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我想和史密斯船長談談泰坦尼克減速的問題。」羅絲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情需要隱瞞誰。當然為了讓史密斯船長能夠毫無顧慮的收下她的心意，具體的事情，就不用說的太明白了。

「減速？噢，羅絲。你原來會暈船？」卡爾臉色一變，聲音略有些高昂。不暈船又怎麼會要求減速呢？

天呀，他這幾天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呢。如果他早點注意到，是不是羅絲就不會這麼難受，也不會想著自己去找史密斯船長商量船速的問題了。

他真是太失職了，連最近羅絲吃的都比以前少了，都沒有當回正經事情。怪不得他以前追求羅絲那麼久，羅絲都不怎麼願意搭理他呢。

「當然不是，我並沒有暈船的感覺。你多心了。」羅絲嗯下一塊蛋撻，清了清喉嚨說道。以羅絲的性格如果真暈船的話，一定會要求加速的，早一天到，就少遭一天的罪。

卡爾有些想不明白，「那為什麼...」

「就是想多在泰坦尼克號上呆兩天，晚一點到紐約。」

卡爾有些猶豫，羅絲的這個要求，有些任性了。如果史密斯船長真的答應下來，很有可能會影響白星公司的股票。這樣一來，損失就會有些大。他手上可有不少白星公司的股票呢，要是股票跌了，那可都是錢呀！

「羅絲，你應該知道這艘船的首席設計師是安德魯先生。如果泰坦尼克號沒有在預期時間到達紐約的話，這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安德魯先生的名聲和信譽。」

卡爾最後還是想到了別的說詞，想看看羅絲會不會改變主意。如果他真的把他的考慮說了出來，剛剛和羅絲髮展出來的熱度，很可能就要降到冰點。而且還容易讓羅絲認為自己是愛財如命的市儈商人。

「就算是為了托馬斯叔叔，我也要跟史密斯船長談談。泰坦尼克號是托馬斯叔叔的心血，我不能讓他被人如此輕待。

不求別的，只有希望他能把速度降下來，按著之前說好的速度行駛，在原預定的時間裡讓泰坦尼克號到達紐約。」羅絲想到那位伊斯梅先生，就覺得這人實在是太妄為了。而安德魯，她的繼父，對這艘船又是那麼的在意。

還記得原著中，安德魯對羅絲說的最後一句話，『抱歉，沒有把船造得更結實一些。』天知道，這跟他有什麼關係。而他確要承擔這一切。只因為別人沒有按著設計圖紙建造，還是不按著正常的操作來行駛這艘船嗎？

卡爾眼睛一暗，放在身體一側的手握了握，沉聲問道：「羅絲，為什麼要這麼說，還是你發現了什麼嗎？」降速等於原計劃到港時間？這到怎麼是怎麼一回事，做為擁有一定白星公司股票的他，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太不可思議了。

聽到卡爾的問話，羅絲再也壓不下心中的火氣，不在掩飾的說了出來，「嗯，我得到消息。白星公司的伊斯梅先生，想要讓史密斯船長將最後四個鍋爐都使用起來，讓泰坦尼克號的速度再提高一倍。噢，也許一倍都不止。這太兒戲了，這是對生命的不負責任。」

卡爾聽到這裡，沉思不語，連一直在酒杯里被搖晃的紅酒，也下意識的靜了下來。

「羅絲，船速過快，並不是什麼大事。」原來如此。

此時的卡爾其實是跟伊斯梅一樣的想法，如果泰坦尼克號提速了，就可以提前到達紐約，這對白星公司的股票是有著一定的好處的。

「怎麼不是大事，你知道嗎？現在這個季節，還有很多的冰山，一但提速，泰坦尼克號妥妥會撞上冰山的。」

「羅絲」

聽到羅絲這麼說，卡爾大聲吼了出來。這種話，這種帶著詛咒的，不吉利的話，怎麼可以在航行的時候說出來呢。這要是被人聽見，羅絲很有可能會被所有人排斥。有些激進的，也許還會做出傷害羅絲的事情。

羅絲被卡爾突然的大聲嚇了一跳，連一直在手裡托著的手帕掉到了地上，都沒有發覺。

說真的，自從認識卡爾以來，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這副樣子呢。也不知道這種樣子以後會不會經常出現。可別有什麼暴力的傾向呀。好像原著中，卡爾就曾對羅絲髮過脾氣呢。

「抱歉，羅絲。我並不是要凶你的。只是這種話，真的不能隨便說出來，尤其是在這種公共場合。」卡爾看到因為大吼而嚇到的羅絲，連忙放軟的姿態，輕哄起來。

羅絲被安撫，只是該說的還是要說。「卡爾，也許我的話，有些過激，但我不想道歉。提速確實是有這樣那樣的危險。而且，現在泰坦尼克的速度已經夠快的了。如果再提速，不說我，或是船上的人會不會暈船，但安全上，卻是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的。」

「比如說？冰山。」卡爾順著羅絲的思路問了出來。

「是的，有這個可能。泰坦尼克是艘新船。他的很多軸承都還需要跑順，磨合，這個時候加速，對泰坦尼克號的壽命是有影響的。而且，你也知道。就連汽車在時速過快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及時的轉彎，汽車那麼小，而泰坦尼克這麼大，還是在海里。機動性就更差了。」

確實如此，卡爾想到汽車，又想到泰坦尼克號，以及其他的機械設備，給泰坦尼克號提速的事情，無疑是殺雞取卵。這種事情，很有可能會降低泰坦尼克號的服役年限。得不償失。

「我想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只是希望史密斯船長按著原計劃的船速行駛。莫要做這種本末倒置的事情。」

「是那位卡特先生告訴你這些的吧。」半晌，卡爾問出來這麼一句話。

羅絲抬頭看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那位卡特先生受雇於你。好像還有一些人，羅絲，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或者說，你想要什麼？」一個養在深閨的少女，為什麼要大手筆的做這些事情，雇傭這些人呢？

「...卡爾，我以為我們現在說的是泰坦尼克號的問題。不是嗎？」這跟現在要說的事情，沒有多少關係吧？

「羅絲，我想了解你。想要靠近你。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深邃的眼睛，就那麼直直地看著羅絲，羅絲覺得，男色有時候，也是有著非常大的誘惑力的。

事情到了這裡，羅絲在腦中想了想。挑了一些能說的說了起來。「我有一些零花錢，我還有一些華夏的同學。我很喜歡華夏，我聽說那裡的事情后，想要參上一腳。我想知道我這隻蝴蝶的翅膀能扇出一股什麼樣的風來。」這也差不多算是實話了。

羅絲毫無貴族形象的聳了聳肩，「就是這麼簡單。而關於泰坦尼克號的事情，不過是發現了一些不妥之處。總覺得會有危險。所以，才想著要減速，或者說回到原來的航行速度上去。嗯，這一點，我非常的堅持。」

雖然卡爾感覺有些不滿意羅絲這麼簡單的回答，但他也知道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能有今天這樣的效果，已經是很好了。他相信，假以時日，羅絲會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一切的。

「好吧，我們繼續說泰坦尼克號減速的問題，關於伊斯梅和史密斯船長的交談，你知道多少？」既然是羅絲的想法，那麼他也應該重視起來。好男人應該滿足自己女人的需要不是嗎？

再說，就算是泰坦尼克號與預計提前到達紐約，白星公司的股票也不過幅動個幾個百分點，這點錢，雖然不少，但他卡爾·霍克利還不放在眼裡。就當是為自己的女人買個心安吧。

「聽說伊斯梅先生想要以史密斯船長退休前最後一次航行為誘惑，說是提前到達紐約，可以上報紙頭條，使他能夠光榮退休。」羅絲歪著頭想了想，將還記得的內容說了出來。

「哼，就算泰坦尼克號按著原計劃時間到達，我相信他們也會上頭條的。」卡爾覺得伊斯梅對史密斯船長說的這個理由真的是太弱智了。如果這樣都會讓史密斯船長提速的話，那卡爾真的不看好這位船長了。

「嗯，我接到消息，船長已經向船員下達了提速的命令，就在晚飯前。」

晚飯前，珍妮復而迴轉，在羅絲出門前送來了卡特得到的消息。而消息已經得到進一步證實。也幸好羅絲讓人提前收買了船上的大副和二副，這會兩人正對船長提速的命令消極怠工呢。

說真心話，羅絲實在無法想像這樣的事情，這樣不嚴謹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她有些不理解，這種事情都可以算的上是草菅人命了，他們怎麼敢呢？讓一個外行人說動的船長，也是醉了。

卡爾點頭，「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明天，我會找史密斯船長好好談一談的。」若理由真的只是這樣，那還真的沒必要提速了。

「你要與史密斯船長談？」羅絲驚訝了，剛才某人不是還很以為然的嗎？這會怎麼這麼積極？

「我談。羅絲，很多事情，你可以試著交給我來處理。我希望，你能將你的想法，都告訴我。」因為，我是你的男人，就在不久的將來。

卡爾猶豫了一下，又說道：「我來談更方便一些。我是個男人，更有說服力不是嗎？」他把羅絲當成寶，可別的人卻不一定會這樣。當然就算是別人也是這麼想的，他也不會願意。

現在的社會，女人的地位雖然有所提高，但是實際上是什麼，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卡爾知道，羅絲也自然是知道的。

「噢，那你準備明天什麼時候找他談呢？我可以旁聽嗎？嗯，要不，你們在客廳里談，我在書房裡，好不好？」兩間房子的格局是一樣的，所以羅絲倒是不擔心她聽不到什麼。

卡爾一笑，看著兩人座位中間的食盤，隔著老遠摸了摸羅絲的頭髮，笑著答應。

「好，不過你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知道嗎？」偷聽別人的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被人知道或是撞破，會被人質疑人品的。

「是，長官。保證服從命令」羅絲一聽，俏皮地站起來，向卡爾行了一個軍禮。

卡爾看到蹦噠到自己面前的嫩兔子，直接伸出手，抱到了懷裡。

羅絲有些臉紅，輕輕地掙扎了兩下。卡爾遺憾地放開了手，不過眼睛一閃，又說道：

「安德魯先生已經答應了我的邀請，到了紐約后，會住到霍克利老宅。」說到這個，卡爾就興奮的難以自至。近月樓台先得月什麼的，果然很有道理。

你看，自從上了泰坦尼克號，自從羅絲住到自己的對面，他和羅絲的關係就走的近了。今天更是如此。等到羅絲住到霍克利老宅后，也許，他就可以嘗試著向羅絲求婚了。

「我聽媽媽和安德魯叔叔說起過，到時候就要麻煩你了。我聽說霍克利老宅位於位東區，那裡是紐約最繁華的地段了。」

「是的，如果你想逛第五大道什麼的，是非常的近。連馬車都不需要。」

「嗯，紐約到舊金山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到呢？」想到了她此去美國的另一個目的。羅絲認真無比的問道。

「舊金山？」卡爾斜過頭看著羅絲，難道她還想去舊金山？

「是的，在美國逗留的十天里，我想去舊金山一趟。不知道時間上是否充裕？」

卡爾皺著眉，說道：「往返就要將近四天的時間，若是這樣的話，你可能就沒有辦法在紐約呆多久了。」他不認為羅絲到了舊金山，就馬上回來。

「嗯。」羅絲點頭，至於心裡在想什麼，卡爾確是不知道的。

無論如何，她必須去一次舊金山。

吃了一些東西后，羅絲和卡爾又站了起來。頭等艙的甲板上，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了。羅絲雙手搭在欄杆上，任海風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帶走。

臉被吹的有些疼，但羅絲仍是不離開這裡。前面是漆黑的大西洋，後面是燈火通明的豪華游輪的船艙。這樣鮮明的對比，讓羅絲的心中，有些茫然。

穿越前，她不過是華夏眾多普通百姓中的一員，生活中最值得驕傲的事情，便是代表學校參加入一次全國奧林匹克物理競賽，雖然沒有得到什麼好成績。

穿越后，生活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有了貴族的身份，有了姣好的容貌，還有了很多很多的錢，可這裡，總是讓她感覺自己是個異鄉客，外來的移民。

她想去華夏，想知道回到祖國后，她是不是就能夠找到歸屬感。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願望。在力所能及的時候，為自己的祖國盡一份力，讓還未出生的祖父母們能夠出生在和平的華夏。

讓自己的父母不要一想到童年，記憶里都是飢餓與貧困。有上頓沒下頓，頓頓都是玉米面。

羅絲知道自己不聰明，但她卻知道只要沒有戰爭，華夏的明天就不會和歷史上一樣千瘡百孔。所以，就算是用黃金，用英鎊砸出一條路來，她也要讓華夏沒有戰爭。

就算是最後仍是不可避免，那她也算是盡了一份力。再無遺憾了。

而這一刻，即將和黑夜融為一體的羅絲，讓卡爾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

只是再多的遲疑，也擋不住想要靠近的腳步。

卡爾輕輕地走到了羅絲的身後，從羅絲的身後將人抱到自己的懷裡。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的相貼，彼此的心跳聲，從毫無規律的各自為政，到慢慢的統一步調。

羅絲自卡爾抱住后，身體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只是在下一刻便順著自己的心，向身後的熱源靠了過去。

她想家了，她想回家。若是能夠回去，便還是□□小市民，她也願意。

她也想要有一個人，讓她安心的依靠。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不知多久的相擁，讓羅絲終於願意轉過身來，而吻，便是不期而然的到來，有些意外，又有些瞭然。一切是那麼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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