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無可避免的命運

「所以……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星核費了這麼大的勁把她帶到這裡，應該不是為了展示一下自己這片意志海洋有多美麗吧？

「小姑娘，你是零族人，並且曾經成為原力虛空的容器。」星核說著，「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會拒絕原力虛空那樣強大的力量？要知道，它與我都是構成這片星海的『真理』，雖然那傢伙脾氣並不像我一樣好，但也畢竟是這星海之間獨一無二的力量。你卻費盡心力想要擺脫它，這是為什麼？」

江綺羅很奇怪這星核為什麼會如此清楚自己的事情，不過想到卡蘇內作為星之子都可以探視她的記憶，這星核有這樣的能力就不奇怪了。

因此她抱起手臂盯著那比她矮不少的男孩道：「如果要我放棄自己的情感，放棄對戀人、朋友、家人的那份感覺，要那力量有什麼用？」

「是嗎？你認為情感的交流更重要……」男孩伸出雙臂，抬起頭，輕輕閉上眼睛。江綺羅感覺到自己所站立的地方，琥珀色海洋中的水流正源源不斷地向星核幻化出的身體匯聚。

片刻之後，男孩睜開眼，口中呼出一團金色的光霧，他點頭：「我明白了，這的確是你心中所想。」

「你究竟想說什麼？」江綺羅有些不解。

「小姑娘，你為了那些你口中十分重要的人們，可以做到什麼地步呢？」男孩歪著頭看她。這七八歲的孩子叫她小姑娘，還真是讓她感到十分彆扭。

江綺羅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時夜緋紅色的雙眸。和那張只有面對她時才會充滿無限溫柔暖意的俊美面容。她嘴角一勾，笑得坦然：「我可以為他們而死。」

這句話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星核的化身仔細打量面前的女孩。確定她並不是在虛張聲勢。

「是嗎。那我便可以放心了。」他似乎長出了一口氣，「小姑娘，你想拯救這個星海，拯救你重要的人們嗎？」

江綺羅隱隱地感覺到什麼，她並沒有立刻回答星核，而是反問道：「等一下，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星核倒是很爽快。

「據你的子民——星之子們所說。你的真身在上次能量位面入侵時，為了關閉空間裂縫而毀滅了，化為無數碎片。並且再也沒有與星之子們有任何聯繫。但是，現在你又為什麼出現了，而且還是同我這個從外部星系來的人進行接觸？而不是承接了你的意志，守護兩個位面間通道的星之子們呢？」江綺羅一口氣把心中的疑問都說了出來。

而對面的少年只是安靜聽完后。慢慢地開了口：「我的意志從未消亡。只是上一戰消耗了我巨大的力量，我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恢復。而直到現在，我也僅僅能夠化出這幻象而已。星之子們是由我的意志造出的守護者，卻並不能成為我意志的載體。我的力量雖依然存在於我真身的碎片——庫諾水晶中，但那些碎片只承載我一部分的力量而已，缺少了星核的均衡與秩序之理，也就是我的意志，根本無法阻止空間裂縫繼續擴大。而你——你是零族人的後代。星海間另一個真理原力虛空的繼承者，卻有能力承載我的意志。」

江綺羅聽到這裡。已經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沉默片刻，近乎平靜地問了句：「你的意思是要借用我的身體，把我作為星核意志的容器？」

「是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少年點頭，他頓了頓，繼續道，「但是你必須知道，上一次，為了關閉空間裂縫，導致我的真身也沒能免於被毀滅的命運。你的身體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消失在這茫茫星海之間。——你願意承擔這樣的後果嗎？」

「喂，等一下，我還沒有答應你吧？」江綺羅挑起眉頭，不滿地看向星核的化身，對方竟然瞬間沉默了。

江綺羅早就明白星核的意思了，它要借用自己的身體去關閉空間裂縫，但成功之後，自己的身體必定承受不住，也就是說，自己幾乎百分之百是會死的。所以星核之前一直在試探她的意思。

她也明白，沒有其他辦法。她如果不答應，這個世界早晚也會被能量位面的混沌軍團侵蝕，所有有機物質將毀滅殆盡。如果她答應，便可以救所有人，包括她最愛的時夜，只是自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是什麼狗|屁選擇題？無論怎樣，她和時夜都不能平安在一起就對了吧？江綺羅真想狠狠大罵一通，大罵這該死的命運為什麼就這麼喜歡捉弄她？

「那麼，你不願意？」星核看出她臉色的陰晴不定。

其實江綺羅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之前她所說「肯為重要的人而死」，絕不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她其實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她自己明白，時夜也明白。

她只是不甘心。

「不願意又能怎樣？眼睜睜看著星海毀滅嗎？」她苦笑。

唉，看來，自己的命運也就只能如此了，只不過，時夜如果知道了會作何反應？

「我答應你。」江綺羅終於收斂了眼中的猶豫之色，鄭重地望向星核化身。

整個琥珀色的海洋迅速洶湧澎拜起來，並且開始在江綺羅和少年身邊旋轉，逐漸形成一個金色的巨大漩渦。

「很好，我沒有看錯人。」星核的聲音里有一絲欣慰，「當我的意志進入你的身體后，將會有一個適應過程，可能會持續幾天。並且在這過程中，維繫空間裂縫的庫諾水晶將會逐漸失效。」

「你是說，這個適應過程期間，裂縫會加快變大的速度？」江綺羅皺眉，「那麼，和能量位面的戰鬥還是不可避免了？」

「星核意志與你的身體融合得越快，這場戰爭就結束得越快。我無法預見未來，所以也並不能預測完全適應的時間，因此，能不能在那之前抵擋住混沌軍團的進攻，還是要靠星之子們的力量。」

「看來事情總不會那麼順利啊。我們只能儘力了。」江綺羅看到琥珀色的光芒漩渦此時形成一道細長的漏斗，正要向她的身體靠攏，她馬上做了個阻止的姿勢，「等等，我還希望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