我們剛才進來的盔甲那裏,等同伴來救你。」

「我要去!我要去!」麗麗抱住了我的胳臂,蜷起細腿,故意往下墜去。

「不聽話是吧?剛才不是還挺厲害的嗎?現在可不能蔫兒了啊!」

「小傑哥,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你這個哥哥。」

「是嗎?那你就不怕凌凌生氣嗎?」

「你個花心大蘿貝!」麗麗委屈地罵了一句,就「咿呀」地哭了起來。

我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同她貧嘴了,趕忙勸道:「好了,我開玩笑的。其實我對待你們不都是一樣的嗎?誰都沒有偏袒過太多吧?你等我一下,待會兒安全了我就叫你下來。」

我親了親麗麗的小臉:「等我哦!」

趁着她呆立在那裏的時候,我已經「噔噔噔」地衝下了螺旋形台階。手電筒仍然在我的手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馬上就可以把麗麗接下來的。因為就在我下樓的過程中,不斷感覺到臉上一陣陣發癢,很顯然是因為這裏久未打掃,蛛網已經泛濫成災。

一共有四十多級台階,看樣子已經到底了。這裏又是一道拱頂的洞穴,沿着洞壁分佈着許許多多銀光閃閃的金屬自由門。

很顯然這些現代化元素都是經過後人翻修的時候添加的。燈光沿途照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動靜。我立刻重新登上台階,要把麗麗接來。

死寂中,除了我的腳步聲外,好像還有另一種低沉的響動。它就來自我們曾經一路走來的方向。

「麗麗,你在嗎?」

地面上傳來麗麗膽怯的聲音:「在。小傑……哥,我害怕。有什麼東西在響……」

「你快下來,我幫你照着路。」我調轉燈頭往上照去,卻低估了樓梯的階數,我的頭頂仍然是一圈階梯。

「小傑哥……好像有人……」

「我就來了!」

「啊——!」麗麗突然發出一聲令人窒息的尖叫。

「麗麗!」我衝上了台階,卻看到她已經兩腿騰空,向後「飄」去。等看清楚了才發現,原來是有一雙長滿粗毛的大手,從後面懶腰抱住了她,向後拖去。

「放開她!」我邁開步子便追了上去。在這蝸牛殼般的迴旋空間里,那雙偷襲麗麗的大手也施展不開,一路退去的過程中,不斷地撞牆。

我還算是好些,憑藉着燈光的照亮,我很快就追到了她們,伸手去拉那雙扣在麗麗腰間的黑手。

然而麗麗背後的那個東西卻猝然轉身,被靠在了牆上,我以為它是要歇息一下,但下一秒鐘我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荒誕。

不知什麼時候,這段曲里拐彎的牆壁已經凹進去了一塊兒,那雙怪手緊抱着麗麗,一下子閃進了密室中。

「小傑哥!救我——!」

我的頭「咚」地一下子磕在了正好落下去的大石門,登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麗麗!」我絕望地呼喊著,用力敲捶著牆壁,卻只發出了很輕的悶響,不知道這堵石牆該有多厚。

我揉了揉腦袋,癱坐在了原地,過了好久才恢復平靜,接受了現實。如果再這樣干坐下去,只能是在無謂地浪費時間,因此也許會失去更多更多,甚至連同老凌凌監上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會失去……

想到這裏我便不再猶豫,撿起手電筒便重新回到了螺旋樓梯之下的岩石洞穴中。

我很想了解一下其他的隊友進展得怎樣,於是便與狗妞取得了聯繫:「月如,你們那邊怎麼樣?」

「順利得出奇!我們已經繞過城堡底層的後部,同右路的佳瑤姐她們會合在了一起。但還沒有發現范老大的跡象。」

「她們都還好嗎?」

「大家都安然無恙,小傑哥就放心吧!我們要去中路支援康會長她們了,祝你好運!」

沿着粗糙的岩石洞穴一側,我可以看到一排銀光鋥亮的自由門。如果不是走廊過於昏暗壓抑,我還以為這會兒是誤入了哪家醫院。

第一對門好像被從裏面反鎖上了,根本打不開。雖然門上的玻璃窗是完全透明的,裏面卻漆黑一團,我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勉強望見裏面是一些筒形的金屬桶,頂部接着一些粗壯的管狀物,離我最近的那個,裏面似乎是一些墨綠的液體,一團烏黑混濁的事物正腐爛在其中。

第二對門同樣打不開。我用力推搡著,也只是使它們懶洋洋地晃動了幾下。

第三對門裏面似乎有亮光。我閉掉了手電筒,果然發現正有柔和的黃色昏光從裏面透出,一直投在了對面凸凹不平的岩壁上。

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探出去半張臉小心地向裏面張望——

天啊!裏面居然有人!

我絕沒有看錯!裏面分明躺着幾個身材非常矮小的老女人,看到我的到來,她們似乎是驚懼至極,抱緊了裹在身上的毛毯,不住地向後縮去。

「不要怕!我是來救你們的!」我做了個放鬆的手勢,朝裏面的人喊道。

無奈自由門的隔音效果太過出色,再加上門板兩側明暗差別太大,我的喊話和動作都沒有湊效。倒是我撼動門扇的動靜令她們越發緊張不安。她們有些甚至翻下了床,從牆角提起了一根很粗的棍子,朝門這邊衝來。

我慌忙側身閃開。

「邦」地一聲巨響,門窗被狠狠地砸中,整個門扇都來回搖晃個不停。然而這玻璃卻不是一般地結實,只是在上面現出了一個很小的乳白色點子。

咣——!

又是一下。這次那塊玻璃稍稍破了一個很小的裂紋。但遠遠不足以開出個口子。

我靈機一動,這下也好,如果能同她們聯繫上,或許還可以得到額外的幫助,打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想到這兒,我便又把頭伸了過去,以圖誘使那個老女人繼續向門窗砸夯。

可是這時那個衣不覆體的老婆子卻兩手一松,頹然地癱坐在了地上,不住地喘起大氣兒來,就如剛跑完馬拉松一樣。

這個節骨眼兒上可不能停下來。我又使勁兒搖晃起了大門。那個老女人卻只剩下了抬頭祈禱的份兒,再也不願意動彈了。最後她的兩個同伴實在忍受不了這種驚嚇和刺激,一起操起粗棍繼續猛砸一氣。

足足捶了十幾下,那門玻璃才終於打透了一個臉盤大小的破洞。

「停下!」我喊道,「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

那些矮個子老嫗們一個個累得趴在了地上,不知耗費了她們多少的體力。聽到我的喊話,木然的表情均是難以掩飾地一驚,掙扎著扶牆站了起來。

我仔細的打量了她們,這是三位面色蠟黃枯槁的老婦人,看起來並不駝背彎腰,可是個頭卻一個個矮得可憐。即使是剛剛九歲的麗麗也不會遜於她們。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我問道。

「我們是抓來的試驗品。」第一個掄起棍子砸窗子的那個老女人說道。

「是誰抓來的你們?用你們做什麼試驗?」

「我們這兒原先有許多這樣的女孩子的,可是現在只剩下了我們四個。」那老嫗喘著粗氣說道。

「女孩子?!你們不是只有三個人嗎?」

那三名老婦人不約而同往後面望了一眼,這下我才發現,在一張床的地下,還戰戰兢兢地躲藏着第四個老婦。

「我們是被關在這裏的。我們不指望你相信我們幾個,可論實際的年齡你真的可以做我們幾個的大哥哥。」

我心頭一緊,頓悟道:「莫非你們幾個是被利用非正常的手段給變老的?」

「是的。我們剛來的時候,都不過是七八歲的小孩子,可是……才只有兩三年的時間,我們就已經……」老婦們委屈得泣不成聲。

「我知道是誰幹的。」我咬牙切齒道。

「那個臉色白白的叔叔經常把我們趕出去,用一套非常奇怪的裝置吸取我們的生命,而且……他還用棒棒糖『獎勵』我們。」

「獎勵?」

「就是這樣……」老婦人們當着我的面,毫無顧忌地脫掉了碎布一般的破爛衣物,露出了腫脹得極不正常的私處,「以前他還要經常用長在身上的棒棒糖捅我們這裏……我們怕極了!」

居然又是老凌凌的翻版!看來被范老大殘害的小蘿莉必不在少數!也不知道那郝友艾到底殘害了何其多個幼小的生靈,以非自然方式吸取了多少蘿莉們身上的生命之氣,才把自己整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變態模樣。

「你們把那根棍子給我遞來。」我吩咐道。

那些累極了的老女人們使盡了吃奶的勁兒,才舉起了那根擀麵杖粗的棍棒,從窗玻璃的大洞中傳了過來。

「你們退後一點,讓我把這塊玻璃徹底砸爛。」

她們迫不及待地遠離了自由門,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靠着牆壁,揚起了腦袋緩氣不斷,手臂不停地發顫痙攣。

我操起那根沉重的大木棒子,二話沒說就向那鋼化玻璃蓋了過去。知道我累得滿頭大汗,那塊玻璃才終於算是被我破壞得差不多了,那個方形的窗框足夠一名成年人鑽進鑽出。

「好了,沒事了,孩子們。你們可以出來了。」我伸進了兩隻手臂,打算把她們一個個抱出來。

可是那三個老太婆模樣的小女孩兒卻無動於衷。她們已經沒有力氣站起身來了,靠着牆半躺在了地上,根本無力起身。

「哥哥……你能進來一下嗎?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一個老婦氣喘吁吁,斷斷續續地請求道。

「呃——好吧。」我答應着,就低頭曲腰鑽過窗框,跳進了陰暗發霉的屋子。

一股混濁臊臭的氣息猛烈地撲鼻而來。屋頂亮着一盞昏黃的電燈。一共有四張破爛不堪的單人床,她們就在床邊的不遠處。

「孩子,你們……有名字嗎?」

「應該是有的,可我們都忘記了……那個白皮膚叔叔平時叫我們的代號。我是一號,她是二號,這個是三號,那個在床底下的是四號。」

「好吧,一號。你想告訴我們什麼呢?」

「我……我們幾個大概沒有力氣活着出去了。為了不讓我們逃出去,那個白叔叔一直都在嚴格地控制着我們的剩餘活力。所以,我們感到自己就要不行了……」

一號臉色異常地難看,可是一雙深陷的眼睛卻依舊清澈如水,可以想像不久前的她是多麼地清純可愛。

我的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地涌了出來。無論用任何言語,都不可能彌補因為自己的魯莽而給這些小女孩兒們造成的致命傷害了。

「孩子們……我對不起你們……」

「哥哥,我們知道,你是個好人!」二號的嘴巴蒼白地蠕動着說道,「請你一定要帶着四號一起離開這裏,為我們報仇。」

「不!我們一起出去!都起來啊!」一下子害死了三條年輕的小生命,我真的徹底不知所措了。

四號也從床底下鑽了出來,抱着她的姐妹們,淚水奪眶而出。

「不可能了……哥哥,答應我們,一定要帶着她出去。我們悄悄地離開這個世界,倒也無妨,因為我們本就是悄悄到這裏來的……可是……四號,你不是還有個弟弟嗎?已經五年沒有見過他了,你一定都想他想瘋了吧?」

「沒有!我更想和你們呆在一起……」

「快走吧……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和哥哥一起去吧……我們會在另一個世界永遠地祝福你的……」

三位老女孩兒的眼神剎那間變得黯淡無光,表情定格在了她們某一瞬間的微笑中。她們的手臂毫無生氣地垂了下去,死未瞑目。

「你們不要死啊!」四號仰天長嚎,其聲之悲厲感天動地也難以形容。

我悔恨地埋起了腦袋,不敢接受這突然的變故。

「好了,不要哭了。待會兒我們還要節省些力氣,去找那個可惡的白叔叔算賬!」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耐心地勸著頹然痛苦的四號。

可是,我的言辭那裏起得了一點作用?我只好守在了一邊,直到她哭夠了,才幫她抹掉了眼淚。

「四號,你真的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嗎?」

「我好像叫丫環來着……很久以前,爺爺就是這樣叫我的。不過,我可以肯定自己的弟弟以前是叫『孬蛋』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五年了,也不知道他認不認得我這副模樣,現在的他大概已經比我還高了。」

我不禁打心眼兒里高興,這可真是緣分啊!!這絕對錯不了!以前孬蛋親口說過,他有個失散了多年的姐姐的。怪也只能怪這世界太小了,他們兄妹倆居然讓我全碰上了!

但是我並沒有透漏太多,只怕她激動起來又會情緒失控,只是簡單地說道:「好吧,丫環。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現在,讓我先把你送出去。」

「嗯!」

我抱起了骨瘦如柴的丫環,輕而易舉地就把她送出了門外。那簡直就是一袋子燒過的黑炭,幾乎沒有一點兒份量。

緊接着我鑽出了窗框,問丫環道:「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的嗎?」

丫環指著岩洞的盡頭:「我記得是從那邊的一部電梯下來的。」

「好吧,我們現在就去碰碰運氣。」

一連經過了十幾個同樣的自由門,裏面卻都是死氣沉沉,沒有一絲亮光。丫環解釋說,那裏面的姐妹大概早已經困死在裏面了。這裏的試驗品女孩兒們,全都是從全國各地拐來的,范老大根本就沒拿她們當人看待過。

「我們會讓他過上好日子的,你就瞧瞧吧!」我告訴她,我們此行的目的便是來討回這一系列血賬的,此刻在城堡中,我們的人已經在盡全力搜索這個萬惡的老變態。

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一對閉合嚴密的金屬門前。

「這裏就是升降機了。」丫環說道。

「我們試試看還能不能用。」我打起手電筒,仔細地打照了一番周圍的牆壁,終於找到了啟動裝置。

那是一個黑黑的有機材料板,緊密地鑲在牆上。而且,那塊兒板的形狀分明就是一個右手掌。

「離我遠一點兒,我來打開它。」為防有詐,我決定謹慎行事。

待丫環離開后,我端端正正地把手掌按壓在了那塊軟綿綿的板子上。上方的一塊顯示屏立刻亮起,上曰:「已通過身份驗證,男性。」

「嗡」地一響,升降機的門就打開了。

我死也沒料到會這麼輕易地就能把電梯啟動,原來只要是任何一位男性的手掌都可以。

我們步入電梯,金屬門在身後重新閉緊。

腳下的壓力驟然增大了不少,這說明電梯確實已經開始運行,並把我們帶向了高處。憑感覺,我估摸着我們差不多升到了塔頂的高度,電梯才停下,張開大口把我們釋放了出去。

外面伸手不見掌,黑麻麻的一團。我用手電筒探了探路,這是一個比門廳更大的空間,圓圓的頂部,感覺非凡地大氣。雖然四周都有方格狀的玻璃窗,可是此刻卻像是被塗了濃厚的一層碳素墨水,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丫環,你呆在這裏好嗎?等安全了我再來叫上你。」我徵求道。

「嗯,我也有點累了。」

「好的,你先坐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我安置了丫環,就登上了僅有的幾級寬闊台階,一往直前地步去。

登上最後一級台階時,我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很大的圓形大廳中。我的周圍是四尊黑漆漆的可怖雕像。

起初我還以為是簡單的人物塑像,可是湊近一看才發現儘是些衣冠禽獸。那些怪物一個個人模人樣,體態健碩,均是身着了一身筆挺高雅的西裝,可是它們的腦袋確是一個比一個地嚇人。

左手邊第一頭怪物的頭顱,是頭朝下的章魚形態。長長的觸角懶散地耷拉在肩膀周圍,根本看不到它的面孔何在。第二頭則是一個半透明的圓蛋,沒有五官,大如籃球。右手邊起第一尊雕像,生得一部仙人掌似的腦袋,可那些尖刺卻又是拐著彎,粗如鉛筆。我又倒著胃口看了一眼最後一件「工藝品」,那簡直就沒有頭,或者說,它所謂的頭就是一個靠彎曲似蛇的長脖子與身體相連的厚扁片兒。

如果說第一尊雕像與動漫中常出現的觸手怪沾點關係,我倒是沒意見,可剩下來的那三位呢?

正當我苦苦琢磨之際,我的面前亮了。

一個有角有棱,高近兩米的大沙發呈現在了我的正前方。穩坐其中的莊家,正是郝友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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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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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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