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八章：被警局帶走
大概是蘇言之的語氣太溫柔，將慕早早冰裂的心包裹起來。讓她覺得整個人都沐浴在暖暖的日光之中，心情一時間平復了很多。
慕早早終於肯正眼去看蘇言之。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深邃的看不到盡頭，只是那深邃之中，帶着讓人心安的光澤。
「相信我，不會讓你有事。」蘇言之目不轉睛的盯着慕早早，說話的聲音雖然輕柔，語氣卻很堅定。
慕早早緩緩平靜下來，沒有剛才那麼焦躁不安。
「我會陪你一起去警局，他們如果問話，你就說不記得了。因為你有過失憶的病歷，所以這不算騙人。別提喝酒的事，什麼都別說，就說不知道。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蘇言之望着慕早早的眼睛，小聲囑咐著。
慕早早點了點頭。
蘇言之鬆了口氣，跟她一起下了樓。
他一直緊緊抓着她的手，一直到慕早早被帶上警車。蘇言之站在車窗外面。兩個人並沒有說話，蘇言之眼中的感情似乎飽含着千言萬語。慕早早看着他眼中的堅定，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了。
警車徐徐開走，慕早早低着頭，沒有再去看蘇言之。
蘇言之站在原地，看着車子掉頭漸行漸遠，他讓林叔開着車子，拉開車門鑽進車後座。
上了馬路，慕早早回頭看了一眼車子後面。透過車後窗，看到林叔的車子跟在不遠處。儘管沒有看到蘇言之的人，但是知道他在車裏，慕早早就覺得心安。
蘇言之手裏拿着手機，給陸深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他呼了口氣，將手機丟在一旁的的座位上。眼睛盯着前面的警車，神情冷凝。
「大少爺，要不要打電話告訴老爺？」老林在前面開車，問了一句。看見蘇言之這麼暴躁，他都有點擔心，事情是不是特別嚴重。
「不用了。」蘇言之平息了一下情緒，再一次拿起手機。撥上雷啟明的號碼，將手機放在耳邊。
「哥啊，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雷啟明在電話那頭調笑一句。自從他重新跟江思慕和好之後，還以為蘇言之這輩子都不會再搭理他了呢。
「在哪？」蘇言之問。
「怎麼，查崗來了。放心，我沒跟思慕在一起。」雷啟明聲音帶着一絲不羈的味道。
「早早被抓去警局了，我聯繫不上陸深，你幫我找人調查一下，是怎麼回事。」蘇言之沒有理會雷啟明的玩笑，言簡意賅，不想跟他說一句廢話。
「被抓去警局？為什麼？」電話那頭，雷啟明的聲音也低沉下來。再也沒有剛才那麼玩笑的意味。
「說來話長，我就不該跟你說的。」蘇言之有些後悔，剛才他是不知道找誰好了。這才記起來，雷啟明並不知道這件事。他現在得聯繫陸銘才行。
「別，別掛，哥，親哥。到底怎麼回事？早早現在在警局嗎？哪個警局？我過去。」雷啟明那邊一陣窸窣聲，大概是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蘇言之說了警局的地址，這才掛了電話。
從電話本上找出陸銘的號碼，蘇言之手裏握着手機，遲疑着。
上次在遊樂場的時候，還跟陸銘鬧了個不歡而散，現在又親自找上門，蘇言之總感覺很不對勁。確切的說，是很沒面子。印象中沒有主動給陸銘打過幾次電話。而且，他還記得當初陸銘曾經說過，慕早早的這件事遲早會抖出來。如今看起來，似乎是蘇言之太過天真，反倒讓陸銘的預言都發生了。他更加不想去面對陸銘。
只是，蘇家雖大，也不及陸銘和他爸爸在警局裏面認識的人多。要是自己找關係，一是太麻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有用的。二是他不想把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殺人這種黑鍋，他一個人來背就好，不想讓慕早早攙和進來。
緊緊的抓着手機，看着上面『陸銘』二字，蘇言之深吸一口氣，撥了過去。
喉結上下動了動，蘇言之眼睛緊盯着前面的警車。
電話那頭很快接了起來，陸銘聲音帶着冷意：「喂。」
「可以幫我個忙么？」蘇言之丟掉什麼狗屁面子，現在只要能趕緊把慕早早救出來，怎麼樣都行。
夜長夢多，他可不想讓慕早早在警局那種地方待太久。
「說。」陸銘又開了口。
「早早被警局的人帶走了。」
「為什麼？」陸銘冷淡的語氣中，夾雜着不解和擔憂。
「那年酒駕的傷者，又跳出來說當初是早早醉駕逃逸，要為她死去的兒子討個公道。我懷疑背後有人指使。」蘇言之把情況跟陸銘簡單說了一下。
「我知道了。」陸銘話不多說，掛斷了電話。
警車和蘇言之的車子一前一後進了警局。慕早早被帶下了車。
她回頭朝身後看了一眼，蘇言之拉開車門下了車，站在原地望着慕早早。
警察推搡著慕早早，帶着她去了審訊室。
不遠處，一輛拉轟的亮眼跑車開進了警局，穩穩的停在了蘇言之面前。
雷啟明從車上下來，看着不遠處慕早早被帶進了警局的辦公樓裏面。
「你怎麼不攔著？」雷啟明握了握拳。
「你以為他們是街邊小混混？」蘇言之白了雷啟明一眼，他也想攔著，但攔得住么？
「可是，也不能就這樣讓他們把早早帶走吧？早早可沒經歷過這種事，她肯定應付不來的。」雷啟明擔憂的望着慕早早離去的方向。
「那你去幫我帶出來吧。」蘇言之說。
「我怎麼帶的出來。」雷啟明下意識搖頭，一臉無奈。他知道跟警察不能硬碰硬，而且警察應該也不會傷害慕早早。可是，一想到慕早早在審訊室一個人面對警察的樣子，他就覺得着急。恨不得自己進去替慕早早說。
蘇言之看着手機，在等陸銘的回話。順便等慕早早從裏面出來。
手機響了起來，蘇言之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打電話過來的不是陸銘，而是陸深。
「早早被帶去警局了？」陸深開門見山的說。
「嗯。」蘇言之沒想到這傢伙的消息來的還真快，估計是陸銘聯繫他了。
「怎麼回事？你現在在哪？」陸深問。
審訊室裏面，慕早早一個人坐在小桌前。身後站着兩個穿着警服拿着警棍的男人，面前一個警員問話，旁邊一個年輕的女警官做筆錄。
「有人舉報你08年6月5日在中海大道十字路口醉駕車禍，一個嬰兒死亡，嬰兒的母親受傷。之後你肇事逃逸，讓蘇言之替你頂罪。這事是不是真的？」警員聲音有一種天生的威嚴，讓慕早早緊張的心臟噗噗跳動。
想起從蘇家別墅臨走之前，蘇言之跟她說過的話。慕早早暗自呼了口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
「我不知道。」開口時，聲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儘管現在心裏亂的要命，但是跟蘇言之在一起呆久了，竟也學到了些許隱藏情緒的本事。連呼吸都被控制的漸漸平穩下來。
「不知道？你這是打算隱瞞不報么？」對面的男警官笑了笑，笑容卻不達眼底。下一秒，他冷著臉伏在桌上，靠近慕早早，緊緊盯着她的眼睛：「這裏是警局，你最好識趣一點。後果都貼在牆上，你應該很清楚。」
慕早早轉頭看了一眼審訊室的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是真的不知道。」慕早早再次開口，聲音比一開始還要溫和。不疾不徐的解釋：「我有過一段時間的失憶，不信你們可以調查。我不記得那年發生過什麼事。」
「也就是說，就算真的醉駕肇事逃逸，你也不記得了？」警察問。
「你這是在套我的口供么？」慕早早輕笑出聲：「我反倒想問，你們如果有十足的證據，就不用來找我錄這個口供了吧？既然沒有十足的證據，為什麼先懷疑我？是不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別人早就知道我以前失憶過，所以專門挑我記不清的時間，往我頭上潑髒水。」
聽着慕早早這麼說，警察臉上神情一僵。沒想到這女人還這麼能辯解。
警察不說話，慕早早也沒有再多說。交手之後，她暫贏一局，心裏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大壓力了。果然如蘇言之所說，只要她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警察就拿她沒辦法。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還要繼續配合我們調查。先帶回去吧。」警察說完，站起身來。
慕早早一皺眉：這什麼意思？
身後兩個拿警棍的警員上前，並沒有對慕早早動手，只是冷聲說了一個字：「走。」
「我可以回家了嗎？」慕早早雖是這麼問，心裏卻很不確定。看起來不太像啊。
「關押待審。」身後的警員說了一句。
慕早早不是文盲，自然聽得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要被關在警局？不能跟蘇言之一起回去？那時時怎麼辦，她晚上睡哪裏？
剛剛平復的心情，此時又慌亂起來，回頭望着身後的警局，問：「要關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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