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下第一
大家又聊了一會，邱若彤和鄭麗娜兩位姑娘回去睡覺了，鄭浩天兄弟三個就在衣櫃間休息加站崗值班，輪流著睡上一會，這裡暖和點，離大廳大門就幾米，進來人就能知道。這時代，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進來個什麼人。
張曉光睡了一會，醒來一看，鄭浩天還在睡，高偉不在。聽得大廳里有「啪啪！」聲，伸頭一看，原來高偉不知道從那裡弄來個自行車胎，正在大廳里拉自行車胎呢。動作就像是拉弓射箭，一手再前抓住自行車胎一端，另一隻手抓住另一端，向後拉開，拉到嘴角再鬆開，自行車胎「啪！」的就彈了回去。
曉光走了出去，「高哥。」
高偉回頭一看，是曉光，「兄弟醒了，鄭浩天呢？」
「還在睡呢。」
「嗯，讓他睡吧。」高偉轉身繼續拉自行車胎。
曉光揉揉眼，「高哥，你幹啥呢。」
高偉說道：「做基本練習。兄弟，你也練練，要想射箭射的准，必須增加後背和手臂的力量。每天最少要開上一百二百弓才行。我們原來都是拉自行車胎，很管用！來，你試試！」
張曉光接過自行車胎，像拉弓一樣使勁拉開，拉到嘴角的時候，兩個胳膊就開始有點晃了。
「這就是手臂沒力氣的具體表現！曉光，以後要多做點體能練習！」高偉一邊說，一邊手把手的幫曉光糾正了一下動作。
「是挺難拉的！」曉光拉了幾次，小臂肌肉都有點緊了。
高偉抬起大廳一張破床一頭，「曉光，幫個忙，跟我來！」大廳里準備修和修不了準備當柴燒的床大概有二十多個，都摞起來靠在一邊。
曉光放下自行車胎，抬起床的另一頭，「去哪？」
高偉一揚下巴，「上面」。
兩人抬著床上了二樓，直奔兒童的舞蹈學校。
舞蹈學校裡面很簡單，兩間辦公室，其他地方就是一個練舞的大廳，大廳寬十米，長有五十米，原來高偉上來看過，許多兒童在裡面分成大小兩個班在這裡練習舞蹈。
高偉和曉光前後抬上去三張床，又抱上去很多被子，然後高偉開心的把三張床立起來，靠著大廳遠處一頭的牆。床板朝外，床腿靠在牆上立穩。被子全都蒙到床板上，用繩子系著被子四角，固定住。然後，在辦公室找出來凍住的紅黑墨水，下去烤火化開，上來在被子正中間畫了幾個圈圈和一個紅心，最後在兩邊掛上兩個燈，一個自製的靶場就簡單完工了！
「兄弟，把咱兩個的弓箭拿上來，哥哥給你亮亮本事！」高偉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成功，胸中盪起無限豪情！
「好嘞！」曉光應了一聲，把兩人的弓箭拿了上來，高偉早已經在上面量好了距離。
「給我弓！」高偉接過來自己的金屬弓，搭箭開弓，咻!咻!咻!三箭，兩個九環一個十環！
「哇！高哥你真厲害！！」曉光佩服的五體投地。
「哼哼，這是好久沒練了，沒狀態，不然最少兩個十環！」高偉臭屁的不行。「來兄弟，你也試試！」
「好！」曉光聽話的拿起自己的弓，站在高偉身邊就要開弓射箭。
「停！」高偉一把按住曉光的前臂。「這裡是五十米，標準比賽距離，你射不中的，新手同學，你的位置在那裡。」高偉往前一指，曉光一看，前面地上有條線，都過大半個教室了。
「這是多遠啊？」曉光走過去站好。
「這裡到靶子是二十米，初學者的極限距離了，再遠了就會跑靶。當然你在這裡也會跑靶，畢竟是才開始練，所以你只要爭取每一箭都上靶就行了。不過你也不用氣餒，新手都有這個過程。當然，哥哥我例外，我是直接四十米開的弓！」
「啥叫跑靶？啥叫上靶？」曉光聽的一頭霧水。
「跑靶，就是你的箭沒射到靶子上，飛到別的地方去了！射到靶子上，就叫上靶！」高偉一副資深教練的模樣。
「會射到靶子以外嗎？」曉光撓撓頭。
「當然，你試試就知道了。用標準箭啊，別折了套箭的箭頭！」
曉光從箭筒里抽出一支標準箭，深吸一口氣，搭箭開弓。時間彷彿又慢了下來，當曉光把箭尾拉到嘴角靠弦的瞬間，時間似乎停止了一樣，曉光朦朧間彷彿又能感覺到箭離弦后的軌跡。
咻！
正中十環！
「喝！兄弟運氣不錯，十環啊！不錯不錯，蒙的挺好，開了個好頭！」高偉笑著啪啪鼓掌！
曉光笑這撓撓頭，這感覺，真爽！然後又從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深吸一口氣，搭箭開弓。
咻！
又是十環！
「靠，蒙的吧你！再來一箭試試？」高偉愣了愣，啪啪拍了兩下巴掌。
曉光再抽出來一支箭，深吸一口氣，搭箭開弓。
咻！
還是十環！！
「你！往後退十步！十大步！」高偉笑不出來了，愣了愣，指著後面道。
「哦。」曉光往後推了十大步。高偉也把靶子上的三支箭取了回來。高偉的臉有點黑，因為拔箭的時候發現，這三支箭幾乎射在一個點上，這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初學者應該有的穩定性。
「兄弟，你原來沒射過箭？」
「沒有啊！」曉光一愣。「怎麼了，高哥？」
「沒事，你射吧。」
「哦。」
曉光深吸一口氣，搭箭開弓。
第一箭，咻！十環！
高偉瞪大了眼鏡。
第二箭，咻！又是十環！
高偉咽了口唾沫。
第三箭，咻！還是十環！
高偉的眼鏡瞪的像銅陵，嘴巴里都能塞雞蛋了！！
「兄弟，去門口，我剛才射箭的地方等我！」高偉轉身去拔箭了。
這次回來的時候，高偉的表情好點，因為這三支箭不再是射的一個點了，有點分散。
「兄弟，這是五十米，正常新手想上靶都很難，但是我看好你，好好射！」
「哦。」曉光深吸一口氣，搭箭開弓，剛要射，卻又被高偉一把按住。
「怎麼了高哥？你幹嘛這樣看著我？」高偉那深沉的目光讓曉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兄弟，哥哥再問你一次，你真沒射過箭？」
「真的！我騙你幹啥！」
「你發誓？」
「我發誓！」
「行了，好好射吧！給我射好點！」高偉鬆開手。
曉光感覺怪怪的，穩了穩心神，深吸一口氣，搭箭開弓，時間彷彿又變慢了。靶子好遠啊，怎麼這麼小。五十米的距離看靶子已經不比大拇指大多少了。
但是，當曉光把箭尾拉到嘴角，時間彷彿停止的時候，居然感覺靶子越來越近了，彷彿就在眼前！！曉光心裡一片寧靜，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只剩下手裡的弓箭和遠處的靶心。曉光輕輕的把箭離弦的軌跡對準靶心，一鬆手！
咻！
十環！
好奇怪的感覺！初體驗的曉光完全沉浸在這種感覺裡面。高偉也盯著遠處的十環不說話。房間里靜的落針有聲。
「你再射一次。」高偉的聲音有點沙啞。
「哦。」
咻！
「再來一箭！」
咻！
連續兩箭，又是兩個十環。
高偉獃獃的看著遠處的十環，「你怎麼射的？」
「就是你教我的啊？」曉光撓撓腦袋。
「開玩笑！我都沒射中三個十環，你怎麼會射中三個十環！而且還是沒經過熱身調整！」高偉完全接受不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高偉轉過頭，看著曉光，彷彿找到了關鍵問題。
「就是那種射箭的感覺吧，就是那樣。」曉光讓高偉盯的有點怕，高偉的兩眼放光，就像是見了美女的流氓，見了肉包子的野狗！
「哪樣？」
「就是，時間慢慢的變慢了，靶子越來越大了。」曉光喃喃道。
「這很正常，這是注意力集中后的感覺。還有嗎？」高偉問道。
「還有，就是……好像是錯覺，我好像能感覺到箭飛出去之後的軌跡。」
「清楚嗎？」
「清楚！」曉光點點頭。
高偉不說話了，曉光也不敢說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高偉仰天長嘆：「又一個妖孽！蒼天不公啊！」低頭想了一想，又道：「算了，這個是自己兄弟！曉光，你算是給哥哥報仇了！」
「啥？」
「還記得，哥哥給你說過，有一個臭娘們，射箭比哥哥我厲害嗎？」
「記得啊，她第一你第二嘛。」曉光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還說人家是怪胎。」
「對，就是她！」高偉恨恨的說，「聽說，她只有一次沒射中十環，就是在她第一次射箭的時候，射中了一個九環，其他時候，只要開弓，必是十環！哼哼，不過這次她不再是第一了，因為兄弟你，第一次就是全部十環！兄弟，你能壓過她我很解氣！媽的，被這個娘們壓在頭頂可不爽了！」高偉拍拍曉光的肩膀，「咱們走，不射了！省的不小心射了九環八環的，掉了這個天下第一的名頭！」
曉光撓撓頭，「高哥，以後我還不知道能不能箭箭都是十環呢，可不能說我是天下第一啊！」
高偉頭一挺，「怕啥！最少咱是第一次射箭的天下第一，這個錯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