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些來認親的人，包括南雁，都是因為與他認親后，可以成為原溪城的君候，可以在原溪城作威作福。但這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封邑，是他的立足之地，他怎麼可能讓人敗壞他的原溪城。在城中仗著南氏名義作惡的人，他可都一一記著！

「君子，已經來那麼多人了？要見他們嗎？」秦軻詢問道。

君子的族人也是他的半個主公，至少他希望自己服侍的人不要過於粗鄙，是以對雁君子，他還是很滿意的。

南顥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也想，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若不小心認錯了人，只怕連原溪城都要被他們敗壞了。」

原溪城百廢待興，南顥原本掌管的是軍隊，手下沒有多少官吏。魏王將原溪城賜予他后，就帶走了所有衛隊，南顥現在的士兵還是他自己培養的私兵，以及後來招募的鄭氏敗兵，否則連守衛城牆都不夠。

旁邊五大卿族佔了鄭氏之地后不肯還，南顥非但不能逼迫他們交還，還得小心他們再次圍攻原溪城。自百年前內亂后，國君就成了擺設，六卿雖明面上聽他的，私底下先斬後奏，國君也不能對他們做什麼。是以如今國君的封邑還是二十一鄉，第一卿族屈引氏名下的封邑卻已有三十二鄉，第二卿族張氏二十六鄉，第三卿族高氏二十鄉，國君的王位已芨芨可危。

當初南顥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向國君投誠，於是國君便順勢將自己得不到的原溪城甚至鄭地賜予南顥，企圖為他拉起一個擋箭牌。

而南顥又借著尋找親族的理由，將全國的目光聚焦在原溪城，讓旁邊的五卿軍隊不敢做小動作。所以儘管很厭煩這些人聚嘯於城中，認親之事，他仍打算緩緩而行，至少等他的軍隊訓練完再說。

自那天見過南雁后，南峭也升起了危機感，知道不能再低調了，否則混在這麼一群打秋風的人里，誰又認識他們。

「既然低調不行，那就張揚吧！」南峭轉向一臉愁容的南菁，道：「菁堂兄，你們還記得祖先南梓的故事嗎？」

約法三章，擊掌為誓的故事，南菁等人自然記得，於是點頭。

南峭指向樓下的人流，在那裡，有個人拿了小販的一籃果不給錢，揚聲道：「待我將來與顥君子認了親再賞賜你就是，幾個果你還敢收我錢？」

那小販不敢追討，只露出欲哭無淚的神情。

「我祖先南梓當年佔領秋鄴時，對百姓秋毫無犯方才南氏的後來，顥君子自封邑原溪后，行仁政，不加稅，不徭役，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卻被這些人敗壞。」南峭轉向南菁，目光尖銳：「南顥是我津越南氏的族人嗎？」

南菁點頭：「自然是。」

「我等是津越南氏正統嗎？」

「自然是。」

「我等教訓敗壞津越南氏之名的人，會畏懼，會心虛，害怕與南顥當面對質嗎？」

南菁，南裕，南杭三人呼吸加重，南裕急道：「峭兒，小巫祝，你說要怎麼做？」

南峭指向下方得意洋洋的男子：「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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