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章 陰陽逆轉
人影幾閃間，又有幾個人進入房間是本來空曠的房子顯得有點擠。
我皺皺眉頭，睜開眼睛。
楊錚這時候已經安靜下來，原本滿臉的喜色這時候已經變成苦瓜臉，哀怨的眼神望著楊過。臉上充滿臉對未來凄慘生活的覺悟與明了。
穆念慈狠狠的盯臉他幾眼，馬上快步向我走來。未等我有所反應，一伸手已經搭向我脈門。
這時候，異變突起！
丘處機自進得屋來，眼睛便一直在我與楊錚之間打轉，神情不斷變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當穆念慈扣向我脈門的時候，忽的一掌拍向楊錚。
掌風凜冽，氣勢壓人！顯然力道驚人，不像是試探武功，倒似乎是想致楊錚於死地。
楊錚驀然間被嚇來一跳，明知不敵，倉促間只來得及一招太祖長拳打出，迎向丘處機的手掌。
頓時間驚呼聲四起，穆念慈嚇得臉色蒼白，楊過臉色一變，快步上前兩步……
眾人個個都自知曉，楊錚固然聰明，然自小懶惰成性，武功連江湖上的二流高手都比不上，哪能挨得住丘處機的一掌，頓時間個個大驚失色。
「蓬……」
穆念慈閉上眼睛不敢再看，楊過奔向楊錚身後，準備接住他……
這時候，一個令得眾人目瞪口呆的場面陡然出現再眾人面前。只見拳掌相交后，楊錚巍然不動，丘處機卻是連連退了五步，臉色鐵青，一縷鮮血緩緩自嘴邊流出，顯然是受了內傷。
縱是以楊過的冷靜，這時候也呆住了，更遑論旁人。
眾人中卻是丘處機最先反應過來，顯然他是心中早有準備。這時微紅的雙手雖然尚自微微顫抖。運功幾轉后，臉色卻是已經恢復過來。複雜的眼神望過楊錚后，轉頭看向我，眼神間有著惋惜、責備的色彩。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楊錚看著與往常並無二樣的雙手，眼中一陣迷茫。
眾人這才從驚訝中醒來，各個面面相窺，卻哪裡回答得了他。
穆念慈十年來精研醫術，這時候已經小有所成，眼睛在我與楊錚之間轉了轉，忽然間似是多了些明斷。瞬間臉色一白，纖指一伸，已經搭上我脈門。
「洗筋伐髓，移花接木！錚兒憑空得了這諾大的好處，今後是福是禍尚未可知，而你，身殘功廢，值得嗎？……」丘處機聲音中透著憤怒與不解。
穆念慈這時候臉色更白了，顫抖著聲音出口：「大哥，為什麼這麼做？孩子武功低些，我們善加督促，以後定也能躋身人上，何須如此啊！」
相比眾人驚訝，我這時心裡卻是頗為平靜，驀然間把自己內力轉移到楊錚身上，身子頓時感覺虛弱無比，心中卻是輕鬆得很。這時候也調息得差不多了，張開眼睛，看向穆念慈不解與擔心的俏臉。嘴角微微上翹：「終身不得踏出終南半步，徒具一身功力又有何用？」
我聲音有點蕭索，以手撐地，便想站起身來。只是頭腦瞬間變得沉重，腳上有點虛浮，一個踉蹌間，差點摔倒在地。
穆念慈趕忙扶住我，卻是默然無語。
「瘋了！」丘處機憤然出聲，不再話語，轉身朝門外走出。
錚這時候也知道生什麼事，一運勁間，頓覺身上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腳上微微往地上一頓，頓時間一聲轟響，腳下青磚裂成幾瓣。楊錚呆站片刻，臉上再無往日嬉笑之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跪倒地上，垂下頭來，卻不說話。
「臭小子，傳你功夫，你倒好，用來拆家來，」我緩步走到他面前，看著這孩子微微顫抖的背部，忽的感覺心中一暖，微微一笑：「十年來，我身上有兩種絕頂內功共存，一陰一陽，相互排斥，互不相容，功力越來越深，痛苦便越來越甚，然武功到了我這境地，越痛便越是會運功抵抗，於是功力在掙扎中也便越來越精湛。我費盡心力想把它們融合到一起而終是不可得。十年來可謂痛苦不堪，有時甚至生不如死，倒不如把它們廢了。」
楊錚抬起頭來，神情迷茫：「真的？」
「看看我這滿頭白，若不是武功出現問題，何至於如此？不信你可問問你娘親。」
楊錚看著穆念慈，後者點點頭，於是臉色終究好轉一些。
「所以你承繼我的功力，對我來說反倒是好事，不必為此而愧疚。況且，我的功力這你體內得以融合延續，父子相承，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你日後肯痛下苦功，別再荒廢光陰，為父所做的一切，都值了。」我淡聲道：「明日起，我會著你大師姐親自教導你，一直等到你能打敗你大師姐為止！」
說到後面，語聲逐漸冷峻，已是帶著命令的口氣。
兒必不敢懈怠！」楊錚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絲堅毅。
「過兒，時間未到，私出房門，抄五十遍論語，明早放到我書房中，聽到沒有？」我轉頭面向楊過。
兒知道了，」楊過點點頭，看著我，神色間有些擔憂。
「這孩子比楊錚乖多了，」我心裡暗想，點點頭，轉身向臉色白的楊鐵心與包惜弱笑道：我沒事，你們不必擔心，等明日孩兒再與你們細稟。」
「你去吧，」楊鐵心擺擺手，阻住包惜弱靠前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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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怎樣了？」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邊的穆念慈很是緊張。
「放心吧，我說了陪你活到一百歲，那便是閻王爺也不敢來收我的，」我笑眯眯的：「人生有得必有一失，十年來我戰戰兢兢，畏前怕后，終是不敢嘗試，現在總算下了決心，以後無憂了。」
「那你的武功……」穆念慈握著我手，眼睛有點晶瑩的東西閃動。她自然知道，我的所有猶豫，都是怕自己真的武功全失后，再無力保護這家。
「九陽是消失了，但其原本被拓展的筋脈已經由九陰真氣充斥，想來幾年之後，應該也能達到先前的境界！」我說著，接過穆念慈遞過的茶水，稍微運氣，只聽的拍的一聲響，酒杯裂成數片，裡面茶水已成冰，冒出絲絲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