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妖族萬星

85_85348因果循環，雖說是為了爭奪領土，但造成的殺伐依舊被天道牢牢轉變成業力，降臨在各自身上。

巫妖兩族至今的爭鬥漸漸開始白熱化。

帝俊因為有善於領悟洪荒土地風貌的優勢，讓他對陣與構成很有想法，在發現大地上的面積已經遠遠不夠出生的獸族以及新生的妖族時，他決定跑到天上去！

「大哥，為何放棄土地，巫族他們的領地不也是可以的嗎？」太一身為天火，本就對地面上的生靈看不上眼，但是因為巫族比妖族更讓他看不上眼，故而開口發問。

帝俊很實在的摸摸弟弟的金毛，「因為我發現就算加上巫族的領地也不夠妖族用。」

「……」兩兄弟大眼瞪小眼，事實就這麼簡單。

鑒於妖皇的出現，妖族誕生頻率開始加大，原本幾百年出現一隻的妖族變成一年出現三四隻的情況，不過三五百年，地面上就已經都是妖族了。

今天那隻雞妖的老婆被一身黃毛有著大尾巴的妖怪吃了，明天兔子精的二舅被偶然路過的鷹妖叼走當零嘴，這算起來，仇怨都不少。

如果再不把獸族和妖族分開，妖族別說一致對外，內鬥都能打幾個元會。

太一最好的地方就是不對帝俊的做法發出意義，因為他知道，比起動腦子，他更擅長動手。

所以妖族出現問題都是他去那群小崽子，大致發展方向歸帝俊，而妖皇的厲害就是在弱肉強食的妖族內部，沒有出手就依舊被人敬畏，不敢有分毫輕視。

「那大哥你是怎麼想到讓他們住在天上的？」太一很淡定的問。

帝俊也很淡定的回答，「偶然看看原本住的太陽就想到了。」

「……」又是一陣沉默，應該是火焰成形的兄弟倆一個比一個淡定。

在靈物成形的修士眼中，天意其實很明顯，順著自然的道走，就萬無一失，在時間的堆砌下明悟一件件道理是很奇妙的事情。但是世界上總有那麼些人作死，然後連帶著一群人一起死，這就是最樸實的真理。

不是後世里總說的天道不仁，也不是小說里常見的天道陷害某個種族，真的是很簡單的自己作死。

天道又不是可以操控大腦靈智的神奇玩應，他也不過是一種規則或者多種規則，誰好誰不好有個喜好問題，就會給點眷顧，但要是讓一個種族消失……宇宙的制衡力就能讓他先體會到什麼是銷·魂。

最簡單的道理卻沒人知道，帝俊有的時候很慶幸有個思維合拍的弟弟。

我家太一真是么么噠！

天道偶爾會無聊的配音著這對兄弟間的互動，沒辦法，現在能聽到他說話的也就剩這幾個了。巫族屬於他不能直接聯繫，他們反而能聯繫他的那種特權戶，不過這特殊也到頭了。

那一日洪荒震動，無數妖族拖家帶口的原地飛升，移向廣闊無邊的天際，往日覺得擁擠的大陸頓時像是鬆開的皮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輕快了一半。

帝俊很冷靜的拖著山河圖錄收起萬千妖族然後轉移上天上，形成一個天外天的模式，再回頭看看，原本留在地面的巫族也不是那麼礙眼的，不然怎麼說站在天上的和地上的看東西都不一樣。

當萬妖飛升，天空中從無到有，憑空添了無數土地，在白日並不明顯，而到了夜裡，洪荒大地上的生靈都發現原本只有空曠月亮獨佔天際的夜幕竟然多了無數斑點。

密布了整面黑色夜空的白色亮點不存在規律，亦或者確實有某種不為人知的規則，但是在肉眼所見的時候，仍是凌亂無比，一會兒盯著那顆星星，不到眼睛疲累就已經找不到星星蹤影了。

不同於直白簡樸的道意，這星象是最複雜的奧妙，比平時明悟的道理還要複雜，星子縱橫排列，又像是隨手那麼一落，就變成另一番模樣，一時間洪荒中的人們都感覺——好厲害！

雖然看不懂，但就是感覺好厲害！

莫名的就崇拜起弄出這種東西的妖皇了有木有？

被眾生崇拜的妖皇現在正在接受天道贈送的星空內容來給妖族布置以後的家，不然天上也是沒地方的，總不能都住他的山河圖錄吧？

一顆又一顆塵埃聚集起了隕石，在天外之力的促使下，它們燃燒著火焰一樣的高溫，表面卻又冰冷難以生存。

帝俊完成一半后才想到，回頭問著，「天道，這樣的地方能讓妖族生存嗎？」

「……」

「天道？」

「……」帝俊手上的動作慢了。

太一看自家大哥停止了繼續演化的行為，抬起頭問道：「大哥？怎麼不繼續？」

帝俊面無表情，想了想回頭對弟弟說道：「太一，天道似乎在耍我們。」

太一茫然看看四周，低頭想想最後確認般的說道：「我沒感覺到啊？」

面對弟弟茫然的小眼神，帝俊抬起看著只有一對亂七八糟石球的天外，悲傷道：「我們兄弟倆都沒注意到天道根本沒說這星球可以住人！」

太一：「……」無言以對。

事情都做了一半了，怎麼可以不做完？畢竟是天命，他們還是老實做了吧！

無言回答帝俊的天道似乎正在他們兄弟倆身後虎視眈眈。

「繼續做吧……」帝俊無奈道，只是這回不若之前那般細緻。

原本三萬六千八百星辰圖在後世變作隕石碎到世界各處的實在不少，可見帝俊的怨憤。

帝俊並不是不知道這項活計的重要，哪怕不明白他的直覺也隱隱告訴此事艱巨，更何況天道白送了不少天空上的道，使得他和弟弟能夠在天外毫無不適的生存。

但是他看不出一堆石球有什麼用！

帝俊討厭做白工，尤其這工完全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情況下。其實現在洪荒的人能夠出現在這裡，告訴他星空的宏偉，他恐怕也會失去這口悶氣，被忽悠做白工的悶氣。

原本還如黑布的天空一點一點亮起星辰，大陸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改變，首先原本的綠葉出現不同的轉變，有的變成鮮艷的紅色，有的轉成泥土的黃-色，而獸族身上的皮毛也從原本的深色開始出現淺色。

比如兔子，一開始是泥土棕，隨著日月交替出現灰色，現在更是有了白色兔子的身影。

而白色最得巫族嫦娥喜歡，在她抱著小兔子出現在後羿面前時，這位傻大個專註的盯著明顯溫柔的心上人，然後自然是愛的陰陽循環。

在萬般星子充斥天空的時間裡，萬物都似乎得到放鬆般的修養生息，失去活力的土地重新被注入靈氣，破敗的枝葉再度迎風舒展身體。

就在生命以自己獨有的方式舒了口氣的時候，羅睺卻不甘示弱。

原本看起來打的很好的兩族突然和平了讓他怎麼活？還是那句話，萬物都有成魔的特性，打著打著心魔叢生然後入魔的比比皆是，尤其現在的生靈還沒有抵抗心魔的意志。

遠古的生命多為質樸，心中是何物，胸中道意便是何，所以一旦對自己的道產生懷疑，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會影響心境，造成入魔的景象，而且又因為魔是最誘惑人的生命，所以這時候的人，不少都經不起誘惑入魔的。

就好像有個魔者最後坦白，是心魔在他最想吃肉的時候對他說入魔可以吃肉他才入魔的。

這麼沒有品位的入魔理由，其實還真的很普遍。

正是因為對*太直白了，才造成魔也是很常見的種族，又不是成魔了就不是好同伴了？

這是最開始洪荒生靈的想法，但是只有後來，他們才發現魔族不得不除的真正原因。

「好個天道，花樣百變。」雄渾大笑在太初三人端坐的混沌中傳來，陣陣音紋形成波動的漣漪，撼動整個空間。

混沌無所謂的暫停了悄變的氣氛，往日都用文字來表達情緒的方式竟是因為這人的到來改變了。

「盤古，剛醒就不要嘲笑天道了。」

等混沌開口，所有人才知道什麼是冰冷，毫無生息彷彿把生命冰逝般的聲調在出現的那刻，楊柳就感覺到一股無形壓力。他畢竟是後天成聖，比起太初這些先天聖人總是差了很多。

「沒錯，被他知道恐怕會放棄大局直接出來找你拚命。」太初勾起充滿調笑意味的弧度。

這幾人雖然在關係上是複雜重重，但其實交情還不錯，畢竟大道怎麼想也不可能找個一看就相看兩厭的來互相打交道。

盤古踩著混沌土地幾步來到眾人身前，隨意找了處地兒坐下，托著下巴懶懶道：「得得，多大幾句話還拚命，天道真是小家子氣。」

「呵，你當日迫使他降生時少砍的那幾斧子可是讓他吃盡苦頭，要不怎麼現在還念著。」太初一副高山冰雪的模樣真是始終不變的縹緲。

盤古眨眨眼，「就那麼幾下至於嗎？沒看我也是沉睡這般久才醒來，再砍幾下你們要見到我可是還要無數混沌元會。」

混沌冷冷道：「誰叫你閑著沒事劈我。」對盤古他是老大意見了。

「不劈你我怎麼證道，」盤古正經的板著臉，「朝聞道夕死可矣，後世的這句話我還是挺喜歡的。」

「可是死的不是你，疼的是我！」混沌冰冷的聲音被此人沒臉的話激的有些變了，開他的身體來創造世界，他也好意思說朝聞道夕死可矣！

盤古哈哈大笑雙手合掌，「就這一次別小氣！」

真正接觸后，楊柳才發現這些先天聖人都很普通，隨著盤古求饒，原本壓抑的氣場頓時破碎。

幾人像是老友一般打鬧，不曾談玄，不曾論道，可就是這幾句話，楊柳就品出不一般的味道。

果然是高人高層次，他這麼感嘆著。

因為他一個字都沒聽懂！。

...