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風暴
當然,雖然江秋生揍人的時候瀟洒大氣,不過這下也的確是惹了馬蜂窩。
首先,徐秀峰很快便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語氣十分囂張,說出的話也是威脅味道十足,對方要求徐秀峰立刻準備100萬作為對黑子一伙人的賠罪,另外就是交出那個打人的傢伙,否則這事沒完。
最後,對方還嚴令他們不要報警,否則徐家就會上他們的黑名單,遲早滅門!
這些血淋淋的話,著實把徐家人嚇得不輕,不說別人,首先徐家幾個叔伯兄弟看江秋生的眼神立刻便不對勁了,那裡面的埋怨和警惕味道已經是毫不掩飾了。
徐秀峰和徐秀雲簡單商議了一下后,決定讓江秋生馬上離開。
「雲峰哥哥,如果讓他走了,黑子那一伙人找上咱們怎麼辦?」
立刻,一個徐家的親戚便不幹了,叫嚷起來。
「我們打算報警,讓警察來對付他們!」
「你是找死嗎?」另一個徐家大輩立刻火了:「警察能保咱們一時,還能保一世?你沒聽說那些和黑子做對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嗎?被滅門的還少啊!」
「那你說怎麼辦?」徐秀峰也怒了:「對方都欺負到我姐姐頭上了,不讓我媽出殯,而且還要十萬彩禮,我們哪裡要什麼彩禮了!」
「那是你們的事,」這名徐家大輩冷冷的道:「反正這個叫江秋生的不能走,否則黑子找來了我們沒法交代,另外你們也不能報警,否則我們徐家便沒了你們姐弟!」
徐秀峰氣的臉色通紅,冷冷的道:「你們的意思就是,讓黑子把我兄弟帶走打死對不對?」
「我沒這麼說!」這名徐家大輩也冷冰冰的道,然後對身後的徐家人說道:「給秋生兄弟找間房,吃喝方面不要虧待!」
立刻有徐家人答應一聲,過來領江秋生,但是江秋生卻沒動。
「小子,老實聽話,你還能少吃點苦頭!」一個徐家小子陰陽怪氣的道。
看著這個剛才還被黑子一夥嚇得險些尿褲的傢伙,江秋生淡淡一笑:「就憑你?」
「我怎麼了?」對方勃然大怒。
「你算個屁!」
隨著江秋生這句話出口,對方已經被江秋生一膝蓋頂在肚子上,登時疼得彎下腰去,跪在了他的面前。
呼啦一下,周圍的徐家人全都圍了過來,一個個對著江秋生怒目而視,渾然不見了面對黑子一夥時的怯懦。
掃了周圍一圈,江秋生嘖嘖讚歎:「如果你們之前便有這樣的氣勢,我想黑子一夥早就被你們嚇跑了吧。」
「你們還真是出息啊!」徐秀雲譏諷道:「怎麼我媽出殯被人擋住的時候,你們沒有站出來呢?現在倒是威風了,威風給誰看?」
周圍的徐家人有的臉上陣紅陣白,感到了羞愧,也有的面無表情,就是冷冷的看著中間的幾個人。
雙方之間的對峙一觸即發。
「大家都冷靜一下!」終於有人出來打圓場了,另一名徐家長輩。
「三叔,這種事情你能冷靜下來?」徐秀峰看著他道。
這個徐家三叔倒是也不生氣,他說道:「我和這個黑子打過交道,對方雖然蠻橫了一點,可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讓我和他談談條件,爭取和平解決。」
「呵呵,」江秋生無所謂的笑了笑,坐回了原位。
其他徐家人也鬆了口氣,畢竟凌銳萱就在江秋生的身後,這個看上去很漂亮的女孩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徐家三叔打電話去了,屋裡的這些人就這麼互相瞪視著,也不說話。
半晌之後,徐家三叔回來了,他說起了黑子的新條件:「江秋生是吧,黑子說可以饒了你,但是你必須拿出一百萬來買命,加上之前打人的100萬,一共是200萬,這事就算完了!」
「200萬!」徐秀峰和徐雲秀都被嚇得倒吸口涼氣。
「不錯,我的命倒是挺值錢的!」江秋生無所謂的笑了笑:「怎麼把錢給他們?」
「給我就行,我負責給他們送過去!」
「可以,」江秋生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不過200萬不是小數,我需要籌集一下。」
「沒有問題,」徐家三叔也點頭:「黑子可以等你三天,如果三天做不到的話,他可就要找人親自來取了。」
「秋生,」徐秀峰憂心忡忡的看著他:「這麼多錢你拿得出來嗎?」
江秋生聳聳肩:「最近做生意賺了點,200萬勉強能湊出來。」
「可是這件事還是我引起來的,」徐秀雲內疚的道。
「沒事,錢沒了大不了再掙!」江秋生寬慰的道。
徐秀峰和徐秀雲互望一眼,然後徐秀峰道:「秋生,我們姐弟暫時沒這麼多的錢,不過會儘力的湊,能幫你多少是多少,剩下不足的我們會用這一輩子去還。」
江秋生笑著搖了搖頭:「不用,等這件事過去之後,你們倆也去我的新公司打工去吧,給我掙錢就行。」
200萬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一筆巨款,但江秋生想湊的話卻很容易,再說他根本就沒打算掏錢!
事情到此算是有了眉目,天色也黑了下來,江秋生和凌銳萱本來打算回去,卻被徐家人半真半假的阻止了,並且給他找了房子。
「秋生,天這麼晚了,就不要回去了,這些年咱們沒有見面,有許多話想和你說。」徐秀峰勸道。
徐秀雲也在一邊幫腔,江秋生能感受到兩人的誠意。
最終,江秋生決定住在徐家,不是為了證明什麼,只是不想讓徐秀峰姐弟受到徐家人的白眼。
吃過飯,即將睡覺的時候,江秋生又向徐秀峰問起了事情的起因:「那個寧立怎麼回事,和秀雲姐這麼大的仇?」
徐秀峰聞言嘆了口氣:「還不是錢鬧的,這些年我姐在寧家做生意多少賺了點錢,便想著幫襯著我們一點,可是寧家人死活不同意,一來二去的便鬧僵了,再後來便是我姐提出離婚,結果寧立卻四處刁難,一來二去的便鬧到了這種地步。」
「寧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主要是我姐經營有方,寧家居然還這麼不講理,這也太欺負人了!」徐秀峰氣憤憤的道:「只是沒想到寧家會動用黑社會,真是低估了它們的無恥!」
江秋生點點頭,算是了解了事情的緣由,心中又給寧家記了一筆。
幾人又說了一些話,最後江秋生叮囑凌銳萱,回去之後和父母好好說一聲,一定讓他們別著急。
等其他人走了之後,江秋生開始按照凌銳萱的指點修習煉神法,慢慢的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地,當那種奇妙的感覺即將到達頂點的時候,江秋生再次捕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分身觸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一個人專註的觀察某樣物體時,雖然他的視野中心是這樣物體,眼角餘光卻依然能夠看到其他的東西,哪怕他不注意不留意,但是其他的物體就在那裡,只要留心的話,即使不動眼神都能看到。
現在,江秋生就是這種感覺,明明自己的主體感覺還是停留在本體的身上,卻能夠依稀感受到分身的一縷觸覺,就好像通過眼角餘光觀察某樣物體一般,模糊但的確看得到,而很明顯這種感覺比昨天更加熟練,更加清晰。
慢慢到,江秋生本體感覺逐漸削弱,同時有意識到開始切換本體與分身。
這種緩慢切換是他以前從來沒有嘗試甚至是沒有想過到,也就是發現了這種奇妙的感覺之後,才想到了這種嘗試。
當分身那邊的感覺逐漸增強,最終增強到能夠獨立自主掌控的時候,本體這邊雖然感覺削弱到了一定程度,但並沒有完全切斷聯繫,也就是說,如果剛才江秋生眼角餘光看到了的說分身視野,那麼現在正好反了過來,分身的眼角餘光感受到的是本體視野。
當然,這個視野只是比喻,現在的這種極其微弱的感覺還不足以支撐本體或者分身做出什麼太自主的動作,充其量就是感受一下外界。
控制著自己的分身,江秋生開始按照凌銳萱傳授的口訣進行著那種奇妙的煉神法。
他不知道這種鍛煉是否對分身有效,但直覺告訴他,如今的奇妙變化,很顯然與這種鍛煉法有關。
就在江秋生控制自己分身進行精神鍛煉的時候,他老家的縣醫院裡,一間豪華的單人病房內,又這麼一群人正在圍攏著一張病床討論著什麼。
為首的傢伙正是今天被凌銳萱狠狠教訓了一頓的黑子,看他那冰冷的眼神便知道他的心情很不爽。
「查清那個江秋生的來歷了嗎?」
「查清了,這個江秋生是徐秀峰的同學,是林堂鄉岳廟村的人,本來在HZ市上大學,現在放了暑假剛從外地回來,聽說好像是發了點財,開的車很不錯。」
「呵呵,發了財了?」黑子冷冷一笑:「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得罪了我黑子,他還想活著離開林堂?」
「沒錯,螞蟻一樣的東西,黑哥碾死他還不簡單?」
「另外,江秋生有個弟弟叫江文生,正好和強子是一個廠子的!」
「強子?哪個強子?」
「陳金強,陳家灣的!」
「哦,這樣啊!」黑子摸了摸下巴,眼睛中的凶光時隱時現,忽的他勾了勾手指。
周圍的人立刻把腦袋湊了過去,將黑子的臉遮掩在了陰影里。
病房中,一陣竊竊私語聲響起,隨著這些話的說出,一陣風暴正在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