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第 226 章

226.第 226 章

花臨目不轉睛的盯著觀川所在的位置,羨游他們也許是覺得沒有希望,一個個悄無聲息的離開。在花臨沒有察覺的時候,在場的只剩下她和觀川,還有藏在暗處的琉陽。

她看見火焰不知何時的又一次爬上觀川的身體,等她注意到的時候,火勢突兀的變強,將觀川整個籠罩在火團中,只餘一雙燃燒著的翅膀撲棱了兩下,而後又收回去了。

到這裡,花臨也沒覺得不對,只當是他突然得到力量,一時間控制不了而已,知道火焰攜著焚盡一切的氣勢,如同洪水傾瀉般奔涌而來,她才覺得有些不對。

變故發生的一瞬間,花臨下意識的抬手,在身前布了一道結界。洶湧的火焰撞上冰幕,交界的地方立刻騰起白慘慘的煙霧,轉眼間就充滿了本就不大的通道。

結果是琉陽被這一陣火一陣煙鬧得受不了,不得不顯出身形躲到花臨身旁,在她驚愕的眼神中吶吶道:「這小子看起來不太好。」

自然是不好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不好!花臨只覺得一股怒氣翻湧,看著眼前一片紅白交雜,心更是狠狠地揪了起來。

「你們都沒說過收回真火會有危險!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此情此景,琉陽無言以對。當然是不該出事的,他這會子跟來純粹就是善淵不放心而已,哪知道……還真就出事了呢?事情出人意料,但怎麼樣也要想法子解決——琉陽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花臨是絕對不會扔下觀川離開的。

偏偏,力量失控的觀川很危險。

琉陽正琢磨著,忽然在觀川身上察覺到一絲熟悉的,善淵的氣息。

於是這件事有了合理解釋,不過就是善淵討厭這小子想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而已……誰知道他運氣不好,機緣巧合的就讓花臨撞上了。

難得有機會看善淵的笑話,說琉陽很是有些興緻盎然,但他深知話多惹禍上身的意思,所以一聲不吭。反正花臨這麼聰明,總會發現的。他毫不在意的幸災樂禍著,絲毫沒把觀川的安危放在心裡。

在他們面面相覷的時候,通道忽然晃了一晃,花臨初時還以為是自己太緊張以助於產生了幻覺,直到又晃了一下,她才覺得不好。

「前輩……有沒有覺得這地在晃?」

琉陽眯起眼看向通道,半響才肯定的點了點頭,不疾不徐的說道:「是陣法。」

說話間,又有灰塵從走廊的縫隙里掉落下來,更甚至還有令人磨牙的『嘎吱』聲從遠處傳來。

花臨一隨即變了臉色,「我們真的在陣法里……他們居然敢啟動陣法?」

「他們為什麼不敢?」琉陽詫異的回頭看著花臨,「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不敢?你以為善淵的存在足以嚇退他們,然後他們就不敢對你動手了,是嗎?」

花臨遲疑著點頭。

經過天道這麼多年以來的處處退讓,花臨自然是篤定他們怕了善淵的,哪裡知道其實並不是呢?

也不知道該說他們膽子大,還是花臨確實逼急了他們。

「在你存了依靠別人的心思時,你就註定處會失敗。」琉陽存了教導她的心思,語氣難免就有些嚴厲,「任何時候把安慰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猜測上都是愚蠢的行為,如果我沒有跟來,觀川又這樣了,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的出去?」

「但是……你不是跟來了嗎?」

琉陽窒了窒,竟有些無言以對,半響才說道:「如果善淵沒有讓我跟來呢?」

「事實是我爹讓你跟來了,而且,不是就是你告訴我觀川的真火在仙界嗎?」花臨沖他翻了個白眼,「我的行為應該是被你支持的才對,你現在又擺出一副教訓人的樣子……說真的,我有些傷心呢。」

這哀怨的語氣成功懾住了琉陽,他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過了許久,奔涌的火焰逐漸減少,漸漸露出觀川的聲音,灼燒的噼啪聲,還有不時飄落下來的,帶著火光的羽毛都昭示著觀川的情況不太好。

花臨當然是著急的,但琉陽卻攤手表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雖然我很厲害,但現在力量還沒回復完全。話說回來,要是全恢復了,我也不可能跟著你到處跑不是?」

花臨獃獃的看著他,「你……沒說過真火會有危險……」

「本就不該有危險!」琉陽咂舌,「要是有危險,那個華策會不告訴你們?」

他這樣一說,花臨更加茫茫然了,追問道:「那要怎麼辦?」

琉陽毫無辦法,只是沖她搖了搖頭。

半響,花臨嘆一口氣,也顧不得什麼了,劃破手指,在空中畫了一道符文,念道:「一步一生蓮,一孽降一障,紅蓮化業火。」

隨著她的最後一個字落下,停留在半空中的血跡亮了一下,然後消失了。與之相對的,是花臨每走一步,腳下隨之被凍結的火光。

鮮紅的火被包裹在剔透的冰晶里,就如同盛開的奇異花朵,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在裡面。

看著倒確實厲害,只是這火都是

琉陽看著在花臨走過的地方肆意生長的紅蓮,一時間都分不清自己是驚訝還是激動了,「這……這不可能……」

在他震驚的時候,花臨已經走到觀川身旁,握住觀川的手。即使掌心被燙出血泡,即使觀川掙扎著想要掙脫,她也不願意放開。

觀川的丹田裡,元嬰和真火各據一邊,一道帶著寒氣的神息環繞在元嬰的身上,駁逆的氣息讓本該強大的元嬰顯得有些虛弱。善淵的神息,花臨是很熟悉的,怎麼都不可能會認錯。觀川和善淵至今也只有那一次照面而已,只一瞬間,她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善淵是為了自己,她明白,只是心裡還是難受。一個是最親的人,一個是最愛的人,責怪善淵是不能的,說觀川活該?她也捨不得。

「我有很多害怕的事,你知道嗎?」花臨看著他在火光映襯下依然顯得蒼白的臉,「害怕一個人,害怕你不愛我了,害怕有一天我隨時的人全都死去,而我無能為力。」

觀川的臉上露出一絲掙扎的表情,「走吧……我不想傷害你。」

花臨把掌心翻過來給他看,上面的灼傷早已經復原,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我知道,你看,沒有受傷。」

其實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但觀川這會自顧不暇,倒是看不穿她的法術,見兩隻手都白白嫩嫩的,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下來,冷汗卻從鬢角一直滑落下來,轉眼又被高溫蒸發。

花臨:「你相信我嗎?」

觀川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相信。」

「我先封住你的經脈,然後帶你去找爹。」

「好。」

其實觀川根本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花臨板著臉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讓他不敢開口問……被花臨用真氣封住經脈的一瞬間,觀川身上的火眨眼間便消散了。只是被凍得打了個哆嗦,手臂卻很自覺的的環上花臨的肩膀。在花臨詫異的眼神中,他義正言辭的說道,「有些冷。」

一直關注著他們的琉陽:「……」

「這還是你第一次對我撒嬌呢。」花臨壓下心裡的傷感,故作輕鬆的拍了拍他的手,說道:「乖啊。」

觀川煞白的臉上頓時飄上了几絲紅暈,尷尬道:「還是先出去吧。」

「他們啟動陣法,我們暫時出不去了。」琉陽沉著臉,左手握了握,又狀似不經意的問道:「花臨怎麼會那個?」

花臨茫然看他,「什麼?」

「一步一生蓮……」

「哦,那個啊……我凈化血石的時候,得到了存在血石里的記憶……或者說,我曾經伴隨著這方世界,從誕生到毀滅。」花臨說著,不無感慨的笑了笑,「倒也不是都記住了,只是腦子裡多了些東西,有時候遇上了就想到了。」

她說得輕巧,卻不啻於是在琉陽心裡扔下了驚濤駭浪,「血石里的……什麼玩意?!這都行?」

他心裡還有一點擔憂沒說出來——當年盤血石上染的魔氣把整片血紅大陸毀了,花臨一個修為不夠看的幼崽,他老早就擔心花臨把魔氣都吞下去會出問題,這會聽說血石里還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難免更擔心了。

要是什麼時候突然發瘋了怎麼辦?

花臨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臉色也是覺得好笑,問道:「前輩在想什麼?」

琉陽尷尬的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我想著你說你看過了這塊兒的誕生和毀滅……這麼一合計,年齡可不是要比我和善淵都大了。」

花臨一愣,臉上變幻莫測,終是神色古怪的打量他一番,道:「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據說這陣法是依託著當初的神陣建的,想必也不會相差多少,陣眼也被取走了,應當不難破解才是。」

琉陽掐指一算,緩緩道:「那陣法沒了陣眼早失效了,現在這個就是神陣。我們這會的方位是在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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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川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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