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提醒
沈園
熟悉的古樸門面，只是有種桃花依舊，人面全非的感覺。
當初程相望跟凌襲爵常常來這邊吃飯，當然也碰見過陸離幾次，還跟諾亞在這邊鬧出不少笑話來，有笑有淚的故事，現在卻讓她患得患失起來。
如果她永遠都是已婚身份，也許陸離早晚會放棄這些偏執的念頭。
「別在這裡發獃了，公司那麼忙，你別總是不吃飯，小心胃口。」
這種貼心的話語，陸離只會對程相望一個人出現，說著關心，卻是自己現在舉步維艱勉強能做到的事情。
站在朋友的身份上，總是以開玩笑般的口吻去告白。
「說得我跟餓死鬼一樣，我這麼大的人還能不懂照顧自己嗎？」
不滿的挑眉，倒是這般相處的模式讓程相望放鬆了不少。
若是陸離總是繞著兩個要不要開始那種話題，程相望真心感覺兩個人還是少見面的好。
說話間，兩人進入雅間，怎麼說陸離在這裡也算大客戶了，經常約談商會之類的事情都會在沈園開始，這樣比較有面子。
沈園看起來倒是開門迎客，但是這種私人會所性質的VIP身份也不容易被認可。
「陸總，在這裡都有專屬雅間了，我倒是有幾分好奇，您老花了多少錢？」
一邊拿著IPAD看菜譜，一邊直接下單，嘴上還不忘記調侃著陸離幾句。
喝著茶的男人，看著程相望眉眼舒展的模樣，最終還是抿著唇不在說話，漆黑明亮的眼眸一眯，微微嘆息。
為什麼之前從未注意過程相望不知道何時已經完全放開了介懷，似乎凌襲爵這個人不再提起，哪怕是閉口不談，生死未卜也不過過心思。
這般漏洞百出的謊言，外人會相信，自己卻執迷不悟。
「上次那個遠親怎麼不見蹤影了？」
凌戊這個假身份忽然被提起，程相望首先是愣住在那，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記起這個名字，恍惚了很久才想起。
隨後開始胡說八道起來，哦，不知道情況，小孩子感覺外面的世界更有意思什麼的。
「巧了，我昨天在西城區碰見他了，果然是五光十色的世界，果然有意思嗎？」
這般試探，程相望笑而不語，點完菜，放下手中東西也開始把玩起茶杯來。
兩個人都是旗鼓相當的聰明人，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看起來曖昧，但是偶爾玩起這種類似默契的小試探，還真有幾分趣味。
誰不喜歡跟聰明人做朋友呢？
「陸離，不要沾手的東西，早晚是禍根，你說呢？」
這般提醒，只要嗅到一絲絲危險的味道，陸離都會清楚明白。
他是那種刀尖上舔血過日子的男人，從小什麼事情沒見過，朝不保夕就是他未來的寫照，不然也不會努力洗白自己，轉行到正經生意上。
「程相望，你果然是個心狠的女人，這般提醒還不如讓我自己去面對。」
面對什麼？
面對情敵——凌襲爵！
那個男人就是知道噩夢，果然沒有死，果然如此。
如果凌襲爵生死不明，程相望礙於懷孕的關係，不能親自尋找，生下孩子完成任務之後，按照這個女人倔強性格肯定會果斷出國。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程相望是不會放棄的。
「陸離，人生不如意十之**，你還真以為沒有了凌襲爵，我自己能獨活下去嗎？」
不是她不給陸離機會，只是沒有那個人在，世界那麼大，太她害怕寂寞了。
如果沒有恢復記憶，也許程相望不懂得兩個人有多深厚的感情，時間久了，她說不定會為陸離心動，然後慢慢接受這段相濡以沫的關係。
只是有了凌襲爵自己被遺忘的記憶，那種蝕骨的寂寞，程相望不想讓他再次感受。
外人不曾明白，但是她心裡都是清楚的。
封印的記憶絕對是凌襲爵這輩子最苦澀，最痛苦的日子，想到那個人為國家犧牲，自己孤單寂寞的離開，最後她也將兩個人甜蜜的日子遺忘。
這種感覺，太讓人愧疚……
程相望做不到，寧可放棄所有陪他走上黃泉路，哪怕只是結伴而行也好。
「不要再說了，既然他不在，我多少可以站在這個位置上時間久點，人還沒醒，我想繼續做夢，這個日子，我心裡也苦。」
怎麼能不苦呢？
求而不得的愛情，忽然看見了曙光，以為迎來了希望，到頭來卻成了南柯一夢。
全都是假的，陸離暗暗咽下口中血腥的味道，身子晃動了一下，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
該提醒的事情，程相望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如果不是礙於兩個人過命的友誼關係，她算是通敵了，可是最終還是不忍心。
至少陸離得到自己的提醒會收斂幾分，躲過這次就好。
如果西城區那些人被收拾乾淨，整個D市也算暗中歸屬到了陸離手中，得不償失的好事，為什麼要拒絕，只要傻子才會去送死。
「吃飯吧，你也該找個人關心你了。」
她跟陸離之間，也許永遠差了一步，偏偏就是稍晚的出現，註定錯過。
「好，吃完我送你回家，有時間讓我看看兒子吧。」
偶爾心心念念的事情就剩下從未看過肉肉一眼，陸離總是惦記著。
自稱的小爸爸，現在談起來，陸離又感覺到心酸，最終只是沉默低頭，開始吃飯。
兩個人不再說話，吃完飯互相點頭離開，二狗子開車的時候都感覺到氣氛凝固，想要開口說點什麼，最終碰到少爺的冰冷眼神也就默默住口了。
原本兩人感覺不錯，現在又鬧上了？
二狗子搞不定，為什麼不能好好談戀愛，互相作死有什麼勁。
愛莫能助的嘆氣，親自從程相望回家，然後少爺卻說停在外面，不想離開。
果然進入部隊大院內的人很快折返，懷中還抱著白嫩成一團的小傢伙。
倒是一點也不怕生，伸著小胳膊揮舞，似乎是因為媽媽回家帶著自己出門曬太陽而開心著，看見陸離還扯出微笑，在那裡自顧自的吐泡泡。
望著肉肉，陸離忽然揚起笑容，迷人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