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終究是負了你

面對畫風突變的陸離，忽然有種被人莫名其妙按下切換鍵的感覺。

「我不在乎你心裡是否還有凌襲爵，他是個短命鬼，他活該，我會活到長命百歲，陪著你老去，這點就足夠了，我已經贏了，至少我還有機會陪你五十年。」

兩個人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好好保養，再活五十年應該沒什麼問題。

只要礙眼的傢伙不在了，陪著程相望，兩個人哪怕沒有孩子，甚至不需要發生任何事情，互相陪著對方，彼此取暖，他都是願意的。

洋溢著清淡又溫柔的笑容，陸離此時的眼神好似午後灑滿陽光，波光粼粼的湖面，只要看上一眼都會忍不住被這副畫面吸引，捨不得錯過。

程相望克制自己不要憐惜，狠下心來拒絕就好，可是最終還是不忍破壞他嘴角的弧度。

他是個孤單的少年，需要母親的時候被送會組織，經歷了人生最黑暗的開始卻在精神病院內長大，當他足夠的強大的時候才發現身邊連想要保護的人都沒有。

生或死，對於陸離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也許他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不需要如此憐憫的看著我，我對待你有十足的耐心，我從來不著急。」

抬手，陸離溫柔的揉亂了程相望的髮絲，因為懷孕的關係，她不能總是自己洗頭，多要小心，又聽老人家說長發吸收營養就直接間斷了。

**頭襯著程相望的模樣很可愛，俏皮中帶著幾分溫婉，白嫩的肌膚，可以掐出水來，簡單的黑髮，尾巴翹起，無論什麼時候在陸離眼中都是迷人的。

他喜歡認真的程相望，喜歡堅強的程相望，喜歡無助的程相望，喜歡落淚的程相望，喜歡她身上所有的東西，任何事情都值得自己迷戀。

她偶爾會做鬼臉，性格還特別惡劣，總愛狐假虎威的裝傻充愣，背後陰人。

哪怕是這些缺點，壞毛病在陸離看來都是值得寵溺的事情。

「放心，就算沒有他在，我也可以護著你終身安穩的。」

不希望程相望擔心任何事情，算是陸離的承諾，他內心深處也許會渴望身邊的女人也會用眷戀堅貞的眼神看向自己。

就算沒有，陸離的確也不在意，他肩負在身上另外的身份也不允許程相望落入危險。

他不需要弱點，程相望永遠規避在凌家也是有好出的，跟自己扯上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肯定沒有好事，之前她也因此被綁架過一次，不要任何印證。

「陸離，我不值得的……」

聲音微微哽咽，程相望很想解釋清楚，凌襲爵根本沒出事，他就好好的躺在家裡裝死，兩個人沒有所謂喪偶的機會，陪她到老的這個機會沒有。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需要保密，程相望也不敢解釋清楚。

無論任何言語，拒絕都是傷害，終究是她負了他！

「有什麼不值得，難道我是個好的嗎？」

坦誠的目光直視著程相望，他不是好人，不會善終的，兩人跟在一起也早晚會連累著她遇到危險，所以陸離也想開了，哪怕不去得到什麼，陪著也不錯。

陪她老去，陪她去死，這輩子陸離也許也沒什麼遺憾了。

如果可以，偶爾親自下廚，讓自己可以回家呆會，吃點什麼家常菜就夠了，這是陸離人生到此最大的心愿，再無其他。

有些話，陸離從未說出口過，可是程相望卻能感受到。

兩個人是非常默契又互相了解的朋友，超過某些感情，不壓抑愛情的關係，卻偏偏沒有男人之間的味道，至少程相望不會心動。

「陸離，你是好的，你值得一個全心全意為你完成所有夢想的人存在，我們從開始就錯過了，如果有下輩子，希望能早點遇見你。」

再沒有回憶起凌襲爵之前，也許連文錦都不曾出現的時間，他們會有另外的結果吧？

不過這些設想都是如果，人生已經沒有回頭這個機會了。

說道此時，陸離的激動的起身卻被程相望死死拉住。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當朋友也行還能看著對方到老，這是我最後的妥協，你要是喜歡，這個孩子認你當乾爹也行。所有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是其他絕無可能。」

這是程相望最後直白的拒絕，哪怕現在沒有了凌襲爵，她喪偶了，懷著孩子的遺孀也不想接受陸離，真相很殘酷卻是最好的結果。

陸離抿著嘴唇，漸漸心頭繁衍出一陣心痛，喉頭髮甜。

「我不需要你現在給我回答，我們還有十年，二十年，我可以等到你臨死之前給我答案，你可以慢慢去思考，慢慢去琢磨，我不急。」

他心裡清楚，這個時候逼著程相望接受自己肯定是沒希望的，她跟凌襲爵之間還有個孩子，現在願望也許只有堅強將孩子帶大。

但是陸離從未是她身為凌家兒媳婦的阻力，他只想站在背影下，哪怕沒有任何人知道，在程相望需要的時候回頭對自己微笑，或者是依靠在胸膛上哭泣。

僅此而已……

卻又隔著天涯海角般的艱難……

那雙清冷的眼眸，黑白分明，沒有任何動容卻也微微泛紅。

呵，程相望就是這般不夠狠心的女人，哪怕是拒絕都做不到最後，最殘酷。

「到死都沒有……」

話還沒有說完，程相望就被陸離狠狠堵住了嘴唇，此刻慌亂的瞪大了眼睛，還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的狀態下，有人衝進了會議室內一拳將人擊倒。

「你再幹什麼！」憤怒的吼聲，嚇壞了所有人，包括程相望，下一秒邵陽暉緊張的轉身將她拉到了身後，關切道：「你沒事吧？說句話，別嚇唬我。」

下一秒滾滾熱淚落下，她不是反感著陸離，只是沒有想到因為凌襲爵詐死的消息，原本穩定的關係會泛起這些波瀾。

她可以付了陸離，卻有不想失去這個朋友，誰一輩子能遇見陪自己同生共死的哥們，這種關係，一點破滅，沒有任何人能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