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12：45分，HawksmoorSevenDials餐廳。

「這麼說霍克利先生這一次來英國是休養度假的？」魯芙一手端著咖啡杯，一手拿著小銀勺輕輕地攪拌著。

喝下一口咖啡的卡爾，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羅絲后，淡笑地說道：「這確是我此次來英國的目的之一。」

卡爾·霍克利是鋼鐵大王唯一的繼承人。自前兩年老霍克利先生病逝后，卡爾霍克利便全面接手了霍克利家族。此次卡爾來英國，一是因為準備繼續購買白星公司的股份。

二一個，便是身體出了問題。卡爾因為生活不規律，飲食不定時。使的身體出現了很嚴重病症。所以，出於各種考慮，卡爾才決定到英國來住一段時間。而公司的事情，便都用電報機進行聯絡。

見到這句話吸引了羅絲的注意力，卡爾面帶驕傲地繼續說道：「二位與白星公司的安德魯先生相熟，關於白星公司即將完工的『泰坦尼克號』應該也有耳聞。」

一聽到泰坦尼克號，魯芙就有一種興奮和驕傲。連忙回道：「是的，是的。我聽托馬斯說起過。那真是一件讓人激動的事情。」

卡爾點頭應是，看了一眼快一個小時都沒有說話的少女，輕輕地問道：「羅絲小姐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嗯，是的。我聽托馬斯叔叔說起過。」多偉大的一艘船呢。前後近百年，就沒有哪艘船死過那麼多人的。

「安德魯先生是一位傑出的設計師，我在美國就聽說過他的大名，只可惜至今也未曾一見。不過，霍克利家以及本人都是非常傾佩安德魯先生的。所以為白星公司提供了這艘船所需的所有鋼材。」

魯芙的眼睛一亮，看著卡爾的眼神都帶著喜歡，「霍克利先生真是太客氣了，不過外子在設計方面確有幾分天賦」。

「不，不，是夫人您太客氣了。安德魯先生的才華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描述的。」

魯芙似是想起來了什麼，微揚下巴問道：「霍克利先生會參加泰坦尼克號的首航嗎？」

羅絲聽著兩人左一言右一語的吹捧，有些無語。聽到魯芙這麼問，才又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卡爾。

「當然，做為泰坦尼克號所有鋼材的供貨商，我自然會參加首航的。布克特小姐也會去嗎？」

羅絲聽見卡爾問她，輕輕一笑。回道：「是的。」

說真的，現在的羅絲終於知道原著中那個羅絲為什麼要那麼叛逆了。除了正處於叛逆的年紀，更重要的是這讓人抓狂的生活。

就比如現在吧，他們三人坐在餐廳里快半個小時候了。飯還沒有上來。不但如此，還要說一些沒有營養的，互相吹捧的話。而羅絲還要時不時的輕笑，淡笑，拿著扇子傻笑。

這樣的生活，羅絲也有點膩味了。今年她才十五歲，是不是五十歲之前都要過這樣的生活呢？嗯～，好香。是熱巧克力混合了牛奶的味道。好想吃！

雙眼有些迷茫的羅絲被鼻間飄過的一股香味換醒了。轉著紅色髮絲的小腦袋追著端著盤子的服務生，一直到好遠。

卡爾的嘴角，眼睛都閃出了一抹笑意。真的是太可愛，太可愛了。怎麼有人可以這麼可愛呢。先是迷茫的像是迷了路的暹羅貓，看到好吃的東西，又像一隻可憐的小鹿一般。嗷嗷叫著要吃的。

就在羅絲想著甜點，卡爾看著羅絲的時候，他們這一桌點的午餐也陸續上齊了。

「請慢用。」服務生恭敬的彎下腰，準備退下去。

「等一下，」卡爾喊住了預要離開的服務生。

「將剛才那桌點的甜點，也給我們上一份。」

「好的，請稍後。」

看著服務生離開后，羅絲抿嘴朝卡爾笑了笑。卡爾看到羅絲這個樣子，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

羅絲朝卡爾笑完，便又低下頭去。就那麼一小塊牛肉，哪夠吃呀！她現在可是負債纍纍呢，不吃哪來的肉還債。沖著這份甜點，羅絲決定無論一會兒他們說的有多乏味，她都會認真的聽下去。

看到這一幕，魯芙垂下眼眸，心中對卡爾有了一絲計較。不過心中更多的卻是對自家女兒羅絲的無奈，她的女兒怎麼會為了一塊甜點就對人笑的那麼討好呢！她的教育方法，到底哪裡出了錯呢。

「不知霍克利先生家裡還有什麼人，若是方便的話。我想邀請霍克利先生及您的家人一起過聖誕節。」

「感謝您的邀請，非常的方便。我家裡只有我一個人。能陪夫人和布克特小姐一起過聖誕節是我的榮幸。」對於能夠這麼快就登堂入室，卡爾真的是喜出望外了。

「霍克利先生為我們母女倆解決了莊園的問題，我們才是感謝你呢。」

「哪裡，你們知道的，想要建一座屬於自己的莊園那實在是太麻煩了，太費時間了。而這次我來的匆忙。離市中心較近的地方，又實在是太吵了。能夠租到布克特家的莊園，對我來說也是非常幸運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英國倫敦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是你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好地段的土地建莊園。

就在羅絲專心進攻面前的五分熟牛排時，就聽到卡爾說道：「夫人和布克特小姐喚我『卡爾』吧。」

看到羅絲抬起頭，卡爾又說道：「我能喚布克特小姐的閨名嗎？」

「當然，卡爾」

羅絲見魯芙沒有反對，也只是笑了笑。愛叫啥叫啥唄。都不會讓她多塊肉。

這一頓飯，可算是賓主盡歡了。卡爾滿意，羅絲也滿意，就連魯芙也在心中暗自點頭。

雖然三人滿意的都不相同。但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好的開始。這一頓飯，魯芙算是看明白了卡爾對羅絲的心意。看到這一點，魯芙並不反對，畢竟，卡爾身家不薄。還是只度了金的肥羊。

布克特家雖然還有一些家底，但誰也無法掩蓋沒落的事實。卡爾年輕，英俊，富有。而羅絲美麗，優雅，又上過大學。兩人站在一起，真可謂是天作之合了。

一家女百家求，自年初羅絲開始跟隨她一起舞會後，羅絲的美麗便再也掩藏不了了。而這些人里，也唯有今天見到過的卡爾更讓魯芙滿意了。

目送魯芙與羅絲這對母女坐車離開，卡爾帶著一絲笑意回到了暫時的居所。

「靳傑，將凱瑟琳送走。立即去辦。」一邊解著領結，一邊對著幫他換衣服的勒傑吩咐道。

「好的，先生。那需要再聯繫一位小姐過來陪您嗎？」勒傑一邊回復著卡爾，一邊在心中飛速地過濾他家主人的那些紅顏知已。他家先生要在英國呆上一些時間，按著以往的習慣，總會找上那麼一兩個人陪著的。

「不必了，勒傑。你幫我把那些人都理清了吧。我以後不想再見到那些人了？」卡爾想也不想的說著。

「都打發了嗎？」勒傑驚訝！

「是的，一個不留。」

「可是這樣，我需要一點時間為您再重新安排人了。」勒傑皺著眉說道。難道這些人，先生都膩味了嗎？

「不，不，勒傑，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身邊不會再要別的女人了。那些花瓶，都打發了。我想要安定下來了。我找到了能讓我安定下來的人了。」以前留戀花叢，是因為沒有駐足的理由，現在那個人出現了。其他的花花草草，就都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勒傑想到了今天先生只見到的那對母女。心中有些瞭然。

「是布克特小姐嗎？」

卡爾聽到勒傑提到羅絲，心中一暖，面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是她。」

勒傑回想了今天的那位小姐，雖然年紀有些小，但既然自家先生認為可以，他自然沒有什麼話說。先生想要安定下來，他現在的首要任務便是遣散先生包養的那些名媛們了。

「我明白了，先生。」

晚飯後，魯芙與羅絲去了陽光室。帶著壁爐的房間，溫暖異常。

「羅絲，今天見到的那位卡爾·霍克利，你覺得怎麼樣？」

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今晚魯芙並未留宿安德魯。也因此，布克特家就只有魯芙和羅絲兩個人。

「為人很大方，並沒有在租金上面多做糾纏，呃，甜點也很好吃。」長的和很多外國人都差不多，除了那個炮灰的名字，別的也沒有注意到。羅絲對這個人印象真的很少。

魯芙：「......」，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魯芙深呼吸了幾下，才確定不會對面前挑撿餅乾的女兒揮爪子。

「媽媽，你問他做什麼？」是托馬斯叔叔哪裡做的不好了嗎？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臨陣換新郎，這也太不講究了。不會是老牛想要吃嫩草吧。記得原著中魯芙就非常喜歡卡爾的。當然這種無厘頭的想法，羅絲也知道是不可能。她媽估計是又看上了卡爾霍克利這人，想要當女婿吧。

魯芙看到女兒眼中不言之意，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在瞎想什麼，你托馬斯叔叔很好。再說了，卡爾才多大。」說完，就知道又上了這閨女的當。明顯是岔開話題了。

「不小了，對我來說，真的夠老了。」今天可是說過那個卡爾的年紀的。整整比她大了十三歲。只比她媽媽小了七八歲。魯芙這些年保養的很好，呵呵，老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這麼一個老男人，怪不得原著中的羅絲不喜歡呢。就連她這個心理年紀不小的人，都有些嫌他老呢。

「人家今年才二十八，哪裡老了。」

「怎麼不老。我十五，他二十八。我四十的時候，他就五十三了。等到我五十三的時候，他還不一定活著呢。」

魯芙聽到女兒這麼一說，眉頭就皺了起來。好像真的有點大了。不過，好像有那裡不對勁。

「好了，好了，不說他了。媽媽，我過完聖誕節，參加完您和托馬斯叔叔的婚禮就要回學校了。你還是多想想度蜜月的事情吧」

「這有什麼好想的，你托馬斯叔叔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他想去東方的華夏看看。這會船票都快拿到了。」

「不能不去嗎？來回在船上都要半年多了。」從英國到華夏，一般的貨船都要兩個多月，載人的游輪時間就更長了。而且馬上那邊就要亂起來了。現在過去，誰知道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

「嗯，你托馬斯叔叔曾在大英百科全書中看到，幾百年前，那個國家就有非常先進的造船技術。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邊的造船技術應該更完善。」

「怎麼可能？」別人不知道，她可是非常知道的。大明朝和清王朝那跟本不是一回事。明朝的猛人啥樣，清朝又是啥樣。明朝的太監能七下西洋，清朝的太監能嗎？李連英估計連馬都騎不穩吧。呃，這個比喻可能有點誇張。

再說了，就算那東西還真的有，羅絲也不想讓安德魯弄回來了。畢竟那是華夏的東西。現在弄了回來，可就不再是了。

而清帝國的人，可沒有大明朝那麼有骨氣。當初亡國的時候，聽說跳河殉國的人，差點沒把京運河堵死了，這還是家裡的井跳滿了人，沒辦法才跑外面來的呢。而清帝國，呵呵，不提也罷。

「我也覺得不可能。」那些華夏來的留學生，可沒聽說哪個出眾到讓人另眼相看的。

「白星公司同意托馬斯叔叔離開英國嗎？」泰坦尼克號現在只剩下內部裝修了。但這個時候主設計師也不可能輕易離開吧。羅絲認為這事玄，個把月的還有可能，但是一年半載的，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確實不同意，不過你托馬斯叔叔正在交涉。」其實，她也覺得華夏有些遠。羅絲不跟著她出門，她怎麼放心一走便是一年多呢。

「媽媽，德國也不錯。」這些個外國人里，她最喜歡的便是德國人了。而且現在去德國確是最好的時候，晚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就要來了。一個是戰勝國，一個是戰敗國。哪還能像現在這樣說去就去呢。

魯芙想到那些普魯士的硬石頭們，便搖頭道：「法國也不錯。」法國的時裝和香水，都讓魯芙喜歡。也許她真應該試著說服安德魯改變行程。不過這事也不著急。先看看白星公司怎麼說，如果白星公司不同意安德魯離開那麼長的時間，那時再說服安德魯，豈不是更好嗎？

不說魯芙如何想，反正羅絲是決對不會讓這對便宜爸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的。現在還好說，等到他們坐船抵達的時候，正是偉大的國父發光發熱的時候，去了，誰能保證他們的安全？這不是胡鬧嗎？

不過，過個一兩年，倒是真的可以回去看看，就算是魯芙和安德魯不去，羅絲自己也是要回去看一看的。這個時候的華夏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呢。她好奇，她也期待著。

1910年12月25日，聖誕節

「叮，親愛的主人，恭喜您提前完成本月脂肪積累。祝您聖誕節快樂噢！」清早，系統管家小江欠扁的聲音在羅絲耳邊響了起來。

這讓剛剛起床的羅絲又痛苦的倒了回去。泥嘛，怎麼什麼時候都要出來轉一圈來顯示你的存在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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